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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一百三十七、三国状元齐相聚章


        “婉儿也……
  “本官在此恭贺楚王笑指青山来献寿。愿百岁平安,  人共梅花老岁寒。”其中最先出声的是来自青阳国的使臣,听说正是他们这一届的状元郎,不单模样生得清秀,  听说就连这学问也是拔尖的。
  “婉儿也在此恭贺楚王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其后出声的是那素有青阳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喜乐公主,  也是这一次欲将其送给楚王为妃,  并结两国秦晋之好之人。
  只是也不知是否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景。
  今日身着了一袭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  梳着飞仙髻的梁婉儿上前盈盈一拜后,  那双含情如流水的美眸却放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仿佛再也移不动半分一样。
  正坐在席上,  吃着一角羊羹冻的时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倒是明白她那副少女怀春之貌是对谁的了。
  可惜的是,她喜欢上谁的皮相不好,  偏生喜欢那位全身上下连带着每一根汗毛都透着算计的林大公子,也不知这些女人到底是重口味还是眼瞎。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那位林大公子的皮相当真生得罕见,  否则年少时的她又会因着一张皮相,  也曾迷恋过他一段时间,  好在她抽身得早,要不然现在肯定被算计得连皮毛渣都没有了。
  “本官也在此恭贺楚王如月之恒,  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其后紧接着出声的是今年来自大周朝的新科状元郎,只是那人莫名的给时葑一种熟悉之感,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而今年还真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  三国的状元郎齐聚一堂,也不知谁会拔得头筹。
  连带着今日这场晚宴到了最后,也成了那等变了味的相亲会所,其中最为闺阁女子中炙手可热的当属于那年纪轻轻就官至四品,又洁身自好的林大人。
  原先那位施大人也是不少女子的夫婿人选,可因着外头那些子虚乌有的传闻,即便只是传闻,可谁也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堆里推,除非是那等用来联姻的不受宠庶女才行。
  时葑见着这席上的千层肉饼味道不错,不由多吃了几颗,以至于她并未注意到她的身旁何时站了一个人。
  “这千层肉饼味道虽好,可也是那等油腻之物,吃多了对你肠胃不好。”林拂衣见她还想吃第四块的时候不赞同的出了声,并将手上的那碗桂花杏仁露递了过去。
  “这是刚才我贿赂了御膳房给你准备的,正好给你养下胃。”
  “我倒是不知,林大人何时手眼通天到连御膳房里的厨子都到了给你单独开小灶的地步。”她嘴上虽在嫌弃,手却是在诚实不过的接了过去,舀起一勺子往嘴里咽去后。
  方才发现,他在这杏仁露下还加了一层煮得软糯的红豆,因着她嗜甜,他还在上面洒了一层薄薄的红糖碎,并且还在边上加了一勺桂花蜜,味道不甜不腻得恰到好处,特别还是掺夹了桂花的清香。
  “若是喜欢,下次来我家吃可好,正好我家的厨子也会做这道糕点。”林拂衣见她吃得眉目舒展,连他也跟着染上了几分笑意。
  这话一出,差点儿没有将时葑给呛到了,还有她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让她好好吃,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咳咳咳,不了,我吃过这一次就好了。”
  “慢点吃,我又不会和你抢,反倒是雪客都多大个人了,怎的吃东西时嘴边还总爱沾东西。”林拂衣见她唇边还沾了一点红豆碎,有些好笑的伸手帮忙拭去。
  并不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做出如此暧昧的动作有什么,即便知道了,也不过就是置之一笑而过。
  做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可另一人反倒是被他这过于亲昵之态给吓得愣住了动作,就连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在抖着,想来是被恶心到了。
  “想来这二位便是今次楚国的状元郎与探花郎了,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就连这探花郎长得也倒是,别样的出人意料。”在二人说话间,青阳国这次的状元郎也走了过来。
