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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就这平平无奇的小丫头片子?◎
  漫天大火。
  巨大的画舫已烧毁,历阳王的侍卫队在两个时辰内被尽数剿灭,党羽被连根拔起,姑苏府贪污腐败的一众高官富商在宴中全数而亡。
  尘埃落定前,只剩下姑苏城楼上,刘杰抱着紫窑,在侍卫长的护送下狼狈逃跑。
  刘知府带着他的夫人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想要寻求庇护。
  可他们已是瓮中之鳖,姑苏城楼所有大门已被霍家军占领。
  刘杰一脚将刘知府踹下城楼,“没用的东西!姑苏的守城卫是来保护孤的!什么时候都变成了霍家军!”
  刘知府跌落城墙,身下缓缓流出了一滩血,待血泊形成后,他直接毙命断气死不瞑目,刘夫人惊叫一声,大哭着惨叫,发疯地跑来跑去。
  侍卫长目光惊惧,畏畏缩缩地跟在刘杰身后,谨小慎微地道:“殿下莫要动怒,现下也只是姑苏沦陷,等回苏南,还能东山再起。”
  刘杰闻言,愈发抱紧怀里的紫窑,像是抱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对!这里是姑苏,被霍家占了就占了!等孤回了历阳!定带兵卷土重来!霍家军,孤与你们不共戴天!”
  两人弯着腰在城楼上逃匿,自以为隐藏了踪迹,逃过了霍家军的眼线,出了城北便能骑上千里马离开姑苏回到历阳。
  天空是一片乌黑的血色,地面震动,铁蹄踏过土地。
  霍时洲骑马带兵来到姑苏城池下,身穿一袭冷硬的铁甲战袍,赤血披风随着长风扬起,乌墨的碎发之下眉眼肃杀,神情冷凝。
  他接过属下递来的弓箭,抬起长臂,拉弓瞄准城楼上正在逃遁的刘杰。狼眸幽深,指腹微微一松,羽箭射出。
  “咚——”
  一箭射中刘杰怀中的紫窑。
  “哗——”
  那象征着诸侯骄傲、王家权力的宝物被一击裂开来。
  天下英杰无一不向往的紫窑,就这么被霍时洲毫不在意地一箭射碎,如同着那腐败的王朝江山,被扬得灰飞烟灭。
  刘杰的脸被紫窑碎片划伤,他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给吓得跌坐在地,惊喘着气息。
  良久良久,他腾得爬起来从城楼看下去。
  姑苏大雨连绵,霍时洲脸上却还染着血,眉间浸着淡淡的戾气,他坐在骏马之上,漠然地看着城楼下尸横遍野的历阳兵。
  刘杰见他那闲庭信步的模样,怒由心燃气,爆出愤然之喝:“孤乃是真龙天子!霍时洲竖子敢尔!”
  雨幕中,霍时洲似乎笑了笑。
  他握着腰间鸣鸿古刀的刀柄,动作利落地翻下马,阔步走上城池。他走得很平稳,但似乎几步就来到了刘杰的面前。
  刘杰被霍家兵团团围住,被按在了地上,而他的好侍卫长已经丢盔卸甲,举手投降。
  霍时洲没有看他们,而是转身看向被烟雨朦胧的姑苏。
  街道平静至极,百姓似乎都被适才铁蹄的震动声吓得缩进了家门,谁也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适才画舫发生了怎样的屠杀和血腥。
  百姓这边,看来是已被叶澜萱安排得妥当,没有伤及无辜。
  不亏是当年大魏第一青年女将。
  霍时洲俯瞰姑苏城,微抬眸子,望向城外的青山与天云,目光好似穿透过它们,看到了苏南三省、七十二郡的绵延山川河流。
  上辈子,苏南是被谢枭九死一生收入囊中的。
  而他于姑苏再遇阿婳后,因不想给她招来杀生之祸,连夜躲避追兵直接回了洛阳。
  是以收复苏南这棋局,是重生后临时部署。
  但没想到,会这般顺利拿下了苏南。
  霍时洲沉凝片刻,才侧眸看向一副颓败之色的刘杰,勾了勾唇,“有人似乎忘了,本将半年前还曾将洛阳那位真龙天子的王冠给射碎了。嗯,刘杰又是哪位?”
