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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千钧之势



        (强力推荐老友夜se大大的《狂战幻想》,夜se大大的文荒者不妨一读,提前声明,是网游作品――虚拟世界狂战士的传说!书号:1244457)陈太忠早就打定主意了,这次住院,蒙艺不来他就不醒了,我好歹是为你张罗融资被人弄进来了,你倒是好,我住院这么久了,居然没来?不但你没来,蒙勤勤尚彩霞也没来?

        他当然不知道,同许纯良一样,蒙勤勤和尚彩霞也被通告了,没我的话,别去看陈太忠,我倒要看看,这蔡莉能挺到什么时候。

        蔡莉挺得越久,对她就越被动,超过一定程度的话,连杜毅的因素,蒙艺也无须考虑了:这或许是件意外事件,过分计较会显得他睚眦必报,可是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创造的――蔡书记连给的机会都抓不住,活该倒霉不是?

        其实这事儿也冤枉了蔡莉了,蔡莉都不知道求了简泊云多少道了,可是陈太忠没醒,简大姐怎么能拉下面子去找尚彩霞?

        换个人吧,人家一听说是这种因果,纷纷推脱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理由,跟简泊云的一样――说是可以说的,不过那小伙子没醒啊,最少还要再等等,要不……等他死了?

        今天实在是接到有人兴风作浪的消息了,蒙艺为了省事,觉得该适当暗示一下了,而且,太忠库在水下还那么结实,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这就使得,他有了理由来看陈太忠。

        谁想到,一听到“水库”二字,这位就说话了呢?

        “啧,”以蒙书记的稳重,一听到陈太忠说话,也情不自禁地啧啧嘴巴,眨巴眨巴眼睛,一边早有人低声惊呼,“啊,醒了……”

        啧,陈太忠用天眼看见他这反应,心里这个悔啊,早知道的话,哥们儿的头猛地再歪上一下,岂不是更爽?

        啧啧,还是不行啊,这个,煽情不够彻底,嗯嗯,比较失败,下次一定要注意了――嗯?下次?我这还真是张臭嘴,怪不得别人老说我。

        欣喜过后,三秒钟之内,马上有人跑上前来,手忙脚乱地对陈太忠做检查,沈正斌院长亲自站在旁边监督,天底下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值得表现了。

        蒙艺怔了一怔之后,转头看一眼蔡莉,眼中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他沉着脸发话了,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你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吗?‘小心管涌’,这样的好干部……”

        说到这里,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再说下去了,而是转头吩咐严自励,“每隔两个小时,我要一次他的情况报告!”

        言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给我安排个房间,我先听二十分钟情况再走。”

        蔡莉被这话训得登时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蒙艺并没有点名道姓地训她,是的,眼下的场景,跟朱秉松在堤坝的现场,一模一样啊,都是被蒙老大抓了现行的――还是xing质很恶劣的这种。

        可是,朱秉松被直接宣判了,而她蔡莉,没有被点名,毫无疑问,这是蒙书记有意放她一马,要不然,前天的场景,绝对可以重现的。

        或者……是因为陈太忠突然说话,蒙书记一时心情大好了?

        蔡莉已经顾不得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她只知道,这种尴尬的场合下,杜毅又不在,蒙书记完全不用考虑任何的影响,眼下居然仅仅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事有转机啊,蔡书记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

        当然,现场的人太多了,蔡莉不能将情绪表达出来,否则的话落到别人眼里,那又是接受批评的态度不够端正了――传到蒙艺耳朵里的话,那就又要大不妙了。

        好在蔡书记在官场混迹多年,别的水平不敢说,这表情控制的技巧,倒也能炉火纯青,她留下了自己的秘书,自己却是诚惶诚恐、脚步匆匆地跟着蒙艺的步伐出去了。

        这些情形,都落在了沈正斌的眼里,不过,以他的见识,不是很能分出里面的味道,眼见这二位出去了,忙不迭躲到墙角掏出手机,偷偷地给朱秉松报个喜讯,“呵呵,好消息,小陈醒了……”

        朱秉松想在电话那边再问点什么,严自励已经严肃而不失客气地发话了,“沈院长,咱们这里是不能打手机的。”

        沈正斌是人民医院的院长,当然知道规定,不过平ri里那些规定是约束别人的,眼下吃严大秘一说,也只能悻悻地挂了电话。

        等他再次联系上朱秉松的时候,未免就对相关细节不是记得很清了,当然,他还是能记得“小心管涌”和蔡莉追出去这种细节的,可是对蔡莉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那就没有回想空间了。

        但是朱秉松还是听出了点味道来,放下电话之后,禁不住喃喃自语,“这是……巧合吗?”