  状元郎姓周,单名一个琅,字华初,以至于有些人总会周郎周郎的唤他。
  “原是今次青阳国的状元郎,倒是巧。”林拂衣在对方想要窥探他身侧人时,先一步侧身过去,将她的身影给遮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嗯,不知探花郎如今可曾娶妻。”谁知周琅不过是同人点头致意后,便将那目光放在了被遮在身后人的身上,并举起手中白瓷酒樽对其遥遥一敬。
  “在下倒是未曾娶妻,听周大人的口吻,难不成是想要帮在下介绍适龄女子不曾。”眸中带笑的时葑站起来身来,同样端着手中酒杯对其遥遥一敬,完全忽略了挡在中间的大绿醋坛子。
  “若是施大人想,本官定然欣喜应之,就不知施大人喜好何等美人。”
  “在下倒是不挑,只需琴棋书画精通,性子温善知礼大度即可。”
  “我家雪客是不挑,可也不是那等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上的,最起码也得有我家雪客一半的好相貌才行,要不然本官都担心周大人介绍的那些女子见了我家雪客后会自惭形秽。”伸手虚搂着身旁人腰肢的林拂衣,将嘴里的那‘我家雪客’四字咬得格外之重,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儿见不得人的隐秘关系似的。
  “反倒是雪客之前可是明明答应了本官说,男子未建功立业之前,不谈男女之情的,怎的现在便要食言而肥了不曾。”
  “本官倒是不知贵国的状元郎和探花郎感情好到如斯之地,若非得知你们二人自幼感情尚好,状元郎更同左丞相家小姐交好,本官都还以为二人之间也学了那等分桃断袖之好。”今夜着了一身淡紫色浮云银边长袍,腰系白玉缠枝带,额间同样带了一条二指宽水色云纹白玉抹额的大周朝状元郎也端着酒樽走了过来。
  现在才当真称得上三国的新科状元郎齐聚一堂,而被夹在正中间的探花郎,倒也成了这满殿中的那枝花。
  等人离开后,这偏僻的角落方才静了下来,就连其他人往这窥探打量的目光也散了几分。
  “雪客对于这次的两国来客可有什么看法。”在人离开后,林拂衣方才出声询问身侧人。
  “何来的看法,反倒是最近的大都会变得热闹很多才是,你就不好奇那位喜乐公主最后会看上了谁吗。”时葑不知看到了什么,忽地伸出手朝某一处一点,继而笑得妩媚异常。
  只见那处,那跟着家父的榜眼见着她望过去时,方才收回了那抹阴翳厌恶的目光。
  “你说这一次榜眼郎的运气是不是很不好,居然碰上了我们俩个,要不然凭他的好相貌和家室,怎么也得借此成为整个大都城,不,或者应该说是整个楚国万千女子的梦中情人才对。”
  “他人可怜与我有何关系,反倒是雪客何时才会对我动心一次。”林拂衣攥住她那只白嫩的小手,笑得一脸真诚。
  “我可是一直在等着雪客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待在你身边的机会,哪怕是提鞋的身份我也愿意。”他将那手置于唇边,虔诚的亲吻而下。
  昔日骄傲如艳阳,清冷如高山仰止的林大公子何时说过这等他往日间最为不屑之话,更做起了这等令他所不齿的厌恶之态,更是一次又一次低声下气的,不胜其烦的与人说着同一句话。
  原来他以前以为的那些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方才没有打破。
  “是吗,可即便是提鞋这等身份,怕是林大人也做不好。”时葑厌恶的挥开被他握住的手,漆黑的瞳孔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暗芒。
  同时,她察觉到了这暗中,不时有一抹浓稠,腥臭到腐烂的视线紧盯着她不放。
  待月至半空,酒醉半酣时,这席中人也走得零零散散,若是实在醉得不省人事者,则会在早已准备好的殿中留宿一夜,免得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
  等离开那压抑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的宫宴后,出来时才发现外边的街道上早已挂满了各色花灯,虽比不上七夕与上元佳节,却也美得令人心惊。
  一排排的灯笼照亮着无人的青石街道,几只野猫许是被亮光吸引,此刻在在那屋檐上追逐打闹,其中最大最亮的一盏则是那牡丹花王,花开有九蕊,其色由浅渐深,一层叠一层。
  “雪客可是喜欢那盏花灯。”并肩而行的林拂衣见她看着一盏灯许久,随同店家买下来放在她手心之中。
  同样的,那人和之前一样,并未伸手接过,甚至是借此拉开了二人间的过近距离。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时葑只是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随即快步远去。
  “只要你说一句喜欢,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来送给你。”林拂衣却是固执的在一次将手中的六角琉璃花灯递在她的手心之中。
  “那我还得多谢林大人的好意了。”
  “你我二人之间何曾需要说一个‘谢’字,若是雪客当真想要谢,不若给我一点实际的报酬更好。”他嘴里说的报酬不是报酬,也不知什么样的报酬才是报酬。
