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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不好的预感


  付煜盯着屏幕上距离他们所在位置越来越近的红点,冷静沉着地开口,“我想你们可以准备去接人了。”
  他们就在机场内,但对方从直升机上下来,恐怕会直奔出口然后上车离开。
  如果他们不提前过去,恐怕会和他们错过。
  宴北炽看了一眼宴君尧,“走?”
  后者点头,“嗯。”
  片刻后,自动车门缓缓打开,两道黑色身影从车上下来,并肩朝机场大厅的方向走去。
  付煜坐在车里,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沉默着将无线耳机戴上耳,在电脑上继续他该做的事。
  ……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罕俞城机场的停机坪内。
  高速旋转的螺旋桨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落在人耳边的轰隆声也渐渐地小了下去。
  宴允爵看着窗外的罕俞城机场大厅,伸手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拿起他随身携带的黑色腰包,在腰间戴好后,准备起身下去。
  和他们离开小岛时的顺序一模一样,法斯特和卡塞尔走在前,宴允爵和沈棠走在后。
  一行四人下了直升机后,步行着朝机场大厅走去。
  空无一人的大厅,连一个工作人员都看不见,四人畅通无阻地走过出口通道,距离机场大门越来越近。
  宴允爵藏匿在衣袖里的小型枪随着走动滑出了袖口,渐渐落进了他的掌心。
  沈棠低垂着眼,余光瞥见他手里的枪,眉心突然跳了一下。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踏出机场大厅的那一刻,沈棠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一路过来心里都是不好的预感。
  机场大厅外,马路旁停靠着两辆黑色轿车。
  沈棠在看见凯瑟?耶尔利的一瞬间,就伸手将宴允爵手里的枪推回他的衣袖里。
  宴允爵也跟着一惊,而后才看见凯瑟?耶尔利出现在这里,霎时间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复杂了起来。
  按照他们的原计划,凯瑟?耶尔利这个时候应该罕俞城北部,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敏锐如他,渐渐察觉了事情发展的方向不对。
  凯瑟?耶尔利坐在第一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座上,车窗开着,他的手搭在窗上,手里夹着一支烟。
  看见一行四人走出来,他眯起眼,抬手将烟递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过肺后呼出,任由烟雾缭绕他的双眼,将他的视线模糊。
  宴允爵看着他们的脚步距离轿车越来越近,心里有些着急。
  他知道自己会拖后腿,所以在没有确定宴君尧他们已经抵达附近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动手,否则会将他自己和沈棠都害了。
  沈棠也同样在斟酌眼前的情况,大脑飞速运转着怎么做才能让她自己和宴允爵安然脱身。
  她以为,她心里不好的预感仅仅只是因为凯瑟?耶尔利非常意外地出现在这里。
  但这样的情况,如果有宴君尧和宴北炽在,想要离开不是难事。
  可就在她准备通知宴允爵动手的前一刻,第一辆轿车后座的车窗被缓缓降了下来。
  仅仅一眼,沈棠就放弃了脱身的行动。
  后座上,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也被贴着黑色的胶带,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满是绝望。
  看见沈棠的那一刹那,眼眶里的泪水才终于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沈棠脸色一僵,视线定定地落在布莱伦脸上,空落落的手渐渐收拢,紧握成拳。
  坐在副驾驶的凯瑟?耶尔利将已经燃到尽头的烟蒂随手丢开,看着沈棠骤变的脸色,唇边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邪恶又阴暗。
  和他玩,他们还是太轻敌了。
  除了沈棠之外,宴允爵他们也看见了后座再次被绑架的布莱伦。
  法斯特脸上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神色变化,他跟着凯瑟?耶尔利也不过是为了钱,至于用什么样的手段,他并不关心。
  卡塞尔同样是这样的想法。