        太忠库被水淹了没倒,蒙艺才去看的陈太忠,还是说……有意释放友善信号呢?朱市长直觉地认为是后者,但是,但是他很希望是前者不是?“该再给蔡莉加点料了。”

        可是,眼下的蔡莉,已经不怕他加料了。

        蒙艺坐在省人民医院的高干会客室内,沉着脸翻看着当天的《人民ri报》,蔡莉哆哆嗦嗦地走过来,“蒙书记,我向您……检讨来了。”

        “哦,”蒙艺鼻子里嗯一声,头都不抬翻他的报纸,好像身边没这个人一样。

        这手段蔡莉很熟悉,她自己就经常用,欺对方不敢离开,有意怠慢羞辱一下,对方还只能陪着笑脸忍着,眼下不过是她自己站到了“对方”的角se上。

        其实这种手段,视场面不同,往往也有多种用途,有时候是考校对方城府的,有时候是试探对方诚意的,蒙书记现在用出来,对的还是她这三把手,肯定就是最广泛的用途:告诉对方我吃定你了,“我负责的纪检工作,出了很大的问题,”蔡莉有心说“想引咎辞职请蒙书记批准”来的,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舍不得说,“这件事情上,我负有……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请组织上从重处理,以儆效尤,给广大纪检干部敲响jing钟。”

        说到最后,蔡书记都要哭了,蒙艺用的是她熟悉的手法,可是她偏偏地扛不住这种压力,是的,这认错态度算得上相当诚恳了。

        认错和认错是不同的,其间字眼的使用,微妙之处非常值得玩味,甚至可以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蔡书记倒是想说“用人失察”呢,敢吗?

        说穿了,还是蒙艺的态度,让蔡莉心里登时生出偌大的侥幸心理,博一下就博一下了,既然蒙艺今天来了,那就是摆明车马要碰她了,这东西也避无可避,索xing也就赌一把了。

        这就是蒙艺前些天无法来的原因,他一到,蔡莉敢不到那就是态度极为恶劣,麻烦大了去啦――一把手的优势,随处可见。

        “陈太忠是很好的同志,”蒙艺的头终于抬了起来,虽然没有看她,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但是,蒙老大抬头了――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是,这是我们工作不细致造成的后果,尤其是有些纪检工作人员素质非常低下,”蔡莉见有门儿,禁不住就将责任向下面悄悄地推一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已经让大家展开自查行动了,尤其是,尤其是不能受到外界压力的影响,一定要实事求是地做出批评和自我批评。”

        这话说得……逻辑有点混乱,你系统里自查呢,外界吃撑着了给你压力?当然,这不是蔡莉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实在是她在暗示了,朱秉松是大头啊,我是被蒙蔽的。

        当然,这暗示引申一下,不难理解为,蒙书记你要想查外界的压力,我们纪检委绝对配合,是的,我们改正错误的决心很大。

        蒙艺沉默了半天,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却还是不看她,“我本来想着,防汛工作告一段落后,请中纪委的领导来天南,对省里的纪检工作进行视察和指导的。”

        听到这话,蔡莉的心禁不住嗵嗵地乱蹦了起来,这是什么?这是一省的省委书记的大杀器啊,中纪委的领导来视察和指导工作,那是很常见的事情,有好有坏也有过场的,但是蒙艺会好端端地没事,把这事儿惦记在心上吗?

        蒙艺能邀来的人,肯定跟蒙艺有关系,然后天南省又是蒙艺的天下,有人翻腾出来陈太忠的事儿来说,再加上地方zfu强烈不满,yin一点的话再弄个群众上访之类的……蔡莉都不敢往下想了,反正至不济,也会重重地敲打她几下。

        蒙书记真要有心,堂堂正正地就对付了她蔡莉了。

        失魂落魄好久之后,蔡莉才缓过劲儿来,战战兢兢地回答了,“谢谢蒙书记,谢谢蒙书记”――就算蒙艺把话说出来,照样也能这么cao作,但是显然,如果没必要的话,人家蒙艺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蒙老大要放我一马了,想到这里,蔡莉激动得有点发抖。

        “两件事,”蒙艺终于转头看看她,缓缓地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自己整顿一下纪检委,交出责任人和相关人,还有,让你儿子离开天南吧。”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我一天内就做到。”蔡书记点点头,心内登时大定,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要是连这都听不懂,那真是该卷铺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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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九章

        第一千零八章蔡莉发狠蒙艺的这两个条件一提,蔡莉心里终于大定了下来,整顿纪检委,那就是要蔡书记适当地自我检讨一下,然后再整顿一下下面,交出责任人和相关人,更是了结事情的必要手段,基本上抹杀了将来翻老帐的可能xing。

        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回护下属了,自己能脱身就不错了,再说了……没有那群混蛋,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不是?谁让他们刑讯逼供蒙书记的人来的?