  因着那一句话,使得此时的二人离得极近,近得就连彼此间呼出的气息都在相互缠绕,鼻尖则轻嗅着独属于对方身上的香味。
  “这簪子极衬雪客。”林拂衣将原先准备好的白玉牡丹花簪别于她的发间,不但笑得宠溺,亦连那手都轻撩起她一缕发于耳后。
  “牡丹配美人,最为国色天香。”
  “在衬又如何,这等女子之物我一个男人戴在头上也不嫌恶心。”时葑将那白玉牡丹簪摘下后置于手心中把玩,脸上带着一抹在讽刺不过的冷笑。
  “在无人的时候,雪客可以带给我看,就像是那最普通的女子可好。”
  “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可你也不问一句,你配吗。”时葑将那簪子重新放回男人手中,唇边的讽笑则在不断加深,直形成一种极致的薄凉。
  “想来像这簪子那么贵重的东西,林大人还是送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为好,给我这怜儿带,也不嫌丢了自个的脸,下官更是受之有愧。”
  随着话落,人已然大步转身离开,仿佛刚才的相处时的片刻宁静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
  如今的施府空荡荡得和那客栈中别无两样,原先因着府里头还有一个莲香在的缘故时,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当独自一人居住时,才发现里头空旷得可怕。
  等时葑提着一盏六角琉璃宫灯走到那处依旧灯火通明的花街时,连她都带上了几分魔怔之意,明明她之前都说好了同对方一刀两断日后不再相见的,那么现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泼出去的洗脚水难不成还有收回的理?
  正当她准备转身往另一处花楼走去时,原先在二楼处,还等着她亲自上来的男人反倒是先一步沉不住气了。
  “大人这来都来了,怎的都不进里头坐坐,何况这大冬日里最是适合喝杯酒水暖身了。”男人清润如玉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细听还能从中分辨出一丝暗哑。
  “我今夜不过是路过。”时葑半抿了唇,再度往前走去,可她的手却在下一秒被男人紧攥在手心中不放。
  “大人不过是路过,可在下已经在这里不知等了大人多久,大人的心可真是硬,之前若是不喜欢在下,为何还要来撩拔在下的心,等在下喜欢上大人的时候,在狠心的抽身离去。”
  男人尾音微微上扬,满是带着委屈的弧度,就像是那等被负心汉狠心抛弃后的糟糠之妻,此时正挺着那怀胎十月的大肚子苦苦恳求着男人不要离开他。
  “何来的撩拨,你我二人不过就是见了那么几次。”时葑想要挣脱住他的桎梏,却发现他竟是用上了内力,简直该死!
  还有这人恐不是同他表面那样看起来无害才对,不,应该说这人接近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他又是谁派来的人。
  “这撩拨不是撩拨,那么何来的撩拨才是撩拨,何况那么久了,在下也只同大人一人有过肌肤之亲,大人要了我的清白之身后难不成还不想负责吗。”眼眸带笑的柳笛凑了过来,并将她发间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片梅花瓣给取了下来。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在说她之前可是给过钱了,又不是那等不给钱的恩客。
  “自然是有的,谁让大人不但脸长得好,就连这身段亦是同样勾人得紧,导致在下睡了一次后便念念不忘,现在就连其他人脱光了衣服躺在我的面前我都没有兴趣,难不成这不是因为大人的撩拔吗。”柳笛见人铁了心的执意要走,恨不得马上将那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才行。
  “你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的血口喷人。”见着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的时葑,此时也有些恼了,特别是这人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怎的在大人的眼中看来就是血口喷人了,反倒是大人都许久未来寻在下了,不若。”话到最尾,柳笛话锋一转,就连这白皙的手指都在她的腰肢处打着转转,绕着圈圈。
  “若是大人不愿将在下带回府里,倒不如帮在下赎了身养在外头可好,好让大人也尝一回那等金屋藏娇的香艳之事。”
  “柳笛定然会伺候得大人极为舒服的,就像是前面几次,若是大人拿不出多余的银钱来,柳笛倒是不介意自己为自己赎了身,并且洗干净了送到大人府上,柳笛都已经自贬身价到这等地步了,难不成大人还想要推开我不成,还是说那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大人为了那么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了这么一大片茂盛的树林。”男人的手已经不在满足在她腰间打转,而是渐往下移。
