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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原谅我,又骗了你一次


  两人一同走到停车场,在车边看见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袭黑衣的段睿坤蹲在地上,脚边落了一地烟头。看到他们过来,穿过赵崎直奔路时栎。
  赵崎忙把人挡住,骂道“段睿坤!你他妈还有胆子敢过来。”
  段睿坤没有理他,对着路时栎说:“你刚才是不是见到沈筠了,你们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跟他告状了,路时栎,我警告你敢乱说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路时栎一句都没有听懂,段睿坤给他的感觉很差,像个疯子一样,很像想象沈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看他不说话,伸手就要抓他,路时栎冷着脸把手拍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让开。”
  段睿坤脸瞬间一黑,正欲开口,赵崎把人拽过去耳语几句,对方竟然很快就消了火,离开前还恶狠狠地盯着他,直到路时栎上车,都能感受对方怨恨的目光。
  低头扣上安全带,路时栎看了眼后视镜,看到段睿坤表情不变地站在原地,怎么都想不通,到底那个地方得罪了他。
  只有沈筠了,两人唯一的交集点就是沈筠,可他们两个一点也不熟,为什么要说他向沈筠告状?
  这话实在是太矛盾了。
  —
  赵崎把人送到公馆,等路时栎进门,才掏出手机,看到成遂给他发的信息,烦躁的挠了下头发,往方向盘上摔了下,再度返回医院。
  等路时栎想起把手机落在副驾驶时,车子早就没影了。
  轮胎留下来的痕迹往山下蔓延,他看了两眼,总觉得赵崎走的这么快,是不是成遂出了什么事。
  在客厅等了很久,真的坐不住了,上楼走进书房打电话。
  待接听的嘟声响了很久,最后又变成忙音,这下路时栎更慌了,换了个号码,过了很久对面接了。
  “喂?”
  路时栎说:“成遂在哪。”
  对面愣了一秒,说:“成总还在房间里休息。”
  “你去看一下。”他总觉得刚才成遂答应的太快了,总感觉有点奇怪,催促道:“快去!”
  这下他听清楚是路时栎的声音,看他这么急,忙拿着手机往房间走。
  赵崎刚从里面走了出来,接过电话:“时栎,怎么了?”
  听到赵崎的声音,路时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赵崎?”
  “嗯,是我,刚成遂找我谈公司的事,怎么了?”
  “没,没事,我手机落你车上了。”
  “现在还没谈完,等我这边弄清楚给你送回去。”
  “好的,谢谢,那个——”
  路时栎还想说什么,赵崎已经挂了,他等了一秒也扣上电话,心底那点不安依旧没有消散。
  深夜,公馆大门传来车轮声,躺在沙发上的路时栎猛地挣开眼,脸上没有丝毫困意,大步走到门外。
  赵崎正好停稳车,脸上的阴郁在看到路时栎的时候,重新挂上笑意,“怎么还没休息,手机我还打算拿给佣人,正好直接给你省事。”
  把手机递过去,准备离开前,不经意的说:“成遂刚做完检查,医生建议过几天再做手术,不用担心。”
  说着很快就走了,整个过程连五分钟都没有。
  路时栎在门外站了会,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没有入睡。
  时间一晃,终于到了成遂做手术的这天,路时栎接到电话,说成遂昨晚转院到首都,让他在家里等消息。
  赵崎还给他发了个视频,视频里成遂躺在移动床上被人推进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一亮,视频就断了。
  看到成遂进了手术室,路时栎才终于放下这些天的不安。
  其实他一直都害怕成遂最后会反悔,既然人进去了,也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管家走到外面开门,进来的时候,路时栎听到轮胎在地板上的摩擦声,扭头,沈筠正坐在轮椅上跟他对视。
  管家泡好茶放在两人面前,沈筠看路时栎这么拘谨,率先拿起茶杯抿了口,打破僵局道:“栎栎,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
  被人看穿,路时栎脸一红,说:“不是,我只是很诧异,您会来找我。”
  两人的关系并不熟,可以说还有点尴尬。
  他们之间的事,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嗓子眼里,无论是呼吸还是吞咽,都会堵在中间。
  沈筠看出他的不自在,眼里闪过一丝疼惜,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在大腿上。
  路时栎忙起身给他擦拭,还想撩起他腿上的薄毯,查看有没有烫伤,掀毯子的手被人握住,正要抬头,沈筠轻轻按住他的头,目光直视着路时栎后颈上,狰狞的伤疤。
  紧接着脖子一热,沈筠弯腰摸着他伤疤,声音略带不稳的说:“那个时候很痛吧。”
  路时栎忙要捂住,下一秒沈筠便把他抱紧怀里,眼眶一红,嘴唇嗫嚅,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
  蘅蘅,对不起,都是哥哥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路时栎被紧紧抱着,本想起身,被脖子上的水渍定住了,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任由沈筠抱着自己。
  大致过了几分钟,沈筠放开他,眼睛还有点发红,说:“不好意思,看到你就让我想到我的弟弟,情绪一时间没控制的住。”
  自己到底跟沈筠的弟弟有多像,路时栎没忍住直接把话问了出来,对上沈筠错愕的眼眸,意识到自己又揭伤疤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好奇,”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沈筠安静的他说完,摸了摸他的头,“你们一点也不像,你就是路时栎,谁都不像你。”
  路时栎红着脸点了点头,良久,终于忍不住问:“当年,您为什么要把腺体给我,还是说,妈...路夫人逼迫你的。”
  沈筠一点也不意外他会问这些,思索了下,开口:“路家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是中间有一点不愉快,时间过了太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还想继续问,沈筠没有接这个话题,不动声色的转移道:“栎栎,我听赵崎跟我说,成遂现在还在追你,才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这下路时栎脸色瞬间煞白,摇摇头道:“您别误会,我——”
  “你这样是对的,”沈筠神色淡淡道:“成遂从以前就目中无人,不找个人整治一下,还真的能上天。”
  没想到沈筠会说这些话,路时栎脑子一下子没跟上,他还以为对方会跟其他人一样斥责自己,把成遂害成这样,尤其他还是成遂从前喜欢的人。
  像是看穿他什么想法,沈筠说:“我和成遂的事早八百年就结束了,那时候年轻,什么都不懂,成遂那个傻逼,蠢得和个傻狗一样,你别理他。”
  口气很不客气,路时栎呐呐地垂下头。
  沈筠又说:“那个现在这样是他该,栎栎你不要有任何愧疚,这些都是他欠你的。”
  “现在人应该在手术台上,照他那个样子,还是别好了,反正之前那么蠢,干脆当个瞎子算了。”
  听到他骂成遂,路时栎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点头表示知道。
  而本应该在手术室进行手术的成遂,正待在首都医院的重症室里。
  孤寂充实着冰冷空旷的房间,成遂坐在窗边,蒙着纱布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外面的风景,只看到一片黑暗。
  护士轻手轻脚的放下药,说:“成先生,今天该吃药了。”
  成遂动了下头,“放下出去。”
  护士立刻离开,从监控看成先生并没有吃药,成遂倏地把头对着摄像头:“滚。”
  吓得她立刻关掉监控,焦急的给医生汇报。
  成遂在凳子上坐了很久,摸索着桌子移到床边,没有喝水,生吞下药片。
  倒在床上,忍着身体各处的剧痛,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布,费力从枕头下掏出一条项链,中间挂着戒指。
  他把戒指捏紧,半响,房内响起一道疲倦的声音。
  成遂亲了口戒指,轻声道:“对不起时栎,我又骗了你一次。”
  原谅我又卑鄙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