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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页



        宋池道:“如此算来,徐简本就是您赐给阿湘的驸马,合该您来做媒了。”

        昭元帝便笑出了声。

  115(他与她的家...)

        昭元帝在朝堂上为宋湘与徐简赐婚之后,  婚讯便长了翅膀般飞了出去。

        宋沁第一时间听说了此事,跑来问郑皇后:“母后,徐简是什么人物,  你听说过吗?”

        工部尚书自然是高官,  但徐家并无爵位,  这代尚书做完了下任尚书还不知道是谁,  所以宋沁心目中的如意夫君,  一直都是头上有爵位传承的勋贵子弟。

        郑皇后了解得比女儿多些,但也并没有将徐家考虑在内。一则工部尚书徐仁是个只知道做工程的耿直官员,这种人既不会主动参与皇子的争储,  也不会因为有人威逼利诱就掺和进去。二来徐简本人已经二十四五了,大了女儿太多,徐家又素行节俭之风,  郑皇后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

        简言之,  徐简并不是什么好夫君人选。

        宋沁听完母后的解释,  奇怪道:“既然如此,宋湘与端王看上他什么了?”

        郑皇后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徐简负责宋湘那公主府的修建,  可能宋湘过去的时候见过他,  看对眼了吧。”

        宋沁恍然大悟,回想宋池在中秋家宴上的话,  鄙夷道:“原来见过,怪不得会情投意合。”

        郑皇后看看女儿,告诫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没什么,  在外面切勿多言,  否则传到你父皇耳中,又要教训你。”

        提到这个宋沁就气不打一处来,  母后开始老了,父皇不喜欢母后也情有可原,可她与哥哥才是父皇的骨肉,为何父皇反要更偏心宋池兄妹?

        郑皇后没忍心告诉女儿,既然有爱屋及乌,便也会有厌屋及乌,昭元帝心里没她,又怎么会待见她生出来的孩子?

        孩子们不懂,只能她这个做母亲的替他们争了。

        .

        沈二爷、宋氏夫妻俩都很满意宋湘的这桩婚事,徐家家风正直,徐简又会入赘公主府,小两口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少了多少烦心事呢。

        九月初一,宋湘的公主府将正式交接到她手里,这是件大事,宋池虞宁初夫妻俩、宋氏都来陪宋湘看宅子。

        为了避嫌,准驸马徐简没有露面,安排另一位工部官员来主持今日的验收。

        全府上下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一家人移步到厅堂休息。

        “阿湘准备何时搬过来?”宋氏笑着问。

        宋湘看眼兄嫂,玩笑道:“明日就搬,反正哥哥早看我不顺眼了。”

        宋池只是摇摇头,并不做解释。

        虞宁初替他说话道:“阿湘不要故意气你哥哥了,他比任何人都舍不得你搬走。”

        宋湘撇嘴,一副不信的样子。

        宋氏打圆场道:“过了重阳再搬吧,你明年三月大婚,算起来也就半年的功夫,公主府也有的准备呢。哎,你跟牧哥儿,一个三月初娶妻,一个三月底迎驸马,我这半年是躲不了懒了。”

        虞宁初笑道:“姑母尽管操持二表哥的婚事,阿湘这边有我呢。”

        宋池忽然看过来:“二表哥?”

        虞宁初一怔,宋氏笑着瞪宋池:“恐怕别人不知道阿芜已经嫁了你似的,怎么,阿芜叫了三四年的牧表哥,才嫁你一个月就得改口喊二弟了吗?”

        虞宁初这才明白宋池的意思,让她跟着他称呼沈牧呢。

        当着长辈的面也来计较这个,虞宁初便也瞪了他一眼。

        宋湘添油加醋,靠到宋氏身边撒娇:“姑母你瞧瞧,这是在你面前,他还收敛了些,在王府的时候,他恨不得眼睛都长在嫂子身上,我继续赖在王府,可不是碍了他的事?”

