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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捉小人



        下马乡这里地势崎岖不平,自古以来就民风彪悍,盗匪辈出,之所以被称做“下马”乡,就是剿匪的官兵到这里不能骑马了,才因之得名。

        解放后,这里的匪患闹到五八年才彻底平息,这还是采用了“只究首恶,其余不问”的策略,否则的话,乡里的自然人口减员三分之一都未必剿得平。

        等文革开始之后,yin平县有人提出要清算下马乡山民手上欠着人民的血债,结果一夜之间,无数青壮汉子持起猎枪重cao旧业,搞得前来清算的红卫兵小将们死伤狼籍,一时间无人敢再踏入下马乡。

        最后还是凤凰地区和yin平县的革委会先后确认,下马乡这里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这阵风波才逐渐平息。

        后来又是有军队响应号召前来“支左”,不过当时的群众团体都是左派,部队本想是“一碗水端平,支左不支派”的,但事实上还是搞成了支派,这次下马乡被卷了进来,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之后,山民们再次啸聚山林充当了绿林好汉。

        直到“十年浩劫”结束,好汉们都没出山,再次平静就是79年的事儿了,那还是县zfu借着落实政策的机会,放出了“自首不究”的风,又号称再不听话就要调来军队围剿,后来又诱捕了几个名声响亮的家伙,三管齐下,才将局面稳定了下来。

        自此,下马乡成了yin平人提起来就头疼的地方。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为了下马乡的铝土矿,也为了驯服这些悍勇的家伙,县zfu拨款修了一条路,这里的经济状况开始好转,下马乡才逐渐摆脱了留给别人的“土匪”印象。

        铝矾土能外运了,下马乡这儿风波再起,随着各路亡命纷纭而至,山民们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他们还不怕死的主儿。

        几番较量之后,亡命徒们逐渐在下马乡站住了脚,开始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

        尝到厉害之后,山民们也不想跟外来的势力叫阵,毕竟现在的生活条件改善不少了,而且平安的生活也是人人都向往的,可是这些外来势力一旦过分地压榨本地人,那也绝对没好果子吃。

        打大仗山民们打不起,但时不时地挖个陷阱放个冷枪,干掉个把两个落单的家伙,那是轻松至极的事情。

        这些外来势力领教了“土匪之乡”的厉害之后,倒也不敢再小看这些老实巴交的山民了,像现在采用的就是“拉拢分化”的策略,每个势力里都有那么一部分本地人。

        现在yin平jing察局的一干领导倒是跟那里没什么关系了――最起码摆在明面上的是没有了,不过,一般jing察不凑上二三十个也不敢去那里,至于下马乡派出所的jing察,那就彻底地同各个势力沆瀣一气了,大事儿不管只管小事儿。

        安道忠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向陈太忠解释清了这种混乱的局面,到最后叹口气,“那个地方,不治理一下,也确实不行了。”

        “那就派武jing呗,”陈太忠哼一声,才转回正题,“对了老安,这件事你跟谁透过风声?我不是说要保密的吗?”

        “你可冤枉死我了,你不让说,我怎么敢说啊?连马区长那儿我都没透漏风声,”安道忠登时叫起苦来,“这两天我一直在办事处出方案呢,等一下就好了,我拿过去给你看……”

        那会是谁打的这个恐吓电话呢?陈太忠就琢磨开了,他不能忍受这种**裸的挑衅,完全不能忍受,无论是出于尊严,还是出于对这种鬼鬼祟祟的小人的怨念。

        想了想,他还是给古昕打了一个电话,报上了刚才sao扰自己的电话号码,“你帮我查一下,靠,敢恐吓国家干部,还反了他们呢!”

        对这种事儿,古昕也没敢耽搁,马上就派出了人手去查,同时还支使了一辆jing车停到电机厂宿舍附近,安排了俩小jing察在那里喝茶看报纸。

        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他还是相当了解的,陈太忠本事高,倒是不怕别人sao扰,但是陈父陈母却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万一被人惦记上,就可能酿成惨祸。

        当然,按说只是一个恐吓电话的话,陈太忠的父母是享受不到这种保护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打着玩呢?

