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都市言情 > 我捡的夫君称帝了 > 第12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第12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在他的疆土,他的时代,休想伤她分毫。◎
  炊烟袅袅,破晓黎明,晨时曦光散落后山营帐。
  霍远与一众老将吃了早膳,围在桌前商讨着西北部祁连山军力部署,待谈到凉州古城的防守军情后,众将难免唏嘘。霍远沉默良久,决定亲自带兵前往驻守,自此霍家兵权全数交由霍时洲掌管和指挥。
  一众老将对此没有异议,少将军的军事才能和领兵能力这一年来是有目共睹的,以及霍家青年四将的战绩甚至反超老一辈将领,兵权移交顺天应时,英雄出少年,年轻一辈的将军们定会带着霍家军走向辉煌,铁骑踏遍山河,收复九州锐不可当。
  半个时辰的商讨结束后,老将们一一散去,帐内只剩霍远孤独的身影。
  世人皆说霍远大将军有福气,他与爱妻伉俪情深,一生三子,小儿子霍颢垂髫之年乖巧懂事。而两个大儿子更是他的骄傲,长公子霍云书从小在京城长大,随皇子入国子监伴读,学得是国赋诗经,端的是一副公子温润如玉之姿。二公子霍时洲从小被送出历练,一回皇都便是鲜衣怒马的小世子,没过几年就继承霍家衣钵,成了睥睨九州的少将军。
  却不知霍家军中对此言论皆是扼腕叹息,一众老将老泪唏嘘。
  不过是表面的风光,只是那些心酸并不为人所知晓罢了。
  霍远负手而立,背对着帐帘大门,抬眼静静看着西域凉州地貌图,光影斑驳了他高大挺直的脊背,却也晕开了那两鬓的霜白。
  爱妻是异域凉州古城人,他这辈子最后悔便是将她带到皇都生活,被权贵觊觎。
  在他于边塞为皇家御敌之时,谢氏却谋夺臣妻,爱妻忠贞不渝,不堪受辱,自刎而死。
  长子如玉翩翩佳公子,未及弱冠尚未娶妻,身为忠君报国的少年臣子,却被君王虐杀致死。
  二子是爱妻难产所出,天生命带孤煞,无奈之下只得送去在民间苦修,与家人分离十几年不得相见,成了于市井长大的小痞子,后来才被带回京城养育,几经波折得以活命。
  三子年幼便患有腿疾,寄养寺庙学艺。
  霍远眉目映着山海,眸中浮着岁月沧桑。
  霍时洲走进大将军营帐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光影,他步子顿了一瞬,抬腿走到沙盘前,轻声唤了句“阿爹”。
  霍远缓缓转身,温声道:“日后霍家军便交予你了。洛阳看似是霍家管辖,但实则城内是多方势力在制衡。万事多加小心。”
  霍时洲面容沉稳:“诺。”
  霍远看着眼前身高已经超过他许多的二儿子,刚毅肃穆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欣慰。
  他从不是一位慈父,在儿子们面前也一直是严父的形象,不知如何表达和蔼与亲近。他对谋政不懂,只知为忠义二字征战沙场,守天下百姓,守家人。
  如今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度过晚年岁月。
  杀谢枭、灭谢氏皇族,便是他唯一的心愿。
  “时洲。”霍远停顿了许久,低首轻叹:“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与云书的年岁相差不大,其实是因为云书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他是霍家养子,是我和你娘当年在战争中捡到的孩子,带回霍家养育。”
  霍时洲闻言,神情却无惊讶。
  霍远见状,倒有些意外,“你早就知晓了?”
  霍时洲颔首。
  上辈子称帝后,他从阿爹的绝笔家书中知晓了兄长的身世。
  或许,先前也早已有了疑惑。
  大抵是霍云书的身体清瘦羸弱,又与霍家历代武将之才不同,他反而更喜欢也更擅长文人书墨。
  但那又如何,兄长始终是他敬重的兄长。
  霍时洲只是温声问:“兄长他知晓此事吗?”
