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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科考章


            “可我……
  “可我并不爱吃这等又酸又甜的东西。”时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好几串糖葫芦,  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他们总以为她会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明明她之前从未说过喜欢,更没有暗示过。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现在给你去买。”
  “我自然是喜欢吃甜的,  生活已经够苦了,  自然得要吃点甜的才行。”
  时葑见他买了那么多,  又扛着这糖葫芦棒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过于滑稽,更甚是一度将眼前之人和那内心深处的少年相互重叠中。
  可她知道,  他们不是同一人,  就连记忆中那个笑得一脸傻气的少年,现在都只是存在于过去的记忆中。
  她抬眸间,  正好看见一群躲在巷子里的小孩子,  随扯着林拂衣的袖子往里头走去。
  里头的小孩有大有小,身上穿着的衣服都称不上有多好,  见着突然有外人进来,忙吓得缩成一团,其中胆子大一点的则握紧了手中木棍,  满是不安的戒备之色。
  “别怕,  我们不是坏人,  还有你们将这些糖葫芦拿去分了吃叭。”时葑担心她会吓到他们,故而连语气都放得格外温柔。
  “你看我们长得那么好看的,  看起来像是坏人吗,还有这糖葫芦没有毒,可以吃的。”
  “真,真的可以吃吗?”其中一个头上绑着一根红绳的小姑娘许是馋得很的缘故,怯生生的开了口。
  “当然可以,还有今天可是七夕,  你们就当这是织女姐姐送给你们的礼物好不好。”
  时葑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继而笑道:“还有你们一人只能拿一串哦,不然多拿了其他人就没有了。”
  “那我能不能帮我妹妹也拿一根,她要是看见了糖葫芦肯定也会很开心的。”另一个领了糖葫芦后的小少年突然出声道,眼睛则紧紧盯着她手中的另一串糖葫芦。
  “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你没有在撒谎才行。”
  “我可以作证,小王家里真的还有一个妹妹。”第一个拿到糖葫芦,现在已经开吃了的小姑娘对她笑着露出那缺了牙的口。
  “那你可得拿好。”
  “谢谢小姐姐。”
  时葑将手上的糖葫芦分给他们后,却给自己留下了一根最大最红的,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这漆黑无光的小巷子时,其中一个小姑娘突然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谢谢小姐姐的糖葫芦,还有小姐姐的夫君长得可真是好看,小姐姐要和小哥哥永远的幸福在一起哦。”
  “咳咳咳。”时葑被这小孩童言无忌的‘夫君’二字,差点儿没有呛得被口水给噎死,还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君不见,林拂衣的唇角却在微微上扬,翘起一个在愉悦不过的孤度。
  “诺,刚才还剩下一串,正好给你吃。”时葑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男人手中,毕竟这钱可是他出的,她总不能让人家连半点儿味都尝不到。
  “你可是喜欢小孩。”林拂衣有些好笑的接过,却并不急着吃。
  “不,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小孩这种生物,别看模样长得像天使,其实内里就是一只善于伪装的恶魔。”
  “我倒是觉得小孩子挺可爱的。”原先他的那句‘你也喜欢小孩的话,不如我们’直接胎死腹中。
  “刚才我看着你和他们的相处很融洽,我便以为你也是喜欢小孩子的。”
  “我刚才要是不笑一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收我的糖葫芦,若是随意扔在地上还不如给那群小屁孩吃。”毕竟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解决这一大堆的糖葫芦。
  “你可知道,你这话都不知要让我怎么接才好了。”
  “那就闭嘴。”时葑见着前面有卖小豆冻糕,桑叶冻糕和冰镇杏仁酪时,连忙挤过人群就要往那处去。
  林拂衣看着她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不禁得有些好笑,特别是当这人知道自己身上没钱还拉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流露而出的则是不自觉的宠溺之色。