        可古局长肯定不会这么看问题,万一出事怎么办?那可是陈科的爹妈,陈某人大年三十一怒之下召集了两百多个混混,在电机厂宿舍院儿里疯狂打砸,这件事在系统里已经传遍了。

        就连道上的人也知道,电机厂那儿出了一条了不得的好汉,是铁手都要巴结的主儿。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电话来自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公话,这里虽然人来人往的客流量比较大,但是今天才正月初九,还是比较冷清的,所以电话摊主记得打电话的人。

        “是一个年轻人,戴个眼镜,个子有一米七二左右,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很薄的皮西服,五个扣的,今年最流行的那种款式,大概能值个一千七八……”

        调查的jing员哪里有时间听这种无关大雅的细节?登时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见到他往哪儿去了吗?还有,他携带着什么样的包儿?”

        年轻人没带包,是空着手来的,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来调查的jing察有俩人,这位还在继续盘问摊主,另一个已经把电话打到了古昕那儿,古局长一听说嫌疑人上了出租车,马上就拍板了,“上报市局,要求发布协查通报!”

        王宏伟一听说“陈太忠”三个字,就有点头大,不过此人势力已成,他想视而不见也不可能,只得欣欣然点头。

        “尽快联系客运办和出租车公司,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出来打电话的这家伙,哼,还反了他们呢,居然敢威胁zfu工作人员?”

        “要……要悬赏吗?”秘书小陶直勾勾地看着自家领导,协查通报这玩意儿不比通缉令,可以悬赏也可以不悬赏,当然,通常来说,还是要看发布通报的具体情况而定。

        “陈太忠又不会给我钱,”王宏伟瞪一眼自己的秘书,不过,下一刻,他的脸上就泛起了难明的笑容,“不过……还是悬赏吧,嗯,系统内部的……”

        “要是有人能提供线索找到这家伙,”王宏伟挠挠自己的脑门,谨慎地措辞着,“嗯……市局会让当事人面谢立功jing员,具体赏额……由他们双方协商。”

        当事人,当然就是陈太忠了,王局长非常清楚,陈太忠“瘟神”的恶名,已经在jing察系统不胫而走了,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一个小道消息,流传得非常之广,那就是瘟神只瘟对头,对于自己人,却是有着“旺运”的效果,百试百灵。

        所以,还是那句话,对“瘟神”咬牙切齿的人是有,但是对其感恩戴德的也不见得就少到哪里去。

        尤为重要的是,对于人数众多的打酱油众来说,没事的话,离陈某人远一点是理智的行为,但是若能跟陈某人攀上关系,那么,这个机会一定不要放弃。

        因为,那意味着青云直上和强大的助力――需要重点指出的是,这不是迷信,而是靠事实说话,是的,实践出真知,**人不讲迷信。

        基于这种认识,王局长认为,安排立功jing员同陈科长见面,就算是一种奖赏了,而这种奖赏的效果,要看当事人同该jing员的缘分了,市jing察局不予干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王局长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他这个说法,导致正月初九一天中,各个分局、派出所的电话打个不停,电话费大约占了当月的百分之十的模样,要知道,一个月有三十天呢。

        是的,正是因为这个协查通报,市民们发现,正月初九想打通jing察局的电话,简直是难比登天,不过,这就都是后话了。

        在这样的强力追查下,半个小时之内,那辆出租车就被查了出来,不过当清湖分局刑侦科的jing察追到那辆车时,才发现此车已经被湖西分局南沟派出所的jing察控制了,正在押往清湖查找穿皮衣的年轻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穿皮衣的年轻人被找到了,令大家奇怪的是,这个叫田正阳家伙居然不是什么黑社会,而是临河铝业的正式职工,真正是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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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五章

