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的事情最终是以曹祥晕厥结束的。
至于是真晕，还是装晕，这就只有曹祥自己清楚了。
但李成说到做到，回到公司后，立马就联系了明月论坛以及王德贵那边，让他们在网络和纸媒两方面双管齐下，纷纷发布了征集当年事件线索的公告。
他是从信息爆炸时代回来的人。
所以，比曹祥他们更清楚媒体的力量有多强大。
哪怕曹祥回头又找出了几个理由，拒绝了调查重开，但只要民众发出的声音够大，为了保住声誉，金陵警方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转眼一周过去。
在李成的运作下，曹氏面临了铺天盖地的质疑。
董事会那边传来了许多不满的声音，曹祥忙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时间管理联合品牌的事情了。
但联合品牌那边的进度也没落下。
尽管失去了朱幻这位优秀的设计师，但其他设计师依旧是按照曹祥最开始要求的截止时间，顺利提交了成稿上来。
项目经理把设计稿送来的时候，曹祥正准备去金陵开董事会。
本不打算细看，但想到李成那边肯定是抓紧时间在搞这事儿，还是花了点儿时间，翻完了设计稿。
没什么太亮眼的地方。
虽然定的主题是未来感，不过设计师都怕设计得太过古怪离奇，从而丧失大众认可度，所以设计稿都是中规中矩的。
曹祥撇开为人不提，也不全是一个草包。
他一看这设计稿就知道肯定不行，对上创意见长的李成，只有被碾压的份，二话不说，直接把设计稿给拍回了项目经理的脸上。
“我后天回金龙，要是再拿不出像样的设计稿，你就给我直接滚蛋，我会亲自去请设计大师过来坐镇。”
项目经理讪讪地送走了曹祥，苦着脸进了小会议室。
联合品牌的设计师们正坐在里面等结果，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设计稿被否了，立刻也为难了起来。
这次的合作，为了便于控制，曹祥选择的都是些中型企业。
这些中型企业得罪不起曹氏，又想跟曹氏合作，就只能受制于曹祥。所以设计稿成不成的，基本都是曹祥一个人说了算。
但未来感这种东西，实在太模棱两可了。
大家都是凭借着印象去设计的，又怕奇幻过头了，不接地气，最后搞出来的东西，就是四不像。
项目经理扫了一圈众人，长叹道：“在座的，都是设计界的精英，难道就拿不出更好的设计稿了吗？”
沉默。
无边的沉默。
整个会议室里，除了项目经理外，没有一个人出声。
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灵感可能会多一些，挑挑拣拣的，还能有更合适的选择，但在有限的时间内，这已经是他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设计稿了。
项目经理顿时无语望天。
他一直跟这项目的，其他设计稿都看过，也知道最优选就是刚被否决的那一款设计了。
但曹总又不会管这是不是最优选，曹总只要满意的结果。
果然，应该收拾收拾，准备卷铺盖走了了吗？
项目经理无力地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想想，不管怎样，在后天务必提交一个新设计稿上来。”
众人为难地退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是项目经理的左膀右臂。
他突然凑上前，低声提醒着项目经理。
“朱幻的设计稿，之前有提交给我看过，但因为过于天马行空，被我否了。底稿还在我那里，要不然拿过来试试？”
“你说朱幻的？”
项目经理眼前一亮，迅速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人相视一笑，有说有笑地一起离开了会议室，跟刚才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腾飞总部。
李成正认真地翻看着会议软件里的设计稿。
而视频中，顾雪瑞、齐泽都在场，就连最近忙得后脚跟都不沾地的富伍也赫然在列。
剩下的，全都是各公司的设计团队。
会议软件“Creator”，一周之内多次改进，眼下已经更新到了1.4版本，能够开启十人左右的视频会议，五十人左右的语音会议，以及数百人同时在线的消息会议。
为了避免有人在线上会议时摸鱼，其他三家公司的设计团队，虽然登录了会议软件的账号，但还是把人给集中到了自家公司的会议室里，通过自家老板的视频，达到集体会议的目的。
丰盛还是人丁寥落。
这一次，齐泽只带了冯悦一个人，而且从视频里看，地点应该是在他的私人住处，这就很好地避开了无法向魏妮解释，又不能让魏妮看到设计稿的尴尬。
丰盛的事情，顾雪瑞大概了解，没问。
他餐厅里还有一些特殊的问题要处理，时不时会离开一下会议室，并不会一直待在视频里。
富伍就更不用提了。
这段时间忙得连自家产线都顾不上，这会儿虽然在开会，但他还是动不动就低头动一下手机，回一下消息，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八卦丰盛的事情。
见状，齐泽松了一口气。
他不觉得自己人少就丢人，而是他现在整个公司好像就只有身边这一个人靠得住，剩下的都不知道是不是曹氏的眼线。
泄密者出现在自己公司，自己却没有防住，这才真的丢人。
正当齐泽胡思乱想之际，翻看设计稿的李成终于抬起了头来，目光直视着镜头，无奈长叹。
“这些，都不行啊！”
虽然利用问澜大桥事件，成功拖住了曹祥的脚步。
但果然，设计这种东西，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必须要有灵感光顾，才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出来。
现在这种赶工出来的，终归是不行。
齐泽闻言，迅速回神，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头。
丰盛的设计团队，就他跟冯悦两人，这些设计稿都是好不容易赶上趟的，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等灵感的降临？
富伍这会儿也得了空，一听李成这话，顿时有些纳闷。
“我觉得这次的设计稿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这边的设计稿，我就挺满意的。阿成，你是觉得是哪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