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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成了三无将军



  一行人千辛万苦的进了浙江所谓的国统区,日本人没打到的地方。
  这边的中方军队看到了王南这个车队杀透了日军阵地,虽然带着很多人过来,却没为难王南,稍询问下就直接放行,没有任何怀疑和为难。
  这一队人就开始四处购买汽油和食品,还从军队里买了些帐篷。
  生活用品倒还好说,汽油虽然很紧张,却也能用重金买到,但人的问题很难解决。
  有几家人在这里就决定中途退出,王南就让李秀给每家拿三百大洋的安家费。这些钱说多倒不多,过不上大户人家的日子。可也不少,可在任何一个小县城买套宅子,再开个小店小摊的,肯定是够了。
  一车队的人对王南随手送出的大洋吓的瞠目结舌,一下子打消了内心深处怀疑王南财力如何支持他们去南洋生活的问题。
  往前走了没多远,重庆政府派出来的军统的人就找上了门来。
  不管已经到了重庆的政府给王南什么荣誉,不管来人怎么请王南去重庆,王南自己心里都明镜一般,自己不合适去那里。
  他的英文老师是美国人,所以他很了解美国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的梦境是未来的世界,他知道未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他经历过东北丢了抢不回来,上海南京这些地方打不过日本人,北平到上海一路上的官匪土匪。
  这个原先的南京政府,现在重庆政府,他从心里就不喜欢。
  现实与梦境的巨大差别,让他在快义恩仇的无政府主义和秩序化的大国主义中间迷茫着。
  他自问到重庆当个中将能干什么时,却很悲哀的发现,他的绝招可以教,却几乎没人学得成。他只能是个合格的教官,教些打冷枪的敌后游击队、教些狙击手而已。这也不用一个中将去教吧?
  按军统的人说法,他可以给全国老百姓鼓鼓劲,王南听了这个说法笑笑就罢了,这事他干不了,还是去南洋抱孩子吧。
  王南以重伤在身为由,委婉的拒绝了重庆的招安,可军统的人也是很客气的把中将服和证件留了下来,这才离开。王南看着证件上用的还是他当年通缉令上的照片翻版,无语的丢到了一边,可他的女人们拿这些东西当成了宝,赶紧收拾起来。
  军统的人找上门之前,重庆政府情报力量比日本都强,早就知道了王南受伤,也知道王南为什么下南洋,对王南的拒绝早有准备,给王南一个无兵无权的军衔也就在预料之中。
  王南真要是答应下来,象杀手远远多于象个军官的王南他们反而还不知道怎么安置。
  这一路上,但凡大些的城市都知道王南的名声,政府方面都比较恭敬。
  上门拜访的,王南客气的接待十分钟八分钟的,宴请的就以有伤在身为由推掉了,顺便还借着名声在这些地方把食品汽油做了补充。
  只是小县城和乡下地方就没人知道王南是谁了,一下子就情形大变。
  这些地方见到一大车队的人,收过路费的那还是在和平世界,直接上来勒索的都算文明人,最常见的就是直接拦路打劫。
  李朝甲头次遇到没处理的经验,张庆元更是不知道怎么做。
  几个小兵就以上峰的命令为由,一个人10块大洋,一辆车200大洋,不给足了不给过,把一大队车队人马堵在野外寸步难行。
  这自然是成心是找事儿,前面的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跑到后面去问。
  李秀听到了,也不问王南,直接带着二丫走过去,她们拿着王南的证件给几个小兵看,几个小兵把头抬到天上,还是这个回话。
  两个女人抽出枪来直接打死了几个士兵,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种暴虐方式不但把李朝甲吓了一大跳,连张庆元和那些老兵们也被惊呆了。
  他们围着大夫人二夫人就问王南以前处理这些人的手法。李秀说他们开始还给钱,到后来遇到的实在太多了,就在车上架起了机枪,不着调的路卡直接开枪打死,一路上就安静多了。
  二丫的话讲的很生动:凡是不正当收过路费的,杀了就杀了,中国人就象田里的苗儿多的数不清,杀了这些人就象那间苗一样,站不正的苗拨掉了,其他的苗就能活的更好。
  李朝甲他们大男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无地自容,虽然还觉得这些人罪不至死,只是都明白了王南的态度,凡是作恶的人一概打死给好人让路。
  这些人自己商量了一下,也用王南的手法开始还击。汽车上架好了机枪,车前车后的人都拿着20响一类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前面放上几组侦察的人,这才继续向前走。