  “老板,我要两碗杏仁酪。”因着买的人多为女子,她一个男子突然过来,实在是过于醒目不已。
  “好勒,客官稍等。”
  卖杏仁酪的老板是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此时见着她时,一张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亦连周边的其他女子皆是如此。
  一心放在吃上面的时葑却并未注意到,边上有多少人盯着她的脸不放,其中有男有女,视线有惊艳,贪婪亦或是那等不堪。
  “脸上带着面具安全一点,免得你的脸长得太过于扎眼了。”
  见这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林拂衣冷着声,将一张花狐狸面具扣在了她的脸上,免得她总是被那等恼人的苍蝇所惦记上。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的脸就不扎眼一样。”时葑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杏仁酪时,还不忘呛了声回去。
  “所以我买了两张,正好一人一张。”
  “可好吃不。”林拂衣见她不说话,再一次出声道。
  “不是也给你买了一碗吗,你自己不会吃啊。”时葑刚打算在舀一勺子进嘴里的时候,谁知身旁的男人突然凑了过来,就直接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下去。
  “味道倒是不错,不过有些甜了。”
  “滚,这是老子的。”时葑见他吃了自己的后还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直接抬脚重重碾压上他脚,就连这还剩下一大半的杏仁酪都吃不下去了,可恶心死她了。
  还有这人最近是不是存心想要恶心她,才总会做出那么多令人恶心的事来,毕竟她可一向记得这人有着严重的洁癖,往日里只要是她碰过的东西无不是避之莫深。
  正当她还在生着闷骚气时,林拂衣就跟完全没有看见一样,兀自牵过了她的手,软着声儿道:
  “雪客可要吃点馄饨,我记得城南那有家馄饨店味道做得极为不错。”
  “好。”她觉得她哪怕是在生气,也万不能和吃的过不去。
  可是在半路的时候,因着她前面说的一句,她想要吃点甜的,林拂衣便先让她在原地等下,他去买回来。
  只是这一去一回,又不知会发生什么。
  “你,你是玄菱大人。”时葑在挑选着香囊时,一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不可置信的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不,你不是玄菱大人,你的眼睛不是紫色的。”可是等他看了一会,又连连摇头,不断说着认错人了。
  “不知大伯口中的玄菱大人是何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长得像那位玄菱了,甚至还有他嘴里说的紫色眼睛,那又是什么?
  她隐隐中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可等攥在手心的那一刻时,却像是抓住了一把空气,还未松开手的时候便散了个彻底。
  “玄菱大人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
  可接下来,无论时葑怎么问,那老者都只是反反复复的念叨着那么一句。
  她虽问不出什么,却也从其中得出了一个讯息,她的脸定然是同那位玄菱长得极像的,还有那一对紫色眸子。
  “我刚才大老远的便看见你在发呆,可是遇到了什么。”前面去买了驴打滚回来的林拂衣眼眸微深的注视着那远去的老者,人却是悄悄地留了一个心眼。
  “并无,反倒是这驴打滚里面的馅怎么是黄豆的。”时葑吃过他递到嘴边的驴打滚,只觉得这味道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也不能说是难吃,就是奇怪。
  “刚才我去的时候,红豆馅的已经卖完了,就只剩下黄豆馅的。”
  “我担心这不合你胃口,还买了一份白糖糕。”
  “那我要吃这个,这个驴打滚给你吃。”
  正当二人说话间,天空中骤然绽放出了一朵朵无根艳靡之花,璀璨了整个星空。那腾空而起的各色烟花就像是盛大的艳丽伞花在夜空开放,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却点燃了星空下人的心。
  那易逝的烟花一朵朵,一簇簇,密集而绚烂的像世人炫耀着它的美,就像是流星身后拖着的长尾巴,飞快的滑过天际,于这一刻,绽放出她最美的一幕。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看烟花,而人在看她。
  “时葑。”林拂衣目光带着几分痴迷的划过她那被照得熠熠生辉的小脸,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嗯?”
