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砰砰巨响不绝于耳。
几拳下来，郑阳的门牙都被尽数打碎。
声嘶力竭的咆哮，响彻整个宇宙。
每一拳，都倾注了一生的委屈和悲愤。
每一拳，郑乾仿佛都能看到已经逝去的同伴们。
磕磕绊绊这一生，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时刻。
不给他反击或者逃跑的机会，郑乾目光一凝，右手五指并拢，猛的一刺。
就听噗嗤一声。
大量的鲜血激射而出。
郑阳顿时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郑乾的整个右手手腕都扎进了他的胸膛，并在其胸腔里一把握住了其神核。
那，正是郑阳的命脉，里面正是包括天道在内的全部力量。
这一刻，郑乾的脸，在郑阳眼里已然化作了死神。
“一切都该结束了，老爸！你输了！！”
……………………
四七九 天道已死人道当立
神核被抓在手里，郑乾没有直接抽出来。
因为郑乾知道，拥有四大力量的郑阳现在根本是完全的不死之身。
就算你把郑阳的神核抽出来，他也可以以神核为中心，再生出整个身体。
蕴含着天道地脉等力量的神核，也具备几乎不了破坏的硬度。
想要直接破坏神核难如登天。
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杀死郑阳。
“住…住手，儿子！”
感觉到郑乾想要干什么的郑阳连忙开口制止。
他用近乎哀求的口吻，急迫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下场？
我现在和天道是等同的存在，要杀我就等于杀了天道。”
“那又如何？”郑乾说着，正要用力。
“等！等一下！请等一下！！”
郑阳此刻可谓丑态百出，居然连敬语都喊了出来。
“我有没有想清楚后果啊？我现在就是天道，你如果自爆乾坤胎，所有已经死去的人，将再也不能投胎了。”
没错，现在郑阳就是天道本身。
如果要杀郑阳，就必须破坏他的神核。
而他的神核又和天道绑定在一起。
在天道的加持下，他的神核才会坚不可摧，几乎不可能被毁坏。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破坏了他的神核，在天道的加持下，他的神核也会快速再生。
即，从原理上，郑阳是几乎无法被杀死的。
所以，想要杀死郑阳，唯一的办法不是破坏神核，而是破坏天道。
但想要破坏天道，哪有那么容易？
这世间一切力量皆由天道而生，天道即为万物主宰。
一切攻击在天道面前都毫无意义。
只有一种办法，能够毁灭天道。
那就是自爆。
并非寻常的自杀，而是自爆天道的一部分。
天道无论分出多少人，多少力量，从本质上来说，天道都是完整的。
任何一部分天道被摧毁，整个天道就会因为缺失而自我崩塌。
就好像一栋几十层的高楼，往往会因为沉重墙被凿了个洞而整个坍塌一样。
真理，谬误，人之心，这些都是从天道里衍生出的力量。
这些力量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任何一个的毁灭，都会导致天道的崩塌。
进而导致整个天道的消失。
而现在，郑乾体内，就拥有一个这种力量。
【探古今镇乾坤】
一旦郑乾近距离毁灭这个技能，天道就会连带一起毁灭。
失去了天道的郑阳，神核就会被毁。
这是唯一的办法。
但代价是…郑乾会彻底失去一切力量。
为了得到探古今镇乾坤，郑乾献祭了所有技能。
而他又是穿越者，可以说，他的力量，完全依赖于天道。
如果天道被毁，郑乾就会堕为凡人。
等级被清零，无限的寿元也会消失，所有技能全部丧失，变得和凡人一样，并且终身不可能再提升等级。
就连神系根基，也会就此崩塌。
要杀郑阳，就必须舍弃自己一生拼搏的一切。
这个觉悟，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郑阳眼里，郑乾根本就是疯了！
郑乾也在那千分之一秒内问过自己。
舍弃一切，舍得吗？
这可是一辈子无数次出生入死得到的力量，是凌驾于众生的力量。
这能舍弃的了吗？
然而答案就在下一个千分之一秒内想好了。
力量…呵。
就算没有力量，我也有大家在！
“住手！住手！！！”
郑阳分明感觉到，郑乾正在粉碎探古今镇乾坤。
这直接导致郑阳感觉到自己的神核正在破裂？
“儿子！我的儿子！爸爸求求你想清楚！”
郑阳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近乎祈求般的哀嚎道：“你现在可是一个神，而且是除我之外，唯一的神明。
如果现在你这么做了，不光我会死，你也会变成凡人。
你会和那些地上的杂鱼一样平庸，终身碌碌无为，无缘最强者之名！”
然而，面对郑阳的哀求，郑乾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
旋即，他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释怀，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又有什么不好？”
是啊，有什么不好？
平庸？杂鱼？
我能走到今天，就是靠的你口中那些所谓的杂鱼，我最好的兄弟。
所以…
这一刻，看到他决心的郑阳，彻底绝望了。
“儿子，不要！爸爸知道错了，爸爸不毁灭这个世界，把天道还回去，所以，所以……”
“再见了，老爸，你不该生我的。”
话音落，郑乾闭上了眼。
【自毁：探古今镇乾坤】
轰！
郑乾的体内，那股最为强大的力量在他平静的笑容中湮灭。
其湮灭的所有能量，沿着郑乾的手臂，灌入了郑阳胸腔。
霎时间，剧烈的痛苦从胸腔蔓延到全身。
郑阳顿时发出了犀利的惨叫。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
但是郑阳再也听不到回答了。
他的全身爆发出惊人的强光。
伴随着他响彻宇宙的惨叫，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郑阳，连同他的野心，以及这持续了数千万年的恩怨，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被炸飞的郑乾心如死灰的飘荡在宇宙空间。
随着郑阳的消失，他能感受到，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
先前不放在眼里的真空，太阳的热量，以及太空的超低温环境，渐渐刺痛身体，并慢慢变得致命。
能够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在真空环境中因为失去压力而开始沸腾。
生命的感觉正飞速流出身体。
但面对死亡，郑乾的心中唯有释怀二字。
终于…结束了。
他平静的闭上了眼，享受这生命最后的安宁。
天道已死，人道当立。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神明。
郑乾静静的，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时。
“老郑！！！！”
一声厉喝，打破了郑乾久违的宁静。
睁开眼，沸腾的眼中分明看到，头爆青筋的赵傲天咬着牙飞冲过来。
他一挥手，打出一道空间断绝，将郑乾包裹其中。
重新获得氧气的郑乾回过神。
他惊愕的看到，所有人都带着胜利的喜悦笑容，在向自己飞来。
……………………
终章 神代告别第五纪元*黄金时代
“大……家……”
从口中吐出虚弱的两个字，郑乾终于笑了出来。
这是自醒来以后，第一次的开怀大笑。
赵傲天上前，一把将他抱住。
他不是瞎子，而且他的感知力一点都不比郑乾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