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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捡漏的来了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林中的鸟们就开始了清脆的啼叫,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白夭就是被这一阵挨着一阵的不同的鸟啼声吵醒了,他还没睁开眼,就先伸手在怀里人额上试了试温度。
  感受到手中的温度正常,清醒过来的白夭不放心地又额头贴着额头重新试了下,才放心。
  还好烧退了。白夭松了口气,拿过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打哈气。
  这一宿下来,他其实也没有怎么睡。怀里抱着个大火炉,心中也不踏实,迷迷糊糊地就要起来摸摸温度降下来了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怀里的火炉不烫了,出了一身的汗,才放下心来睡了一会。
  这一会兴许是两个时辰,也兴许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这边的鸟们吵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边的鸟要比他们带过的那片林子多了不少。
  一直昏睡的萧淮安再没有温软的怀抱后,也醒了过来。他张开眼,双眼无神地看着凹凸不平的洞顶,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肩膀上和后背上痛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样,身上还一片粘腻。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口腔里和嗓子里都是腥甜的铁锈味。
  “爷,您醒啦?”白夭一回头就见萧淮安躺在那里,张嘴又合上,又张嘴合上,像极了水里的鱼。
  萧淮安侧头看着白夭,抬起能动的光着的那条左胳膊,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示意他是怎么了?
  “您发热了,我…嗯咳。”白夭小脸一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昨晚那种降温方法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这不是趁着人家不能动占人家便宜嘛。
  他大眼睛无辜地眨啊眨,略过了其中的过程,直接说结果,“反正就是您已经不热了,但还是有些风寒。我想应该是伤处没有及时处理又进了水引起的。”
  萧淮安感受了一下干草下什么也没穿的身体,又想了想睡梦中感受到的温暖怀抱和嘴里留下的血腥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颗心又酸又软,要不是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他真想抱着人好好地亲一亲,正大光明的亲,而不是接着传递空气的名义。
  “谢谢夭夭救了爷一命。”萧淮安努力用着沙哑的跟破锣有一拼的嗓子说道。
  “爷您说什么呢。”白夭被谢的惭愧,一想到昨晚一闪而过的杀念,脸就羞愧的红,目光落在地上的软剑,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救您是夭夭应该做的。”
  这话听得萧淮安心情舒畅,顿时胳膊也不疼了,后背也不涨了,提着剑还能再在林子里拼杀个五个来回。
  萧淮安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夭的变化,称呼上也从距离感十足的王爷变成了更亲昵的爷。
  似乎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从心事重重变得轻松了起来,对他也比往常要多了几分亲近和主动。
  就像是抱回家养的小猫崽,终于混的熟悉了,放下戒备敞开肚皮让揉肚子了。
  就一夜功夫而已,他就昏迷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萧淮安死也不会想到,就一念之间,他的命差一点就留在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山洞里。
  真所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爷,我帮您把衣服穿上吧,高热刚退,别再冻到。”
  白夭拿过萧淮安那件比他自己这件更破破烂烂的衣服,有一瞬间的怀疑,这破布还能叫衣服?能挡住什么?
  萧淮安也黑着脸看白夭手中的衣服,这玩意穿在身上没感觉,脱下来再看真是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后背那一个还挂着碎步的大窟窿是什么?他就穿着这么个玩意在林子跑?
  该死!他萧淮安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了!
  白夭见萧淮安本就病后惨白的脸又青了几分,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是又受了寒,拿着那块布就凑到了萧淮安身边,“虽说衣不蔽体不是君子所为,但情况特殊,爷您还是忍一忍吧。”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让那双大眼睛更加的楚楚可怜。萧淮安能怎么办?穿啊!就算现在白夭递过来的是一堆草他也要围在身上!
  “扶爷起来。”爷自己来。
  后半句根本就不用萧淮安说,白夭轻手轻脚地像是扶着病重垂危的老人一样扶起萧淮安。
  也不多看萧淮安漂亮精壮的上身一眼,衣服往身上就是一披,抓过裤子抬起腿往上一拉,动作迅速地将一身本就有些复杂但是破了之后更费劲的衣服穿好。
  动作快的让萧淮安呆怔,他低头看了看腰腹的位置,有些难以相信他自己一点吸引力的都没有。
  第一次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感觉错了,白夭其实不喜欢他的吧。要不然怎么会看着他完美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爷,我们要不要在这里躲上几天?”白夭不知道一脸严肃地萧淮安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当他是战斗力为零,担心两个人的安全。
  要是白夭知道萧淮安想的,怕是会气的恨不能回到昨晚软剑横着脖子的时候,一剑划开脖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心想这些!
