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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晋江文学城


  ◎她的小竹马。◎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
  翌日一大清早,楚婳神思迷离地趴在药铺柜台前,杨土豆在她身侧磕磕绊绊地念诗。
  明个儿是杨二娘的小生日,恰好又冲撞上历阳王做寿,小老百姓便只能偷偷地过,私下里煮个鸡蛋做点荤菜庆祝。杨土豆努力背诗,准备给她娘一个生辰惊喜。
  楚婳回过神来,托腮眨眼,“怎念这、首?”
  杨土豆放下诗书,翻白眼,“我都念了几十首啦,你怎么只听见这首,有没有在听啊?”
  楚婳呐呐地“哦”了一声。
  杨土豆又念了几首,咬错了十几个音,她重重一拍书卷,横着脖子,别扭地看着楚婳:“你读。”
  楚婳无奈,认真读了几遍,但小孩不识字,耳朵听着这些繁缛的诗词,咬字还是不清晰。而药铺又来了客人,她起身去招待,等一炷香后忙完,回到柜台时,小孩已经躁得满头大汗了。
  她想了想,温声道:“你的、刺绣手艺是、二娘教的,可以、绣个圆扇给她,夏日、里也好扇风。”
  杨土豆咬了咬唇,不作声了。
  她知道的,自己顽皮捣蛋,绣工也没达到娘亲的期待,比起她,杨二娘更喜欢楚婳,喜欢婳姐儿聪慧,夸婳姐儿会背古诗、又会读书写字帮孟娘子打理药铺。
  也许是羡,也许是妒,亦或者是慕。
  杨土豆小脸纠结成了一团麻花,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我也能背诗读字,我娘会知道的,我不比你差。”
  楚婳一怔,心头一软,温声道:“慢、慢来,我读、一句,你跟着。”
  杨土豆撇过脑袋,哼道:“你适才教的不好,我要自己来。”
  既然是要在娘亲面前比过楚婳,她自然是不能依靠楚婳来获得娘亲的赞美,她红着脸,指了指书卷,道:“我找茶楼标了音的。”
  楚婳目光落在小孩的书卷上,不由打趣道:“那你怎地、今个儿来、我这儿了?”
  小孩嘴里不是常说自己最讨厌药铺,不喜欢草药味,也不喜欢她嘛。
  杨土豆揉着耳朵:“茶馆听书太吵。”
  楚婳盯了一会小孩发红的耳朵,眸色微动,语气有些无奈,问道“你、可是和二娘、又吵架了?”
  杨土豆闻言,瞬间睁大眼睛瞪向她。
  楚婳摸了摸下巴,继续猜道:“你觉得、这次是你错了,你想、趁着小生日、和二娘道歉?”
  杨土豆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指着她,“你你你你!”
  楚婳也笑眯眯指了指自己,玉指葱白,“我、猜中了?”
  杨土豆面色惊愕,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转身就要离开,道:“要你管。”
  楚婳忙起身拦住这别扭的小孩,抱住,嗓音软软地哄她,“阿娘、留你吃饭,你若是、跑了,我可怎么、办呀。”
  杨土豆鼻尖是小娘子清浅甜香,耳朵涨红,抬手猛地一推挣脱她的怀抱,连连后退,“你你你别抱我!”
  楚婳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我……”
  杨土豆像见了鬼似的后退,退到药铺门前,脚下一踩空,身子向后一倾倒。
  楚婳吓得连忙向前跑,伸手去拉她。
  下一刻,药铺前走进两个人,其中过一个少年顺手拎起杨土豆的衣领,“啧”了一声,语气嫌弃道:“哪里来的小屁孩?不好好走路,还挡道?”
  是燕三。
  楚婳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刹住步子,往前一撞,燕三侧身一闪,让小娘子撞进了他身后小郎君的怀里。
  熟悉的草木香,温凉的怀抱。
  楚婳的鼻子撞到小郎君结实的胸膛,鼻尖一酸,抬起头看他,眼里漾起了一片朦胧的水汽,眼尾卷翘一抹绯色,软糯的嗓音带着啜泣:“呜。”
  霍时洲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身,垂下眸子,“婳婳?”
  小娘子的鼻尖粉嫩,好似雪枝上落着一朵浅粉桃花,霍时洲眸色转深,抬起手,用指腹轻点她的小鼻子,替她揉了揉,动作温柔,嗓音低沉缱绻,“抱歉。”
  明是她撞了他,他却先道了歉。
  楚婳面色一红,垂下脑袋,语气呐呐:“没、没事。”
  她轻轻一推他,退出他的怀抱。
  霍时洲没有用力,松开小娘子,轻声问:“脚还疼吗?”
  楚婳想起他昨日单膝蹲下的动作,心头又是一跳,胡乱地摇摇头,转身坐回了柜台前。她提起毛笔,佯装在认真写张郎中近日新教她的药方子。
  霍时洲见她逃避的样子,微微握紧手心,嘴角一抹无奈,最终叹了口气,并未上前再去打扰她。
  “去去,一边去。”燕三嫌弃地将小孩放到地上,待看清脸,他眯起眼笑了笑,“哟,这不是杨家药铺的小萝卜头吗?今个儿怎么有兴趣来药铺做客了?”
  杨土豆落地,狠狠跺脚,捂着脖子,翻白眼:“你想掐死我?”