        第五百七十四章绝望的挣扎田正阳是yin平采矿点的员工,而且还是共青团委临河铝厂yin平分公司的书记,大小还算得上个干部。

        他是接了张大庆的电话之后,才打的这个恐吓电话,是的,当张大庆在业务二科的门口看到铁秘书和马副厂长之后,就知道大势已去,二话不说扬长而去。

        他这边才离开,时隔不久,铝厂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厂部的“招标与采购办公室”,正在商讨将铝矾土采购规范化与标准化的可能xing。

        办公室其实只负责政策制定,具体实施还是要通过下属各个部门来完成,按说这种吹风xing质的玩意儿,不需要太在意的,可是张永庆张副总一听,就明白,范如霜跟陈太忠已经达成默契了。

        心灰意冷之下,他也不多想了,不过,想到弟弟在yin平那里还有点势力,也有点利益,还是让人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大庆,提醒他要尽早准备应对。

        这一下,张大庆可是不干了,对于yin平那里的利益,他不是不可以放弃,但是这个放弃,是要建立在自己的哥哥夺权成功的条件之上,到了那个时候张副总大权在握,就算哥哥不提,他对这种蝇头小利也可以主动放弃。

        可是现在哥哥就剩下干等范如霜发落的选择了,yin平那里,张大庆怎么能够再轻易地放弃?就算不得不放弃,也要多做点手尾,务必不让范如霜和凤凰市好受。

        好死不死的是,田正阳在临河过完chun节,昨天刚到凤凰,本来在办事处忙点事情,就接到了张大庆的电话。

        两人很熟,在下马乡的铝矾土收购方面,属于同一个利益阵营的,张大庆怕陈太忠听出自己的声音,就撺掇着他打个恐吓电话。

        别看田正阳长得白白净净,又戴个眼镜,他跟下马乡的几大势力都有一点关系,再加上年轻人做事有时候难免冲动,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行事风格,就带了一点狠辣。

        不过,这个狠辣,也不过是针对一般人而言的,yin平分公司那里的工作和办公条件并不是很好,被派去的职工,基本上也是厂里没啥关系的,不欺负白不欺负。

        当然,他既然是团委书记,心计和见识也都有那么一点点,听到张大庆要自己打个电话恐吓某人,马上就做出了正常的反应。

        以他的地位,自然不可能知道,铝厂高层正酝酿着什么样的变动,可是,听说居然有人想动大家的蛋糕,田正阳忝为其中的一份子,绝对是不肯答应的。

        而且,张大庆作为常务副总张永庆的弟弟,等闲难得求他这种小人物办一下事,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地去办?

        总算张大庆也听说了,这个陈太忠似乎并不好惹,所以,他在给田正阳打电话的时候,再三叮嘱一定要在人多的地方找个公话,省得被人察觉。

        这点小伎俩,田正阳当然能领会,而且,由于他接触过一些亡命徒,说起狠话来一点也不差,说完之后,就扬长而去了。

        可是显然,张大庆和田正阳都低估了陈太忠在jing察系统里的影响力,张大庆倒是打听出来了,陈太忠在官场里应该有比较硬实的靠山,可是,一个恐吓电话……不至于能怎么样吧?

        当jing察们带着出租车司机出现在铝厂驻凤凰办事处的时候,田正阳登时就傻眼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人就找到这儿来了?

        到了这步田地,田书记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得罪了一个极为恐怖的人物,一时间心里就不住地埋怨张大庆:靠,这人比你说得还厉害啊,你要早说,我起码中途还会换一辆出租车的嘛。

        在出租车司机的指认下,他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打电话的人,不过他强调了一点:这只是他初听传言,在极其冲动的情况下,随便吓唬一下人的,铝厂的事情,轮得到你凤凰招商办来管吗?

        可是jing察们又怎么是那么好糊弄的?再加上是为瘟神办事,谁敢不尽心尽力?――就算讨好不了瘟神,也不能得罪不是?

