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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兰若是她初来笑天峰时结识的姑娘,她就住在这笑天峰山上,拥有一身高强的武功,可以飞檐走壁

、来去自如,由于两人年纪相仿又谈得来,很快便结为闺中好友,时相往来。  

  “净儿,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上哪去?”看她拿了个包袱,似要出远门,祈净有些讶异。  

  兰若挠了挠面颊,笑吟吟说道:“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我想了一夜,觉得很有道理,我想直接到京

里去找风朗月,把话问清楚。”  

  三年前,她收了一个徒弟,后来因失手杀了徒弟那好色的大哥,不仅让她枉受一场牢狱之灾,也令

他因此不愿再见她。

  昨日不经意向祈净提及此事,经过深谈一番后,她发现自己有可能误会了风朗月,本想向师兄求证

,但两位师兄适巧不在山上,也不知他们何时会回来,她按捺不住思念他的心情,故在思量了一夜后,

决心上京城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沉吟片刻,祈净微笑附和,“早日问个明白也好,免得你心头老有个疙瘩在。”  

  “嗯,既知我可能误会他了,我一定要当面和他说清楚。”见她不反对,兰若临走前问道:“净儿

,你说京里也有你想念的人,那你要不要同我一块去京城?”

  “我……”她有一瞬间动摇了,想脱口答应,但思及后果,只好拒绝,“我不能跟你一块去。”  

  “为什么?你不是也很想见那个人吗?”  

  祈净面色平静的说:“我留在这儿对他跟我都好,况且,这两年来,我也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眼下这平静的日子我觉得很好。”这两年多的隐居日子,令她的性子沉静了不少。

  “这样呀,”见她无意随自己前往京城,兰若也没勉强她。“那我走了。”

  “嗯,路上当心点。”目送好友离开,祈净的丽颜这才露出一抹落寞之色。  

  “你是不是很想跟兰若一块上京去?”教她雕玉的师父忽然来到她身边。  

  “不,我……没这么想过。”她垂目,轻摇螓首。

  她还在等,等他的誓言兑现的那日。倘若经过十年,他对自己的心意仍然不改,她便会前去见他。  

  师父幽然喟叹,“儿女情长是世间最难以勘透的一件事。”  

  约莫在一年多前,自己早已告知祈净监视她的人已撤走,她已自由,随时皆可离开这儿,但她却不

肯走,只说了一句话──“我留在这儿,才不会害了他。”

  当下她便明白,祈净自愿留在这远离尘嚣的山间,全是为了一个情字。为了成全藏在心头的那人,

情愿在此终老一生。  

  “我没事的,师父。”祈净朝师父扬起一笑。

  “要你的心没事才好。”师父话落,长叹一声,徐徐走回庵内。  

  ★  ☆  ★  ☆  ★

  “我没空,你派别的将军去。”

  听见这样桀骜不驯的回答,皇上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手托著下颚,一脸慵懒的睐向秦啸凌,长指有

一下没一下的轻击著桌案,慢吞吞出声,“若朕答允你一件事,交换你领兵出征如何?”

  “什么事?”秦啸凌眉目微抬了一下,神色仍是一派冷傲。

  皇上把玩著搁在桌案上的一匹翠玉马,慢条斯理的说:“堂兄这两年不是在找人吗?朕或许可以帮

你找到你想找之人。”  

  此言一出,果然看到秦啸凌神色遽然一凛。  

  “皇上知道她的下落?”  

  “朕不知,不过若朕有心想找一个人,理应不太难。”皇上疏懒的神态中,隐隐透露著一股自信。

  秦啸凌抬目瞅了男子一眼。他相信以皇上此刻之能,要找一个人确实不是一件难事,更甚者,当年

父王将净儿送走,皇上说不定也有参与此事,否则又怎会在那之前将他调至南疆平乱。

  这么一想,秦啸凌目色冷鸷的直瞪他,质问:“当年你是不是与我父王合谋,刻意把我调至南疆,

好让他在我离开后将净儿给送走?”

