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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超于是默默等着,反正他知道的,她担心他,气不了多久。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悉悉祟祟的,女人柔软的胳膊搭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听你说的,你也没惹那位黎参谋长啊,他干嘛跟你过不去,非要杀你?”

        跟性命比起来,抽烟跳舞喝酒就都是小事了。

        而关于黎宪刚不肯放过韩超的原因,是这样的。

        在越国的三年里,至少有两年的时间,韩超高高在上,没有给过黎宪刚一个稍微温和点的脸色,还不停挑的黎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翻脸吵架,一个个的,全给他赶走了,总之就是,黎的前妻,正牌女友,情妇,还有秘书室保持有性.关系的女性,十几个,居然全在韩超的挑拔下,被黎赶走了。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作为男人,韩超熟知男人的劣根性,比女人更会捧男人。

        所以他赢了一帮女性,赢的她们毫无招架之力。

        他是秘书室有名的冰山美人,工作干的比任何人都好。

        他有能力,还忠诚,高冷,他让黎宪刚来越离不开自己,愈罢不能吧,又追不到手,总之就像是用块肉骨头哄狗似的,吊着哄。

        当然,时间长了不给点甜头也不行,那样黎宪刚就没动力了。

        所以偶尔韩超也会在收到礼物时,认认真真规划一下结婚,长厢厮守的事。

        而且他还会有意无意,向黎透露自己是处子之身。

        毕竟他太了解了,男人嘛,哪怕嘴上说不介意,但最介意的就是女性的清白。

        一个枪法好,能力强,高挑漂亮的女秘书,玩的时候能放得开,但骨子里却又保守,忠诚,忠贞,一心向往着结婚,黎渐渐的,就对他又敬又怕了。

        当然,手指头都不敢摸一下,摸了,那叫亵渎心目中的女神。

        其实在接到命令撤退的时候,他要就那样走了,事情就结束了。

        可韩超忍辱负重,捧了一个草包参谋长三年,他心里是憋着邪火的。

        没忍住,临走前就抓着黎宪刚发泄了一番自己的愤怒。

        那是在俩人所谓的‘洞房夜’,他把对方五花大绑,让对方受了一回他那几年受过的苦,用蜜蜡脱毛,那几年韩超是持续在脱体毛的,那可是个苦活儿。

        就算他肤白,体毛稀疏,但回回脱起来也痛得要死。

        而那种疼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黎宪刚的胸毛就茂密的跟森林一样,正好让韩超可以一次报了总仇。

        因为是‘洞房夜’嘛,也没人敢进去,光是捆起来脱毛就够受的吧,黎宪刚给痛的死去活来,大呼小叫,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他洞房夜过得有多爽呢。

        韩超是个混混性格,从来没向人低过头,认过怂的,当然还要算一下低头的账,于是逼着黎宪刚叫了自己几十声的父亲大人。

        听够了以后给对方化了个丑陋之极的妆。

        然后把不知哪搞来的一条脏内裤套在对方头上,边欣赏,边准备撤退事谊。

        越国自古就是蓝国的附属国,文化和蓝国是相通的。

        天地君亲师,他们比新时代的蓝国人更讲究。

        所以当时黎宪刚曾说:“韩秘书,你性格如此要强,为什么还要忍辱负重,干这种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嗤为之的事,你假扮女性,甚至差点出卖肉体,就不怕丢列祖列宗的脸?”

        当时韩超说:“老子的祖宗老子想打就打,给他丢脸,老子高兴。还有,我有个媳妇儿,比你所有的女人加起来都要漂亮,你要见过她,你就知道老子为什么如此拼命了,别人都可以死,但老子不行,老子必须活着回去见我媳妇儿,这就是我能忍辱负重的意义。”

        所以连打带欺负,还往人家头上套内裤,他确实伤了对方的自尊。

        现在想起来韩超也挺后悔,因为就像徐勇义说的,战争可以,不能辱人自尊。

        但事件已经发生了,他已经犯了错误了,就只能承担后果。

        反正他艺高人胆大,他觉得自己能兜得住。

        陈玉凤听完,捶了狗男人一把:“你呀,就是给你的性格害死的。”