        于是,各种大餐被拿了出来,尽情招待着田正阳。

        不过,田正阳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还真有点狠劲,一ri一夜的突击审讯下来,他还是死死地一口咬定,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基于义愤,再没有其他原因。

        他甚至连通知他这个消息的是谁,都不肯说,因为他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指望张大庆或者办事处的人能来保自己出去,毕竟他在公司里,多少还算有点地位,而且他被带走的时候,办事处里不少人也见到了。

        他怎么想得到?就在他被请进湖西分局的那一刻起,王宏伟就接到了凤凰市长段卫华的通知:一定要彻查此事,看看这个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背后还有没有什么黑手。

        段卫华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快,这个因果回头再说,只说王局长接到这个电话,登时又派了jing力到铝厂驻凤凰办事处调查,同时急电yin平分局,要他们去铝厂yin平分公司调查田正阳平素的行为。

        这一下,连马副厂长那位老领导、等着退休的副主任都被吓了一跳,小田打了一个匿名电话,就被人抓走了,我……我也给陈太忠打过匿名电话,这事儿……可怎么是好啊?

        他当机立断地给马副厂长打了一个电话,小马啊,当时我可是想帮你来的,现在弄到这步田地,你不能坐视不管吧?

        管!马副厂长当然要管,老副主任在这件事里,可以说是起了承上启下的关键一环,没有他的匿名电话,没准现在张永庆都开始发动了呢,怎么能不管?

        于是,陈太忠又接到了马副厂长的电话,听了这个消息,他有点哭笑不得,“你们临铝的人,怎么都这么爱打匿名电话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没事,下不为例吧,我现在正忙呢,就这样了……”

        他在忙什么?忙着接待湖西分局南沟派出所的一个小jing员呢,王宏伟帮他许诺了,案子破得如此干净利索,他倒也不能不认账。

        “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他和颜悦se地向对方点点头,一脸的矜持,颇有点干部的味道,根本不见以往那种愣头愣脑的样子,“我尽量满足你。”

        “这次……我是连着找了好几个开出租车的朋友,让他们一起打听,”小jing察被他这样子弄得有点发傻,嗫嚅地解释,“我很下了辛苦的,陈科长……”

        “好好,我知道,”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肯定不会认为你纯粹是靠了运气,“呵呵,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熊茂……是我的师傅,”小jing察偷偷看他一眼,嘴皮子更不利索了,“那个啥……我自己吧,其实没啥要求,您看……能不能……”

        “熊茂!”陈太忠撇撇嘴,倒是明白小jing察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了,湖西的jing察,谁不知道熊茂是被他一手搞下来的?

        “他现在混得怎么样?ri子还过得去吧?”他倒没太在意这个要求,眼前的小jing察能念师徒旧情,这让见惯了人jing的他微微生出了点赏识的心思。

        虽然他是个极其爱记仇的家伙,不过熊茂被他弄下来都快一年了,再大的怨念也消失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厮也没自不量力地来偷悄悄地搞什么报复,这种人,他就算想恨也恨不起来。

        其实,他能有这个想法,还是靠了古昕的提示,田正阳一被抓住,古局长就打来了电话,“太忠,你家门口的岗,你觉得还有没有留的必要?”

        古局长这么问,除了有商讨案情的因素之外,还存了巴结讨好卖人情的意思,可这话听在陈太忠耳中,猛然间,他jing醒过来:敢情,自己在外面胡来,得罪了狠人的话,那是可能殃及父母的!

