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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赴堂祭拜




        “不曾想王爷竟然亲自前来了,想来杨大人泉下有知,也必定十分感激涕零。生前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得见皇室中人,死后家人得占这么一份荣耀,也算得上是祖上积德了。”



        赵铭围在苏景夜的身旁,口中夸张的赞美之词一句接着一句,好似提前准备好了的一样,完全没有疙瘩之处。



        “赵大人实在是过誉了,没想到几日不见赵大人现在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虽说杨中平的官职并不算怎么露脸,但好歹也是京城人士,被赵铭这么一通编排,未免有些听不过去。



        苏景夜倒是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的捧着自己,并不是为了先前自己相助其调查案件,而是防着自己向他再度打听找人的进度。



        身为京城的父母官,对京城应当比其他人都要更有然于心才是,只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赵铭竟然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摸到,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更何况今日是来到死者的家中拜访,别人不问他也可不说,要是杨家的家人问候,赵铭也可随便编个几句谎话搪塞过去。



        但要是被苏景夜知道的话,就未免要担心受怕会不会被他捅漏出来。



        “客气客气,既然踏入了官场,那必然得有自己的一套本事才行,也亏的是在王爷面前下关才敢如此坦然直言,若换做了旁人,定然不会承认。”



        想罢,赵铭所幸应下了他的嫌弃。毕竟一时的吃亏算不得什么,别惹出大祸才是要紧。



        “世上有清醒之人,自我摒弃,有糊涂之人便索性糊里糊涂的过完这一辈子也变算了,但像赵大人这样又清醒却又过得糊涂的人,还真是少见。”



        苏景夜这回说的倒是真心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是赵铭的表情却难得地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那还是王爷生平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对于万事万物都构想的太过美好,向下关这样的人,京城里可遍地都是,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无力改变而已。”



        说罢,苏景夜着意看了赵铭一眼,与他相识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听到他说出这么正经的话来。赵铭则低下了头去看着台阶走路,假装没发现他的注视。



        杨家的大宅门上已经挂着洁白的绫布,乍一眼看上去有些粗糙,小小的绒毛从布匹上嵌出来,明显看得出轻薄的白绫在这晨风中舞来舞去。



        支撑着白绫的铁钩,好似也固定的不是太牢固,要是这风再大一点,还生怕会被刮下来,到时候灵堂失仪,就真的丢人现眼了。



        苏景夜抬头看了一眼,竟有些盼望它早日掉下来,也省得挂在上面叫人担心,但私心里却不想出现任何差错,这两者相互冲突,而惹得他心里一阵难受。



        “原来是赵大人,我家大人的案子可全有劳您的调查,您肯亲自前来,真是令我们杨府蓬荜生辉。”



        站在门口接待客人的自然不可能是杨家的家眷,却也应当有些亲戚看着。



        只不过杨中平的妻子杨夫人何等彪悍,性子又极为娇气,膝下还无一名子嗣,如今杨中平去世之后,杨家上上下下便都只交付了她一个人。



        杨员外家跟着沾光,怎可舍得出来抛头露面。至于杨中平那边,要是彩球所说属实,是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只怕他老家的族人也该都得罪干净了。



        苏景夜挑了下眉毛,对于门口站着的只是杨家的管家的这一现状,也算是能有所理解。



        就在苏景夜刚刚发呆的这段时间里,赵铭来不及阻止,管家便自顾自拿过他手中的帖子翻看了一下,不由得惊呼出声,连着做了个标准的鞠躬,语气都有些颤抖。



        “竟然是王爷大驾亲自光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恕罪。”



        为着和江琉玉相处的时间里,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隔阂以及顾及,除了府里的下人依旧对他恭敬以外,苏景夜几乎都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今日面对这管家如此诚惶诚恐的态度,竟然叫他有些久违了的感觉,心情也有些微妙。



        慢慢从他手里拿回了自己的帖子,苏景夜脸上带着让人看不明白的笑容,“无碍,不知者无罪。”



        “为着中秋佳节将近,杨郎中偏偏在此时遇害,叫陛下痛失一助力的同时,也对此案无比在意,特地吩咐本王过来探望一下。”