  刘杰被霍家军拷上囚板,气得瞠目欲裂,“蛟龙出世!孤是天选之子!孤仁义爱民!苏南的百姓决不会认你们霍家这群佞臣贼子!”
  霍时洲垂下眼皮,“若这蛟龙是假,历阳王过往的亲民也是假,姑苏消失的孩童、被凌虐的孩童,皆是出自你手呢?”
  刘杰愕然愣住,一瞬间,胸口中涌出不知名的惊恐,脚下生寒,有些失声:“你……”
  他明明早已把知府地窖里的东西毁尸灭迹,霍家小子怎会查到!
  霍时洲眼皮单薄,漠然耷拉着,狼眸无波,没有回答,又似乎是不屑于回答。
  一位霍家兵走过来,恭敬抱拳道:“少将军,那日害楚姑娘落水的所有人,已全数丢进了阳澄湖。”
  “嗯。”霍时洲淡淡颔首间,他身后传来脚步声。
  走来一人。
  刘杰忽然死死地盯着那人,疯癫大笑起来:“霍远啊霍远,你可真是厉害,孤虽是输了,但中原还有澹台族!而谢氏又未灭!这天下鹿死谁手还不知!你别想着自己这次就赢了!”
  霍时洲平静地看着他,“我阿爹并未来过姑苏。”
  刘杰闻言,匪夷所思地皱起眉,瞠目瞪着他身后的‘霍远’,面露荒唐之色:“是你疯了还是孤疯了!”
  此时,霍时洲身后的‘霍远’慢慢走上前,抬手撕掉脸上的假皮面具——
  露出了岳知那张清秀的面瘫脸。
  刘杰被当头暴击,目眦尽裂,眼珠子似乎将要破碎开来。
  岳知单膝在霍时洲面前跪下,沉声道:“少将军,属下收到飞鸽传信,历阳城已被叶蓁将军攻破,拿掉了王殿的匾额。赵四将军不辱命,已将那谢枭堵在了长江关口,现下还无法渡江。”
  刘杰破口大骂道:“你放屁!无知小儿信口雌黄!”
  岳知将怀中的羊皮纸拿出,缓缓在他面前打开。
  那是盖着诸侯王印玺的苏南总都兵力部署图。
  这等机密文件只有历阳将,而现下却在霍家军手里,代表着历阳将士他们投降了。
  刘杰颓然地跌坐在地,已然是痴呆之状,拼命摇头道“孤的江山…不可能。你们在骗孤!!!不!这图纸是假的!孤要亲眼去看!孤不相信!”
  岳知看了一眼发疯的刘杰,方才他确实是在刘杰面前故意说出这些霍家军大捷的消息,但其实霍家军并不是全部顺利。即便主上已做好完全之策,但还是……
  有一则消息,他凑到主上耳边,低语道:“少将军,霍大将军那边……还没有音讯。”
  霍家军拿下苏南之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分三路兵设障眼法给各方诸侯,叶蓁直逼苏南总都,赵四拦截亡国之君谢枭,霍远对峙中原澹台瑕。
  霍时洲三个月陪着刘知府和刘杰虚与委蛇,周旋在姑苏权贵之间,终于慢慢温水煮青蛙,将霍家军燕字营和赵字营的士兵渗透姑苏府上下,将这姑苏变成土瓮,只剩下了待捉的鳖。
  岳知面色沉沉。
  霍时洲眸子暗暗转深,正欲开口。
  “急报——!”有霍家兵策马奔劳而来,面容焦急地爬上城楼,“主上,这是燕字营的信鸽。”
  霍时洲转身接过信封,垂眸迅速阅览完,瞳孔猛地一缩。
  这时,又有另一小兵策马前来禀报:“少将军!姑苏全数官员被俘,没有找到郡主刘颖。”
  刘杰忽然疯笑起来,如濒死的毒蝎,目光恶毒:“孤的女儿成功逃跑了!她会回来替孤报仇的!”
