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这样抱一个男人是不对的
  脊背突然僵了僵。
  他微微蹙起眉头。
  果然,又喝大了……
  无奈地拉开她的手转身,把她额前蹭乱的头发捋了捋。
  语气之中不无责怪:“又醉了吧?”
  暮京瓷仰着脑袋看着他,粉嫩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地笑:“也还好……”
  “好个鬼,站都站不住了,还好?!”
  暮京瓷还在笑,抬手拍了拍他额头:“你怎么这么小气?”
  “喝个酒嘛,醉了睡一觉,明天就好啦!我明天也不用上课,不用去培训,就待在家!”
  季无渊皱着眉头:“喝酒伤身,你以为我着急你上课不上课?”
  暮京瓷睁着大眼睛:“那熬夜还伤身呢,你怎么天天熬夜啊?”
  季无渊:“……”
  “你怎么知道?”
  她又拍了拍他额头:“我好几次大半夜了,还看到你房里亮着灯呢,这还不是熬夜?”
  “你又不是喜欢开着灯睡觉的人,我有一次,就坐在阳台等,等到四点多你才关灯呢,你还不是熬夜?!”
  季无渊眉头锁得更紧:“你半夜不睡觉,坐在阳台干什么?!”
  “最近天气越来越凉,你跑到外面是不是想生病?!”
  暮京瓷撅了撅嘴唇,委屈兮兮的样子:“我手疼,醒了就睡不着了嘛!”
  季无渊更气了:“手疼怎么不告诉我?睡不着怎么不吭声?”
  “哎哟,老妈子啊你?我疼告诉你有什么用啊?你又不能帮我止痛。”
  “而且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疼了,医生说骨头已经开始愈合,我可以去练琴了,再过一阵子就能彻底好啦!”
  季无渊被她气得不行,心想这丫头真是心太大,有什么事也爱自己扛。
  可是关于手的事,他也真的没办法,她对麻醉和止痛药都免疫,一旦痛起来,基本上没什么缓解的办法。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扶着她,想把她带到沙发上坐着。
  暮京瓷却突然再次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声音有点漂浮:“别别别,别动我!”
  “头晕!”
  人喝醉了真的不能动,走一步都是天动地摇。
  暮京瓷整整好就在酒劲最上冲的时候,所以从刚才开始,她就只敢站在一个定点,动也不敢动了。
  季无渊的动作瞬间停下来,无奈地站着,任由她抱。
  可是她抱得实在太紧了点,酒后微弱的体温不断通过薄衬衫,传到他身上。
  还有胸前的柔软、无骨般的身躯。
  这无一不在挑战他的耐性,撩拨他内心深处的欲望。
  季无渊站着站着,呼吸越来越乱。
  垂眸看向头埋在自己胸膛的女人,心情也越来越复杂。
  等了半晌,他见暮京瓷还是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大概是真的不舒服,脑袋还时不时在他胸前蹭一蹭。
  他终于忍不住,沉声问:“暮京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抱着一个男人是不对的?”
  “喝醉了还这样抱着一个男人,更是不对。”
  暮京瓷从他怀里抬起头,嘟囔道:“有什么不对?”
  “抱别的男人不对,抱你还不对吗?”
  季无渊没好气道:“抱我怎么就对了?我不是男人啊?”
  也会有反应的好吗?
  暮京瓷理直气壮:“你是男人啊,可男人了。可是,我们都这么熟了,是家人呢,我抱家人怎么啦?!”
  季无渊忽然愣了愣,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句“我们都这么熟了”。
  他不由看着她:真的觉得熟到不需要区分性别,也不需要考虑其他可能了吗?
  真的把自己把自家人啊?
  正正经经的亲人?
  他想了想,见她已经醉得眼神迷离,想来是到了仅剩一点意识,睡一觉什么都能忘干净的程度。
  有些话平日里问了,会让这丫头觉得奇怪,或者口是心非。
  但是喝醉酒后,她就老实多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我在你心里,真的只是家人?”
  暮京瓷眯着微醺的眼睛,奇怪地看着他。
  半晌,含含糊糊地问:“还能是什么?”
  季无渊眸光往下沉,拳头慢慢攥紧。
  什么叫还能是什么?
  “你知道家人也分很多种的吗?”
  “父母、亲戚、情侣、夫妻,都算是家人。”
  “那你说,我在你心里,是哪一种?”
  暮京瓷听得有点懵,眼睛越来越迷离。
  举起一只手默默地掰手指,掰了半天:“emmm……怎么都不太对啊?”
  一掌拍他肩上:“你瞎说,你数漏了,还有你这种感情好得不得了的朋友。”
  朋友……
  季无渊倏忽放了环着她腰际的手,面色阴郁:“朋友?”
  暮京瓷没人扶着,差点晕到摔地上。连忙拉着他站稳,有点生气:“你要摔死我?!”
  季无渊还是紧锁着眉头,脸上的阴霾似能凝出水来。
  “谁要跟你做朋友?!”
  暮京瓷仰着头一脸懵:“你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
  “你——”
  他感觉要气疯。
  一把把她揽到身前,钳住她下巴:“看来你是真的傻啊,人话都听不懂了是吧?”
  暮京瓷只感觉头脑发胀,思维越来越迟钝。
  酒劲正在汹涌地往头上冲,整个人也不太受控制了。
  说话的声音有点急:“我怎么听不懂?不然你说说,你这话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然后自己想了想,突然睁大眼睛:“哇,你不会想和我做……”
  “做……”
  季无渊压了压眉头:“做什么?”
  说句话半天说不清楚,真是急死个人。
  暮京瓷又拖了半天,这才掩嘴一笑:“你不会想和我做,男女朋友吧?”
  季无渊愣了愣。
  直直看着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是啊……
  是这样……
  而且不止是男女朋友,还想把她娶回家,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么想。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是胆怯,不是害怕,单纯是因为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暮京瓷这个女人,喝醉了。
  为什么正常时候不能机灵点?
  为什么还没能在娱乐圈混出个名堂?
  为什么就这么排斥走后门,搞得他如今家大业大,也还得瞒着她,生怕她知道真相远离自己,一个人打拼?
  最最担心的,还是一旦让她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她关照的人,他就连待在她身边的借口也没有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