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陆观潮并没有等阮优,他一路走得飞快,说不清是从何而来的怒火将陆观潮淹没。
  陆观潮踏进电梯,眼看着阮优奔跑过来,无情地关上了电梯门。
  电梯从顶楼向下运行,不过数秒便停在他们住的楼层,陆观潮直接回到了房间,但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他躁郁地捋了把头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陆观潮知道,梨岛夜景从没有什么烟火表演,这就是许知海为阮优准备的,许知海对阮优那暧昧的情绪,傻子都感受得到。
  而阮优,他居然还那么兴奋期待地享受这场烟火表演。
  陆观潮同样也很清楚,他和阮优的婚姻并不是基于爱,但是标记是一种超越爱的束缚,它意味着责任,也意味着这种出于本能的占有欲。
  阮优是陆观潮的omega,稍稍被旁人觊觎,陆观潮就感到无法忍受。
  阮优终于搭乘下一趟电梯回到房间里,看到陆观潮在窗前站着,阮优松了口气,他将陆观潮的外套挂起来,为他倒了杯水,走到窗边,小心地看了陆观潮一眼。
  “喝点水吧,我以后不再和许知海见面了。”
  阮优说。
  等电梯的时候阮优已经想明白陆观潮为什么会生气,许知海的挑衅太过明显了,他让陆观潮感到被冒犯,尽管阮优对许知海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但既然陆观潮不开心,阮优就决定断了和许知海的往来。
  反正以前也没有往来过,许知海对他的那些心思,是真是假,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用心,阮优都不想去深究。
  夫妻生活,既然总要有人选择退一步,陆观潮不退,就让阮优来退吧。
  阮优不愿计较分厘之差,既然陆观潮说了要好好过日子,阮优不想让这个近在眼前的美好期待破灭。
  omega会出于生理本能对标记了自己的alpha产生臣服、欣赏与迷恋,就算阮优的腺体没有恢复,但流淌在omega基因里的本能已经足够让阮优低头。
  更何况,阮优知道,这段婚姻里,终究是自己爱陆观潮时日更久,也爱得更多。
  陆观潮转身,看见身边眉眼低垂、温顺漂亮的omega,心中那股无名火总算消下去一些,他伸手接过阮优递过来的水。
  “是明天的飞机吗?”陆观潮问。
  阮优点点头,道:“嗯,明天上午。”
  陆观潮放下水杯,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道:“那早点洗澡休息。”
  阮优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洗了澡出来,才知道陆观潮并没有将这件事结束,阮优被陆观潮按在胯间,alpha硕大的性器将浴袍顶起来,阮优的脸隔着丝滑的浴袍贴在上边,能感受到它的灼热和凶残。
  陆观潮的手按在阮优柔软的头发上,他说:“舔它。”
  阮优有些难以接受,那样一根东西,要往口中送,阮优有些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但陆观潮威势压人,就算阮优的腺体受伤感知不到信息素,还是能感受到头顶的陆观潮正含着一腔怒火,只等着要么由阮优扑灭这团火,要么则是他亲自来灭火。
  两相权衡,阮优闭了闭眼睛,撩开浴袍,陆观潮没有穿内裤,那玩意儿直直顶出来,阮优的手握上去,他抬眼看了一眼陆观潮,陆观潮用眼神示意他继续,阮优吞咽了一口口水,闭着眼睛将陆观潮的性器含进口中。
  那滋味很不好受,但阮优知道陆观潮现在正在生气,如果不伺候好他,今晚有的是自己的苦头吃,所以含进去后稍微适应了一下,便卖力地舔舐起来。
  陆观潮居高临下地指点阮优,让他学会嘬着脸颊吸,阮优的口腔温热湿润,陆观潮舒适地喟叹一声,向前一顶,往阮优口腔更深处送去。
  阮优被顶得干呕,却吐不出陆观潮的性器,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他想喘口气,湿哒哒的涎液从嘴角流出来,挂在陆观潮的性器上,又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那种自己作为陆观潮性欲工具的感受又出现了,且更加强烈,阮优并没有在性爱中获得什么愉悦,大多数时候,他只负责让他的alpha愉悦。
  阮优停顿的时间太长,陆观潮等待不及,自己按着阮优的后脑勺前后挺动起来,细窄的咽喉是个好去处,陆观潮在抽插中获得性交一般的快感,阮优痛苦地闭着眼睛却又淫荡地张着嘴巴承受他进出的模样极大地刺激了陆观潮,他的动作更加快了。
  阮优的上颚火辣辣的,硕大的龟头刮过上颚,每一次都如同烧着一般让阮优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陆观潮终于抽出自己的性器,抓着阮优的手为自己手淫出来。
  这并不是结束,陆观潮用手上沾着的一点精液作为润滑,草草开拓几下便挤进阮优的后穴,虽然omega的后穴本就用来交合,但不处在发情期,前戏又如此潦草,阮优痛苦至极地发出一声呻吟。
  然而这一声呻吟尚未结束就变了音调,陆观潮重重一挺,阮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顶穿了。
  他被陆观潮抱在怀里,薄薄的背贴着陆观潮的前胸,陆观潮一边挺动,一边伸手捏着阮优胸前两粒乳珠。
  陆观潮贴着阮优的耳朵低声问:“疼吗?”