  “明年我们在一起来看烟花可好。”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消失在了那无边的璀璨烟花中。
  同时,他也等不来她的那一句答案。
  转身,进入了金秋九月,也到了秋闱之时。
  九月初三那日,时葑起了个大早,为了讨一个吉祥如意的喜头,她还特意穿上了一条大红裤衩,为了防止她在这三天内来癸水,不但提前喝了中药,还以防万一的在里头垫上了月事带,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还未等她推开门时,紧闭的房门先一步被人从外推开。
  “你进来做什么。”刚洗了把脸的时葑看着这从未敲门便进来之人,久了,也失了那颗说道的心。
  免得说来说去,说到连自己都烦了的地步。
  “自然是看你起了没起。”林拂衣见她脑袋上还翘起的几根呆毛,下意识的就要伸手为其抚平。
  “那么现在看见我醒了,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是你还是想来劝说我放弃的,大可不必,自古以来女有妇好穆桂英等人,为何就不能没有我时雪客。”时葑拍开他的手,径直往门外走去。
  因着天还未亮的缘故,往来都还需打着灯笼照明方可。
  “可这朝堂中多为男子,你一个女子哪怕真的中了举,难道你就有把握不会被他们发现吗?或是被其玩弄在鼓掌之中,你在离开了大周后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像那些普通的女子一样安稳的过完下辈子,为什么就一定要进入这满是男子间的诡谲暗涌朝堂之中。”
  “呵,林大公子这话说得好不可笑,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你就断定我比不上你们这些下面比我多生了一块肉的男人,甚至自大的要我一定要听从你嘴里的话,或是跟其他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孝顺公婆,然后不断为自己的丈夫纳着新人入府,脸上还要强装出一副在为大度不过的表情,否则就是善妒,最后在老死在那一亩三分地的后院之中吗。”
  “我现在就不妨告诉你,我时雪客做不到,更不会去做那等惹人发笑的愚蠢之事,若是这辈子真的要让我像其他女子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倒不如直接死了来得解脱。”时葑顿了顿,继而露出一抹在阴冷如毒蛇不过的森寒笑意。
  “我是男子又如何,是女子又如何,难不成你林大公子忘了我当年不也在大周朝苟且偷生的活了二十多年,并无一人发现吗,我不管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我只希望林大公子能当一回君子,莫要在当那等言而无信的小人才是,否则我这次哪怕是死,我也得要拉着你一同下地狱才肯罢休。”
  她抬眸间露出的猩红目光,宛如没有半分质感的冷血动物正朝着人‘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并露出那有着锋利獠牙的牙口。
  “难不成我在雪客的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堪,哪怕是连那么一丁点儿信任都不愿给予我吗。”
  林拂衣看着她这一副咄咄逼人之态,唇角蔓延起一抹在苦涩不已的笑,掩藏在宽大云纹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指尖抓破了掌心也感觉不到半分疼意一样。
  “可这信任也得要让我信过你一回,我才能相信。”
  “天已经快要亮了,林大公子若是在不出发,本王可是不等人的。”时葑眉眼淡然的推开了他试图挡在门边的动作,并朝外走去,仿佛刚才不过就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此时因着才是卯时点,天际边还挂着几颗微暗的繁星,在靠近贡院的那条街上,马车是进不去的,只有独步走进。
  往来的举子皆是手上提着一盏灯笼,有不过才刚及冠不久的年轻人,也有两鬓花白的耄耋老者,他们二人入内,就像是一滴水汇进大海里一样来得不起眼。
  沿路走来,皆是那等贩卖着纸笔和早点的小贩,热气腾腾的白雾朦胧了过往书生的眼,那新鲜出炉的香气则勾住了他们的嘴,使得停他们停下了那步履匆匆的步伐,往店家买上几个肉包子解解馋才好。
  “你吃这个,外边的东西我担心不卫生,免得你突然闹了肚子怎么办。”
  正当时葑也打算买一个饼时,身旁的男人先一步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并将先前准备好的食盒放在了她的手上。
  “你倒是有心了。”时葑打开食盒,往里头拿了一块定胜糕来吃,他因着担心她会口渴,还贴心的准备了一碗杏仁酪。
  “有备无患总是无错,反倒是你也别吃太多,免得等下会不舒服。”
  “我自是晓得。”
  因着是在辰时开考,彼时还有不少学子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相互探讨着自己的观点,或是在默默背诵自己不太牢固的知识点。
  这贡院的拱门做得倒是极为有趣的,正是两条鲤鱼跃龙门,也寓意着若是中了,那便是真的化鲤为龙。
  而在考生进来的时候,还要到边上的小房间,将里头的衣服给脱下检查,看是否在里头藏了什么东西。
  林拂衣在进去之时,还颇为担忧的看了眼还在吃着芝麻大卷饼的时葑一眼。
  时葑对此却并不以为然,毕竟她若非是有恃无恐,岂还会在这悠哉悠哉的吃着饼。
  等时葑进去的时候,并未同他们一样站在一群人的面前,脱得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给他们检查,反倒是带到了隔壁里的一个小房间里。
