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雪直接翻身跨上去,低头看着折春片刻,呼吸急得犹如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她伸手利落地拆卸自己的软甲,直接甩飞。
“哐当”一声,软甲撞在了桌子上,又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让摔在行军床上头晕目眩的折春,恢复了一些理智。
“郡主……”他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卫司雪抓着他的腰带一把扯开,手抓住他裤带的时候,被折春按住了。
“我们不能这样。”
折春躺在那儿,因为蒙头的面巾被卫司雪扯掉了,他长发全都散在枕头上。
眼眶因为过度激动而湿润,如同一副摊开的水墨画,所有的颜色全在那双透着无限春情的眼中。
“为什么不能?你别告诉我你不行……你说你老了,你残了,但你这儿可没有毛病。”
卫司雪指着折春腰下,瞪着他说:“你敢说,你不愿意试试。”
“我们,”折春闭了闭眼睛,说到:“我们怎么能这样,你有夫君。”
“呵……”卫司雪轻笑出声,自己把自己给吓得够呛。
她还以为折春真的不愿意。
她骑着折春,居高临下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顺了一下他脸边的长发。
这才从中衣的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拿过折春的手直接塞进他的手中。
“自己看。”
卫司雪说完之后直接扯断了折春的裤带。
折春看到了信封上面三个字,就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
彻底被卷入了名为爱欲的激流当中,任凭欲念和思念,将他搅得粉身碎骨。
从此皮不附肉,魂不附体。
我已经做到了(老东西……你一个顶十个...)
站在营帐之外的付岩, 今年过年满打满算才十六岁。因为长得格外高壮,十二三就隐瞒岁数跟着军队混到大,哪怕看上去像是已经弱冠, 但其实还是个不通男女事的傻小子。
他还以为卫司雪是跟折春打起来了, 他根本就没有看出什么奸情, 只是混着今天晚上的夜风, 听着里面的两个人最开始是在吵架。
他们将军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喊的声音很大, 也不知道那个医师怎么样, 将军很少跟谁生这么大的气。
上一次跟人生这么大的气, 那个人直接被将军打得半死。
付岩听到里面似乎有床板和桌椅晃动的声音, 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心说这下可完了, 这个军医搞不好是要被将军给打死的……
不过付岩是卫司雪的副将, 唯她马首是瞻。无论她干出什么事,都不可能出卖她,他的命就是卫司雪在战场上捡回来的。
所以付岩兢兢业业地在营帐外头看着, 怕其他人听到里面“草菅人命”的声音, 无论谁靠近营帐都会被付岩撵走。
但是付岩越听, 越觉得里面不对劲。
真打架声响不会这样一直持续的, 而且他似乎听见将军受伤的痛苦哼声……
付岩甚至在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帮将军,但是想到军医在将军面前堪称手无缚鸡之力。
而且将军那个臭脾气……他又按下了这个想法。
最后他蹲在了营帐的门口, 听着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 揣测着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然后一听就听到了夜半三更,听到他躺在门口睡着了, 里面才彻底安静下来。
行军床很窄,如果不叠在一起, 是根本放不下两个人的。
卫司雪全程在上,像个八百多年没有开过荤的野兽,衣衫都没有除,便狼吞虎咽地先将人里里外外吃个透。
实在不是她猴急,是她不想让折春再有什么借口逃避她。
结束之后卫司雪直接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将胸腔中身体里要烧起来一样的血液和激荡都冷却。
这才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折春。
折春躺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营帐顶端,脸上的表情还有一些失神。
他早已经不是个青涩的少年,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羞涩。
只不过……面对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按照他的性子,就算是看到了和离书,知道卫司雪从今往后都属于他了。也会细嚼慢咽,不会像卫司雪这样疾风骤雨一般地非要在这不合时宜时间做到底。
这就好比饿了许久的人,如果狼吞虎咽地迅速吃了太多的东西,不光不能救命,还会有生命危险。
折春现在就是那种“消化不良”的状态。
反观卫司雪,耍了流氓之后神清气爽,自己喝饱了之后,给折春也倒了杯水说:“哎,老东西,起来喝点水。”
折春被她喊得回神,他其实哪怕现在看上去,也跟“老东西”这三个字不沾边。
他眼角确实生了细细的皱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细细的皱纹之后,卫司雪反倒觉得他更有味道了。
因此刚才她一直在低头亲吻折春的眼角,在梦境中,她一直觉得折春模样好得有些让人看着觉得不真实。反倒是在这个真正的世界之中,卫司雪爱折春眼中的寂寥和过尽千帆的沧桑,爱他的沉稳和慌张,甚至爱他眼角的纹路。
折春坐起来,他的衣衫也没怎么动,只是解开了腰带。他就不知道卫司雪为什么这么急。
卫司雪将茶杯递给他,折春接了。正在喝的时候,卫司雪突然说:“我听说你残疾的时候,以为你整个都废了。”
卫司雪说:“我还在想,下半辈子难不成真要守活寡?这也太对不起你那一身本事了。”
折春抬眼看卫司雪,将杯子递还给卫司雪,卫司雪又给他倒了一杯。
折春接了继续喝,卫司雪看着他说:“刚才很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太喜欢你,跟你做一次都要飞起来一样爽。”
卫司雪毫不羞涩道:“等会儿,我们再来一次。”
折春一下喝呛了,剧烈地咳起来,卫司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坐到折春的身边,接过他的杯子,半抱着他,给他敲后背。
“我知道你对我可能还有些陌生。”卫司雪索性抱住了折春,将头枕在折春的肩膀上,对着他耳边说:“多来几次就好了,我真是想你想得快魔障了……”。
折春听着卫司雪在他的耳边说着这样的话,连呼吸都放轻不敢用力。他生怕这一切也只是一个过于美丽的梦。
他曾经用了好久,才从那个他们还都青春年少的梦中抽离。他真得无法承受再来一次梦想破碎的滋味。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边水迹,抱住了卫司雪,低头闭上眼,亲吻在她的头顶。
折春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实际上根本不像梦中一样,会说很多的甜言蜜语。
他就是个阴鸷又寡言的残疾,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心中只剩一片沧桑和无趣,他怎么才能给卫司雪梦境之中一样的幸福?
他不敢如梦境之中的自己一样,去开口说爱,去争取什么。
然而折春并不知道,卫司雪早已经体会过了那一切,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只要折春活着陪在她身边,他是残,是老,是阴鸷或者心机深沉,她都不在乎。
没有什么可在乎的。在经历过折春死在她怀中之后,一切其他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而且卫司雪现在也不是个如从前一样活泼开朗,嘴损到家的小姑娘,她不会喋喋不休,表达喜欢的方式,也从说什么,变成了直接做。
折春一夜没有离开卫司雪的营帐,付岩就在外头守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是卫司雪把他给踢醒的。
卫司雪重新换上了一身全甲,居高临下地看着付岩说:“去找戎瑾玉弄一点马奶来。”
付岩想问昨天的事,但是一对上卫司雪微眯的眼睛,顿时把他的疑问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