        至于说郭明辉必须离开天南省,那也是正常的,蔡书记惜子归惜子,可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口碑不怎么样,她心中虽有不舍,也没什么奈何,毕竟蒙艺没有直接将她的儿子拿下,算是给了她面子了。

        等她彻底退了的时候,要是舍不得,郭明辉就可以回来了,那时候她可就无权无势了,儿子想掀什么风浪也掀不起来了。

        “还有……呢?”蔡书记又恭恭敬敬地发问了。

        “还有的事情,你去找陈太忠说吧,嗯,还有凤凰市相关领导的情绪,”蒙艺索xing合起了手上的报纸,冲着前面不远处的茶几一努嘴,冷笑一声,“拿走这些材料,你也收到了吧?无聊!”

        蔡莉早早地就看到了蒙艺放在茶几上的几份材料了,她搞的是纪检监察工作,在中纪委当然有熟人,蒙艺说的一点都没错,这种材料她也收到了,甚至一看那纸张的折叠样式,她就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得到这材料的时候,她还怀疑,这是不是蒙艺做的手脚,尤其这“一元卖厂”并没有进入实质xingcao作阶段,知情者不多,蒙艺也在不同场合若有若无地表示过反对,不过……蒙书记做事不至于这么没品吧?

        等蒙艺刚才说起可以请中纪委的领导来天南省视察和指导纪检监察工作,蔡书记才恍然大悟,蒙老大想整她,法子实在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用这么低劣的方式――燕雀安知鸿鹄的手段?

        蔡莉的政治素养很是一般,也没什么底蕴,说能力没能力说魄力没魄力,除了眼神好点腿脚勤快点,基本上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不过,官场中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地下来,再平庸的人也变得不平庸了,尤其是她干过政法委和纪检委工作,对很多yin人的招数知之甚详。

        这件事情一旦排除了蒙艺的因素,始作俑者就不难猜出是谁了,朱秉松想拉着她陪绑呗,没准姓朱的那混蛋还想掀翻蒙艺呢。

        朱秉松,老娘不收拾,誓不为人!

        蔡书记恭恭敬敬地目送蒙艺离开的时候,心里却是在咬牙切齿地诅咒。

        陈太忠“管涌”了之后,原本想着等范晓军之类的再来了,再来个“引资”什么之类的,可是想想这种事做得多了,未免就露了马脚着相了,终于是按下了这个心思,专心地“养病”。

        那么,他的伤势就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恢复的速度快得令沈院长都大呼“神奇”,虽然消息还是封锁着,可终于还是慢慢地传开了。

        周五,他醒转的第二天,王浩波来看他了,这趟来得不容易啊,他是从厅里开了介绍信,除了红章,还加盖了钢印,才得已进来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同志们在工作之中产生了一些误会,但是事态比较严重,很容易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分子怀有恶意地去解读,从而使广大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产生种种负面情绪,极易引发对立和冲突,所以口子一定要把好了。

        他进来的时候,屋里只有两人,一个是伤者,一个是天才美少女荆紫菱,感情是蒙艺将家里的禁令解除之后,尚彩霞就联系了荆紫菱来看他――没蒙夫人领路,小紫菱也进不来。

        “哈,我是不是该退避一下?”王书记笑一声,打个趣儿,人却是走了过来,“怎么样,太忠,好点没有?”

        “好是好点了,”陈太忠这昏迷来得轻松去得稀松,只有胸前和下面大腿内侧的水泡,防不住别人来检验,至于说颅内淤血和肋骨骨折,那都是静养的事儿了,时不时拍个片子做个ct什么的即可,那些骨裂嘛,更是如此了。

        由此可见,陈某人那几天的医书没有白翻,医学水平也有了相当的造诣,这样的伤势,进可攻退可守,也是用了几番心思的。

        “就是想起来对我施暴的任长锁等人,有点耿耿于怀,”他恨恨地嘀咕一声,转头又看看荆紫菱,“我是不是有点像祥林嫂了?”