  霍时洲没有理他,而是疾步下了城楼,脚步虽是稳健,但背影匆匆,竟是连诸侯王这般级别的战俘都不处理了。
  “岳知,后续交给你。”
  “诺。”岳知领命,追上主上,道:“楚姑娘身边有燕三在,主上且宽心。”
  霍时洲狼眸幽深,脸色肃杀冷凝:“我现在要亲自去见阿婳,看到她平安我才能安心。”
  现下苏南已在他的羽翼之中,日后他会给她一个太平无垢的姑苏。
  霍时洲沉声道:“等苏南一事过去,我便与她坦白……”
  他先前是怕吓着她,但如今的时机似乎已经成熟了。
  而那日在后院,他要吻阿婳,她没有拒绝。
  正沉思着,山塘镇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药爆破,响彻天地。
  霍时洲倏然抬眸,眸色比先前更加幽深可怖。
  岳知面色也是大变。
  九州诸侯中掌握火药技术的人,只有澹台瑕。
  澹台瑕定是趁着适才历阳兵和霍家军交战,于混乱中潜入了姑苏。
  若是如此……
  岳知有些不敢相信霍远大将军竟然输了。
  他心中不由担心起霍伯父的安慰,可此刻信鸽未至,怕是已被澹台斩杀,霍家军得不到消息。
  霍时洲面色沉重。
  区区刘颖不足为惧。但若是澹台瑕来了,燕三可能也会有危险。
  霍时洲迅速对身侧驯马兵道:“要最快的一匹。”
  很快,霍家左军集合在了他身后,乌压压一片,阵容整肃。
  “刘杰,不必留活。”霍时洲嘱咐岳知,同时抬起腿跨上烈马,战袍在翻飞腾起,他眼底寒霜凝固,“斩。”
  岳知领命道:“诺。”
  “驾!”
  少将军带着霍家军飞速前往山塘镇,马蹄踏过,雨滴飞扬,卷起一片肃杀之色。
  -
  澹台瑕危险地眯起凤眸,盯着手中脆弱易碎的小姑娘,心中升起了杀意。
  她像只幼嫩的野猫,他一只手便能扼死。
  楚婳身子轻微的颤抖,感受到一股杀气蔓延上脊背,生寒。
  她的手腕被那双冰冷森寒的掌紧紧扣住,疼痛至极。她嘶了一声,倒吸凉气。
  楚婳杏眸里泛起水汽,但她死死地咬住唇瓣,没有发出痛叫声,手里依然在努力使上力气,想用簪子刺他,倔强极了。
  澹台瑕嗤笑一声,眼底嘲讽她不自量力。
  他垂眸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忽然想伸手狠狠掐住,那毁灭的欲望莫名地翻滚,激起他胸口压抑的嗜血。
  澹台瑕单手禁锢着楚婳的两只手腕,就在他要抬起另一只臂膀,去掐住小姑娘那纤细的脖子时,一道剑光从侧面破空而来。
  红袍飞扬,如红莲业火般艳丽张扬,斩断了四周颓靡荒唐的白雾。
  少年暴怒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澹、台、瑕!”
  “放开你的脏手,给老子滚开!”