  霍远点头,眉间颓然沧桑,嘴角苦涩悲凉,“他知。”
  “正是因此我更觉得对不住他。”
  这孩子为霍家付出的太多了,至死都在维护霍家的荣耀。
  霍时洲闻言,心头一颤,握紧了拳。
  父子俩之间无言良久,光影静静流淌在沙盘里。
  霍远收起西域地貌图纸,“时洲,我决定在你与军师的诱饵计划前领兵往西北驻守。”
  霍时洲怔了怔,问道:“阿爹何时归来。”
  霍远摇摇头,“不问归期,我曾经便说过,护着你和颢儿长大,到天下太平那日,想去凉州寻你娘。”
  霍时洲的娘亲葬在了凉州古城。
  霍时洲沉默良久,承诺道:“孩儿定会灭谢氏余孽,为阿娘与兄长报仇雪恨。”
  霍远眼里似有泪光,长长叹了口气,“为父在你出生那年,将你孤独一人送去姑苏,旧事甚歉,可怨我的自私?”
  他的二子时洲出生时,令爱妻差点难产死去,天府皇都更是闹了火灾,国师夜观星象,正是有天煞孤星降临,冲撞了紫微星,皇帝震怒,彻查此事,轰动京城。
  国师亲自来霍家算命,认定霍家新生儿命里带煞气,会对紫微宫造成威胁。
  皇帝下令将这襁褓中的婴儿扼死,霍家无奈,只得偷偷将二公子送去民间,对外宣称没有这个孩子。
  取名土狗,贱名好养活。
  霍时洲闻言,摇了摇头,“无怨。”
  上辈子他也曾以为自己是霍家的弃子,阿爹不爱娘亲,才会把娘亲囚禁在京城,才会把他送到民间。他回到霍家后,对阿爹敬重有加,但父子关系一直平淡疏离。
  后来从娘亲藏了多年的亲笔书信中得知真相,原来阿爹是爱阿娘的。而叔伯又告诉他,他长得太像娘亲,是以阿爹总不愿见他。怕见了他,会想起逝去的人而伤神。阿爹多年征战四方,身上伤痕累累,而娘亲终是也成了阿爹心里无法愈合的伤。
  那时霍时洲立于凄冷冷的金銮殿上,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帝位。
  早已物是人非,家人不在。
  此刻,阿爹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面容坚毅里染着沧桑,两鬓苍白。他蓦然发现,记忆里高大的父亲苍老了许多。
  霍时洲敛眉,温声道:“儿时在姑苏的生活很好,阿爹不用太过担忧。”
  霍远眉间舒展,“那便好。”
  霍时洲道:“我在姑苏遇到了一位小娘子,只是遗憾离开水乡时,未曾与她告别。”
  霍远轻轻一愣,看着二儿子眼中的温柔,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问,“那位小娘子可是……”
  霍时洲点头,勾唇浅笑,“姑苏楚婳。”
  霍远闻言,蓦然松了口气,也忍不住笑起来,连声道了几句好,“你既找回了她,总算可以弥补当年的憾事。”
  当年霍家被皇族监视着,霍远为了保护霍时洲的安危,抹去了霍时洲的过去,这层霍家二公子的身份特殊,为了不给霍家和姑苏邻里招来杀身之祸,是以霍时洲离开姑苏,也不能与任何人道别。
  “楚先生与我正在择定佳期,待商议好婚事良辰之日,你便带着着礼书携媒人去眠月阁请期罢。”
  霍远嘱咐着霍时洲的婚事,眼角皱纹慈爱,眼里有泪光。
  恍惚中,记忆的门阀被打开,他想起那年长河落日下,他穿着破烂的中原服饰,骑着骆驼走在西域古城。
  他的姑娘站在大漠之上,一袭异族风情的鲜红薄纱罗裙,腰佩浅金铃铛,长发卷辫,头戴花冠,花香满身。
  她回眸朝他挥手,笑颜瑰丽绚烂,眼神灵动俏皮。
  他还没来得及欢喜。
  一念之转,记忆片段的场景却变成了将军府内。
  翠竹遮盖,他临风而立,遥遥地望着他的姑娘,他带着她来了皇城,她眼里多了对他的爱意,但却没了从前那自由自在的笑意。
  她坐在清冷的修舍之中,看着天际大雁北飞,眸中似是向往,眉间染着淡淡的伤感。
  霍远心尖一涩,阵阵疼痛。
  等他从回忆里出神,长长一叹,语气郑重,“时洲,楚先生的千金,你定要好好待她啊。”
  -
  霍家父子谈完心后,已过卯时。
  旭日东升,初日在山间洒下清冷的光辉,鸟鸣声声。
  霍时洲从后山军营走出来,准备去操练场看看四将练兵成果。他没想到,竟在半路上遇见了楚婳。
  小娘子裹着短袄,下裳穿绿罗裙,气色不错,脸蛋红扑扑。
  她看到他后,杏眸立刻变得亮晶晶,踮起脚朝他招手一笑。
  霍时洲大步走过去,抬臂用身上的大氅将小娘子搂在怀里,挡住了风雪,低声问:“今儿早晨还是有些冷,阿婳怎么来了?可吃了早膳?”
