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玄幻奇幻 > 写意风流 > 17 17


                                            科举结果出来,基本上在顾写意的预料范围之内,无惊无喜。其中一个叫末秋的暗夜成员分到礼部,拨到他手下办事。顾写意初见末秋时,很是有些惊讶——料不到如此才华横溢之人年轻至此!

        末秋在暗夜中称为莫求,能被赋予莫姓足以说明他的优秀。莫怀前评价末秋学识惊人,常能举一反三,且思想开明,是日后助顾写意改革事务的一大助力。若不是因为中状元过于显眼,末秋问鼎第一轻而易举。顾写意瞧着眼前腼腆的男孩,笑道:“小家伙挺了不起的呀,今年多大了?”末秋闻言一怔,回道:“十六。”声音略带沙哑,入耳动听。眸子清亮,顾盼流转间水光潋滟。顾写意对莫怀前的话深表怀疑,这么个柔柔弱弱细皮嫩肉的人儿,真能帮他日后大刀阔斧改革科举弊制?

        准备庆典的最后几天,一是因为忙,二来韩纪元又被他老子叫回了家,顾写意干脆住在礼部里。末秋知道后也要求住下帮忙,顾写意点头同意,反正那小院住上三五个人还是很宽敞的。深夜,顾写意仍旧呆在书房看书。

        “王爷。”一声略显阴柔的呼唤。顾写意抬眼朝门口望去,末秋捧着一盆热水站在那。末秋道:“爷一定乏了,末秋懂推拿按摩,可以帮您放松一下。”顾写意道:“好啊。”放下书本,坐到椅子上。末秋跪在脚边,脱下他的鞋袜,放进热水里,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顾写意闭眼享受,真觉得身子放松了不少。慢慢的,所有感觉都集中在被抚摸的位置上,舒服感渐渐勾起他的欲望。顾写意睁开眼,末秋来之前应该沐浴过,穿着松垮的衣袍,一头青丝随手而扎,乖巧顺服地跪在脚边。乌黑柔软的发丝映着烛火,泛着朦胧暧昧的光晕。向下看,是略有些女气的小巧下巴,平滑精致的锁骨……被勾起的□□越燃越旺。末秋像是感应到变得炙热的目光,扬起脸庞,两人的视线交融。末秋脸庞在烛火下似有宝光流转,眸中灵光舞动。一脚踢翻水盆,顾写意打横将他抱起,走进内室。

        幽暗烛火下,末秋赤身裸体,如同顶礼膜拜神明,从脚趾一路亲到□□,而后恭敬的跪在顾写意两腿间,捧起□□小心翼翼的吞吐舔舐,如同孩童得到朝思梦想的糖果,津津有味难舍难分。顾写意伸手摸他头顶,末秋仰起脸,乌黑柔软的头发,嫣红小巧的嘴唇,光洁如玉的皮肤,看他时天真崇拜又放浪的眼神……在烛火下诱人到了极点。顾写意起身,粗暴的推倒末秋,紧握脚踝,分开他的腿,使出全身气力大抽大弄,卵蛋拍打在探花郎的屁股上,发出羞煞人的声响。末秋的□□被写意的大屌深插,其抽愈急,屁眼中愈爽利,酥麻麻爽到魂飞魄散。四脚都软了,喘息不定,意识涣散,不住的呻吟叫喊,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两具肉体□□叠在一起,肉体相撞声与窗外虫鸣鸟叫,糅为一体。云雨之后,顾写意搂着浑身绵软的末秋,摸摸他失了血色的小脸:“是不是疼得厉害?”末秋环住他的脖子,闭眼喃喃道:“没……”顾写意叹气:“真是个笨蛋。”末秋的脸蹭蹭他的脸颊,轻不可闻地叹息:“你不知我有多幸运……”顾写意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第二日一大早,礼部一干人提前到了外国使节休息的驿站门口等候,少数几个官衔高的陪顾写意坐在大厅里喝茶。

        “至亲王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了!”侍郎卫忠鸣赔笑着凑上前。“确实辛苦!五哥办差风流两不误嘛!”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来。顾自在脸上挂着夸张的讥讽表情,顾悠然垂着脑袋后头跟着。顾写意淡淡一笑,周围礼部官员无一例外神情尴尬,顾写意与末秋有染的传言已经人尽皆知了。