  萧淮安抬手虚虚地按着还没有愈合的右肩,现在的他别说是应付那些杀手了,就是走路久了都是问题,点了点头,“来的时候爷看了,这个洞还算隐蔽,躲个一两天应该没问题。”
  谁料,萧淮安话音才落,洞口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立刻量萧淮安的脸就变得铁青。
  白夭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绷紧身体半跪在萧淮安的身前,瞪着洞口的方向,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炸了毛的猫。
  听声音来的人不少,人声吵杂,不是凌夜阁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杀手。
  那会是什么?一时间,两个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
  近了!脚步声渐渐逼近,紧接着就是十几个穿着鸦青色或藏蓝色印花图腾,露胳膊的短衫和到膝盖的短裙,脚上踩着草鞋。
  肤色偏向麦色或是棕色,脸上用红黄两色染料颧骨上横向拉开两条。
  额上系着一根同色编制的彩绳,系于头上,脑后插着两根颜色鲜艳的长长的鸟的翎毛。
  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上纹满了黑色的图腾刺绣,一直延续到衣服里面,似乎是身上全部都是文身一样。
  他们手里有的拿着样式类似于长矛的武器,有的身后背着长弓,还有的拿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武器,总之看上去很凶残就是了。
  这些人看见洞里的萧淮安和白夭两个人,双目中绽放出兴奋的凶光,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白夭拿起萧淮安的软剑,浑身绷紧,紧张地瞪着那些人,他将萧淮安护在身后,用单薄的身体护住受伤的萧淮安。
  萧淮安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倒是没有一点羞愧,被未来王妃护着这种事,一点都不丢脸。
  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那些人说话,越听越惊,眉也拧在了一起。
  萧淮安用和那些人相同的话说了句什么,那些人惊奇地看着萧淮安,随即摇了摇头。
  “你不是我们的人。”其中为首的男人,用蹩脚的大楚话说道。
  “啧!”萧淮安见没有蒙骗过去,脸色更加难看,“本王乃大楚永安王,身边的是永安王妃。落难于此,并非有意冒犯贵族神灵,现在就带着王妃离开。”
  他说着,手搭在白夭的肩上,接着白夭的力,站起来。
  白夭被一个王妃臊的脸通红,这人怎么什么都乱说啊!心中恼归恼,但还是提着剑,带着萧淮安小心翼翼地往外挪。
  “不准走!”那人说道,手中的长矛指向两个人。
  他身后的人一见,手中的武器全部都对准了两个人,口中还发出不明意义的吼叫。
  白夭一见事情不好,也举起了软剑,只是他根本不会用软剑。举起来的也就是软踏踏的一根面条,一点震慑人的气势都没有,反而有几分可笑。
  “你们,擅自,闯入我们的底盘,冒犯神灵,要交给祭司审判。”
  白夭诧异地看着那些人,这都什么跟什么?还冒犯神灵,还祭司审判?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他们去把那些杀手也一起抓起来啊。
  被他们抓走是一定不可以的!白夭咬咬牙,他拼一把,应该可以把萧淮安送出去的,这么想着,举着剑就要往前冲。
  萧淮安一把握住白夭的手臂,制止了白夭的动作,他迎上白夭不解地目光,摇了摇头,取下白夭手中的软剑,他怎么舍得他的小家伙为他手上沾了血,受了伤呢。
  “这些是越族,以剽悍善战为名。我们不打了。”
  白夭这才想起来,在云洲遇到的那个小娘子说过,这云雾山里除了猛兽蛇虫,更可怕的就是住在里面的异族了。
  白夭简直想哭了,他们运气怎么这么差,一直没遇到什么异族,等能打的死的死,没得没,受伤的受伤,剩下的自己什么也不是,好了,强悍的异族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他们走,这都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说:这里的越族是架空来的~和历史上的百越没有关系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