        宋氏拍拍她的手,笑眯眯道:“你不用冒酸气,等你成亲了,自然也有人时时刻刻地看你。”

        宋湘的脑海里就冒出了徐简的傻样子,才不信徐简敢一直盯着她看。

        .

        九月十五是个吉日,宋湘正式迁居公主府,当日设宴宴请亲朋好友。

        虞宁初与宋池一直在公主府留到用晚饭,饭后,宋湘将兄嫂二人送到门外。

        虞宁初很舍不得,除了每月三个休沐日,宋池每日都是早出晚归,有宋湘在,她还有个伴,如今宋湘搬出来了,偌大的王府就她自己,怪没意思的。

        宋湘挽着她的胳膊道:“你不用舍不得,我走了,你正好可以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我哥哥身上,今日给他绣个香囊,明日给他做件衣裳,后日再琢磨给他洗手作羹汤,可做的事情多着呢,就是便宜哥哥了。”

        宋池站在一旁,笑着看她们姑嫂俩编排他。

        宋湘不忘警告亲兄:“阿芜是我帮你娶回来的,你敢趁我不在的时候让她受委屈,我就把阿芜接到我这边来。”

        宋池终于将虞宁初拉回自己身边:“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虞宁初无奈地被他扶上了马车。

        宋湘站在宋池旁边,小手在哥哥背后拧了又拧,最后目送马车走远,她也兴高采烈地进去了。虞宁初可能会无聊,宋湘可不会,那个话本子还没写完呢。

        马车上。

        宋池将虞宁初抱到腿上搂着,掰着她的手指一件一件地数:“香囊、衣裳、羹汤,你准备何时做起来?”

        虞宁初蜷起指头,靠着他的肩膀小声道:“香囊不是早就送过了?”

        宋池咬她的耳朵:“就那个香囊,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虞宁初:“这么不喜欢,你还我啊。”

        宋池:“我说过,还你会还你,但要你拿新的换。”

        回到王府,虞宁初便拿出针线筐,假装现在就要替他绣香囊。

        宋池并没有阻拦,反而叫微雨、杏花多拿来两盏灯,全都放在榻上,他隔着矮桌坐在虞宁初对面,看她扯出一截绸缎又量又剪,一双如玉的小手动作熟练。

        虞宁初一开始只想逗他,但见他看得那么认真,她也就认真起来了。

        她性子静,本身就喜欢女红、看书这些一个人便能打发时间的事。

        绸缎剪好了,虞宁初穿针引钱,这便低头缝了起来。

        灯光微微映红了她明丽娇艳的脸,随着她手上灵巧的动作,她的睫毛也轻轻地颤动着,目光宁静而温柔。

        宋池看了很久,目光仍然落在她身上,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太原跟京城是差不多的气候,一入冬寒风呼啸,好动如他也不愿在外面逗留。他会去母亲屋里,有时候母亲闲着,会询问他的功课,有时候母亲在做针线,他就坐在母亲旁边,看母亲穿针引线。母亲比虞宁初话多,会一边缝针一边与他说话,都是些家常琐碎。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宋池心里的冬天,就该是这样的,有个女人会温温柔柔地为他做针线,会陪在他身边。

        母亲在冬日去世,母亲走后,他也没有再过过一个真正的冬天。

        直到今晚,他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

        他对这两个女人当然是不一样的感情,可她们给了他同一样珍贵的东西,那东西,名为家。

        “白日再缝吧,晚上容易伤眼睛。”

        宋池忽然道。

        虞宁初刚来了兴致,看着手中的料子道:“再等会儿。”

        宋池笑笑,绕过矮桌来到她身后,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在她露出的后颈印下密密的吻。

        虞宁初哪里还能安心做针线,匆匆将针别进线轴,再把整个针线筐推到矮桌底下。

        翌日一早,宋池照旧早起去当差。

        虞宁初也迎来了没有小姑在的第一日。

        很不习惯,虞宁初还特意去晴芳堂那边逛了一圈,这里只留了一个看门婆子与两个负责打扫的小丫鬟。

        虞宁初对着宋湘的屋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宋湘此时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