  “原来是时公子啊,还请您稍等一下。”带人进来的官员笑着请人入座后,方才去请贵人前来。
  “好。”时葑看着这给她事先准备好的龙井茶水与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却并未动过半分。
  好在还未让她等太久,那小门则再一次被推开。
  “阿雪,真的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爷,男男授受不亲。”时葑看着这个一见到她就像是一条狗皮膏药给黏上来的男人,感到无奈至极。
  “本王太久没有见到你,实在想得紧,还有自从你那天掉下悬崖后,本王可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不知瘦了多少。”
  今日同样着了一身大红色元宝袍子的楚钰抱着人不撒手,完全不觉得他抱着一个男人的场景给其他人看见了,会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可在下观王爷分明比之前还要胖上了不少。”特别是连双下巴的肉连兜都快要兜不住的情况下。
  “我这是虚的,重量肯定还是同之前的一样。”楚钰觉得,他肯定没有胖,毕竟他最近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嗯嗯嗯,你是王爷,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这敷衍的态度,简直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了。
  “还有这考试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王爷再不放手,难保你我二人都会迟到了。”
  “你说得也是。”一听到科考,楚钰整个人瞬间就像是冬日里头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一片,还是那等半紫不青的茄子。
  “不过本王爷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要来科考,说出去简直都嫌丢人现眼,你说我皇兄是怎么想的。”
  “这个,草民不敢胡乱揣摩圣意”
  前面因着担心她身份会败露的林拂衣在她进去后,便一直不安的守在外头,生怕她会出了什么事。
  可谁曾想,居然会看见她同一陌生男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那男人的手还堂而皇之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她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使得他的一张脸瞬间黑沉如锅底,双眉间笼罩的阴戾之气无端令人心生胆寒。
  这男人又是谁?难不成又是一个她的相好!
  “你怎么在这。”时葑看着等在门外的林拂衣,眉间微蹙道。
  “想不到雪客不过就是去搜个身的时间都能给自己找了一个新金主,也不知应当说你是本领通天还是不甘寂寞。”
  “随你怎么说,反倒是林大公子若是在不进号房,可就得要撞上来发试题的考官了。”
  听着对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她肯定对方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误会了又怎么样,她又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号房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小房间,进去的时候得先低着头,免得碰到了门栏,里头约有两平米多点,其中不过一桌一凳一灯,其中那桌子是由上下两块木板搭建而成的,等到了睡觉时便拆开来用以当床,而这样在简陋不过的号房,他们却要在里头待上整整四日。
  在号舍巷的最后面,则放置一只粪桶,供考生大小便。靠近粪桶的号舍叫“臭号”,靠近做饭地方的号舍叫“火号”,均不受考生欢迎。
  时葑因沾了楚钰的光,所在的位置自然不差,唯一美中不足的,她的对面是那林拂衣。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她,还对她唇角微勾的笑了下,显然忘记了他们之前的那点儿不愉快。
  第一二天考的是算术与律法,第三日则是帖经,墨义,第四日则是经济,吏治等。
  等这四日下来,加上里头吃不好睡不好,不知会有多少人还未出考场便晕倒在里头,并被衙役给抬出来的场景。
  其中在算术这一题上,不由令她冥思苦想许久。
  其中一题说的是:【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也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而另一道则是:【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物几何?】
  别说她不知道了,她光是看着就涨得脑壳子生疼,特别还是在对面之人下笔如有神的衬托下,更是气得牙痒痒,不过越是这样才越发有挑战性不是吗,就连她握着笔的左手都在兴奋的颤抖着。
  林拂衣似有所感的抬头望了对面人一眼,方才再次低下头看着这张早已写满了试题的卷子,只觉得这里的题目当真是容易到了极点,连半点儿挑战性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