  这些人配合了几次。这下好办了,凡是连王南的证件都不认可的,那没办法,只能间下杂苗了。
  李秀和二丫就笑话王南的将军证件连条路都过不了,王南只能自嘲是无兵无权又无用的三无将军。
  要是有土匪之类的就更简单,前面侦察的一传回信号,车上的机枪就会突突上去,根本不给人接近的机会。
  这一路只杀的乱伸手的黑白红蓝各路人翻马仰,还从被打掉的关卡里拿到了不少意外的收获:车队里多了几辆马车也多了几辆自行车,还有几辆人力车,粮食少买了不少,零花钱多了不少,路上能用到的东西也拿了不少。
  杀到后来,子弹消耗的还得到大地方去买来补充,车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琢磨为什么这时候的中国车匪路霸会有这么多人。
  大量设卡收过路钱是从晚清开始的,省市县都设关卡收厘税,各自定税。有守备任务的军队也在路卡上收钱,村子镇子守在路边的也认为这是自家的路,收点外乡人过路钱没什么。
  从此过路费就自动自觉的朝着越收越亏、越收越应该收的方向发展着,哪怕王南杀了一路,也绝不了这些人的前仆后继。
  不提王南等人杀的这些人冤枉不冤枉,在他们路过一个小县城时,当地的政工队派来了联络人员找到了王南。
  王南对这时的共产党人比较感兴趣,因为他的梦境中,后世是这个党在执政,他不敢肯定未来会同他的梦境中一样,但有一点,梦境说明了这个党顽强的生命力,王南很想知道这个党派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经过一番了解,王南对这时代的共产党人十分佩服,他们对这时代的民主人士、社会知名人士的了解十分深刻,能针对性的提出这类人比较感兴趣的见解,虽然王南感觉到这个联络员似乎事先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能把话题谈到这程度,已经很让王南他们的思想工作佩服的不得了。
  当然,大家只是聊了一下天,这位联络人员没有留下王南的任务,王南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只是倾听了一下对方的政治主张。
  双方就擦肩而过。
  王南身边的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王南在政治问题上倾听别人的见解,就问王南如何评价这个党派,王南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很怕剧透会遭天谴雷劈,就只说了一句话:有后劲。
  李秀和二丫多少知道些,也没言语。
  从浙江到江西到广东,上万里路,路上的事几乎就是一句话:过路时杀人,休息时买东西。
  当然还有一件事,让王南这一行人头痛不已,就是很多地方的公路桥梁失修,时不时不是绕路就是修路一边前行。
  这时天气已经到了深秋,王南已经可以做正常的行动,只是不能激烈运动,就在车上开始琢磨起到南洋的一些设想。
  南方的冬天往往带着冬雨,带来的是入骨的冷。
  换季的时候正是容易生病的时候,一路上病倒了好多人,幸好路上有林医生和两个护士,带的药也够用,才避免了有人因病掉队。
  广东境内一片战前的样子,日本人的飞机已经轰炸了广州城几个月,广州城里几近废墟。
  一行人到了广州没敢进城,就停在了广州的市郊。


第一百二十七章护照与船票

  日军已经从大亚湾登陆,整个广州南面双方军队打成了一片。
  王南一进入中方军队的视线,就有人跑来征用汽车的,顺带动员青壮参军,王南不得已让人拿着证件,把这些人叫了过来。
  这些士兵听说王南是个将军,是在上海一带跟日军作战受伤后过来休养的,也很尊重,跑回去叫来了他们的长官过来。
  等与中方军队的一个团长见了面,王南才知道了广东的敌我战况。
  大概情况是日军利用节假日中方军官放假的时候从亚龙湾强攻上岸,中方四个师加两个团对上了日军的三个师团外加海军和空军。
  中方的军队部署非常被动,军队正在努力补上那些预判出现失误的地方。
  王南听到这兵力对比就吓了一跳,他立刻判断广州守不住了。他看到李朝甲也沉着脸,两个人都在上海遇到过海军的舰炮和空军的炸弹,自然知道海军和空军的加成有多大。
  这个团长知道王南的大名,得知王南是因伤南下,就想劝王南暂时先往后方撤,看王南轻描淡写的说小股人马可以穿插过去,只能在心里敬佩着人的名树的影,能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王南与这个团长聊了几句,发现这时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当机立断把汽车、马车都送给了这个团长,只是让团长帮忙找广州民政部的人最快的速度给这一行所有的人都办上护照。
