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轻声笑起来。
泉祐一则闭着眼睛仅凭声音想象她现在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的。
之后她又说了一些关于父亲离开之后的事情,怎么斗那些外戚,把他们全部收复打压的,怎么和外国人谈生意的,怎么和竞争对手扶持议员这些听起来很刺激的话题。
只是从她平淡的话语里完全听不出当时的激情和豪迈来,如果是泉祐一做这些事情的话,一定会豪气满满颇有成就感。
但三井宫子却没有,她仿佛如同机器一样支撑起了三井这个偌大的屋子,自己却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一样。
不表现出失落,当然也无自豪亦或是成就。
“泉,谈谈你吧,我还蛮想知道你的过去的...”
男人的过去总是可以作为吸引女性的谈资,就连东京帅哥那样没有成熟的毛头小子们也恪守着保持百分之七十神秘感的格言。
可和三井宫子相处却绝不需要这点神秘,泉祐一大抵也明白吸引三井宫子的不是自己炫酷拽。
“我的话,做过挺多工作的,低下的,高贵的,稳定的,风险的,反正都做过,一直跑东跑西,把父母跑没了,朋友也跑没了...”
“现在就是很后悔。”泉祐一轻松地开着玩笑,似是而非地点评着自己的过去,“我总觉得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大抵也只是想混吃等死这种什么也不想地过活...直到遇见你,遇见弓子,我好像才找到一点意义。”
“听起来挺没追求的...和我一样没什么追求。”
隔着一个墙壁,泉祐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边的排水口靠在了木墙上,仿佛这里的温度要更热更好一般。
“我这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好不好?”
“太没梦想了。”
“我之前也是有梦想的好不好?”泉祐一用热水打了打身子,“只不过各个年龄段都不同,都在变...”
“你才24岁。”
“对对对...”泉祐一有些头疼地摸摸脑袋,对于三井宫子点评自己不要年轻作老成的话语有些无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穿越过来变年轻了吧?
“小时候我只想在家里装个好点的网,那个时候下个大点的游戏要下一天,挺折磨的...”
“等长大点,我还想着多赚钱来着,然后买很多很多的车子和房子...”
泉祐一靠在了木墙上,发出一点脆响,
“像是现在,我就想着守着你和弓子过一辈子...”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漆黑的山林里,微弱的灯光下只有水流淌过的声音。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城市的天空里见不到的漫天星辰显露出它们原本的模样。
“宫子?”
还以为她是不舒服在温泉里昏倒了,泉祐一开口再确认了一次。
“我在。”
万幸的是,那边又传来了她安静的声线。
“吓死我了。”
泉祐一缓了一口气。
三井宫子没有回应,也没有开启另外的话题,泉祐一只听见那边传来一点水花的声音过后,她才接着说道,
“我洗好了,先回去了。”
“你走这段路小心一点,我再泡一会回去吧。”
“好。”
她推开了木门,在更衣室里面更换了衣物离开。
泉祐一则看着上面的星辰久久没有说话,好像已经放空了大脑一样变成木头人。
“回去吧。”
......
......
夜晚的三井家真的如同鬼宅一样,虽然在走廊底点了灯,但那微弱的灯光配合着庭院里的植物怎么看怎么吓人。
木制的回廊里只要微风拂过一点,那些墙上的鬼影就像是开了癫狂模式一样颤动起来,让泉祐一好不自在。
三井宫子好像已经回房间了,泉祐一知道她今天有点累也没去主卧骚扰她,自顾自地回到了当时给自己分配的客房里。
打开了灯,房间里黑漆漆的铠甲让他的心绪安静了下来。
刷了一会手机,分别给三井弓子、唐泽诗穗、宫村薫发了le,顺带附上自己在三井家拍下的自然风光过后,这才堪堪放下手机。
“京都的风~寂寞~”
【我是配图】
泉祐一在看推特上近卫谦司这家伙发的朋友圈,自从上次去轻井泽加了他的私人账号之后就一直看到这个闷骚的男人发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圈子里的。
看着他满脸风骚地露出自己锻炼出来的小肌肉,泉祐一真是很难想象这个平时一脸冷漠的家伙私底下是什么模样的。
给他点了一个赞,泉祐一的手指在手机上微微停滞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是外面风或者是植物的声音也说不定?
泉祐一感觉外面有一点轻悄悄地响动,是木制地板上传来的声音。
霎时间,《山中老尸》、《咒怨》、《午夜凶铃》等一众鬼片的镜头涌上心头,泉祐一赶忙跑到了卧室里的那副盔甲旁边,手忙脚乱地开始拆盔甲套在自己身上。
只能说是希望用魔法打败魔法了,用这种老式盔甲上的器灵把邪祟给做掉...
话说日本神道教不就宣称万物有灵那套吗?
差不多套上了一个头盔,门口忽然传来扣门声。
阿弥陀佛、阿门、我主!
泉祐一猛然一回头,看见推门缓缓拉开,乘着门口的月色露出三井宫子那张绝美的脸来。
而映入她眼帘的,却是那个缩在角落戴着个头盔不知道在干什么东西的泉祐一。
“...你在干什么?”
“我在spy...”
泉祐一的表情有些麻木,心脏的跳动一刻不停。
“我吓到你了?”
三井宫子毫不犹豫地揭了他的尴尬表演,让泉祐一捂着胸口重新坐回了地板上之前姐妹倆帮自己铺好的床铺上。
“不然呢?大晚上深山老林里的,走路也没个声音...”
泉祐一用淡淡的目光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她,却再难挪开眸子。
只见一头秀丽的红发被束成一束落在肩前,一身传统的日式家居和服将她的身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身体有些消瘦的她让和服看起来有些宽大,从侧面泉祐一看见了她白嫩的锁骨。
赤足从木制地板上径直踏入泉祐一房间内温度稍高的榻榻米,她回身关上了房门,锁住了月色。
“干...干嘛?”
泉祐一不懂她大晚上的来这里干什么,也被她第一次解锁的新“皮肤”和服套给惊艳到,久久地不知道该看还是该说话。
实在不是自己应该有的表现,泉祐一索性挪开了一点眸子,却发现她跪坐在了榻榻米前面,腿部的形状让他更难挪开眸子了...
“我时间没有多少了,对你的承诺也不想打水漂...第一次我说过那天不行,第二次是我怕了,装睡躲过去了...”
“原来那天你是装睡啊。”
泉祐一忽然想起那天的事情,其实除开有些慌乱的羞耻之外,那天都没来得及观察她到底睡没睡...
谈起这件事情,三井宫子也有些羞意。
泉祐一也是佩服她敢直言了当地把装睡的事情说出来。
是自己绝对当场社死。
但忽而话语说完过后,泉祐一却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干干,让他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的局面。
说道理,一个绝色的美人现在就这样跪坐在你的面前,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我心悦你,准备把一切给你。
疾病?泉祐一用来缓和三井姐妹关系顺带解决恋爱关系的手段对他来说不是束缚,他是唯一知道三井宫子即将痊愈的人。
背德?泉祐一在选择要把这些女孩子留在身边时已经决定不做人了,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没有束缚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