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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郡主恶毒13


  谢家小姐半夜私会新丧了发妻的三皇子,?仿佛等不及了,想必就是那日后的续弦,未来的新皇子妃。
  谢隼看着跪在堂中的娇柔女儿,?面色沉得能滴下水来。
  “怎的?你瞧不上秦枢?”
  一提秦枢,?谢灵韵便眼泪汪汪起来,委屈地摇了摇头。
  “枢哥哥...近来都不理我...都是那郡主...”
  话还未说完,谢隼却大手重重拍上桌子,?打断了她说出口的话。
  “那你跑去三皇子那里做什么?你不把秦枢抓牢,此番哪个男子会容忍你这番行径?”
  谢灵韵哭得更凶,?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帘似地往下掉,?却不是因为父亲的斥责悔恨,而是觉得委屈。
  “枢哥哥才不会这样对我,?我只是觉得三皇子可怜,?去见见他而已...”
  谢隼抚了额,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满目可怜的女儿,?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对方的生母,也是这般娇柔楚楚,水一般的女子。
  只可惜福薄,?生下谢灵韵之后,?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也因此,?他格外疼惜这个女儿,秦枢就是他为她准备的,最好的归宿,只要她能拢住秦枢的心,未来必能荣华一生。
  “近些日子别去找三皇子了,多去和秦枢走动走动,?亲近亲近!”
  这便算翻过了一页,得了父亲叮嘱的谢灵韵破涕为笑,点了点头,想到秦枢,心中又酸又甜蜜。
  真好,父亲这是已经认了枢哥哥和自己往后的事了。
  三皇子府的下人们却又迎来了新得一轮动荡,自那晚开始,府上的主子就跟中邪了一般,每晚都要嚎叫一番,满嘴都是什么女人,黑爪子,没有脸。
  “李元玉来报复我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下人们心中一凛,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却被有心之人听了进去。
  翌日清晨,都城的早集刚刚开始,主街上摊贩打着哈欠儿,行人陆续多了起来,开始一天的劳作生活。
  一个俏丽的小妇人气势汹汹地走到都城衙门的鸣冤鼓前,拿起鼓槌,毫不犹豫地敲了下去。
  鼓声犹如敲在人的天灵盖上,震得人一瞬间清醒过来。
  一队衙差迅速冲了出来。
  “何人大胆,在此击鼓?!”
  “小妇乃兵部侍郎之女,状告当今三皇子!为另娶新欢,杀妻害子!”
  小妇人的声音扬得极高,铿锵有力,最后八个字说出口,令周围的众人皆惊诧地张大了嘴。
  衙差冷汗一瞬间下来了,兵部,三皇子,杀妻?这几个字组成了足矣震惊朝野的案子,当下便将人带进了衙门。
  几道折子迅速递到皇帝的案前,看着折子上的陈词,皇帝差点没看懂。他的三子与谢翰林的女儿私相授受,设计谋害了已有身孕的发妻,六部尚书之女?!
  那个前些日子还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要为发妻报仇的三皇子?!
  一把扔了折子,皇帝撩起袍子就朝外走去。
  “去把三皇子请到刑部去!”
  太监总管得了令,忙不迭传话下去,看着皇帝阴沉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心中直觉那三皇子要倒霉。
  已经三天没睡过整觉的三皇子,精神恍惚得接到去刑部的旨意时,只以为是李约又在追查李元玉的线索。
  心中暗骂那老货不死心,便是李元玉没死,也早就不堪为皇子妃了。
  等到他人到了刑部,刚跨进正厅,便看到黑压压坐了一片人,每个人都神色紧张,正襟危坐,最中央的位子上,皇帝正不善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一点怪异。
  这个样子,倒像是来审问什么人一样。
  三皇子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大厅正中央,笔直地跪坐着一个俏丽妇人,他确认自己不认识,当下放了心。
  “父皇。”
  三皇子行了礼,起身却发现无人给自己看座。
  “可是出了什么事?”他疑惑问道,众人的眼神令他十分不爽,特别是李约,跟要吃了他一样,而另一侧的谢隼,则直直盯着那小妇人,也跟要吃了对方一样,而在谢隼身后,谢灵韵直言要嫁与的秦枢身着官袍,正不动声色地扫向堂中之人。
  “周家女儿,你再说一遍。”
  皇帝开了口,语气阴沉。
  “我要为我那可怜的姐姐,六部尚书之女李元玉,状告三皇子,谋人性命,和匪徒勾结杀妻!”