        “那是,一阵儿的工夫,你已经说了六遍了,”荆紫菱笑着点点头,一点都没有什么伤心的样子,“高云风、范省长、沈彤、尚阿姨和你们秦老大,现在加上王书记。”

        她才来的时候,听说这家伙昏迷了两天,心里还担心呢,谁想尚阿姨一走,这厮就毛手毛脚地不老实了起来,“小紫菱,来,抱抱。”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这厮根本不能按常人来看待,不过纵然如此,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不是肋骨断了?”

        “断就是不断,不断就是断,”陈太忠嘴里笑嘻嘻地胡说八道,“快点,说你呢,没准一会儿又有人来了,我赶时间。”

        这话说得霸道无比,半点情趣都欠奉,荆紫菱当然不肯理他,“你要是让我按按肋骨,不疼我才信你。”

        陈太忠当然不怕她按,两个人叽叽嘎嘎地商量半天,最后说定,肋骨不疼的话,她就让他抱一下,“只是一下哦,”荆紫菱轻轻按一下他的肋骨,整个人却是在下一刻嗖地蹿走了,站在两米多远处笑个不停。

        “过分,”陈太忠知道她欺自己离不开床,悻悻地叹口气,才要继续纠缠她,却是发现王浩波要进来了,终于躺下装伤病,荆紫菱见状,马上凑过来,果不其然,王浩波在下一刻推开了门。

        似此情况,荆紫菱怎么可能伤心起来?

        “这两天可热闹,”王浩波坐了下来,脸上笑得特别诡异,“齐国民让省纪检委审查了,起因是,他领导的防汛抗旱小组,有人在晚上值班的时候,偷偷地打声讯电话,影响了正常通讯……”

        呃……陈太忠听得登时倒抽一口凉气,靠,哥们儿比他幸福多了,你看蔡莉整人的这理由吧,“就因为这个?”

        “他的黑材料,蔡莉手里肯定不少,”王浩波见他不开窍,少不得要指点一下,“这么做,才是把影响降到了最低。”

        敢情,蔡莉已经打算下手对付朱秉松了,肯定就要先去其党羽了,齐国民刚就任上谷市常务副市长时间不长,当地根基不深,一个正处,正好来敲山震虎,逼着大家站队,舍不得陪朱秉松一块离开的,那就等着好了。

        一个派系里,总是有几个骨干的,现在就是给他们一个离心的机会,当然,这个审查的理由,或者是荒唐了一点,但是也套得上眼下的大形势,正好配合蒙艺收拾朱秉松用的大帽子。

        蔡莉想收集齐国民的黑材料,那肯定简单至极,但是现在拿出来那些陈年资料,未免让人觉得有点后知后觉,传开之后,市井间未免会觉得,这是齐市长被人报复了,流言蜚语一起,不利于团结。

        正经是以眼下这个理由做幌子,打开个口子,再牵出前面的事儿,就顺理成章了,无非就是以前齐国民“蒙骗了组织”而已。

        这才是省级干部出手的技巧,总之就是那句话,知道的,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知道的那些人――尽量让他们继续不知道好了,纵然有人心生怀疑,却是未必找得准脉搏。

        这斗争的艺术,就远远高于县区级了,县区级的斗争,基本上来个居委会大妈都能讲清楚某某的情人得罪了谁谁的小舅子,所以被如此如此了。

        这手挺狠的,蔡书记本来就是省纪检一把手,蒙老大又钉死了朱秉松,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硬生生地将朱系人马全部打散。

        当然,朱秉松的嫡系,像素波市的财政局长杨兹帏之类的,虽然还没动,基本上就不用考虑幸免了,眼下就是看他有没有胆子往国外跑了,要是杨局长敢那么做还跑得了的话,朱秉松死得更透――没准还有人要被连累。

        如果说蒙艺是指点江山的主帅,现在蔡莉就扮演了先锋官,横冲直撞地杀了过去,气势极为张扬,昔ri的盟友眨眼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此结果,当为小看天下人者戒。

        “如果不出所料,估计会很快双规的,”王浩波笑嘻嘻地解释,“齐国民这次逃不脱了,他女儿入股的一个慢摇吧,昨天也让封了,查出了一些摇头丸,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从来没见过蔡书记下手这么狠的。”

        殃及子女了,这绝对是下手狠了,不过,素波市政法委书记田立平跟蔡莉一向走得近,眼下已经过了站队时分,正是杀一儆百的时候,他哪里敢不尽心?