        这时下人进来通报,新戈、启明两国使节已离此处不远。顾写意起身,随手掸展衣上褶皱,领着众人走出驿站大门,负手立在房檐下。

        “五哥~”顾自在脆甜,尚还带着稚嫩的嗓音,成功令为官多年的老油条们自觉自主撤出老远。顾自在依旧笑得贼兮兮,眸子里一闪一闪发亮,雪白的贝齿咬了下嫣红的嘴唇,轻声耳语道:“我一直都以为五哥是个痴情种、木头人,没想也这般风流,连自己的下属都没放过!那年仅十六的探花郎滋味如何?”顾写意向上弯起嘴角,低头看着顾自在的眼:“痴情?我不过是挑食罢了。至于探花郎的滋味,五哥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顾自在眸底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笑道:“真不知这话若让旧欢韩纪元听到,会不会哭呢?你以前那么在乎他,现在却如此无情!哎呀呀,需不需要弟弟去安慰安慰他?”顾写意淡淡开口:“我最烦别人碰我东西,即使不再喜欢了也一样,明白吗?”边说边贴近顾自在的耳朵,轻声问道:“九弟那儿还疼么?用不用五哥再帮你上药?”顾自在一咬银牙,脸飞速涨红。一直没说话的顾悠然突然快步上前,扯住他衣袖,平静道:“外国使节马上就到,别胡闹了。”语气虽平淡,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顾写意不禁诧异的看向这个平日里被双胞胎弟弟光芒完全掩盖的八皇子。顾悠然将目光远远投向官道,漠然的侧脸让他略微愣神。就在这时,新戈与启两国的使节团已经越行越近。顾写意眯眼望去,两个高坐马背谈笑风生的男子最为引人注目。

        待再走近些,方看清两人相貌。一个大概有二十五六,身形挺拔,眉目英豪,与旁边人说话时,脸上带着散漫不羁却又满含热情的笑,独特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另一个年龄应该和顾写意差不多大,脸部表情如同冰封的皑皑雪山般万古不化。只是不知先前的男子说了句什么,面上忽而浮现一丝笑容,就这么点点的笑意,如同清晨地平线上一跃而起的朝阳,灿烂非凡。顾写意回想看过的画像,先前那个应该是启国最有望登上皇位的三皇子,赫连漠月。后者,恐怕就是让他挂念许久的洛梵了!

        还有几十步距离,两国的使节为表尊重,下马步行而来。那两人的眸子在顾写意身上转了转,赫连漠月首先开口道:“阁下可是大雍至亲王?”洛梵抿起嘴角,眼睛一眨不眨冷冷打量。顾写意拱手笑道:“正是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对赫连漠月而言,千篇一律乏味至极的接风宴,长途跋涉车马劳顿后的劳累,因一个顾写意而变得不值一提。他兴致不减地望向不远处浅饮慢酌的大雍至亲王。最让赫连感兴趣的既不是顾写意为人称道的相貌,也非种种传闻,而是这个十七岁少年的眼中竟无一丝青涩。一个人即便是旷世奇才,也无法摆脱因年龄而限制的阅历和心态。例如路上碰到的新戈军后起之秀洛梵,再怎么受尽磨砺,他的眼中或多或少仍残余一些少年独有的稚嫩。照这么看,顾写意简直就是个异数。

        那头的顾写意好似察觉到赫连漠月的目光,眸光一转,淡定地望过来。视线甫一接触,赫连漠月不由得一怔。顾写意脸上仍旧挂着清浅的笑容,冲他遥遥举杯敬酒,扬头喝下以示先干为敬。赫连漠月呵呵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进。喝下酒的同时暗叹,这个少年至亲王,怕是不简单呐!

        洛梵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当年若不是顾写意以身涉险,留在边洲鼓舞士气,自己与邢将军未必会输。也不会九死一生逃回新戈后受尽同僚们的耻笑。千辛万苦逃出边洲,昏死路边时脑子里想的就是“要活,要活!”为了证明自己绝不比任何人差,为了在大雍那群卑鄙小人面前喊出“大雍皆鼠辈,唯我真英雄!”可踏进故土后,洛梵才猛然醒悟,原来有些东西不是靠怨恨就可以抹消的。自己注定了生是大雍人,死亦不变!

        洛梵烦躁地大口喝酒,抬头瞪向顾写意。凭什么你小子就能活得这么幸运?!出生起衣食无忧,位高权重,十四岁执掌军权,十六岁晋封亲王!顾写意正和旁边的人说话,目光扫视到洛梵,温和随性地对他笑了笑,斯文优雅,好一个贵气男人!洛梵被那一笑弄得心发毛,脸发烫。当年那一箭怎么没射死你?!洛梵恨恨地想,心里不禁酸溜溜的。

        被人暗中羡慕的五爷,接待宾客的工作结束,却挥手摒退车夫,意兴阑珊走在街上。一阵凉风袭来,顾写意微醺的想,算来,我已赚下十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可又能怎样?父皇肯放过我吗?太子能放过我吗?我能放过我自己吗……

        满脑子都是事,边洲的军备扩建、暗夜的奸细排查、祭天庆典的准备、礼部的琐碎公务……顾写意有些头疼。不知又走了多久,放眼望向远处,正巧在热闹的护城河边瞧见一个刚熟悉的人影。顾写意举步走过去。拍了拍失神发呆的洛某人:“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洛梵回头一看是他,神色立刻一变,随意行了个简单的礼,敷衍道:“没看什么,至亲王没事的话,洛某先行告退了。”话音未落,脚已经抬起来了。顾写意哈哈一笑,扯住他的衣袖,喷着酒气,装成醉酒后的样儿贴近他道:“洛梵,这些年我可是对你痴心一片啊!”