  澹台瑕侧身躲过那剑光,顺势松开禁锢小姑娘的手。
  燕三从烟尘里跃出,但他似乎是受了伤,身形有些不稳,只得长剑插地,单膝跪在楚婳身侧。
  少年单臂一伸,将她护在了背后。
  他脸上沾着火药灰,胳膊上是火药的灼伤,焦化流血。
  但他好似没有察觉似的,持剑挡在澹台瑕面前,眸光凌厉,充满了嫌恶和恨意,牙齿咯噔作响,“澹台瑕,老子今日就砍下你狗头,为燕字营十七队的兄弟们报仇。”
  楚婳见到少年,眼泪瞬间喷涌而出,无声落下,无声哽咽,喉间发痛。
  燕三,还活着。
  澹台瑕鬼魅般的身影瞬移到刘颖身边,毫不怜香惜玉地抽出她肩口的长剑,又漫不经心地踩着刘杵的手走过,眉眼不曾抬起,似乎对待所有人都是那般冷血。
  地上的刘杵脖子被飞镖贯穿,发出赫赫痛苦的声音,裤下流出黄色液体,死亡地恐惧让他浑身抽搐挣扎。嘴里似乎在喊着“我不想死,爹救我”。
  澹台瑕厌恶地蹙了蹙眉,嫌刘杵聒噪,直接一剑将他贯穿胸口。
  不过一会,刘杵就咽气了。
  刘颖瞠目结舌,身子僵硬,掐住脖子屏住呼吸,一时间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这人发现自己。
  但澹台瑕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他凤眸幽幽暗暗地看着燕三,嘴角勾着似乎在笑,但神情却十分的阴沉,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很阴森,“你家主子可真有他的,扮猪吃老虎这么久,轻而易举地就拿下苏南,孤连一杯羹都分不到。”
  他有癖洁,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火药的烟灰,才握住剑柄,抬手从刘杵的尸体上抽出。
  而他腰间还熠熠发光着另一柄。要知澹台族的祖传剑法,皆是双剑。
  澹台瑕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道:“孤怎么也不能让霍时洲如此得意吧。”
  燕三呸道:“老东西想得倒美。”
  “燕首领美不美,孤不知,但孤自是甚美。”澹台瑕一手执剑,一手把玩着精致玲珑的玛瑙鼻烟壶,“毕竟孤二十有七,燕首领能活到什么时候,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便是今日,刚好十五呢。”
  他手里的鼻烟壶精巧玲珑,壶壁上绘出细致的壁画,笔触典雅,温润细腻又洁白无瑕。
  白得,像是人骨。
  澹台瑕勾唇一笑,目光幽幽,带着点阴翳,像只颓靡的蛇,森森然,“孤拿下霍家军青年四将之一的燕三,也算是断了霍时洲的左膀右臂。姑苏走一遭,不亏。”
  “澹台公子……”刘颖忽然出声道,她受了重伤,气息很弱,但声音在着白雾中隐约透着一丝狠毒:“燕三虽是霍二的左膀右臂,但他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可是霍二的心头肉啊。霍二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在为救她赶来,您赶快一不作二不休杀了她!”
  燕三眸子一冽,拔出地中的长剑,做防备的动作。
  澹台瑕忽地嗤笑了下,甩起袖袍,飞镖刺入刘颖的肩膀,“孤认识你这贱民?准你说话了?”
  刘颖惨叫一声,又想起刘杵适才喧哗招来致死,她忙惊恐地捂住嘴,咬着舌头让自己不发声。
  澹台瑕目光越过燕三,再次落在他身后的小姑娘身上。
  楚婳不安地动了动,燕三侧身挡住澹台瑕的视线。
  他被火药轰成了重伤,忍着喉间的腥味才没将血吐出,身体已然到了极限。
  澹台瑕的神情在烟尘中晦涩不明。
  沉思半晌,他摇了摇头,语气似是不屑,低笑道:“就这平平无奇的小丫头片子?霍时洲会为了救她而来?”
  “孤可是在这山塘镇,布满了火药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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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你的剧情太慢了能不能快点】
  【他是谁啊】
  【担心但是总觉得这是男二】
  【天呐不要有事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