        他冲动,易怒,不服输,还总喜欢欺负人。

        女人嘛,平时可以耍小脾气,牵涉到生死大事,她就不生气了,韩超搂过媳妇儿香了一口,说:“放心吧,就为了不让你这个好女人当小寡妇,我也不会死的,谁也甭想干掉我。”

        在越国时吃过的苦,受过的屈辱,朝黎宪刚发泄没有用,心理医生治不了的,但在回家,在看到妻子时,他就百病全消了,这大概就是家的意义吧。

        可本来陈玉凤都不生气了,一听他说好女人,不知为啥,她心里的火就又腾的窜起来了,她忍不住问:“哥,烟啥味儿,酒啥味儿,改天你能让我尝尝吗?还有,你说的爵士舞,你能跳给我看吗?”

        韩超也腾起火了:“那都是不正经的东西,你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媳妇儿,看那些东西干嘛,难道你想学坏?”

        “你说男人喜欢坏女人,你是男人,你不也一样喜欢,凭啥我就不能学坏?”陈玉凤问。

        她这是想造反?

        韩超怒了:“我只喜欢你这样的好女人,我也不准你接触那种东西,学坏掉,赶紧转过来,抱着我睡!”口吻还是命令式的。

        陈玉凤比这臭男人更生气,她不是想学坏,而是想见识一下更广阔的世界。

        想学,想见识更多的东西。

        而韩超的态度则是普世的,臭男人们的态度。

        自己的妻子就该藏在家里,啥也不让她学,啥都不让她接触。

        可他们在外面,喜欢的还是见识多,阅历丰富,懂得多的女人。

        这大概也是为啥,书里那个她最终只能变成黄脸婆的原因了。

        他不让她见识,她就一定要听他的吗?

        不可能,这回陈玉凤还非见识一下啥叫个爵士舞不可。

        至于韩超个狗男人,从这天起,陈玉凤就不理他了,他问三句,她才肯答一句,晚上也不抱着他睡了,谁叫他告诉她,女人越不搭理男人,男人才越喜欢呢。

        这可是他自找的!

        ……

        话说,转眼顾年就快要来了,当然,新厂房早收拾出来了,现在陈玉凤得带着军嫂们给新厂房采购新设备,还得找装璜公司焊个大铁门。

        跟顾年合作,就不能带军字,所以公司得另起个名字。

        想来想去,陈玉凤把油辣椒厂改成了甜蜜食品公司。

        小军嫂就只是厂里的注册商标。

        整修好后,陈玉凤还给军嫂们安排了几间宿舍。

        本来只想让大家午休用的,但当天晚上,好几个军嫂没回家,都住在宿舍里,用大家的话说,凭啥男人天天加班不回家,她们也要享受一下单身住宿舍的感觉。

        陈玉凤一直在纳闷,到底啥叫个爵士舞。

        主要是她想象不到韩超会跳舞,就更好奇爵士舞是个啥样了。

        而今天,是陈玉凤答应几个娃去旱冰场的日子。

        周雅芳觉得,军区的孩子们都往哪儿跑,随他们自己去就好,大人不用跟着,没啥的。

        但陈玉凤还是准备跟孩子们一起去,一则,她不知道场子正不正规,想去看一下。

        再则,她也童心未泯,想去玩一番嘛。

        包嫂子听说陈玉凤居然想去滑旱冰,说:“陈老板,旱冰场就不是正经人该去的地方,小孩子们才往哪儿跑了,你咋想的,居然要去那儿了?”

        郑嫂子也说:“咱们是女同志,年龄摆在那儿,你也三十的人了,年龄大了,不应该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不然,人说咱不稳重呢,你说是不是。”

        “我是三十了,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老。”陈玉凤笑着说。

        “你去那种地方,就怕韩超听说了要不高兴,要说你。”包嫂子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