  皇上见他想通此点,低笑一声,解释道:“朕并没有与皇叔合谋,是朕欠了他一个人情,迫不得已

只得答允他的要求,将你调往南疆。”  

  “你果然是帮凶!”他怒道。

  皇上俊雅的面容露出无辜一笑。“哎哎哎,朕不是解释了,朕之所以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至于

你父王那时心里有什么盘算,朕可是全然没有过问哦。”  

  秦啸凌丝毫不信这比他年轻一岁的皇上会毫不知情。

  “告诉我她人在哪里?”他咄咄逼问,一点也不顾虑此刻坐在书案后的乃是当朝天子。  

  唉,这家伙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吗?“朕不是说了,朕不知吗?不过若是你愿领军前往西北御敌,朕

便可命人帮你探寻她的下落。”

  哎呀,他这个皇帝做得可真不威风,要让臣子出征,居然还得拿条件来交换。

  不过……嘻,只要他肯答应这条件,便一脚踩进自己布的陷阱里了。  

  他素来不爱用权势来威逼臣下屈服,因为若能用智谋让臣子臣服,那才显得更加高明。  

  秦啸凌面露质疑的道:“届时,若是连你也找不到她的下落呢?”

  当年在父丧百日过后,他翻遍了父亲的书房,想寻找蛛丝马迹,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后来不久,昔日在“摘云轩”里服侍过净儿的一名侍婢,拿了一封净儿亲笔所书的信笺交给他,说

是她在临行前交代要转交给他的,只是这名侍婢后来被留在别苑做事,因而一直没机会当面把信交给他

。  

  遣退那名侍婢之后,他匆匆展信,只见信中短短几行娟秀的字迹写道──

  莫忘十年之约,十年之后,若君心不改,我将排开万难,与君聚首,在此之前,望君务当珍重。  

  她竟当真要他等十年!净儿是不信任他对她的感情,还是想考验自己对她的心意?  

  他自然不会乖乖的等著什么都不做,在承袭父爵后,他便调派更多的人力,四处探查她的下落。  

  然而一年多来,仍音讯杳然。

  此刻听皇上提出这样的条件,令他十分心动,他知皇上亲手培养了一批密探,布遍于各地,若能得

之相助,或许真能寻找到净儿的下落。

  皇上龙目瞥向他,慢慢掀唇而笑。“朕虽不确知她的下落,但多少已有些眉目,喏,你先看看这匹

玉马。”

  不知他的用意,秦啸凌伸手接过那匹翠玉雕成的马儿,低眉细看一会,接著惊呼,“这马雕的莫非

是惊雷?”  

  见他一眼就认出来,皇上笑道:“左耳上有一块弯月形胎记的马并不多,朕所见过的马中,也只有

当年赐给你的那匹宝马身上有这印记。”  

  那匹马可是他当时最钟爱的一匹马,堂兄首次出征立下大功回来后,他在大殴上询问他想要什么赏

赐,岂料,他一开口要的便是这匹马,君无戏言,只好忍痛割爱给他了。

  秦啸凌心念一动,急问:“这马是谁雕的?”  

  知惊雷左耳上有这么一枚印记的人不多,因为那胎记并不明显,只有照料它的马夫与骑过它的人才

知此事,而骑过惊雷的人,算算就只有皇上与他……还有祈净。

  皇上笑吟吟答腔,“悟州盛产玉石,所以每年他们所进贡的贡品皆是玉雕,这玉马便是今年的贡品

之一,听说是出自一位姑娘之手。”  

  这玉的玉质虽然不差,但尚称不上是极品,不过这马雕得十分神骏,唯妙唯肖,仿佛真的在扬蹄嘶

鸣,所以才会被挑选为贡品献进宫里来吧。  

  当时他在浏览进献的贡品时,第一眼就被它那活灵活现的神态给吸引住了,取过仔细端详之后,便

发觉这马儿的左耳上竟雕了一枚弯月形的胎记。  

  “姑娘?莫非是她……她在哪里?”秦啸凌恨不得此刻能马上插翅飞到悟州去,即便这玉不是她亲

手雕的,可雕玉之人也必然与她有所关联。  

  见他手中紧握著那匹玉马,一脸急切的模样,皇上淡淡一笑,悠哉说道:“堂兄别心急,待你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