        岗,肯定还是要留的,除非搞清楚田正阳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后招才能撤,不过,他既然有了这种jing觉,一时就觉得熊茂这家伙,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丫没有被怒火烧昏头,来悄悄报复自己的父母。

        当然,指望他不计前嫌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问问熊茂的近况,才做决定。

        “他怎么能好得了?”小jing察苦笑一声,“湖西的经济也不景气,师傅又没有一技之长,现在摆了个摊儿,修自行车呢。”

        按九八年的行情,辛苦一点的话,修自行车一天也能赚个二三十的,运气好到极点的话,没准能破了五十。

        可还是那句话,湖西穷啊,真穷,很多人别说打气补胎了,就连调整车圈,都是自己动手,反正湖西以前是工业区,别的或者缺,但手上有点技术的工人,那是绝对不缺。

        第五百七十五章谁的悬赏熊茂的ri子,过得真的很苦,初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干了多年的jing察,人面儿挺广,做个买卖还不是简简单单的?

        可是当他真的打算去做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往ri里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一个个都避而不见,更有甚者,还要跟他讨论一下若干年前,你收了我的钱没办事之类的问题。

        倒是几个以前不怎么登门的朋友,听说他最近倒霉了,隔三差五地上门来看看,每次来都不空手,这时候,他才能看清楚谁是真正的朋友。

        “哦,这么回事啊,”陈太忠听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你的意思,想让我怎么做呢?”

        “能不能……再让我师傅进系统啊?”小jing察怯怯地发问了,“实在不行,干个联防也行啊,陈科你看?”

        联防队员没什么收入,不过,借了jing察的威名,狐假虎威地弄点外快也比较容易些,熊茂干这个,应该是轻车熟路才对。

        “咳咳,”陈太忠咳嗽两声,略略沉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发言了,“这个……小沈啊,你能念旧情,还敢当着我的面提出来,我是很佩服的,所以呢,我也愿意成全你……”

        “那谢谢陈科长了,”小jing察登时喜出望外。

        “先别谢我,我的话没说完呢,”陈太忠手指一竖,打断了他的感恩戴德,“我可以帮他打个招呼,不过呢……他要是再借着这身皮……”

        说着,他一指对面小jing察的jing服,“他要是再借着这身皮,狐假虎威为非作歹,我该怎么办呢?――你应该知道,我对他,其实没有什么个人成见,纯粹是见不惯他的做事方式。”

        “我……我担保,我愿意帮师傅担保,”小jing察听到陈太忠这个问题,激动得无法自控,在他看来,这是陈科长真的打算放过熊茂了,“要是他再出问题,我这一身皮也不要了。”

        “咳咳,”陈太忠又是两声咳嗽,心中禁不住有点酸楚,唉,哥们儿当初要是手上有这么一票忠心耿耿的小弟,至于被人打得回来吗?

        妈逼的,就连一个滥用私刑的破jing察,都混得比哥们儿成功!念及于此,他居然有种愤愤不平的感觉,于是,再说话就有点yin冷了,“连坐吗?很好……为了成就一段佳话,我答应你了。”

        于是,这件事就算这么说定了,至于说会不会养虎遗患,他才懒得介意,遗患?你有那个资格遗患我吗?哥们儿能把你弄回去,就能再把你弄出来,有本事你得瑟一个给我看看?

        “联防队……那就免了吧,让他重新回去算了,”陈太忠既然要做人情,当然就要做得大一点,不如此,也不能显示他陈某人的手段不是?

        王宏伟一接陈太忠的电话,就有点头大,听说了这要求之后,更是哭笑不得了,“我说陈科长,不带你这么玩儿人的啊,你跟当事人讨论悬赏,别拿我们jing察局做交易。”

        这倒是,陈太忠把球踢回jing察局,这算是谁的悬赏?

        “王局,人家小沈也是尊师重道的一片心意嘛,你以为我愿意照顾熊茂?”陈太忠发现,自己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他眼盯小沈,嘴里却是不住地胡搅蛮缠,“你就当他是个可以改造好的同志,不就完了?”

        “我还想给他平反呢,哼,”王宏伟也被逼得说出了风凉话,不过说句实话,他对陈太忠这个要求,还真的没多少抵触情绪,自己手下的人有情有义,又能照顾一下以前的老干jing,这种好事,做做又何妨?不就是一个jing局名额吗?