  阮优胡乱点点头,陆观潮却笑了:“撒谎,你明明很爽,瞧你骚的,奶头都硬到立起来了。”
  阮优被陆观潮进出肏弄,又承受他的言语戏弄,无论是哪方面都无力反击,陆观潮的性器进得深,在生殖腔口反复顶弄,阮优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痛苦地弯下腰想要捂着肚子,却被陆观潮抓着手腕不许。
  “那里在欢迎我,想要让我进去。”
  陆观潮说。
  阮优惊恐地瞪大眼睛,陆观潮却不为所动,他的顶弄更深了,生殖腔口被顶弄得软软露出一个口,陆观潮说:“医生说了,不会怀孕的,不过如果真的怀孕了,也就没人再敢觊觎你了。”
  阮优的生殖腔口又酸又痛,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崩溃般疯狂流泪摇头,却被陆观潮一再强行进入。
  最后,阮优在即将昏迷的时刻,感受到精液注入自己的生殖腔,而陆观潮则舒爽地长叹一声。
  阮优闭上眼睛,他知道,陆观潮这样翻来覆去地做了一整晚,这一页就算勉强掀过去了。
  第二天去机场时阮优瘫软在座位上,直到上了飞机也还软绵绵地躺着,陆观潮看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心中总算松快一些,他转头望向舷窗外的云海,吐出一口气,感到无以言表的畅快。
  他们将目的地确定在一个冷门的欧洲小国,飞机无法直达,需要中转。
  相比于国内小岛的便捷,新选择的目的地显然要麻烦一些。
  好在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出现第二个许知海,阮优和陆观潮到达以后,度过了安稳平静的十天。
  当地饮食偏清淡,在保留食物原味的基础上喜爱以酸调味,阮优不太吃得惯这边的食物,陆观潮就陪着阮优寻找中餐馆,因着生活节奏慢,走街串巷寻找参观的时候,两人边走边聊,关系倒拉进许多。
  阮优在聊天中第一次知道陆观潮父母一辈是在陆家夺权中失利,狼狈迁居海外,直到陆观潮将自家一脉重新振兴,陆家才又将他家放在眼里。
  这些阮优以前都不知道,毕竟结婚时阮优只和陆观潮的父母草草见过几面,陆观潮的父母也并没有为难阮优,婚礼结束后他们又很快回到国外。
  陆观潮和阮优手拉着手在石板路上游逛,陆观潮解释说他们在国外待了二十多年,已经不习惯国内的生活状态了,回到自己的落败伤心地难免伤心唏嘘,所以早早就走了。
  阮优便道:“那这次行程我们有空吗,不如去拜访二老吧。”
  陆观潮想了想,说:“下次吧,这次时间匆忙,也没有提前跟他们打招呼,特地飞过去一趟只待一两天太麻烦了。
  如果你想见他们,过年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阮优这才觉得虽然之前陆观潮和自己不像夫妻,自己好像也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陆观潮的父母,他的家庭关系,这些自己通通都没有想过。
  想到这里,阮优又问他:“那陆家其他人呢?你和他们来往吗?”陆观潮笑道:“为什么不来往。
  陆家总归还有我们家这一脉的一份子呢。”
  阮优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皱着鼻子想了一会儿,问陆观潮:“那我呢,我也要和陆家人保持来往吗?”陆观潮捏捏他的掌心,开玩笑似的道:“这就开始操心这些了吗?”开过玩笑,陆观潮到底认真地跟阮优说:“你是陆太太,必要的应酬可能少不了,但没必要跟他们走得太近。
  我对陆家也不感兴趣,嗯……准确来说的话,各走各的路吧。”
  说了好半天的陆家,阮优有好几次都想鼓起勇气表达自己对陆观潮的暗恋,但陆观潮似乎更想要表达,阮优少有能听陆观潮同他正经地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说的都还是陆观潮不曾同人提起的家事,阮优便不舍得打断了,只认真听着。
  陆观潮说了许多,转头见阮优皱着一张脸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是在家里,阮优甚至会像上课一样拿出笔记本记下他刚才说的话。
  陆观潮也这么嘲笑阮优了,阮优不好意思起来,羞红脸赧然道:“那咱们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正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
  小城道路曲折,规划复杂,街道尽头并没有什么中餐馆,只有一个环形小广场,中间有雕像和喷泉,正午的日光下,喷泉淋漓落下,在水池里溅起波纹。
