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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家媳妇,有我护着


  黑暗里,老吴消无声息的钻出来,小心地递上银针,薄刀和酒精。
  从宥言拎开酒精瓶盖,倒在刀上消毒,摸出打火机点燃后,烤了烤刀刃。
  让老吴举着薄刀,他扶着尚鹤寅坐起,拥入怀中,伸手摩挲其后背寻找穴道。
  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亲昵,关键他做起来很坦然,没有半分令人遐思的地方,拇指顺着脾经按摩直达肠经,再将周围其他经络梳理一遍。
  骨骼分明的手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魔力,仿佛有看不见的暗流被他牵引住了,那些乱杂无章的隐疾在他的引导下,往腿部走去。
  从宥言单手褪去尚鹤寅的鞋袜,此时再看脚尖,每一颗都是滚圆乌黑,仿佛紫葡萄一般。
  银针迅速扎进穴道阻止毒血上行,小刀在从宥言的指尖舞出一圈光影,轻轻划过脚趾,一挑一动,皮肤表面就裂开均匀的划痕,殷红的血浆滴答滴答的顺着裂口流出。
  奇异的香味随着血珠落地,飘散开来。
  尚鹤寅就在此时,幽幽地叹一口气,垂在身边的手指腾地攥紧了。
  围观的众人齐齐发出惊叹_( ̄0 ̄)_哦~
  从宥言见尚鹤寅醒转,弯起眉眼笑起来,刀背再次点过后者脚背,快速点了几下,脚趾的血珠登时凝住了。
  诡异的现象,堪比考古现场发现了古墓遗书一般神奇。
  连带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吴,都被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尚鹤寅睁开眼,头脑还是昏沉沉的,身体已被按进了温暖的怀里。
  在医院里听了几天的声音传进耳朵,带着责怪的语调:“寅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染上了尸毒?”
  尸毒?原来我不是饿昏了,而是中了毒?尚鹤寅勉强对准焦距,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心头闪过一丝温暖,小声笑起来:“又是你,我走哪儿都能遇见你。”
  “那是当然的!你还在怀疑什么?我们就是天作之合啊!”从宥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嚷着:“你看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还狠心赶我走,离开我不过两天就出事了吧。”
  尚鹤寅无奈地笑了,并不想就此多言。
  旁边扮演父亲的老者开口询问:“您真的医生?能判断是什么毒?”
  从宥言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寒香煞!一种通过呼吸道传播的毒素,无色的液体却有淡雅的香气,从暹罗国传入,炼此尸毒,需要百来个尸油熬制百日,其间还要加入大量的香料,着实的不易。”
  “这又是如何染上的,咱们团最近没有出国,不可能接触到泰国人啊。”
  从宥言冷笑一声:“下毒者会那么傻么?他们可以借助某种物体直接转给受害者,受害者若是长时间与之接触,就会染上此毒。乍一看似乎是低血糖晕倒的,可若是按照低血糖医治,受害者就会长眠不醒,永远陷入昏睡。”
  又是那帮人?唉……尚鹤寅缓缓合上眼,睫毛在颤抖:“我累了,你帮我通知达叔来接我回家吧。”
  从宥言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道:“现在你相信我是博古通今,学究天人的有为青年了吧。”
  尚鹤寅睁开一只眼,缓缓道:“学究天人没发现,皮厚无比倒是事实。”
  这太伤人自尊了,但是从媳妇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带着那么一点调侃在里面。
  媳妇说的话,永远是对的!这是一条恒古不变的真理!从宥言发完感慨,摸出手机,问清达叔的电话,拨了出去。
  旁边一众演员相互对视,谁也不敢出言提醒后台还有一位皮痒患者。
  倒是从宥言的记性很好,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身旁老者:“呐,止痒药,吞服。”
  老者看着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憷,明明是个漂亮的男人,可那没有半分诚意的笑脸,挂上的是警告。
  果然,这位私人医生开口了:“希望她会涨些记性!管住眼睛,管住嘴巴,方能活得长久。”
  也不管舞台上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他的言行,从宥言男友力爆发,一把抱起尚鹤寅,从专属通道走了出去。
  这身骨架可真是轻!这个时代的审美可真是变态,中邪一般,好好的美人非得把自己折腾成一根筷子才肯罢休。
  从宥言暗暗琢磨起滋补身体的药膳,先做个高汤菜心,祖庵豆腐,槐花菜面,养胃足矣。
  尚鹤寅的一身毒素初解,浑身乏力,懒得避开公主抱,埋头缩在温暖的臂弯,睡着了。
  从宥言是眼睛蓦地变幻出别样颜色,暗红一闪而过,唇角终于勾勒出笑意---好,这就回家睡觉去也。
  达叔早早就在剧院后门等着,一见从宥言抱着自家少爷出来,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赶忙打开车门。
  从宥言抱着尚鹤寅坐在后排,老吴背着巨大的布包裹,闷声坐在前排。
  达叔扫了一眼,独臂,一身戾气,三角吊梢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从宥言瞧见了,笑道:“达叔莫慌,这我新收的小厮,别看面相凶狠,却是极听话的,你若有什么跑腿的事,都可以交给他去做。”
  达叔干巴巴地笑了笑,心想:我哪敢吩咐一个凶徒做事。
  路上再无其他废话,车子无声滑进地下翡翠湾社区的08号车库。
  从宥言当仁不让地继续抱着尚鹤寅下车。
  达叔领着他们从后门穿进大厅。
  从窗口看出去,单门独院,错落有致的单独别墅附近还有许多。
  社区中央位置,繁花,喷泉,欧式路灯,应有尽有。
  屋里的布置则淡雅朴素,只在细节上彰显出匠心独具。
  老吴满是好奇地看著书桌上那只紫竹狼毫胡笔搁置在白玉笔洗上。荷叶婷婷,清秀欲滴,幽暗的紫竹搭配着莹润的青白,勾得他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就伸出手。
  从宥言刚将尚鹤寅放在沙发上,回头便看见不作不会死的那只独手正准备摸上去。
  “住手!”他急忙喊道:“白玉笔洗上有寒香煞!”
  老吴的爪子顿时定在半空,再缩回袖子垂首站在一旁,有点尴尬。
  从宥言深怕在场还有人不怕死,解释道:“寒香煞这玩意很诡异,自带异香,等把玩者的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时,毒素已经渗入体内,难以拔出了。而此毒表现出的假象却是心率紊乱,无力口渴而已。”
  达叔吓了一跳:“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