  燕三轻哼一声,“小爷若是不拎着你,你早就摔倒台阶下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杨土豆冲他吐了吐舌头,做鬼脸,“没有你我也能踩稳。”
  燕三瞪眼,就要发作。
  霍时洲走到他边上,淡淡睨了两人一眼。
  杨土豆似乎有些怕霍时洲,跑到楚婳身后躲起来,小声跟她咬耳朵,“你家药铺这个伙计,凶神恶煞的,赶快换掉吧。跟土狗一样,被他瞪一眼就瘆得慌。”
  楚婳握笔的手不由一停,眨了眨眼。
  杨土豆摸了摸寒冷得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她小时候看土狗揍人,眉宇间便是这般凶狠戾气,给她留下了严重的童年阴影。
  是以她遇到一些自己害怕的人、凶恶的人,不知道怎么形容时,都会加上一句:跟土狗一样。这样才显得这人是真的凶。
  习武之人感官都很敏感,小孩无意间的话,燕三和霍时洲都听见了。
  霍时洲身形微僵。
  “哦呵?你胆子不小啊,竟敢骂他是狗?”燕三挑了挑眉,抱胸看着小孩,危险地眯起眼睛,呲了呲牙,“是该把你炖了,还是杀了?”
  他话音一落,药铺里杀气顿显。杨土豆脊背一凉,惊恐地抖了抖小身板。
  楚婳抱住小孩,抬起眸子,瞪燕三:“你、别吓她。土狗、不是狗。”
  燕三被小姑娘水汪汪的杏眸瞪得心头瞬间软了,气焰一泄,他讪讪摸了摸鼻子,疑惑地问道:“哦……那土狗是什么啊?”
  楚婳轻咬朱唇,垂眸轻声道:“我的、小竹马。”
  燕三缓缓睁大眼睛,猛地咳嗽起来。不过一瞬,他爆出一大口笑:“哈哈哈哈土狗?你竹马叫土狗?哈哈哈哈哈!好土气啊哈哈哈哈!”
  霍时洲:“……”
  少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下了腰,差点趴在桌子上。
  楚婳抿了抿嘴,有些生气了:“你名字、更土。”
  她眉头紧锁,想说他名字取得很敷衍,但张了张嘴,莫名又说不出来,总觉得对少年不尊重。
  小娘子憋红了一张脸,最后只好叉腰怒瞪,维护自己的小竹马,气得杏眸含水,波光潋滟。
  霍时洲心尖微动,薄唇轻启,苦涩的喉间咽下了一口甜蜜。
  燕三闻言一噎,止住了笑,有些不服气,他是霍家军燕字训练营总排名第三,这名字对他来说是荣誉,哪里土了?
  他正要说话,却见主上的脸色有些黑,“燕三,闭上嘴留着吃饭。”
  霍时洲抚了抚袖袍,走药铺最里边儿,从后门进了院子。
  燕三乖乖闭嘴,以为主上是听到楚婳的竹马而不开心,只得瞪了一眼小姑娘,用唇语替主上表示不满:水性杨花。
  楚婳看着霍时洲孤傲挺立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忽觉有些委屈,她咬了咬唇,趴在柜台发了会呆。
  过一会,又听到阿娘在叫她们吃午膳,她便拉着杨土豆一起进了后院小厨屋。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
  叶澜萱面色淡淡,霍时洲神情晦涩,楚婳心不在焉,燕三脸黑如锅底,岳知眼观鼻吃肉,张郎中眉间郁色,杨土豆对面便是霍时洲,她不敢讲话。
  午后,霍时洲带着岳知出门了。
  他们前脚刚走,叶澜萱也和张郎中出去了,临走前嘱咐楚婳不要乱跑。
  燕三无聊地坐在柜台前,楚婳在写药方子,杨土豆读古诗,好在药铺下午不忙,倒是门口的街上徘徊了许多面生的年轻姑娘。
  “姐姐们不买药,何故来着药铺。”杨土见她们辗转踌躇于药铺前,趁机介绍自家铺子:“这太阳都快落山啦,街角的杨氏生煎可好吃啦,比这药铺的东西便宜多了。”
  娘子们帕子捂唇轻笑,小声道:“几日前就听说,山塘镇有家药铺的伙计俊得很,可是这家?”
  杨土豆嫌弃地看了一眼在柜台和楚婳一起写方子的少年,不光字迹歪歪扭扭,人也歪歪扭扭,哪里俊了。
  娘子们又道:“还有位伙计,身高八尺有余,相貌甚是深邃,声音也俊得很。”
  杨土豆听了想翻白眼,那家伙凶神恶煞,高大凶戾,感觉一只大手能捏碎楚婳,哪里俊了?
  小孩不懂这些娘子们缠绕的心思,听了一会她们的闲聊,颇为无语地撇了撇嘴。
  药铺柜台前,燕三也在撇嘴,他趴在柜台,眼睛斜睨着专心致志写药方的小姑娘,哼道:“我说啊,你那劳什子竹马以后就别在主上面前提起了,惹人怪不开心的。”
  楚婳笔尖顿住。
  ◎最新评论:
  【笨蛋小霍哈哈哈】
  【这你就不懂了】
  【不不不主上很喜欢单身狗不懂哦】
  【原来还有个土狗的名字吗哈哈哈哈哈,我之前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