  以王南的将军身份,在守军这个团长的帮忙下,一行人手忙脚乱的拍了大头照,连夜洗出来,在民政部里最快的速度盖上几个大印,以往很严格的手续他们只用了两天整。办完他们这些护照,民政部的管印章的人就开始向后方撤离。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一行人再买了十来辆自行车和几辆人力车,把随行的各种东西重新打包好,自行车人力车上放着大箱子一类的东西,所有的人哪怕是孩子们身前身后都背着包,一拿到护照就迎着日军的方向而去。
  王南按地图从广州顺着广九铁路向深圳方向走去。
  第二天上午,他们在铁路桥上跟守军打了个招呼就过了桥进入了东莞火车站,这时日军在西面不远处已经打下了东莞,火车站这里枪炮声依稀可闻。
  李朝甲和张庆元一个跑前面去侦察,一个守在后面断后,所有人沉默的延着铁路往南走。
  中午饭也只躲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就继续往前走。只是大队人马,老老少少的,最重要的是裹脚的女人没办法走太远,停停走走的,再快的速度也不如常人走路快。
  等傍晚的时候,前面侦察的人发现了日本士兵。
  日军的一股部队守在路前面的樟木头镇那里,正顺着铁路往前推进,正面挡住了王南一行人的去路。
  李朝甲跑回来跟王南讲有大概一个中队的士兵,正在检查铁路的设备和周边的情况。
  王南要是在南京那个身体状态下完全瞧不上这一个中队,可他现在身体不行,李朝甲张庆元这些人偷袭一下还成,做不到在日本人援军到来之前快速歼灭。
  这么多人只能绕过去,为了防止日军看到人就冲过来,李秀和二丫也跟着李朝甲先潜到近些做好狙击掩护的准备,其他人从河边的小村庄后面慢慢绕过。
  可大队人马刚走到河边,就远远的看到有一大队日军在从东边过来,日军在广东用兵来回穿**较多,给中国人的感觉是四处都有日军。
  所有人都蹲下来,大人捂住孩子们的嘴,一路上的磨合让这些人一下子就静静的躲在了河边。
  等这队路过的日军走过之后,一大队人才从绕过了樟木头镇,可随后河身一扭与铁路并在了一起,只好小心翼翼的顺着河边的路走。
  王南就安排人去叫李朝甲和李秀二丫撤回来。谁想大队的人走过去没有被发现,他们三个人跑回来却被眼尖日军士兵看到了,估计是看清了这三个人都拿着步枪,有七八个日军士兵追了过来。
  等发现有日本人追来的时候,队伍中枪法好的就转身迎敌。王南现在的身体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李朝甲和李秀二丫还有几个枪法特别好的老兵拿着枪顶了上去。
  这些人倒都有做狙击手的能力,可手上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只有三把。
  李朝甲还是那把带瞄准镜的毛瑟24猎枪,李秀和二丫手里是带瞄准镜的三八狙击步枪。三个人配合着,在300米外就压制住了追上来的日本士兵。
  几个老兵打这个距离没那么好的准头,就闪在边上接应他们三个。
  一阵乱枪响过,以为王南一行人只是难民和溃兵的日军士兵吃了大亏,他们没有携带机枪和掷弹筒,一上来就被三个瞄准镜打个正着,死伤了几个人之后,其他人立刻往后撤。
  这边的几个人也赶紧脱离。
  这枪一开,一大队人就顺着河边的小路开始快速往南走,直到绕过了个小山才停下来整队休息。
  这一边的村庄很多,王南拿着地图就指挥着大家从这个山边穿到那个山边走。可惜的是这里不是东北那种路平河少的地方,国产地图不详细,进了小路后走的大家直晕头。
  连走了几条只能掉头的死路之后,王南只好在旁边的村子里找了个本地人当向导,虽然交谈起来很费劲,却带着大家三绕两绕的走到一条小路上,等走到前面十几路里远的山边时,已经到了晚上。
  向导离去前给王南指了下方向,大概意思是穿过山间这条小路,再一直往南走,走到海湾的时候就是香港。
  这么简单的话,一圈人连蒙带猜的用了十分钟才搞明白。
  夜里没办法走山路,大家就在原地将就着过了夜。
  天亮前,女人们在李秀和二丫的带领下把饭都做好了,小两百号人吃过早饭,开始走山路翻过了山。
  前面是后世深圳的龙岗,镇子不小,村庄也多,日本人在这里有部队守着港口和公路,也有那么一点跟对面英军对峙的意思。
  李朝甲一个人向侦察了一下,他倒是能潜过去,可人多就没办法了。
  等他回来之后,王南就让大家躲在小村庄的后面白天休息,养足精力,晚上他带队闯过去。
  天黑后就由王南带路,一行人躲躲闪闪的在村庄间行进。