  “我岂会是那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人。”对方不知说了哪一句,使得时葑放弃了继续推拒的打算。
  何况李三娘和他说得对,趁着那人现在不在,为何不在外边好生潇洒一回。
  柳笛见人软了神色,连忙欢喜的将人给迎上楼,并朝那躲在暗中之人做了一个手势。
  许是因着此处是楚馆的原因,连带着这处往来者多为那等文人雅士,其中还有不少其他花楼里头借来的花娘用以起舞助兴。
  房间还是一样的房间,就连里面的摆设都差不多,反倒是这里头的香不知何时换了。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先泡个澡。”见着里头还有准备的热水时,时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走近。
  “若是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正当柳笛退回屏风后时,那扇紧闭的黄梨木门,也适时的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每一次都是掐好了时间点过来的,若是在晚来一步,属下还真担心碰了夫人。”柳笛随意扶了肩上即将落下去的外衫,随侧身让人入内。
  此时已经戴上了一张面具的林拂衣在进来时,不忘再三调整了他的面部表情,更趁机吹灭了几支蜡烛,使得本就不甚明亮的屋子更是泛着昏暗。
  林拂衣见人还未沐浴起身,反倒是先一步将身上的外衫褪下,到了最后的一丝不挂后,这才钻进了锦被里头。更因着那人这一次泡澡有些过于磨磨蹭蹭,连带着他都揉了揉那腹部下三寸许久。
  “大人可是在水里头睡着了。”正当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准备绕过屏风一探究竟时,迎接他的不是身娇体软的美人,反倒是那泛着森寒银光的匕首。
  只随意着了一件天青色薄纱的时葑眼中阴戾一片,正不断挥着手中匕首朝人刺去,招式阴狠毒辣,每一下都朝着对方致命之处刺去,完全不顾忌自己是否早已走光了个彻底。
  狭小的房间内本就不好施展手脚,更何况里头还堆积了不少家具,否则她也不会弃了她最擅长的长剑转用匕首。
  同时她更清楚的知道,这人不能在留了,否则说不定就会成为日后的第二个莲香,就连手中招式都次次往那阴险之地刺去
  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的林拂衣侧身一闪,躲过了她的斜刺,并将人朝着床的位置迎来,手上则捡起了他刚才随意扔在地上的白玉腰带,一只手则将那放在桌上的装满了桃花酒的酒盏朝她飞去。
  装酒的瓷器破碎在地,琥珀色酒水洒了彼此一身,周围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因着室内昏暗,本就视线受阻的时葑比不上他在黑暗中的灵敏程度,唯一能靠其分辨方向的只有耳朵,手中挥舞的匕首则不断的朝着近在咫尺之人刺去,可她发现每一次刺到的只有无尽的空气。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忍一下,忍得到对方在靠近一点的时候拔刀的,该死。
  “大人是想要杀了在下吗。”
  他的问话没有得来任何回应,反倒是等来了她的一句冷嗤,而这意思已经是在明显不过了,她明显对他起了杀心。
  “不过若是大人杀了在下,日后还去哪里寻到那么一个可心的伺候人。”林拂衣在对方再一次朝他用扫堂腿做假动作,真动作用匕首朝他咽喉划来时,动作迅速的制止住了她的手,并将其高举过头顶。
  一只手则制止了她那还乱动的脚,将其给盘在腿上,原先那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则掉落进了床底。
  “你到底是什么人!”已经处于劣势,并为鱼肉的时葑眼眸半眯,漆黑的瞳孔中浮现的只有无尽杀意。
  “在下自然是柳笛,还能是谁,反倒是大人怎的在你我二人huan好之时还往床上藏了这等凶器,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在下可怎么办,伤到柳笛事小,到时要是不能满足得了大人可如何是好。”
  林拂衣见着这个姿势再为合适自己不过,连带着刚才浮现的那点儿愠怒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浓浓暗哑。
  “大人若是想要在下的性命直说便好,何必还要自己动手,若是大人不小心伤到了自己,我可是会难过的。”他低下头,朝她耳边吹了一口再为暧昧不过的气。
  “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她才不会傻到相信一个身手不凡的男人会是那等接客的小倌。
  还有他接近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又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他又是谁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