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遣下小莲和黄二,偌大的大厅独剩下我和水云儿。

        我和她都静莫不语。

        久久地才响起她幽幽的声音:“奴家与秦昊相识是在三年前,那日兰芳楼的常客牧公子带着初次入兰芳楼的秦公子,看的出他不似一般寻欢作乐的嫖客,一般的公子哥一见奴家无一不是痴傻呆愣,〈这我已经领教过了,的确魅力无法挡〉惟独秦公子连正眼也未瞧奴家,一时心高气傲,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他为我倾倒,不料他只是淡然道,姑娘艳冠群芳,聪慧异常,即使身处烟花之地也不应如此糟蹋自己,自不懂怜惜之,又如何寻的有心之人怜惜呢?……此后,奴家对他倾心不已,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奢望,甘于以红颜知己身份待之便足矣。”

        “就如姑娘所言,这与我有关吗?”我冷冷的说道。

        她神色复杂的望着我:“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他对哪位姑娘倾心过,呵〈自嘲的笑〉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那次花船一聚,奴家便瞧出一些睨端。”

        “这么说你今天来只是验证一下你的疑虑喽。”我面无表情的说。

        “不知姑娘是真不明白还是……”她略急道。

        “你是指我在装傻充愣喽,即使是如此又干卿何事?”不知为何谈及此事,心中一阵恐慌,好希望她就此打住。

        忽然她戏剧般的朝我一跪,吓了我好一大跳,竟然反应不过来,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小心让别人看到会不会认为我欺负她啊。

        脸上楚楚可怜,布满哀戚:“奴家身份卑贱不敢奢望,只愿姑娘心善,怜奴家一片痴心,愿为奴为婢侍奉姐姐和公子。”

        我惊的一跳,这话从何说起,如果连你这样的大美女都为奴为婢,那我还有什么混头,再说象你这样会甘心为奴为婢才怪。

        “姑娘切莫如此,快快起身,岂不折杀我了,在说我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又有啥能耐能帮到你的呢?”古人动不动就用这套也不怕俗。

        “秦昊公子对姐姐有情,姐姐亦然,水云儿不会自不量力妄想取代姐姐,姐姐信我……”

        是吗?他对我有情,我呢?……只觉的心里很乱,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的,这样的结果我承受不起。我不断在心里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家人还在找我,等我回去,无论是怎样的情况,只要有机会回去我绝对会抛弃一切决然的离开,可是心里为何会这般难受,难道我不知不觉……不可能,我使命的摇了摇头,只觉的身子有些虚脱。

        她仍在泪流满面的哭哭哀求,轻摇我的衣摆。我只觉的双腿一软竟跌做在地上,双眼芒然……

        忽然一阵风似的进来一个人,竟是秦昊,他见我双眼无神没有焦距,一阵恐慌,冷眼扫视了一下哭的跟泪人似的水云儿,冷声吩咐小莲送客,急匆匆将我抱起离开大厅,只留下伏在地上的水云儿。

        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