        那个慢摇吧,哥们儿好像还去过呢,叫郁金香什么的,陈太忠想想那次在场的沈彤,估计这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没准也要被连累了,“奇怪啊老王,你这本事见涨啊,分析得这么透彻。”

        第一千零九章细节决定成败“摔打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啥都不懂啊?”王浩波笑着看陈太忠一眼,“信息靠分析靠琢磨,不肯学习的人,势必要被时代淘汰啊……我在素波,知道这些消息肯定要多一些。”

        “唉,挺没劲儿的,”陈太忠听得心里感触颇多,心说这蒙老大也挺憋屈的,搁给哥们儿怎么还不得搞个众头齐飞血流成河的?堂堂的一个省委书记出手,才倒了这么几个人,丢人不丢人啊?

        当然,这也就是他随便说说,陈某人也知道,这才是他进官场要学的正经玩意儿,像他玩的这个“吐血”啦“管涌”啦之类的小手段,那不过是小聪明,学会放眼全局懂得取舍,那才叫大智慧。

        “对了,王厅,任命下了没有?”陈太忠抛开这点小杂念,笑嘻嘻地问起了他。

        “迟早的事儿了,”王浩波搓搓手,咳嗽一声,“这个太忠,我想让张厅长来探望你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

        跟红顶白,无非是如此了,水利厅张国俊跟韩忠相熟,一直在关注最近的斗争,前天水利厅召开防洪电话会议之后,韩忠主动找上了王浩波,“张厅长的讲话里,有意树两个先进典型,还想跟外单位交流一下,这可是机会啊。”

        王浩波也不知道这是韩老大的建议还是张厅长的意思,不过勤跑着点总是不错的,他先问陈太忠,不仅仅是两人关系近,也是因为陈太忠强势,他比较有信心拉着张厅长来,没错,他有信心拉着厅长大人来见这副处长。

        但是先说通张厅长,陈太忠不买账,那就大事不妙了,王浩波可是知道,陈某人年轻气盛眼界高。

        当然,张国俊要是不知道好歹,不肯来,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借这个机会,王浩波能讨好一下张厅长,顺便向张厅长展示一下自己的交际能力,这可是让朱秉松吃瘪的主儿。

        “过了这阵儿吧,我这模样有点丢人,熟人看见还不要紧,生人看见可是没面子,”陈太忠苦笑一声,这回答显然让王浩波有点庆幸自己的决定,不过陈某人的重点不在这里。

        “再说了,抗洪是当前最紧要的任务啊,张国俊可是水利厅厅长,兼着防汛抗旱副总指挥呢,他不怕出事儿啊?”

        “他就是水利部部长也得吃饭、睡觉不是?”王浩波笑着看看荆紫菱,“小紫菱,帮王大哥说个话嘛。”

        其实,王浩波的岁数,比她母亲的年纪还大呢,不过没办法,他总不能让陈太忠和荆紫菱差了辈分不是?

        “成成,我答应你还不成吗?”陈太忠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心说能搞来个厅长,也算是给自己撑门面了,张国俊看的不就是哥们儿这样儿吗?等好了人家还没理由来了呢,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正说着话呢,门外又进来一人,却是综合处副处长那帕里,手里又是拎着一大堆装帧jing美的礼物,“陈主任,听说你贵体违和……”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陈太忠心知,那处长是看见王浩波眼生,才这么客气,少不得笑嘻嘻地打断他,“那处不要苛碜人了,肯来看我这丢人样的,都是朋友。”

        几人聊了两句,那帕里似乎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王浩波看出来来,站起身来告辞,“你们聊,我还得回去忙呢,防汛任务很重的。”

        荆紫菱的脑瓜也够数,见他走了,长身而起,端了几个桃子向洗手间走去,“你们坐,我洗点水果。”

        那帕里心说,陈太忠交往的这帮人还都是机灵人,连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特有眼se,少不得四下看看,“听说,严自励对你有点意见?”

        陈太忠一时大奇,“你怎么会知道呢?”

