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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见面


  正当姜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思索这两人究竟打什么哑谜之时,就见邵子书左右看看,还示意徐相斐查看周围。
  徐相斐内力没有祝煦光深厚,便让祝煦光仔细探察屋外是否有人。祝煦光点了点头,运气屏息,敛眸思索,随后摇头:“没有人。”
  如果是连他也没发现的人,那他们在场所有人也没有密谋的必要了。
  邵子书松了口气,又不好意思道:“让各位久等,只是最近身边总有人跟着,我实在是不放心了些。”
  “有人跟着?”
  邵子书点头,随后又道:“为免多生事端,不如各位随我进密室探讨,屋内做出假象,让打探之人以为你们还在书房谈话。”
  “这样也好。”徐相斐叹息,“时局多变,小心为上也是好的。”
  姜浦和岳满星对视一眼:“那我们便留下来。”
  徐相斐同意了,带着祝煦光随邵子书一起进了书架后的密室。倒不是有什么需要瞒着姜浦二人,而是这两人都是彻彻底底的江湖人士,若他没猜错,邵子书要说的事恐怕跟江湖没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三人进了密室,找了木椅勉勉强强挤着坐下时,邵子书便开口直言:“你或许知道先帝的小皇子吗?”
  徐相斐没有直接回答:“这话,倒是让我意外了。”
  小皇子是贵妃所生,新帝夺权时已经成年的皇子是皇后所出,其中有感风寒离世的,有意外死在边疆的,以及后来被禁足的太子。
  就连皇后都被送去礼佛,说着是为天下祈福,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皇子是除太子外先帝仅剩的儿子,当年因为年幼躲过一劫,贵妃辗转将其送出宫,之后便说失踪了。
  新帝数次派人寻找小皇子都无功而返,渐渐也就专注与异姓王斗法了。
  此时朝局动荡,邵子书又突然说出这话,徐相斐自然不能轻易答应,面上也没什么惊讶之色。
  邵子书笑了笑:“我开始听到消息也是惊讶不已,盟主虽然是武林推举,堂堂正正当的盟主,可没有京城授旨,确实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盟主此次亲自前去,也有几分故意。”
  “听邵兄此言,是想拿一道旨意,好让梁问雁稳住盟主之位了?”
  邵子书点头,他并没有伪装自己的想法,读书多年,曾经也有当官想法,只是后来遇见梁问雁,心思也就慢慢淡了,只想认认真真和她度过一生。
  邵子书见徐相斐若有所思,便慢慢说出这几日真正的经历。
  原来在徐相斐几人离开后不久,北边就传信来说素音圣女挑衅名门正派,手段残忍,要求梁问雁亲自去阻止。
  梁问雁可不是让人呼来喝去之人,听见这话,心中已有杀意,她又不是古板之人,就这么撞上去谁去谁是傻子。她的想法,自然是干脆利落偷袭素音教,反制素音圣女。
  但偏偏当天晚上,另外有一批人找到了她。
  “来人是个道士,看着仙风道骨的,蒙着眼却行走自如,张口就说府内有血光之灾,举止古怪得很,拿了一封信来,盟主听了几句就接见了他。”
  讲到这里,徐相斐看向祝煦光:“这个道士……”
  祝煦光也点头:“很有可能。”
  邵子书一愣,没听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徐相斐便简单说了之前寻医之事,重点指出这道士莫名其妙的行为。当初蒙眼道长说赌注是那个木盒子,要求韩得羽将木盒子给徐相斐。
  木盒子里是戚将军之姐的遗物,也是凭借韩得羽和其关系,徐相斐和祝煦光才能跟戚将军那边搭上线。
  如今想来,才觉其中几分深意。
  邵子书也恍然大悟:“这道长……那这么说,小皇子从很早之前就在关注你二人?这、这……”
  在江湖待久了,他也不可避免地揣摩朝廷的想法,都说混江湖的最怕当官的,觉得阴谋诡计都是后者在行,但凡什么事牵扯京城那边,那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何元恺一案,比如异姓王世子来江湖骗人,再比如这个道长。
  “……总之,道长跟盟主聊了一晚,盟主便决定亲自去了。”
  道长那边的意思是要梁问雁拖住素音圣女,在北边制造混乱,朝廷忍不下去时自然会出兵,那时便是可乘之机。
  要说梁问雁想不想办这事,自然是不想的。
  争权夺位跟她有什么关系?还嫌武林不够乱啊?