  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是说着阮优和陆观潮听不懂的当地语言的当地人,阮优试着用英语问了几个路人,收效甚微,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日头晒得陆观潮皱起眉头,他掏出手机想要查查中餐馆到底要走哪条路,阮优眼看着他又要发脾气,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随便吃什么都可以,我也不是那么挑食。”
  阮优这样说了,陆观潮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盯着手中的手机。
  阮优看了看陆观潮,又犹豫一瞬,看了看他盯着的手机屏幕,显示的页面上边是一条新闻,标题很醒目,写着:“沈良深夜送往急救中心,疑似酗酒过度导致酒精中毒”阮优看见标题,也是十分震惊,他轻轻啊了一声,道:“怎么会送医院了,应该和张晟有关系吧。”
  陆观潮啪地将手机锁屏装进口袋,冷硬地说:“当然跟他有关,不然还能跟谁有关系。
  他是沈良的alpha。”
  阮优总觉得陆观潮说这话时有些不高兴,想到他和张晟打过的那一架,阮优便顺着陆观潮的话,说:“是了,张晟看起来也太……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陆观潮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发表看法,他打断阮优的同仇敌忾,伸手指出一个方向,道:“往那边走,刚才我看了地图,这边有中餐馆。”
  等阮优回国时,沈良的新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沈良原本是全国omega们的精神领袖,闪婚加酗酒送医院的事情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alpha们和传统的omega们指责沈良不洁身自好,平权主义的omega们则指责沈良枉为omega的代表,其实骨子里仍是毋庸置疑的alpha权力体系下的代言人,不仅如同所有omega一样要跟alpha结婚,还要用婚姻做自己的遮羞布。
  沈良一向春风得意,此刻却闹得格外狼狈,左支右绌,哪头都占不到好。
  不过一向注意自己名誉和风评的沈良现在却顾不得这些,他这次送医情况很不好,他在检查中被查出有长期酗酒的经历,再加上情绪起伏极大,酒精中毒到在医院躺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
  醒来以后的沈良也格外虚弱,回国后阮优和陆观潮去探望沈良,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见他一张精致的脸煞白,毫无血色,酗酒后的一系列不良反应让他面部浮肿,人却瘦了一大圈,憔悴地躺在床上闭目睡着。
  沈良倒下了,心安的事都让他的父母去忙碌,沈家只有一个从小照顾沈良的帮佣张阿姨陪着。
  张阿姨见是阮优,冲他摆摆手,打开病房门,在门口同他说:“阿良睡了,就别进去了,最近他精神不好,难得睡一会儿,等他好些了再来看他。”
  虽然和沈良二十多年来一直不怎么对付,可毕竟是亲人,阮优心中难免不忍,将带来的补品交给张阿姨,说:“那张阿姨好好照顾他吧,应该都是他喜欢吃的口味,我不进去了,让他好好保重自己。”
  阮优和陆观潮准备转身离开,却在张阿姨推门回到病房时听见沈良的声音:“是优优吗?”阮优的脚步顿住,沈良又说:“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阮优走到门口,沈良又让他停下来:“就站那儿吧,也别走太近,别把我现在难看的样子看得太清楚。”
  阮优只好站在门口,陆观潮站在阮优身后,沈良侧躺在病床上,背对着他们,他的声音沙哑飘忽,他说:“优优,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很嫉妒你,从小就嫉妒你。
  所以你一定得把你的东西看好了,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就要用你的东西,来填补我自己了。”
  阮优没想到沈良是说这话,记忆里沈良从未在除自己之外的外人面前表露过自己并不美好友善的一面,因此他快速回头看了陆观潮一眼,果不其然陆观潮皱着眉头。
  阮优只好飞快地说:“你太累了,好好养病休息吧,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说:省略号部分记得去看厚!关于表哥说的话,其实表哥指的是别的事,后面会写的,但是陆观潮以为表哥指的是他,陆观潮又要骚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