        “昨天你醒来的时候,听说沈院长打了一个电话,”那帕里小声地跟他嘀咕,“严秘书制止了他,但是没有追究。”

        zfu里的聪明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被其他人盯上了,问题是盯上的这位或者这几位身份虽然低微,却是很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严大秘只是制止了沈正斌打电话,而没追查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又是说了什么。

        其实,陈太忠的遭遇遭到了封锁,这谁也知道,但是这种级别的封锁要差得很多,别的不说,只说陈太忠的交往的女朋友或者准女朋友里,基本上就全都知道了,只不过,有理由来的没资格,有资格来的没理由,蒙晓艳是资格理由都具备,却是事务缠身而且名头不是很拿得出手,所以眼下也只有荆紫菱在他身边。

        正经是陈太忠彻底醒转之后,消息封锁反倒是严起来了,以前大家在意的是陈某人是活得过来还是会植物,现在丫醒转了,那么自然就有人控制消息的外传,等前因后果的口径统一之后,人也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能解除封锁。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说,严自励这个疏忽是很正常的,毕竟他的职业是秘书而不是特工,但是偏偏就有人觉得,严秘书的jing惕xing不够。

        其实,就算大家真的知道了,沈正斌在给朱秉松报信,也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毕竟朱秉松作为肇事者之一,关心陈太忠的死活,那是很正常的――当然,沈院长或者会因为这个丢掉乌纱帽,官场从来不同情失败者和失败者的朋友。

        这些自认比严秘书更有jing惕xing的人中,有人卖弄自己的见识,这消息却是好死不死地传到了那帕里耳中。

        其时,那帕里正写几天发生在抗洪抢险中的报道呢,有个家伙成功地发现了一起管涌隐情,这倒不是因为那人有多辛苦或者是有多幸运,而是人家每当雨停的时候,就在自己负责的段上,洒上一条线的干土。

        这样一来虽然当时辛苦了点,可由于此人所处地势的缘故,在不下雨的时候就很有效也很省事,他往高处站站,就能一目了然地看清楚自己负责的段上,有没有问题,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细节决定成败”――这是那处长给这件事定出的基调,不过,他真的挺羡慕这家伙的,这经验一推广,怎么也会落点好处不是?

        正写文章呢,他听到了这个小八卦,本来说的人都仅仅是一说,可他却是yin差阳错地想到,这个细节会不会决定我的成败呢?

        有了这个想法,他少不得就要问问高云风、段天涯和其他什么人,然后不多时,他就了解到了,严自励确实同陈太忠不怎么对付。

        这其实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是那处长知道,严大秘的权力来自于蒙艺,而陈太忠的强势也出自蒙大书记,两者既然有冲突,他立马就将此事上纲上线了,是的,那处长认为,有必要提醒陈太忠一声,这个严秘书,不得不防啊。

        陈太忠听到这个分析,委实有点哭笑不得,他心里其实已经不怎么恨严自励了,毕竟那天醒转时,是借了严秘书的话,虽然他早就设计好了台词,但是有了严自励的话,才愈发地衬托出了他的忧国忧民之心不是?

        不过,这倒是越发地让他对那帕里jing惕了起来,那处这人,心细如发又善于隐忍,一旦出手又极其狠毒,人家心里向着我,又卖我这么一个人情,我得领情。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他笑着点点头,脸上倒是没什么生气的意思,反倒是有意表现一下自己的情商进展,“我会向蒙书记反应的。”兄弟,你的努力没白费――虽然我认为有点多余。

        “呀,这个……好不好啊?”那处长这次,是真的为陈太忠考虑的,想着自己可能得罪天南第一秘,他的脸se也有点发青――这个反应,让陈太忠发现了那帕里的致命弱点,此人胆小!

        哦,胆小就好说嘛,我不怕你狠,就怕你没弱点,陈某人心里对那处长的jing戒级别,登时最少下调了两级。

        好死不死的,这话说完没两分钟呢,蒙勤勤走进来了,正正撞上刚从卫生间端了桃子出来的荆紫菱,“哈,小紫菱你还没走呢?”

        “这位是?”那处长下意识地站起了身子,他善于察言观se,一眼就看出了蒙勤勤对上荆紫菱都不含糊,那么,客气一点总是没错的。

        陈太忠相互介绍一下,那帕里一听说这就是蒙书记的女儿,登时热情了起来,倒是蒙勤勤对那帕里不是很感冒,不过好在蒙家家教尚可,她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

        说了没几句,陈太忠就想起了那帕里刚才说的关于严自励的话,心说这人情岂不是顺水就送出去了?“对了,严自励最近,是不是对我挺不满意的?”

        蒙勤勤一听,下意识地扫了那帕里一眼,那处长见状,赶紧起身告辞,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心情不自禁地噗通噗通跳了起来――蒙勤勤这么谨慎,看来我猜测还真的对了啊。

        “你怎么知道啊?”见他离开,蒙勤勤才纳闷地看着陈太忠,“刚才那人省zfu的,你乱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爸要换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