  一路上只发生了几起必须要开枪冲过去的小战斗,幸好王南看的清楚,指出了日本人的位置,又提前让顶在前面的人都拿了日式武器,日军听到枪声一时搞不清是不是自己人开枪,又是在黑夜里,反应就慢很多。
  临到香港地界了,王南事先看过地图,以为前面的两条小河很容易趟过去,那座小山也很容易翻过去,谁想走到水边一看,又急又深,山上根本没路。
  王南只好带着一大队人,利用他的夜视眼神,从上游过河又穿山而过,绕开了日军和香港这边的英军在边界上的布置。
  在早晨,一大队人狼狈的走进了香港地界。
  衣服湿了、破了,自行车坏了一半多,男人们累的都直不起腰来,女人们也疲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日军占领了深圳一带,对面香港的英军也很紧张,凡是与深圳连接的地方都派了军队把守,对来往带枪的人检查甚严。
  王南一行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情况,可休整一下,把自行车修好,长武器就都打了包放在了自行车人力车上。
  随身短枪藏在身上,等男女老少缓过气来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九龙。
  这时的香港已经有一百多万人,很多人都是在中日战争之后进到香港躲避的,其中不乏各界名人。到几年后日军占领香港时,香港已经有了160多万人口,一小半都是最近几年进香港躲避战争的人。
  这时香港因为人口突然间的急剧增多,也是一片混乱。
  先是大量躲避战乱的人涌入后,旅店全都客满,连空闲的民居都被住的满满的,人满为患都不足以形容。
  再就是有人进入香港后一贫如洗又找不到工作,为了生存就成了社会不安定的因素。
  王南一行人找不到住的地方,就买了几顶大帐篷住在空地上,这下惹来了不少麻烦。
  逃过来却无以为生的人频繁的出现在周围,或是乞讨要或偷窃,仅一天下来李朝甲和张庆元就被搞的不堪骚扰,只好让两个人拿短枪出来维护小营区的秩序。
  见到有人配枪,香港的巡捕就又找上门来。王南只好拿出证件来,说这些人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护卫。
  巡捕们也许是见惯了,只是按照香港的规定,把枪号登记了下,顺手赶走了周边各色人群,这才离去。
  王南名号一露出来,落脚在香港的各界名流又纷纷找上门来。说实话,民国的名流良莠不齐,颇有后世专家和砖家混为一谈的意思。
  王南与这些人一接触,只能在肚子里暗骂。
  什么认识一下的、听故事的、讲故事的、求抱团的、求帮助的、求包养、一起投资的、拿王南当傻子的,形形色色的人把王南骚扰的不得安宁,只好以养伤为由,把这些四六不搭的名流拒之门外。
  王南躲着这些无聊的人,却私下见了重庆政府驻香港的人员和延安在香港的代言人,这两方面的人都是主动找上门来的。王南没有参与他们的活动,只将因为私人原因要下南洋的决定告诉了他们,考虑到以后,还请对方留下了可以长期联络的方式。
  要说王南这些人对南洋的了解还真是粗糙,他在安排人手去找下南洋的船只时,这才知道福建那边去南洋的船最多,香港的船期还不如那边。
  南洋只是个统称,泛指围着中国南海的各个国家,去南洋就是去后世的泰国、老挝、柬埔寨、越南、菲律宾、马亚西亚、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文莱、东蒂汶等这一圈地方的统称。
  王南和李秀提前做过些功课,看到去南洋各地船班的目的地后,把这些南洋的城市列了出来,船直接到的地方有马尼拉、斯里巴卡旺、曼谷、河内、西贡、雅加达、吉隆坡、新加坡、帝力(东帝汶)等等大小港口城市。
  两人准备在曼谷、吉隆坡、新加坡这三个里选出一个。
  在两人的印象中,这几个地方的中国人比例很多,可再从各个方面多了解一下之后:
  曼谷的华人以潮汕人为主,他们之间交流都是家乡方言,泰国的官方语言又是泰语,仅这个语言的原因,就被两人第一个排除掉了。
  吉隆坡和新加坡都在一条航线上,都是英属殖民地。在这个时期,两个城市里的华人远比本地土著人多。
  两个城市的上层社会多以英语为主,新加坡更是接受英国的直接统治,官方语言为英语,两人稍一合计,就定下来先去新加坡。
  为所有人用护照订了船票后,又在香港住了半个多月才登上了下南洋的客轮。
  这些人一路南下,几乎每天都有枪响,一个个的都对陌生的地方没有安全感,以及于所有的人都认为去南洋也要带上全部武器弹药。
  还好的是这时各国海关的检查手段并不高明,去南洋这些地方在多数情况下都有办法带上轻武器过关。
  王南这些人稍琢磨了下,在把东西打箱的时候,轻重武器弹药放在了夹层里,就这么携带到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