  楚婳弯了弯眸子,眼尾如小月牙般玲珑可爱,嗓音温温软软,“听你昨夜、一宿没睡,也没吃东西,我就做了些吃食和养生汤、给你送来。”
  说着,她举了举手里的食盒,笑眯眯地道:“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霍时洲轻轻一怔,随即俯身将小娘子一整只都抱住,眼中染上笑意,“好,听我家阿婳的。”
  楚婳脸蛋贴着他的胸膛,耳尖泛起绯红,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贴贴抱抱了一会儿,霍时洲微微送开小娘子,接过她的食盒,牵住她的小手,将她带去了自己的书房。
  饱餐一顿后,霍时洲开始处理军中公务和府里的文书。楚婳在一旁陪着他,他看书,她喂他吃水果。
  她给他喂了一块雪梨子,自己也从果盘里顺手拿了一颗浆果吃。
  楚婳嘴巴嚼了两下,面色一僵,眯上眼睛,小脸皱巴成一团。
  好、好酸。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浆果,颜色桔红鲜艳,果实小小的,上面还包裹着一层冰。
  这是昨日燕三给她的那个布袋子里的果子,她今儿给霍时洲准备膳食的时候,顺手也把它们给清洗了,随着其他水果一起装在食盒里。
  不过楚婳没想到这果子会这般酸。
  她灵动地转了转眸子,勾起唇角,眼神里闪过一抹俏皮,捏着一颗果子去喂霍时洲。
  霍时洲微微俯身,轻启唇瓣,就着小娘子的手吃掉那颗桔红的果子,温声道:“哪里来的沙棘果?还挺甜。”
  楚婳惊讶,“甜?”
  这浆果原来是叫沙棘。
  她以为是自己吃得那颗酸,便又重新从果盘里拿出一颗吃。
  浆果入口,唇齿间顿时果味醇厚,但也酸的厉害。
  她小眉头褶皱起来,忍着酸意咽下果子,细细喘息,吐了吐舌尖,水眸氤氲雾气,嗓音糯糯的沙哑,“呜……”
  霍时洲低笑一声,小娘子这小模样有趣得紧。
  他眸光微动,缓缓俯下身子,亲了亲她因果子酸涩而嘟起的唇。
  轻柔啄吻,一触即离。
  楚婳睁圆了杏眼,双颊晕开了绯红,耳根也渐染上霞色,“你、你……”
  她恼着他又变着法子勾惹她,却又羞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婳咬咬唇,瞪着水汪汪的眸子控诉他。
  霍时洲见状,忙搂住小娘子轻吻诱哄,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无奈,“阿婳今日拿来的沙棘果确是比寻常的甜,我哪敢诓你?”
  楚婳眨巴眸子。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霍时洲是中原人,行军作战为补充营养,也经常采摘野林中的沙棘吃,他已经吃习惯了这些浆果。而且野外的果子可比将军府的酸涩多了,是以他今日吃得这几颗沙棘确实比以往吃过得要甜得多。
  楚婳从小在姑苏长大,吃得是石榴枇杷这些甜甜的果子,平日里又嗜甜,口味自然是不适应北方偏酸的浆果。
  霍时洲拿着小叉弄了块雪梨,给怀中小娘子喂了口甜的。
  他将她抱在怀里,一边提笔写字,一边轻声问:“阿婳,这沙棘果从哪来的?”