        苏景夜说话的同时,帖子在他的手指间不断地翻动,让管家一颗忐忑的心,也似乎随着这帖子翻动的速度而跳动。



        “不过念着杨家人应该也都到齐了,虽说来的也有不少朝廷官员,他们估计吊唁一下,也便离开了不再打扰。只是本王却没有那么快的动作,只怕要多耽搁些,你千万不可声张,以免惊动了主人家,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是,草民明白。”管家低垂着上半身,紧张地擦了一下下巴上留下的汗珠,毕竟换做哪一个无权无势的庶民,在皇亲国戚面前做了无礼的动作都会害怕的。



        “王爷肯亲自踏足,又考虑的如此周到,不愧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草民知道了,除了夫人和朝中大人以外,定然不会有其他人知晓王爷的身份。”



        “不必,最好夫人也不要知道。”苏景夜想了一下,连忙摆手,管家也立刻改口,“是是是,草民谁也不说。”



        说吧,管家便叫了身边的两个小厮,引着苏景夜和赵铭他们进去。赵铭走在苏景夜的身旁,脸上的表情看着十分好笑。



        苏景夜等了片刻,赵铭却一直没有说话,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赵大人,你到底是在笑些什么?”



        “没有什么,王爷恕罪,下官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王爷不必在意。”赵铭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只得拿袖子暂且遮住一下。至于是怎样的一个心情,他自己也很难解释。



        但是赵铭这话倒是让苏景夜有了些空挡反应过来,他嘴角一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为好。



        “赵大人还是注意些着,说到底还是杨郎中的灵堂上,你这样也未免太失礼了。”



        “是,下官知错。”赵铭应下,深吸一口气才好不容易让表情变得严肃一些。



        苏景夜撇撇嘴,也不看他,只特意多添了一句,“赵大人也不必笑话那个管家,你第一次拜见当今陛下的时候,那胆颤的模样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音落地,赵铭脚下一顿,立刻就拉开了和苏景夜的距离。苏景夜则大步往灵堂边上去,徒留赵铭一个人尴尬地立在原地。



        灵堂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奠”,周围一圈都用黄白色的鲜花围在一处,案台上摆着水果点心以及白色蜡烛。



        案台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火盆,两个哭哭啼啼的妇人跪在下面,时不时的往火盆里面扔些纸钱。哭声抽抽噎噎的震天响,却没有多少的情谊在里面,想来应该是杨家请来的替哭之人。



        后面还有两个蒲团,则供过来祭拜的人跪拜。不过由于现在过来的都是朝廷官员,身份地位与寻常人不同,蒲团便被丢在了一旁,人家这些人亲自上柱香,已经算得上是诚意之至。



        苏景夜也走到案台前拿了三支线香,打算客气一下插一把,抬眼就看见厕门口的桌子上坐了一个戴着白色帷帽,且满面忧愁的夫人。



        夫人一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着手帕不断的擦拭眼泪,在门口接待完所有客人的管家回来后就围在她的身旁,又是奉茶,又是说好话,表现得十分殷勤。



        有曾经和杨中平关系不错的几个官员,上完香后也会客套地过来说上几句劝慰的话,如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身体之类的言辞虽然没有作用,但听着也够人安慰。



        只是这许多人打过招呼后,杨夫人似乎只对一个人的态度与众不同。



        苏景夜把线香点燃后,便转身过去插在香炉之上,余光倒是看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位。



        灵堂两侧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也不知是哪里请来的,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也就是不说说笑笑,要他们真心的哭喊个几句,还真是难得。



        从杨府的大门进来后,咋一眼看上去今日的葬礼布置的还算妥帖,但细看上去便根本不堪入目。就好比这案几上的灰尘,怕是放在库房里积灰了许久,取出来挪用时也没有仔细擦拭过。



        苏景夜看的心底一阵冷笑,即使知道他会有此一劫,可能是以前做下的冤孽咎由自取,但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无人问津,也实在是太惨了些。



        正想着的时候,赵铭在外面与人互相恭维客套说话,苏景夜还打算出去院子里面转转,结果回过身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文松。



        “李大人?”苏景夜嘴角一撇,貌似惊讶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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