  三皇子感觉周遭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八度,一切都冷寂起来。
  “你这妇人!我根本不认得你!你竟敢血口喷人?!”
  “三皇子不认得我也是正常,元玉姐姐嫁入府上一年,想来三皇子忙着与那谢家小姐勾搭私会,哪有空认一认姐姐的闺中好友呢?”
  周唤雪出口就将三皇子和谢家嘲讽了一遍,言辞半点也不遮掩,只差伸手把奸夫淫妇四个字贴在人脸上。
  “你说什么?”
  三皇子怒目竖眉,失眠令他心绪暴躁,作势就要抬腿踹那妇人,被一男子伸手压住了,回头一看,却是个俊儒男子,也穿着官服,眼神暗含警告,半点对皇子的敬意也无。
  “还请三皇子莫要对一女子动手。”
  “周家女儿,你可有证据?即便你夫家父家皆是官身,诬告皇子也要三思而后行。”
  皇帝直直看向周唤雪,对方却半点不怵,也直直回望过来。
  “回皇上,若不是姐姐被逼上绝路,臣女又怎么会跪在此处!三皇子假仁假义,早与谢家小姐勾搭成奸,又不想得罪六部尚书,便要了我姐姐的性命,可怜我姐姐怀胎三月,便遭自家夫君如此对待!”
  说罢红了眼,恨恨地望向那锦衣玉袍的三皇子。
  李约已经站了起来,似是愤怒异常,却又克制住了心绪。
  “三皇子,唤雪所说,可是真的?”
  “一介妇人,毫无证据!还望父皇明察!还儿子一个清白!”
  三皇子自信那事儿无从查证,且当日在那山间小屋,办事的人全部死了个干净。
  “三皇子莫不是高兴得昏了头,我既然敢跪在这堂上,自是有证据!”
  说罢不看那皇子被这意有所指的话气红了的脸,转身盈盈一拜。
  “皇上,臣女一请传唤我带来的证人,二请皇上搜查三皇子府上的书房!”
  皇帝一摆手,立刻有人下去了,三皇子脸色白了白,心中涌起一阵不妙。
  一个满身血污的汉子被人提了上来,哆哆嗦嗦,口中叨念着救命。
  “三皇子可认得这人?”
  周唤雪微笑问道,不等对方回答,又自顾说了起来。
  “想来也不认得,这人不过是个手下,三皇子大约只认得他的老大,已死的二当家。”
  说罢对着那哆嗦的汉子“呜呜——”模仿女人低泣的声音。
  那汉子这下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原地跳了起来,口中大喊。
  “别找我!我只是奉了三皇子行事来杀你,冤有头债有主,找三皇子!找三皇子!”
  字字清晰,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脸色已然青白起来的男人。
  “我还有一封信。”
  周唤雪从袖笼中掏出一封信件,信上没有署名,却有一个皇室的云雷纹。随着这信的出现,三皇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这封信怎么会落入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手里?李元玉的闺中好友?这背后必定有人在设计他!
  是谁?
  思绪一片混乱,脑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令他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想不出。
  皇帝阴着脸看完了那封信件。
  接着,搜查三皇子书房的人也回来了,一沓厚厚的书信,全是男女之间的翻浪春词,落款的灵韵二字,昭告了三皇子与谢家小姐有私情,已是事实。
  更遑论,还有一幅谢家小姐的美人图!
  结合近日城中的流言,在场所有人已经信了这风流奸情。
  “谢卿,你怎么说。”
  皇帝把那两人互通的信扔到谢隼面前,李约阴郁地看着谢隼抖起了手。
  “许是有人造假,仿了我家女儿的字迹!我谢家女儿,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事!”
