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鲁有求那群人,他决定,今天来者不拒,茅台喝饱。
举起酒杯,普拉萨德却没有喝下,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何广,用英文说道:
“何先生是学化工的?”
“嗯?”
微微的醉意瞬间化作一身冷汗,何广猛然那站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普拉萨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调查我!”
魁梧的科温德上前一步,就要呵斥何广的无礼,普拉萨德却一抬手,阻止了他。
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指了指何广还握在手中的酒瓶,普拉萨德淡淡地说道:
“我看到你刚刚转了一下酒瓶,把标签握在手心,只有学化工的人,才会这么做。
我也是学化工的,我倒任何液体,也会有同样的动作。”
说到这里,他一饮而尽手中的生肖茅台,淡淡地说道:
“我相信,只有始终严谨、自律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望着普拉萨德离去的背影,何广沉思不定,不明白对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警告、威胁,还是欣赏?
鲁有求等几个不懂英语的,更是抓耳挠腮,想知道普拉萨德到底跟何广说了什么?却又不好意思问别人。
于书华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跟何广碰了一下酒杯,大笑着说道:
“小何,看样子,普拉萨德先生很欣赏你嘛!我也是学化工了,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好习惯!”
“欣赏?未必未必,希望如此吧!”
何广却没了喝酒的兴致,美味的茅台纯酿这时候也失去了吸引力。
不得不承认,普拉萨德简单的几句话,给了何广极大的震慑,对方敏锐的观察力、冷峻的态度,让何广压力大增。
鲁必应凑到了普拉萨德的身边,用磕磕绊绊的英语说道:
“普拉萨德先生,您好像对何广很关注?”
呵呵一笑,普拉萨德淡淡地说道:
“我对所有受到伤害的弱者都很关心!”
鲁必应心里直骂娘。
谁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婆罗门是什么德行,在印度拼命压榨所谓的“贱民”,到了中国,反而开始关怀弱小来了。
真是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酒足饭饱,大家准备离席,普拉萨德却指着桌上的金色茅台瓶,对大胖子说道:
“我看何广先生很喜欢茅台,就麻烦您,代我送一箱这种茅台给他吧!这是拉加什对他的歉意,记在我账上!”
胖子听得目瞪口呆。
这种乙未羊年生肖茅台,一瓶就要两万多,一箱就是十五万,一般人还没地买!
早知道你这么土豪,这么有钱,这么大方,你就让辛格三人来打我好了!
看着放到眼前的茅台酒,仿佛能看到普拉萨德嘲讽的冷笑,何广屈辱、愤怒之极,这简直是裸的羞辱和蔑视。
他猛地一声大喝,猛冲上去,就要把这些酒踹得粉碎。
陈权却一把抱住了他:
“哎呀呀,都是钱,都是钱!你不要就送我吧!”
看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何广不由得哈哈大笑,莫名的怒气也消了。
是呀,自己干嘛跟钱过不去,踢碎了又不等于拒绝普拉萨德!
“唰”地撕开包装盒,拿出两瓶金光滟滟的羊年茅台,递给陈权和于书华:
“这次多亏了两位老哥……”
〇三九章 单子
于书华没有多客气,他救了何广一命,这瓶酒拿得心安理得。
陈权却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免费给何广服务一次,但路费、食宿费用何广却都提前打给了他。
这种不涉及财产的小案子,正常的收费也不过三五千块钱,远远不值这瓶酒。
但这瓶金晃晃的茅台又实在喜人,平时买也没处买,买到了也多半是假货,
“这多不好意思?”
“不要?那就还给我!”
何广作势就要拿回去,陈权急忙紧紧抱在怀里:
“既然老弟这么盛情,那我就不推辞了!”
三人都乐得哈哈大笑,这一番交道打下来,三人都觉得对方是可交之人。
看到从一旁经过的鲁有求,于书华还故意说道:
“这么好的酒,不送一瓶领导么?
哦哦,我忘了,你被杭保停职了!也好,省了一瓶好酒!”
鲁有求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既眼红又心痛,两万多一瓶的酒,他还从没喝过呢?
现在,何广这小子竟然弄到整整一箱,他顿时就有些受不了。
就好比本来都是穷哈哈,其中有人忽然一夜暴富,心里阴暗的人自然要嫉妒如狂了!
“得意什么?准备抱着茅台找工作吧!”
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他悄摸摸拿出一个信封,追上了科温德。
紧紧握着科温德的收,不露痕迹地把信封往科温德口袋里一塞,两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同时相似一笑。
其中传达的信息,竟然不比语言交流来的少。
……
总统套房里,两个基本的女人,正不断给一丝不挂的普拉萨德按摩着身体,其他人都安静地立在周围,等待着随时可能的命令。
“副总,您为什么对何广那么优待,真要道歉的话,不应该是找那个叫郑好的女人么?”
等了半晌,科温德实在忍不住,不解地问道。
普拉萨德眼睛都不睁开,淡淡地反问道:
“一个女人,凭什么获得我们的歉意?
她是亿元锦鲤么?
她有什么影响力么?
她的话题性能比得过何广么?
中国是一个对幸运儿无比狂热的国家,我们对何广的每一份善意和歉意,都会有十倍、百倍的回报,而花在郑好身上,只能是白白浪费……”
虽然没有在何广面前提起过那一亿,但普拉萨德却对这件事情一清二楚,也正是这一亿的影响而,才促使他邀请何广参加晚宴。
说到这里,普拉萨德忽然爬了起来,对一个人道:
“不过,也不能忽视她,你立即以我的名义,去慰问一下郑好,送些钱过去!”
说罢,普拉萨德忽然拍了拍手,十几个随从瞬间站直了身体:
“把这件事传播出去,要在所有支那人心里种下一粒种子,我们拉加什是讲原则的、守法律的、有道德的……”
十几个人瞬间忙碌起来,“大v”、普通水军、论坛、媒体。
相比他们的专业和熟练,何广自证清白的动作就像是一个小孩在表演……
“副总,那这次的生意,要交给鲁必应她们代理么?她们…很有诚意!”
收了钱就要办事,虽然感觉形势不大妙,科温德还是硬着头皮为鲁有求兄妹说话。
“那个愚蠢的老女人,一副烂牙却那么大胃口,连英语都说不好,竟然还想代理我们所有的生意,真是可笑!”
普拉萨德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不同的产品交给不同的厂家,没有出口权的那种,我们的每一笔单子,都要同时交好一个代理商和一个生产商。
当然,价格方面也要他们尽量优惠,都是大单,由不得他们不心动。
那个何广,也给他一个单子,充分显示我们拉加什的诚意……”
“何广已经被杭保停职了,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交恶杭保?”
“只要杭保不都是鲁有求那种笨蛋,他们就会改变那个决定,如果他们不改变,那他们也就不值得我们交好!”
“明白……”
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科温德抽空给鲁有求发了个微信:
形势不大妙,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什么意思?
鲁有求蒙了,但无论他怎么询问,科温德都不再回应,到后来,竟然直接把他给拉黑了!
鲁有求气得破口大骂:
你娘,钱都还没捂热乎呢,你就翻脸了。
想找鲁必应,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一直到酒店会议室,才终于发现了鲁必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