        “好了,这次就算了,不过陈科长,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你是招商办的,不是jing察局的,我这儿的事情你能不能少管一点啊?喂喂……我cao!”

        陈太忠一听他应承了下来,直接就挂了电话,大过年的,他吃撑着了,没事听别人训话?我就不听,憋死你!

        “好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可以走了,”他冲着对面的小jing员点点头,“要是正月里还没关于你师傅的消息,你再来找我好了。”

        “谢谢陈科了,真的谢谢了,”小jing员很激动。

        “谢我没用,让他有机会的话,谢谢古昕吧,”陈太忠手一动,从办公桌底下拽出一盒雪茄一盒酒,“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这点东西,你拿走。”

        陈科长做事,果然讲究啊,小jing员一时感慨不已,拿着两个盒子走了,心里面却是在不停地琢磨,为什么……要谢谢古昕古局长呢?

        这次陈太忠只送出去了一点东西,但是他能“旺人”的名头,却是又被坐实了一些,王宏伟很为自己的队伍里能出现小沈这种有情意的人而自豪――这可是给他长脸呢。

        而且,小沈敢当着陈太忠提这种要求,也算是勇气可嘉,展示了新时代干jing的铮铮风骨,再加上他查找出租车又那么快,证明业务也娴熟,这种人,怎么能不大用呢?

        两个月后,三桥派出所副所长有缺,小沈被王宏伟点名提拔了。

        田正阳还在苦苦支撑的时候,yin平分局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根据调查,田某人极有可能跟当地的黑恶势力有勾结,也就是说,他这个恐吓电话,未必仅仅是恐吓,这厮很有可能将恐吓付之于行动!

        这一下,问题就大条了。

        二十四小时之后,田正阳也扛不动了,对于jing察提出的任何问题,他都不予回答,嘴里只是喃喃自语,“二十四小时了,你们这是超期羁押,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情节特别严重的,可以延长到四十八小时,”审讯的jing察很耐心地为他科普相关知识,“呵呵,你不用指望了,现在正在申请对你的刑事拘留呢,四十八小时内,一准就下来了。”

        “我要见我的领导,”田书记大声嚷嚷着,“我要见我的领导!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拘留我?为什么?”

        他还年轻,还有上进的希望,这个刑事拘留下来,怕是就臭了大街,再也没指望了。

        “不为什么啊,因为你试图破坏凤凰市的经济建设,干扰现有的经济秩序,”jing察还在耐心地解释,不过这个帽子就扣得大了点,“别说拘留了,判刑都是迟早的,现在就要看你的态度了。”

        不是这样吧?听到这么危言耸听的话,田正阳都快傻了,“我就是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打了一个电话而已嘛,现在还有‘以言入罪’的吗?”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jing察笑嘻嘻地反问他,“呵呵,下马乡的破烂刘,好像你也认识吧?你真的只是随便说说的吗?”

        “那我也没有付之于行动吧?”听到破烂刘三个字,田正阳就有点绝望了,这些人居然顺藤摸到yin平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我跟他又不熟。”

        “强jian未遂就不判刑了?”jing察冷笑一声,“我们还要等到你付诸行动?哼,那种后果我们承担不起,你说不说?不说就不客气了啊……”

        等到瘟神发火,那可就大条了,而且,市里对这个案子也是相当地重视。

        这个重视,并不是建立在“国家干部被恐吓电话sao扰”之上的,而是完完全全地因为,这个恐吓,是针对招商办提出“严格控制采矿权”这个动议上的。

        陈太忠的建议,秦连成在第一时间就汇报了上去,招商办的建议,级别是相当高的,而市zfu办公厅秘书长景静砾高度关注了此事。

        当然,要仅仅是一个采矿权的问题,还不算什么,景秘书长注意到的是:临河铝业,终于要被凤凰招商办打开口子了,这可是一个震撼xing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