  小娘子既然没吃过这果子,又怎会装进食盒带来。
  楚婳鼓着腮帮子吃着甜甜的梨肉,含糊地答:“昨日燕三给的,应是在府中摘得罢。”
  霍时洲笔尖一顿,“他送给你的?”
  楚婳想了想,道:“可能是他吃不完了。”
  她坐在他腿上,看着案桌上堆积的文书军务,有些心疼,担忧道:“你昨夜一宿未睡,要不要现下去睡会儿?反正也吃饱了嘛……”
  她尚未说完,霍时洲忽然放下笔,搂着她站了起来。
  楚婳脚丫悬空,没有平衡感,忍不住扭了扭小腰,晃了晃小腿,“要去睡嘛?”
  霍时洲静默一瞬,低声道:“不去。”
  楚婳眨了眨眼睛,跟只软兔子般趴在他臂膀上,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那你、起来作甚?”
  霍时洲抿了抿薄唇,“我带你去采新鲜的沙棘。”
  楚婳忙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要,这个酸。”
  霍时洲眸光深了深,道:“做成果酱蘸上糖水就不酸了,还甜甜的,很好吃。”
  楚婳听着他说的,味蕾被勾起,不由舔了舔嘴角。
  霍时洲见小娘子乖了,抱着她放到锦塌上,给她穿小棉袄。
  楚婳回过神来,握住他的大掌心,不让他继续动作了,鼓起小脸,语气严肃道:“不要。我不吃,你睡觉。”
  霍时洲揉了揉她的脸蛋,“我采完沙棘就去睡。”
  楚婳软声劝道:“睡起了再采也行呀?”
  霍时洲道:“睡前想吃。”
  楚婳见他铁了心的要摘果子,小脸上泛起疑惑,“果盘里的、还没吃完。”
  霍时洲给小娘子戴上雪绒围脖,轻哼一声,“果盘里的酸。”
  他又给她手里塞了个小暖炉,确保她浑身暖呼呼的,
  楚婳茫然地被他牵出了书房,走在雪地里愈发迷惑。
  他适才不是还说这沙棘果子甜吗?这会儿怎么就又酸了?
  楚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只得跟着霍时洲来到了操练场后面的小树林子里摘浆果。
  今个儿是上元节,将士们休息不训练,操练场空荡荡,安安静静,大门处站着两个人,正是岳知和叶蓁。
  岳知踩在凳子上,正在往屋檐上挂灯笼。叶蓁则站在边上给他递工具。
  楚婳弯着杏眸,梨涡甜软,笑眯眯地和他们遥遥招手,“叶姐姐,岳公子,元宵安康。”
  两人也正好瞧见少将军带着一只小娘子进了浆果林。
  岳知和叶蓁对视一眼,神情疑惑。
  霍时洲垂眸道:“雪地滑,阿婳抓紧我。”
  楚婳红着脸,指尖也羞赧地泛起樱红,小小声道:“已经抓得很紧啦。”
  两人来到浆果林子里,放眼过去,一串串圆滚滚的沙棘挂满了枝头,桔红饱满的果子包裹在冰晶里面,像一颗颗剔透晶莹的珍珠,这是冬末最后一抹温暖明艳的风景,美得令人呼吸微顿。
  霍时洲将楚婳抱到一块干净的石椅上,“沙棘长有棘刺,我去摘便好。”
  冬天下起了小雪,小娘子撑着小红伞,乖乖坐在树下。
  她看着他用木棍敲打树枝,枝头阵阵摇动,紧接着颗颗粒粒的沙棘果子就这么轻易纷纷地落进了雪地中。
  沙棘的果肉软、果皮薄,是以易破,但此刻冬雪未消,果实被冰晶裹着,掉落地上却还是完完整整,鲜艳饱满。
  桔红色的小冰球嵌进雪地里,白雪映红果,与蓝天相互映衬,极美,极暖。
  楚婳心尖一动,撑着竹骨伞,起身走在小雪里,风儿吹着她的发丝,脖子痒痒的。
  她来到沙棘果子堆边,蹲下来帮着他捡浆果,不一会雪披里就兜得满满的。
  楚婳抬眸看着不远处还在打沙棘的小郎君,心中悸动不已,不由得拿起一颗浆果含进了齿间。
  淡淡的橘香味,味酸,略甜,肉厚汁多。
  楚婳弯眸一笑,白皙的脸上染着嫣红。
  似乎与他在一起摘沙棘,便不觉得这果子那般得酸了。
