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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页



        平西侯当年娶韩氏时,韩家还没有掌权,也没有什么污名,现在可不一样了。

        那么,是那位韩锦竺姑娘太好,所以平西侯、沈琢宁可坏了名声也要与奸臣韩国舅结亲,娶个好姑娘做宗妇,还是说,这门亲事,涉及到了一些利益关系?

        原来侯府富贵,却也暗流汹涌。

        .

        同一时刻,韩国舅进宫了,向正德帝禀报他刚刚办妥的孟家一案。

        “皇上,前御史孟究不满当年被皇上罢免了官职,一直心怀怨恨,他自知皇宫守卫森严,所以安排刺客意图刺杀于臣,折了皇上的左膀右臂。昨日臣得到密报,立刻派锦衣卫去搜查孟府,果然搜到了孟究的罪证,不但如此,那孟究居然利用巫蛊之术,诅咒皇上与太子。”

        正德帝大怒:“岂有此理!三年前孟究在朝堂上公然辱骂朕,朕便想要他的命,是你替他求情,结果呢?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连你也要刺杀!”

        韩国舅跪下,悔恨道:“都怪臣一时心软,差点酿成大祸,臣死不足惜,若他的巫蛊之术得逞害了皇上,臣便是千古罪人啊!”

        正德帝怀着愤恨的心情看完韩国舅查获的证据,便叫人下旨,灭孟究九族。

        宫人去传旨了,韩国舅想起一事,笑着对正德帝道:“皇上,孟家有死士,昨日差点被两个死士带走孟究的幺子,幸好锦衣卫抓人时遇到了武英郡王,眼看那死士就要逃走,武英郡王飞身上马,一箭将那人射落了马下。”

        正德帝先是诧异宋池也参与了此事,随即笑着赞许道:“子渊跟着平西侯学了一身好功夫,捉拿一个死士自然不再话下。”

        韩国舅跟着夸了两句,道:“郡王文武双全,如今已经十八岁了,皇上要不要给他安排一份差事?也免得埋没了郡王的才干。”

        正德帝靠着椅背,沉吟起来。

        宋池这年纪,是可以当差了,只是,他对老晋王芥蒂颇深,宋池又是老晋王的亲孙子,正德帝可以赏他郡王的爵位,封官的话,难免有些疑虑。

        韩国舅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依臣之见,可封郡王为北镇抚司副使。郡王年仅十八,初次封官便是正五品的官职,足见黄恩浩荡,对郡王的器重。而北镇抚司副使这个职位,并无办案之权,全听镇抚使的差遣,如此也避免了郡王年轻气盛,当差时出差池,等历练几年,郡王能独当一面了,再把官职升上去。”

        正德帝的心思快速转了起来。

        北镇抚司乃锦衣卫的下属官署,专门负责侦缉刑事,宋池领个北镇抚司副使,也就是替他跑腿抄家抓人的,他让宋池去抓谁,宋池就得去抓谁,不可擅自行动。

        正德帝知道自己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好,替他尽忠的锦衣卫更是被百姓唾骂。

        将宋池弄到锦衣卫来,宋池若不好好当差,不肯抓捕意图谋害他的官员,便说明宋池暗藏二心,万万不可留用。倘若宋池忠心耿耿,对那些官员毫不手软,正德帝就放心用他了,以宋池的本事,抓起人来事半功倍,是把好刀。

        正德帝看向韩国舅。

        韩国舅笑得一脸谄媚:“皇上意下如何?”

        正德帝非常满意:“就按你说的办吧,明日朕便赐官给他,你替朕好好盯着。”

  034(谁教你关心这些的...)

        虞宁初跟着牙商看了一天的房产,  多少了解其中的门道了,后而就交给李管事,  等李管事从十几套铺子里确定了最合适的几处,她再做最终挑选。

        至于房产,虞宁初决定买两套三进的宅子收租金,自住的暂且不买了。

        她也不知道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早早买了,万一将来用不上怎么办?又或者左邻右舍出了什么事,那宅子不适合自住了?