  “害!谢大人说得极是,想来是这三皇子肖想谢家小姐想疯了,命人伪造小姐的笔迹,和他互诉衷肠,情意绵绵!”
  论阴阳怪气起来,现场怕是无人能及周唤雪。
  先前拦下三皇子的俊儒男人下意识地抚了抚额头,坐在六部尚书身后的周侍郎却在心中给女儿竖大拇指。
  “你!无知妇人!若没有更好的证据,人证物证,均可造假!”
  “谢大人说得极是!”
  三皇子赶忙颔首赞同,此时他心中已经极度慌乱,只因坐上的皇帝已经用十分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这些证据到底是真是假,大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如何看待。
  沉默察言的秦枢看着面前两个男人,一个是皇室贵胄,一个是翰林之首,却被一小妇人逼得上了一条船,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若是他没猜错,那俊儒男子是周唤雪的夫君,而这男子,他不日前才刚刚打了个照面。
  就在纪国郡主园中。
  俏丽妇人不经意间望了李约一眼,对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臣女,还有一位人证。”
  三皇子心又吊了起来。
  一名带着帷帽的素服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来者又是何人?我听刑部报告,三皇子妃案件几乎没有目击人,现下倒是一个一个的人证冒出来!”
  谢隼心中骂了三皇子无数遍,却也不得不帮他说话,若是三皇子罪名一定,那他的女儿也会坐实了与皇子勾搭成奸的污名。
  堂中无人回他的话。
  只有那位女子解了绸带,慢慢摘下了帷帽。
  三皇子浑身打起了摆子,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落入一双冷漠至极的阴郁双眸中。
  连皇帝都站了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却是他那失踪已有十来日的皇室儿媳,李元玉。
  “三皇子,叫你失望了,我没死成。”
  李元玉恨绝了眼前这男人,目中透着刻骨的深寒。
  众人大气不敢出,被这诡异至极的局面震住了。
  “你...你是人是鬼?”
  脑中一个又一个想法纠缠在一起,为什么她没死,为什么她还活着,她还活着,那父皇会怎样看自己,他和谢灵韵...
  李元玉光看他那乍青乍白的面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阴恻恻笑起来,在对方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只炭黑的利爪五指在她手边缓缓浮现出来,仿佛长在她的体内,伸了出来。
  接着,一具没有脸的炭黑焦尸从李元玉身体里完全分离开来,朝面前的男人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
  “!!!”
  脑中仿佛被平地雷炸成了一团浆糊,三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五官都扭曲了起来,指着李元玉,目眦欲裂地想说什么,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摄住了一般。
  随即,这人就跟疯了似的,一把抽过刑部侍卫的佩刀,挥刀就朝李元玉砍过去。
  “竖子尔敢!”
  李约一拍桌子,侍卫连忙一涌而上,将已经失了神智的人扑倒在地,索了手脚。
  没有人看得到那具焦尸,除了三皇子自己,也因此,在旁人看来,就是这人提着刀,朝自己幸存下来的发妻砍过去的样子。
  “人前竟也敢如此猖狂!诸位在此见证,我李约之女,淑德贤良,未有七出之行,身怀皇室血脉,竟遭三皇子当众砍杀,我不再追究三皇子究竟是迷恋谢小姐还是赵小姐,还请陛下做主!微臣兢兢业业多年,便是拼了这乌纱帽不要,也绝不能容忍女儿遭此大辱!”
  说罢一撩袍子,朝皇帝跪了下去。
  其亲信也立马黑压压跪了一片下去,均是六部之人。皇帝望着三皇子癫狂的样子,又看看跪了一地的六部群臣,眸中失望至极。
  秦枢嘴角的笑意深了下去。
  真是一出大戏,三皇子陈隋,已然是废了。
  想罢,他转头看向静静站在堂中的李元玉,眼神定格在那还未隆起的小腹上。
  凤目微眯,目光深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云悠:春和,你要是遇上三皇子这样的男人,你会怎么做?
  春和眉毛一竖:扒了他的皮,把他扔到郡主面前!让郡主抽死他!
  云悠:......
  (原来工具人是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