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子，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既然如此，我倒要听听看，你都给我找的什么阿猫阿狗来当替代品！”
文晏大师倒是精明，听李成故意拿腔拿调，毫不留情地就戳穿了他的意图。
这种程度的激将法，拿去偏偏小孩子还差不多，拿来唬他？
那未免就太年轻了一点儿！
“诶……什么叫替代品啊？”李成立马纠正了他的说法，“虽然张制作欣赏你，但你跟节目组又没签合同，那就是大家公平竞争这个评委的位置，不管谁最后上了，都谈不上替代品吧？”
文晏大师脸色一沉。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非常高傲地扯了下嘴角：“有点儿意思！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我之外，不过都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
“这话不对！”李成看他不上钩，又故意说得更直白一点：“非要说的话，其实就是大师你，在市场竞争中，被对方给刷下去了，不是吗？”
“李总！”张制作顿时白了脸，“文大师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文晏大师脸色难看，但头脑清醒，“呵，随便你小子怎么说！想要激我签约，没门！”
李成笑着耸了耸肩：“我都说了，我有人选了，您不会以为，我是瞎说的吧？再说了，被那位刷下去的，其实一点儿也不丢人！”
被刷下去还不丢人？
文晏大师跟张制作同时一愣。
张制作率先反应过来：“李总，您到底请了谁，就别卖关子了！”
李成主动抬步往餐厅走去：“总之，你们上去就知道是谁了。但愿文晏大师把这当做是简单的文学交流会，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才好！”
文晏大师目光一沉，稳步跟了上去。
张制作的心七上八下的，恨不得提前一步到现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还能让文晏大师生出心理负担来了，而且这样的人居然还没在自己的拟邀名单里。
一行人回到餐厅。
其他的客人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李成说是文学交流会，但其实请的文学大师，就只有老姜跟文晏两个，剩下的都是托王德贵请来的文化商圈人士，譬如出版商、媒体记者之类的。
王德贵过来凑热闹，但晚了一点，正好在门口撞见了李成。
他简单地跟李成打了招呼后，又客客气气地取出名片递给了文晏大师：“您好，金龙文化公司一直有在考虑出版您的系列作品，不知大师是否肯赏个光，改天一起吃个饭？”
文晏大师的小助理立刻上前，接过了名片夹。
“你的朋友？”文晏大师斜睨着李成，“好小子，真敢拿我当生意筹码呢！”
他话音刚落，李成都还来不及说什么，一个不屑的声音就突然响了起来。
“装什么装，当年为了赚点儿钱，还不是跳槽到了出价更高的出版公司吗？现在有出版商想替你出版几本烂书，给你送点儿养老钱，你就开始装清高了是吧？”
“老姜！”
文晏大师的视线啪地一下就落到了远处的座位上。
老姜不甘示弱地回看着他。
两人的确水火不容，这会儿一对上视线，立刻就开始了文化人的唇枪舌剑，各种阴阳怪气的刀子不停地往对方身上戳，还专挑对方最不愿意触及的黑历史。
这可比李成跟赵天琪他们吵架要来得精彩多了。
张制作看到老姜一露面，顿时恍然大悟，神情激动地抓住了李成的胳膊。
“你、你真请到了姜神？他不是好多年不在公众面前露面了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要是他能够参加我们的节目，那确实不是非要请……”
“嘘——”
李成示意他安静。
他的目的可不是让老姜来替代文晏大师，而是要让他们俩都一起上节目，这样节目的亮点跟热度，以及高度和深度，才真的叫全齐活了。
宴会的主人都不开口劝解。
其他的客人更不会多这个事儿，大家都想跟两位文学大师有合作，并无意得罪任何一方。
所有人就巴巴站在旁边，看着两个老人跟小孩子似的，怼着脸，不服输地互骂着。
唯独没有这个眼力见的。
恐怕就只有赵天琪一个了。
他看老姜跟文晏大师吵得不可开交，都快直接上手打起来了，顿时想起了刘天临说的，要抓住这点拿下文晏大师，进而拿下新节目的赞助代言。
于是，故意凑到了李成面前，嘲讽道。
“穷批，五百万也太小气了点儿，给你看看爷的厉害！”
“是吗？”
李成淡笑着反问。
赵天琪冷哼一声，心道你也就嚣张这一会儿了，也不再理会他，而是主动插进了两位大师中间，帮着文晏大师，指着老姜的鼻子骂道。
“你这老东西，文晏大师是你能碰瓷的吗？李成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最好识相一点，拿了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文晏大师的事儿……”
“啪——”
清晰的巴掌声，把屋内所有的窃窃私语都扇停了。
而扇这一掌的，不是被骂的老姜，不是护师的姜宁，也不是请老姜来的李成，而是刚才骂老姜最凶，也最难听的文晏大师。
赵天琪捂着脸，错愕地看着文晏：“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晏大师黑着脸，冷哼道：“我跟老姜怎么打是我们的事，但你是什么东西，连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敢骂老姜？”
这一下风云变幻，着实搞懵了赵天琪和其他人。
唯独李成像是早预料到了一般，笑得十分自信。
王德贵茫然地撞了下李成：“李哥，两位大师到底是……”
“有句话你听过吗？最好的对手，往往是最好的朋友。”李成低声提醒着，“他们之间的水火不容，不是因为互相有仇，而是因为互相欣赏，但又互不服气。”
用以后CP圈的一个词来形容，这就叫相爱相杀。
不过，赵天琪不明白这点，仍是愤愤地看着文晏。
“可是，你这老东西，不是收了我家的古董花瓶吗？哦，对，还有八百万的支票！你这是拿了钱就打算不认账了是吗？”
“哦，原来是你送的花瓶和支票啊！”
文晏一掀眼皮，多看了赵天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