        映着灯火,洛梵脸色猛然一红,继而又变白,磨着牙冷笑道:“没想到盛名远播的至亲王,竟也是个不修品的!”“喔?”顾写意摸摸脸上的伤疤,瞪着他道:“这两年一洗脸我就想,说什么都得见见射我一箭的小子。还没哪个女人让我这么上心呢!谁他娘的敢说我不痴心?!”洛梵一怔,哭笑不得,伸手去拽顾写意的手,想让他松开他袖子。顾写意干脆脚下一歪,倒在他身上。洛梵叫道:“哎,你,你!”莫怀前道:“这位大人,我家王爷出来只带了奴才一个。眼下王爷酒醉得厉害,奴才力气又小,还请您帮帮忙,将我家王爷送回府上。”边说边连连作揖。洛梵咬牙切齿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恨恨道:“行!”

        顾写意在他怀里,冷冷笑了笑。

        洛梵一路上直嚷嚷,说还是请辆马车吧,我这么抱着他走,走到何时是个头?莫怀前更委屈,直说不行不行,我家王爷平日里最讲究吃穿用度,让他坐那些简陋的马车回头非杀了奴才不可!大人你看,奴才绝不能离开王爷身边。要不您亲自跑一趟,去至亲王府叫来马车?洛梵气的骂骂咧咧,嘟囔一个大男人怎么活得这么龟毛!顾写意听的好气又好笑,说实话,那一箭之仇早被抛到脑后,他平日里忙东忙西哪有时间怀念他。但洛梵作为一个从大雍叛逃到敌对国家的将领,其卓越的军事才华与战场上奋不顾身的勇气令顾写意忌讳。凡入他眼的东西,若不能收为己用,就要找机会废掉!

        用,如何利用;废,又如何害?走回至亲王府的路上,顾写意不停考虑这个问题。

        眼见到了王府,莫怀前提前跑去叫开门,引着洛梵进入平日为客人准备的舒月斋。洛梵中途几次开口想告辞,莫怀前假借忙着伺候顾写意,充耳不闻。洛梵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瞪着斜靠在塌上喝着醒酒汤的亲王。顾写意目不斜视地慢悠悠喝着酸梅汤,心里计算着进来的时间。既然决定拖他下水,表面工夫就要做到位,停留时间太短说不过去。估算着差不多了,顾写意才懒洋洋靠在大迎枕上,抬眼端详着早已如坐针毡的洛梵。

        “至亲王若没什么事情要交代,请容在下先行告退!”不知是因为不久前刚饮过酒,还是因为生气,洛梵脸颊泛红,神情别扭。顾写意闭上眼,貌似痛苦地捏捏额头:“酒这玩意还是少喝为妙。洛将军,我刚才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吧?”

        “……没有。”洛梵放松了些,可仍旧用警惕的目光打量揣测他的脸色。“坐,坐下说话。”顾写意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冲他展露最完美的微笑。洛梵嘴角抽搐了一下,移开视线。顾写意又对立在一旁的莫怀前怒道:“你怎么办事的?洛将军来这么久连杯热茶都没上?”“不用了!”洛梵急声道,“我马上……”“别!”顾写意打断他的话:“至亲王府连杯茶都不给客人喝,说出去本王可丢不起这份人!”

        莫怀前把茶端上来,送到他眼前。洛梵抿了下唇,接到手里。顾写意笑道:“今年新贡的龙团盛雪,这可是大雍的特产,新戈国内见不到的。”洛梵喝了一口,垂下眼低声道:“在下不懂茶艺,浪费了。”顾写意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难得你能回一趟大雍,自然要多尝尝家乡水。”洛梵怔了片刻,放下茶杯,冷漠决然的说道:“在下告辞!”说完竟不等反应,径自起身向外走去。

        顾写意快步赶上,扯住他的手,身子靠上去:“本王是否怠慢了贵客?洛将军为何急着要走?”洛梵与顾写意身高相仿,两人贴的极近,说话时的哈气仿佛都能拂到对方脸上。洛梵黑白分明的眸子隐隐含着怒火,越发显得神采熠熠。

        “至亲王恐怕是装醉的吧?拿洛某寻开心很快乐么?!”顾写意心上念头一转,下一秒哼笑两声。脸上换上京中纨绔子弟们惯有的跋扈神情,装出醉到五分的样儿眯起眼道:“你当年一箭就射到我脸上,伤疤到现在还有!我拿箭射你却射偏了,多不公平!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亏呢!反正我会讨回来的,你就等着吧!”

        洛梵咬咬牙,脸红得更厉害,讥讽道:“至亲王请放心,我洛梵等着你报复!既然敢再踏进大雍,就没想着能毫发无伤地回去!”瞧他梗着脖子一脸倔强又无奈的表情,顾写意是越看越觉得有趣,心头恶趣味兴起,出其不意猛地抱住洛梵,飞快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完后退后一步,得意地嘿嘿笑起来,眼神挑衅。洛梵当即傻眼,脸也由通红急转变白,突然一巴掌扇过来!顾写意原想他最多破口大骂或甩手走人,没想这小子真有胆子打人,也是有点傻眼。洛梵脸色更白,难以置信地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的手,转身飞也似的逃掉了。顾写意站在原地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箭加一巴掌,老子日后要是搞不定你,顾写意三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