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多虑了，卫某来扬州是临时决定，一共只带了八个人，而且全是女眷，连船都是別家的，就是想动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昨晚的事情确实是在下一手策划，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的。”卫旭笑着承认了，“倒是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林大人，卫二公子，今日之事，黄家记下了！”又是一阵死寂之后，黄鑫缓缓起身，严肃的抱拳之后告辞。
“哈哈，既然已经完了，下官也先告辞了。”徐辉笑呵呵的起身告辞，学政刘向干脆冷哼一声直接走人，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林大人，我倒是很好奇，我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这一点卫旭真的没搞懂。
“哼，这两年多，你几乎主导了勋贵方面全部的大项事件，哪怕是如今你到了金陵，京城方面派了多少快马过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今宫里最想杀的人里面，你的排序应该比四王八公不少承爵人都高，自己干的事情还不知道吗？”林如海冷笑着说道。
“暴露了吗？”虽然有些压力，卫旭还真没太当回事，因为从《红楼》原著来看，哪怕是里面已经败落的勋贵，一开始永正帝都需要先稳住。
没什么意外的话，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出在其他有想法的皇室之人方面，比如义忠郡王李皙，他可从来没老实过。
又比如原著中已经只能关门玩戏子的忠顺亲王，这位王爷如今的风头可不小，以王爷之身掌管内务府，算是皇家的大宗正。
可以肯定，他也应该是有想法，只不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失败了，这才不得不“闭门谢客”，平日里就剩下酒色财气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林如海一声冷哼。
“不，只是要麻烦不少，我至少还有五年左右的时间，足够保证龙椅上那位再也没法拿我怎么样。”卫旭笑了笑，因为元妃省亲大致就是那个时间点。
“我看得出来，你对皇家毫无尊敬之心，又如此年轻，将来可是想要造反？”良久，林如海突然很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卫旭哑然失笑，当场否定了，但心里却给自己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还不能有。”
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5.6 盐路安排、静香开挂
第五章
5.6 盐路安排、静香开挂
“罢了，你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我这老东西就不再过问了。”轻轻叹了口气，林如海语气落寞，“刚刚他们的意思你应该看到了。
所谓的“八大盐商”，可不是凭借一个名头就能拿下的，要想坐稳这个位置，没点手段恐只能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我现在拿不出人手，徐飞刚到扬州，也没能培养出什么可靠的人手，你这里应该没问题吧？”卫旭现在只能借力。
“能够靠得住的人手，我手里也不到三百，考虑到以后你的人要顶在前面，我可以匀出两百给你，想必你手里不缺武器。
只是这还不够，没什么意外的话，其他七家都会不遗余力的进行狙击，不杀个血流成河，怕是无法坐稳这个位置。”林如海对此并不放心。
“无妨，他们在动手之前，肯定要先商量好各家出力以及最后分配的问题，没有半个月绝对没戏，正好这段时间徐飞那里也要先完成梳理。
这半个月时间，走水路足够我从金陵送一批兵器过来，到时候需要你安排人手接应。”对于这些早期资本，卫旭还是多少了解点的。
他们一定会对徐飞动手，但肯定需要先进行内部理顺，因为现在的徐飞几乎对他们毫无威胁，倒是程家留下的大块肥肉，指望他们忍住不下嘴完全是痴心妄想。
如此肥美的大餐，剩下的七家想要决定好肯定也不可能全靠商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扬州恐怕冲突不断，一直打到各方全都接受才行。
如今徐飞也好，林如海、卫旭也罢，都没能力拿下原本程家的势力，只能任凭他们瓜分，却也客观上为自家准备赢得了时间。
然后再凭实力杀出一条血路，真正站稳八大盐商之一的位置，接下来才能谈分配盐路的事情，想必到时候另外七家也不敢多说了。
至于说失败了，那也无妨，或者说对卫旭来说无所谓，这个位置本就是林如海与勋贵集团的交易，是他重返勋贵阵营的投名状。
唯一算是被殃及池鱼的就是徐飞，但卫旭相信他也不会有意见，不只是忠诚度问题，还有将来的地位问题。
一旦这次成功，徐飞也好，还有他以后会发展出来的徐家也好，地位上就能完成一次质的飞跃，这样的机会，他不仅会接下，还会对卫旭非常感激。
“武器我这里还有点儿，你若是不方便也无妨，反正这批盐丁平日里都是走的正规程序，武器还是不缺的。”林如海并未当回事。
“我会准备九十副强弩和三百把长刀，用货船一次性送过来，你必须安排好才行。”卫旭淡淡的怼了回去。
“你还说不是想造反？”林如海差点崩溃，依照封建时代惯例，三副强弩就足够以谋反论处了，现在已经露面了一百二十副，诛九族八遍都超了！
“我时间不太够，八月还要参见秋闱，只能安排送来这批武器，剩下的工作就需要徐飞和你一起办了。”卫旭懒得接话。
这批武器对他来说也不轻松，除了金陵方面人手自用再加上留下一部分作为备份补充之外，这一次算是直接“清空库存”了。
“你们那边不会看着吧？”林如海不满的说道。
“我需要从金陵报过去，这样一来就是最快也要一个月往后，那边的人手支援才能过来，暂时你们指望不上了。”这一点卫旭也没办法，现实条件如此。
“罢了。”林如海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咬着牙认了，因为这也算是“投名状”的一部分。
“如果有必要的话，你觉得是不是应该再解决一家？毕竟八大盐商的名号，确实太多了点。”卫旭对灭了这些人毫无压力，反正盐商不该死的完全没有。
“不行，除非勋贵方面愿意全力出手，否则根本没办法收场。”林如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到时候宫里都不一定愿意。”
“好吧，那就让这群狗贼再多活几年。”既然不行那就先忍着，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我实力充足的时候再说。”
“你——”林如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作风已经不是一句“杀伐果断”能够形容的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那批兵器很快就会送来。”卫旭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对盐商的看法，不光是因为这次的利益冲突。
“等等！”林如海突然叫住了他，“京城真的没有开出任何条件吗？”
“只有一个无所谓的保证。”卫旭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就是等太上皇百年之后，保证让甄家跟过去。”
“......可以，我答应了！还有，你的许诺最好不是骗我。”犹豫片刻，林如海用力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对自己的女人如何，玉儿很快就会告诉你的。”卫旭从来都觉得应该照顾好自家妹子，她们本来就是用来疼的。
“你明日再走，我会收拾一下，让玉儿跟你过去。”林如海淡淡的说道，“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你就这么放心？”卫旭有些发蒙，这种做法在与他的交易中，基本上等于是直接躺平了。
“不放心又如何？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了。”林如海一声长叹。
有意思的是，两人虽然已经确定了联姻，但称呼却一点没变，卫旭没称呼“岳父”，林如海也没叫“贤婿”。
这却是因为卫旭已经成亲，正妻是秦可卿，岳父自然就是已经死了的义忠亲王，原本平妻的父母也算岳父母，可惜林如海和义忠亲王的身份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