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乔清弦倏地收回手，在方琴的眼神下，脸上不好意思地飘过两朵异样地红云。
眉峰动了动，沈枫黎把孩子放到乔清弦手上，扭头看向方琴，神情淡漠，“二伯母。”
点头，方琴走到乔清弦身边，逗弄着她怀里的宝宝，脸上露出甜满的笑。
“方姨，孩子是不是很可爱？”乔清弦往方琴跟前凑了凑，让她能够更好地看见她怀里的宝宝，“你看是更像我还是更像枫黎呀？”
看了一眼，方琴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眼底闪过一丝不明地意味，“这还用说吗？我们清弦和枫黎都是俊男靓女，这孩子不管怎么长，肯定是好看得不行，当然是两个都像了。”
“方姨你说什么呢。”乔清弦不好意思地笑着，“宝宝还这么小，能看出什么来？”
方琴看着她怀里的宝宝，笑而不语。
别人当然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她就不一定了。
“清弦啊，你也不用这么早就想这些，等孩子长大了些，自然就知道像谁了。”方琴挽了挽唇。
沈枫黎看着她，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方琴一碰上乔清弦，两人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从宝宝说到二胎，沈枫黎越听越是无奈，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给乔清弦倒水。
房门又被打开，乔清弦看见来了，表情微讶，“奶奶？您不是回去了吗？”
原本一脸笑意的沈奶奶看见方琴时，嘴角的弧度沉了些许下去，“落了些东西在这儿。”
“刚好，妈，您来看看清弦和枫黎的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啊！”方琴将沈奶奶拉了过来，“您看看，这一看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以后肯定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我们沈家的基因自然是不差。”沈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一前一后地逗弄着乔清弦手里的孩子，有说有笑。忽地，方琴发出一声惊疑，“咦？这孩子怎么看着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沈枫黎蹙眉，率先接话，“二伯母，你这话说什么意思？”
当着他和乔清弦的面说这话，沈枫黎可没办法忽视这话里的深意。
见沈枫黎变了脸色，方琴连忙改了语气，似是打趣道：“枫黎，你别多想。”
“方琴，你倒是说说，这孩子是哪里奇怪了？”沈奶奶抱着孩子，脸上笑意浓厚，丝毫没有察觉到方琴脸上闪过的异样，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方琴眼底闪过略微得意的笑，道：“我怎么忽然觉着，这孩子和枫黎清弦都长得不太像呢？”
一瞬间，病房里的空气凝结，乔清弦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尴尬万分。
不管是在谁听来，这话是玩笑也好，是认真也罢，总是觉得有些堵心。
乔清弦毕竟是晚辈，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沈枫黎就没有那么好脾性，直言道：“二伯母这是在质疑谁？我？还是清弦？”
“枫黎，你别这么说。”乔清弦弱弱地拽了拽沈枫黎的衣角，委屈道。
虽然她也觉得很憋屈，可是……可是……
“乖。”扭头，沈枫黎对她露出笑容，像是在安慰。
“妈，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方琴神情瞬间慌张。
沈枫黎眉峰微动，“二伯母，如果你是来看孩子的话，我很欢迎。不过有些话，该不该说您心里很清楚。”
对于方琴的小把戏，沈枫黎只稍一眼便能看出来。
他不挑破是因为沈奶奶和乔清弦都在这里，不至于到挑破脸皮的地步，但也不代表方琴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说着些不该说的话。
“枫黎……”
“都说够了没？”沈奶奶沉声，方琴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唇。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乔清弦伫在一旁，唇瓣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想了想，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沈奶奶依旧温声逗弄着宝宝，祖孙俩的笑声此起彼伏，咯咯地充斥着整个房间。不过即便如此，空气中依旧暗流涌动。
沈枫黎斜睨了方琴一眼，轻蔑地笑了笑。
“这孩子看着也困了，我就不多留了。”沈奶奶忽地起身，腰身微佝：“枫黎，好好照顾我的孙媳妇儿，等你们回家了我让张嫂给清弦补补身子。”
“我送您出去吧。”沈枫黎站直身子。
沈奶奶摆了摆手，看了方琴一眼，“你送什么送？留下来照顾清弦，让方琴送我回去就行。”
方琴脸色微变，沈枫黎本还想坚持，可忽地瞥见她的神色之后，愣是收回了主意。
两人一并离开之后，房间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我……”
“我……”
乔清弦“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不过只是片刻，神情又恢复了担忧，“沈枫黎，我觉得——”
“清弦。”沈枫黎蹙眉，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疼惜。
每次乔清弦连名带姓地叫他，她心里总是不安忐忑的。
他深知乔清弦这个习惯，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这个小习惯。
“怎么了？”乔清弦垂头。
声音低低的，软软的，让人听了有忍不住想要将她按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的冲动。
事实上，沈枫黎也这么做了。
但也顾及到乔清弦的身体，沈枫黎动作不敢太大，只是轻轻地惩罚了她一下，柔声细语：“不要听别人的胡言乱语，知道吗？”
这个女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他心间产生微痒意，难受，却又享受。
“什么叫胡言乱语啊？”乔清弦声音呆呆的。
“那些一听就知道是胡乱编造出来的不实话语，不要听，也不要放在心上，知道了吗？”
“哦！”认真地点头。
沈枫黎勾了勾唇，享受着怀里的香软，沉浸在她的香氛里。
“胡言乱语，指没有根据，不符实际的瞎说，或说胡话。”顿了顿，乔清弦纯真的眼眸盯着沈枫黎，“是这个意思吗？”
沈枫黎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忽地发现哪里不对劲，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只见她捧着手机，屏幕上是百度百科。
沈枫黎：“……”
这是传说中的孕傻？
他忽然有些害怕孕傻起来的乔清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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