  但转念一想,梁问雁又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让武林重新恢复平静的机会。
  她跟邵子书商议许久,最终同意了,踏上这条路便不能回头,邵子书纵使再担忧,也不得不为此奔忙。
  他们都没有什么昏君明君的想法,说白了也只是为了自身利益,但利这一字,本就无法避免。
  “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也不必多说了……他们想见你们。”
  徐相斐和祝煦光两人心中都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徐相斐微微挑眉,意有所指:“是见我们,还是只想见一人呢?”
  邵子书不言。
  徐相斐叹气:“看来我还只是个附带的。”
  要论身世,小皇子想见的自然是祝煦光了。
  祝煦光这边既有常大将军的旧部,也有戚将军的支持,既是小皇子想要拉拢的对象,也是想要除去的对象。
  但这一面不见也不行。
  邵子书拿出折子给他们:“你们明日去城郊,那边有人等着……此话我其实不该说,但我不得不说,朝廷和江湖终究不一样,不管因为什么选择步入乱局,也要仔细小心,不可全信对方。”
  徐相斐和祝煦光起身抱拳作揖:“多谢邵大哥,此心我们领了。”
  邵子书回礼:“客气了。”
  他沿着密道离开,徐相斐和祝煦光便原路返回。
  祝煦光向来只在旁边听着,等两人独处时说的话才多些:“虽然先前也有想法,可发现对方早就注意到我们……师兄,我总有些担忧。”
  “你看你,这岂不是叶公好龙了?先前我们说服戚将军,都是假借小皇子名义,如今不过见上一面罢了,哪里值得你这样烦忧?”
  徐相斐拿扇子敲着手心,带着笑意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师兄顶着,再不济还有师父帮忙,你呀,不要老是皱眉头了。”
  祝煦光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师父总说师兄太惯着我了,我看确实如此。眼下情况,师兄万万不可独自顶着,天塌下来,也得我先去。”
  这份情意,虽然是祝煦光先挑破,可两人之中,总是徐相斐为他思虑良多,近来种种,无一不是在为他铺路。
  祝煦光知晓不能拒绝,只盼早日结束,好过上徐相斐真正喜欢的生活。
  徐相斐一笑:“那说好了,天塌下来的时候,得叫师兄去看看师弟是怎么顶的。”
  两人回到书房,岳满星已经撑着脸昏昏欲睡,姜浦臭着脸坐在一边,瞧见两人回来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人我可以杀不?”
  徐相斐:“……”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扭头看向祝煦光:“看来日后,我得先教训教训小浦不可。”
  岳满星迷迷糊糊醒来,听见这话也跟着点头,然后被姜浦狠狠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愈发不满:“你看大哥教不教训你!”
  几人氛围还算轻松,但在遥远北方,有一人正靠近边境,一身蓝衣,玉冠束发,不复当年君子之资,神色阴郁沉静,握着手中属于本家的玉佩,望着茫茫无际边城黄沙。
  旁边有一壮汉躬身作揖:“公子,风大但是歇着吧,别伤了身子。”
  那人微微摇手:“风大是好事,想来此地,也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大启既然风雨飘摇,我大元,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
  壮汉听不太懂,但一心一意都是自家公子,哼哼几声:“我看那害人的小子,怎么能与风姿绰约的公子斗!公子回去,就是周家家主,无人能反对!”
  “是啊。”周钰安狠狠握紧手中玉佩,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无人能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