  只有宴允爵脸色变了变,心里明白,凯瑟?耶尔利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对他有了防备。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和沈棠要是再和他们走……
  沈棠或许不会有事,但他在KE混了两年,深知凯瑟?耶尔利那华丽精致的人面之下,是什么样的阴暗。
  可如果他们离开,车上那个小男孩恐怕会当场没命。
  走向轿车的步伐从未停下,只是沈棠和宴允爵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以至于跟前面的法斯特和卡塞尔隔出了一段距离。
  沈棠伸手碰了碰宴允爵的衣袖,将声音压到最低:“我跟他们走,你去找阿尧他们。”
  这是目前唯一能够保全两个人的办法。
  凯瑟?耶尔利固然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但宴允爵的命在他眼里并没有多重要,这一点沈棠看得明白。
  只要他们想,随时能够让人替换掉宴允爵。
  宴允爵此时和他们一起走的下场,除了被折磨致死,绝对没有别的。
  “可是……”宴允爵犹豫。
  沈棠却丝毫不给他犹豫的时间,低喝了声滚后,伸手将他往后用力一推,而后转身挡在了凯瑟?耶尔利的枪口前。
  这样的骤变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在卡塞尔和法斯特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片刻之间,沈棠已经和凯瑟?耶尔利对峙上了。
  凯瑟?耶尔利单手持着黑色小巧的枪,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那是常年锻炼出来的。
  他看着沈棠的举动,脸上没有半分意外的神色。
  “你觉得,他走得掉吗?”他笑着问沈棠,眼底是厌世般的冷漠。
  卡塞尔看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身,但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没动。
  沈棠在原地站稳了身形后,听见他这话,也露出一抹笑容。
  她没有站在原地,而是一步一步朝凯瑟?耶尔利的枪口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漆黑的枪口距离她的胸膛,只有两步之遥。
  只要他扣下扳机,她必死无疑。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笃定,停下脚步后眼底浮起一抹胜利的光芒:“他走掉了。”
  话音落下后,法斯特和卡塞尔环顾四周一圈,已经看不见宴允爵的身影。
  逃生,是人的本能。
  更何况宴允爵非常清楚,他留下来不仅会拖沈棠的后腿,还会白白送命。
  跟在凯瑟?耶尔利这样的人身边的,没有一个是会心软的主。
  他们不会因为和他相处了两年,就对他心生慈悲。
  所以在沈棠将他推开的时候,他就果断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跑开了。
  凯瑟?耶尔利沉默着看了沈棠一会,就收回了对准着她的枪,淡漠地说了一句:“我不做亏本的生意。”
  看似无厘头的一句话,沈棠却听明白了。
  她无所谓地挑起眉,似是察觉到某处灼热又强烈的视线,嘴角轻轻扯了扯,却没有回头。
  “上车,走了。”凯瑟?耶尔利捏了捏眉心,又丢下一句话后,升起了车窗。
  卡塞尔和法斯特站在第二辆黑色轿车旁盯着沈棠,见她没有别的动作,拉开第一辆车的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后,两人才上了第二辆车。
  两辆黑色轿车离开后不久,三道硕长的身影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
  他们站在机场大门外,远远望着空荡的道路尽头,心里的情绪各不相同。
  宴允爵有些颓废,心里积压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狠狠将手砸在机场大门的玻璃上。
  一声巨响,玻璃上出现了裂缝。
  宴北炽眯起了眼,抬手拍了拍宴君尧的肩安慰道:“凯瑟没有开枪,至少说明她目前不会有事,接下来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都知道,那样的情况,沈棠是绝不可能离开的。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替她送命。
  宴君尧应了一声,脸上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起伏,宴北炽见他不想多说,就转身走向正在疯狂发泄的宴允爵。
  玻璃门上已经出现了好多道裂缝,宴允爵白皙细长的手也血迹斑驳。
  宴北炽见他还不打算停,一个跨步过来,二话不说就将宴允爵的手反锁在身后,呵斥道:“够了!这不是你的错!”