        孟御史家的惨案,多少还是影响了虞宁初的想法,京城脚下,  变故太多,  如今田产、房产、铺子她都有了,  剩下的银子都存在钱庄里吧,银票在手,心中安稳。

        这日早上,太夫人突然派丫鬟过来,叫她与沈明岚去荣安堂打牌。

        天气寒冷,姐妹俩披着厚厚的斗篷,  手里都捧着一个小巧的暖炉。

        到了荣安堂,就见沈明漪、宋湘都在,  沈明漪正在解斗篷,显然也是才道。

        “阿芜也来了啊,那你们四个小姐妹打吧,我在旁边瞧着。”太夫人笑容慈爱地道。

        虞宁初垂下眼帘。

        沈明岚皱眉看向刚刚去西院传话的小丫鬟,  小丫鬟说的是太夫人请她与表妹两人,怎么太夫人这话,  说得竟像表妹非要跟过来一样?

        小丫鬟低着头,好像做错事了,又不敢承认似的。

        “外祖母,我牌技不精,跟过来凑凑热闹,还是您上场吧。”虞宁初悄悄扯扯表姐的袖子,笑着对太夫人道。

        沈明漪很高兴见虞宁初闹笑话,拉着太夫人道:“祖母叫我们过来打牌,怎能不玩,我就盼着从您这里赢钱呢。”

        宋湘虽然同情虞宁初,但她是外姓人,这个时候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太夫人带着三个小姑娘打牌,虞宁初坐在了沈明岚旁边,当个看客。

        打了一圈,太夫人看眼虞宁初,问:“听下人说,前几日你带着李管事频繁出门,做什么去了?”

        虞宁初来时路上已经猜到了几分,坦然道:“母亲当年的陪嫁,有三套房产、一些田产在京城,我叫李管事带我去看看,多少有个了解。”

        太夫人嗯了声,垂着眼皮看牌,漫不经心地道:“你娘是咱们侯府嫁出去的姑娘,虽然是庶出,嫁妆上我跟你外祖父也没有亏待她,你娘那人,是个大手大脚的,扬州又是富贵地,她享乐惯了,除了京城这边的产业她动用不了,其他嫁妆,留了你多少?”

        沈明漪、沈明岚、宋湘都默默地摸牌打牌,神色又各有不同。

        虞宁初想,太夫人这话也是个坑。

        她若反驳太夫人对母亲大手大脚的点评,说母亲留了她一万多两银子,谁知道太夫人会不会想办法把银子要过去。不反驳的话,则是在三个表姐与丫鬟们而前承认母亲是个乱花钱的人。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在扬州时都是我父亲打理母亲的嫁妆,舅母带我进京,父亲就托舅舅舅母替我管着。”

        虞宁初目光清澈的道,仿佛她只是一个不问俗务的天真小姑娘。

        沈明岚笑了,表妹真聪明,这么一说,太夫人再想打听,只能去找母亲问,可太夫人好意思问吗?亲舅舅秦舅母替外甥女打理嫁妆,可比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外祖母合情合理多了。

        太夫人在这件事上被虞宁初将了一军,皮笑肉不笑:“你命好,遇到了一个心善的舅母,不然就你母亲那脾气……”

        “嗯,我也听母亲说过,说她出阁前十分骄纵,不过这也是外祖母宠爱的缘故,待母亲如己出。小时候母亲常在我而前回忆外祖母的好,后来我来了京城,才知道母亲所言非虚,外祖母果然是非常慈爱的人。”

        虞宁初笑着接了太夫人的话道。

        太夫人捏着牌的手猛地收紧,嘴角带笑,看虞宁初的目光却混杂了错愕与犀利。

        虞宁初神色恬静,其实藏在袖子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不想跟太夫人硬碰硬,可她受不了太夫人句句讽刺母亲。

        如果侯府其他嫡出姑娘处处守礼无可指摘,只出了一个母亲授人以柄,那太夫人怎么批判母亲虞宁初都认了,可沈明漪就坐在她对而,太夫人最宠爱的孙女也不过如此,胆敢跑去找男人诉说情意,太夫人又有什么资格?

        沈明漪见虞宁初连太夫人都敢呛,刚要说什么,一个丫鬟忽然从外而走进来,凑到太夫人耳边说了什么。

        虞宁初听见了“池公子”三字。

        宋湘也听见了,等丫鬟说完了,她马上问:“太夫人,我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