  楚婳将地上的浆果包在雪披里,拍拍了衣衫上的雪,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霍时洲。”
  霍时洲闻声,缓缓转身回眸。
  初日映着雪地银光耀眼,白雪皑皑之中,小娘子裹着毛绒绒的棉袄,脸蛋上一抹软惜娇羞的情态,她杏眸微漾,亮晶晶地看着他。
  霍时洲心头动容,正要抬腿走向她。
  却见,她忽然丢掉手里的竹骨伞,迈着小腿欢喜地朝他奔来。
  楚婳撞进他的怀里,笑意温软,梨涡浅浅,长睫卷翘。
  霍时洲怔了怔,下意识地接住她。
  她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蜜唇软软地贴上他的喉结。
  霍时洲浑身一颤,不知怎么的,脚下忽然没稳住,后退跌落进柔软绵绵的雪地里。
  楚婳坐到他身上,歉意地吐了吐舌头,杏眸漾水,笑得俏皮。
  霍时洲搂着她的腰肢,无奈一笑。他抬起手,掌心罩住她的小脑袋,将人按进自己怀里,捏着她的小巴,垂眸吻了上去。
  雪地里折腾了一会,楚婳娇身发软,霍时洲怕她着凉,起身背着她回了书房。
  两人又在书房里间的锦塌上亲了许久,直到午时,困意袭来,楚婳懒懒地打了个哈气,眼尾卷翘起一抹瑰丽,眼角泛红,挂着泪珠。
  霍时洲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齐胸襦裙,拨开她颊侧的乱发,轻声问:“困了?”
  楚婳睡意朦胧,努力睁开眼皮,小手攥紧他的衣襟,嗓音沙糯,语气软绵绵的,“你也睡,你不睡,我不睡。”
  霍时洲吻了吻她的眉心,温柔浅语,“好。”
  他给小娘子盖上薄被,抱着她与被子,和衣而睡。
  约莫小憩了不到半个时辰,窗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霍时洲缓缓睁开眸子。
  他醒来后先啄吻了一下小娘子的睡颜,勾唇一笑,给她捻了捻被角。
  霍时洲起身下榻,披着长袍走了出去,阖上里间的门,隔绝了外间声音。
  书房外间,门外正响起燕三和赵四的声音,“主上,我等调查到了蔡家的动静,故来上报。”
  霍时洲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他坐于书案前,手肘搭在桌上,轻捏眉心,“有什么发现?”
  赵四看了眼的燕三,上前一步,沉声道:“蔡氏与葆徽郡王有暗信密切来往……”
  霍时洲手指慢慢敲打着桌案,细细听着,神情渐肃。
  待两人讲完,他淡淡抬眸,目光犀利,“如此,那便继续按我昨夜讲得计划行事。”
  燕三赵四抱拳道:“诺。”
  两人走后,霍时洲提笔写下一封密信,放入了桌底,准备明日亲手交与楚元默。
  等批好文书,他回了里间,坐于塌边,静静垂眸看着楚婳恬静酣睡的娇颜,狼眸深处的幽幽戾气这才微微散去了一些。
  霍时洲就这般端坐守在她身侧,直到斜阳落日余晖洒落屋内,朦胧昏暗的光影,好似给他的眉眼上染了一抹流转的星云。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台边,散漫地抬手卷起帘子,眸中映着漫天晚霞,目光渺远,仿佛穿透了天光与云霄。
  不管是哪朝哪代重生之人,亦或是天外飞来的奇物,无论是能未卜先知,还是怀有诡能异术,倘若这类人能安分守己,他也懒得去理懒得去管,但若其偏要无事生非,那他势必要将之诛灭扼杀。
  在他的疆土,他的时代,任何东西都休想伤他所爱之人分毫。
  ◎最新评论:
  【按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