  他知道宴允爵自责,但同时也希望宴允爵明白,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不是他在KE里潜伏两年之久,他们掌握不了那么多凯瑟?耶尔利的野心动机。
  沈棠没能和他一起从KE脱离出来,他们心里也很难受。但人不能无尽地沉浸在自责的情绪里。
  情绪没用,解决问题才是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宴允爵红着眼眶,被反锁了片刻后终于冷静了下来,颓败地低下了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七叔……”
  他轻声唤着宴北炽,所有想表达但表达不了的情绪,都藏在沧桑的声音里。
  宴北炽见他这样,叹下一口气,将他松开,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别想太多,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沈棠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无论是作战水平或者是近战实力,放眼各大军区都是顶尖的存在。
  她有自保的能力。
  换个角度思考,凯瑟?耶尔利如果要她的命,这几个月以来有无数次机会,甚至刚刚机会就在眼前。
  他何必大费周章抓一个小男孩来威胁她。
  这就证明,沈棠在KE不仅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甚至还会受到保护。
  而这也恰恰又从侧面证明,凯瑟?耶尔利在忌惮宴君尧和他。
  刚刚那样的情况,凯瑟?耶尔利身边拥有近战实力的除了他自己就是卡塞尔,其他人不足为惧。
  一旦和他们完全对上,那么今晚的形势就会有翻天覆地的不同了。
  宴允爵何尝不知道沈棠没有那么脆弱,他对自己的责怪,不止来源于沈棠,还来源于他的轻敌和天真。
  平复下情绪后,宴允爵看向依旧望着道路尽头,仿佛石化成了一尊雕塑的宴君尧。
  “哥。”
  他有些不敢面对宴君尧。
  信誓旦旦说要把大嫂带回家,却是这样的结果。
  宴君尧收回视线,扭过头看他,没有一句责怪的话语。
  像是心情还不错,他走过来拍了拍宴允爵的肩,和颜悦色的:“走吧,让她再玩几天。”
  说完话,他就率先朝机场的停车场走去了。
  宴允爵看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住,而后又松懈下来。
  宴北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宴君尧,有些意外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可转瞬又觉得这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
  深夜的道路,除了两侧泛着暖调的橙色霓虹路灯,只有两辆一前一后行驶的黑色轿车发出了照亮前路的灯光。
  沈棠坐在宽敞的后座,翘腿环胸,散漫又肆意,丝毫看不出非自愿离开的模样。
  副驾驶座位上的凯瑟?耶尔利也是同样双手环胸的动作。不过他倚靠在座椅上,正在闭目养神。
  车内非常安静,除了布莱伦偶尔会发出几声细微的抽泣声。
  沈棠偏头望着窗外,半阖的眼眸里写满了情绪,但没有人能够看懂。
  她的思绪越飘越远,仿佛整个人都要抽离般收不回来,可在衣摆被一只小手拉扯的下一秒,她却悠然回过头。
  布莱伦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水蓝色大眼睛看着她,一手扯着她的衣摆,另一只手招了招她。
  沈棠看懂他的意思,倾身凑了过去。
  布莱伦用B国的语言在她耳边小声问:“漂亮姐姐,我们还可以回家吗?”
  小小年纪接连经历绑架,这给布莱伦未经世事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沈棠垂眸听着他的话,起身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点了下头,同样用B国的语言回答他,却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我们会回家的。”
  她没有用可以回答,而是用了笃定的“会”字。
  就如同她心中从始至终都一直坚信着,光明会驱散黑暗,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一定会到。
  她的话音落下后,副驾驶座上的凯瑟?耶尔利突然睁开了眼,阴暗又深邃。
  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后座笑容艳绝的女人,她眉梢眼角都轻轻上扬着,仿佛充满了希冀。
  这样明媚的模样太过于美好,让他这样行走在刀尖上,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心里滋生出想要粉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