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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越族


  白夭和萧淮安的双手并会说大楚话的越族人用绿藤做的绳子并排捆在一起,白夭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结果绿色的绳子捆的更近,陷进了细嫩的皮肉中,留下红色的勒痕。
  “别动。这种藤绳结实柔韧,会弄伤自己的。”被绑住的萧淮安丝毫不慌,即使一身破烂成了蛮族的阶下囚,神情中没有恐慌和狼狈,还温声地安慰着白夭。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白夭小脑袋顶在萧淮安肩上蹭了蹭,是啊,这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他慌什么呢。
  长长的绳子被为首的越族人攥在手中,拉着两个人出了山洞,走了一条被两侧巨大叶子遮盖的小路。
  拉着绳子的越族人走在前面,中间是走路踉踉跄跄的白夭和萧淮安,萧淮安肩膀疼的半边身子都是木的,高热才退,虚弱的跟一阵风就倒的闺中病千金有的一拼。
  白夭努力地挺直身体,用瘦小的肩膀撑着萧淮安,当个人型拐杖。
  萧淮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白夭的好意,没办法,王妃太体贴会照顾人,真让人心暖呢。
  两个人身侧和后面是拿着武器的越族人,锋利的兵刃对着伤弱的两个人,明晃晃地说着,想跑,那是绝对没可能的。
  两个人真的没想跑,也没力气跑,就任由这帮警惕地越族人带着穿过一条隐蔽的小路。
  走过长长的不见天日的小路,尽头豁然开朗,两个手持长刀的越族人站在路口的两侧,见到为首的越族人,恭敬地低头,左手握拳抵在右胸口行礼。
  那个越族人和守卫说了几句话,守卫就放行了。白夭和萧淮安经过两个人的身边的时候,那两个守卫涂抹的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忽然转向了他们。
  “呵!”白夭被这两个人吓得一颤,心脏砰砰直跳,嘴大一点就能从嘴里跳出来了。
  如果说抓他们来的越族人脸上涂抹的染料还能说是有些蛮族特色,那么这两个守卫脸上画的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一张脸涂成了黑色,在脸的中间用白色画了一个骷髅,一眼看去,就像是人身上长了一个惨白的骷髅一样。
  再加上他们站在阴暗的树荫下,手中拿着利刃,跟话本子里些的鬼怪没什么两样,胆子小一点能一下子吓死过去。
  “越族的下级士兵都会在脸上画些恶鬼骷髅的图样,是为了震慑野兽和外来人。”萧淮安侧身,用身体挡住了两个守卫嗜血的目光,轻声地向白夭解释道。
  白夭紧紧靠在萧淮安,如果可以他都想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萧淮安的怀里,小脑袋垂的很低,打死不再抬头看一眼,像是胆子很小的受惊鹌鹑一样。
  越族世代生活在云雾山中,以狩猎和抢劫周边蛮族为生。生性冷漠悍勇,嗜血善战,如若有外人侵入他们的领地,他们会抓住后祭天,是云雾山中十余个蛮族中最恐怖的一支。
  他们遵循严格的阶极制度,地位最崇高的不是族长,而是祭司,祭司下面是族长长老,之后分为上中下三级。
  由于越族以女为尊,祭司、族长和长老都是女性担任。与族长和长老由年老的女性不同,祭司多为年轻貌美的女性,她们直到死的那一天也保持着二十几岁容貌正盛时。
  祭司可以于他们一族的神明联系,拥有做出一切决定的权利。尤其拥有祭天的权利。
  会说大楚话的越族人是上级越族巡逻卫队的队长,他带着白夭和萧淮安穿过一片一片环绕的二层或是三层红土楼,来带最中心的五层小楼。
  “你们,两个跟我进去,见到祭司大人要行礼。”越族队长磕磕巴巴地说道。
  “绝无可能。”萧淮安拒绝,要他堂堂一国亲王跪一个蛮族祭司?折辱谁呢?
  干脆利落的拒绝让越族队长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了的时候,气地拿着手中的长矛指着萧淮安,“你想死吗?”
  萧淮安看都懒得看这个越族,据他对越族的了解,他就是再恭顺虔诚,也是会被杀了祭天,这些披着人皮食人肉的野兽,根本就不会放他们生路的。
  在越族队长想给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来人教训时,一道动听的女声制止了他。
  越族队长恭敬地半跪在地上,左手握拳抵在右胸口,虔诚地低下头行礼。
  那道说着外族话的女声清越动听,白夭禁不住地看了过去。
  只见,鲜艳的小楼中走出一个头戴花冠,手持权杖的美艳女人。
  女人是不同于其他白夭见过的越族人的肤色,是如雪一样的白,本就艳丽的五官用鲜艳的颜料在脸颊额头画着图腾,丰润的唇殷红如血,眼尾睫毛处沾着长长的绿色的翎毛。
  让女人添了几分妖媚和神秘。
  她穿着鸦羽一般黑的长裙,露出的纤细的胳膊和长腿上也佩戴着首饰。
  这就是越族的祭司,也是越族队长要带萧淮安来请示的越族地位最崇高的人。
  祭司握着权杖走下了小楼的台阶,身上的配饰叮叮当当,她赤着脚,几步走到了萧淮安和白夭的面前。
  祭司问了一句话,萧淮安用越族的语言回了一句。
  “大楚人?”
  不同于越族队长磕磕巴巴的不熟练,祭司的大楚话熟练到换一套大楚的衣裙,没人会认为她是蛮族。
  “本王大楚永安王,无意闯入,还望祭司放行。”萧淮安即便身陷敌营,也不卑不亢,一身风骨。
  祭司漆黑的眼眸看着萧淮安,突然觉得很遗憾,她侍奴无数,还这没有这样堪比春风湖水一样温润可人的。
  要不是已经收下了云洲刺史的粮食珠宝,还向神发了誓不能毁约。无论如何她都会收了这个大楚的王爷。
  她遗憾地上下打量着萧淮安,看着萧淮安破烂衣服下露出的精壮身体。
  萧淮安被祭司的目光看的直发毛,直觉这女人不怀好意。
  “很遗憾,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进了越族的底盘都要听从神明的安排。”
  祭司遗憾地叹了口气,“神明判处你们这些擅闯的人,火祭,明日一早行刑。”
  萧淮安和白夭皆是一愣,没有搞懂在已经亮明身份的前提下,这祭司仍要用火烧他们?
  这蛮族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老大他们老二了?
  “祭司,你确定?”萧淮安沉下脸,冷声问道。
  “当然确定,你们这些擅闯神明领地的外族人,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祭司冷漠地说道,她转向一直跪在地上的越族队长,用越族话说了句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越族队长目送祭司进了小楼,才站起身,大喊了几句。不远处跑来了几个上身涂满了颜料,只穿了件布裙的守卫。
  越族队长和守卫押着两个人到了越族的监牢,锁好大门就离开了。
  白夭背靠在土墙上,努力挺直身子,让萧淮安躺在他的怀中,轻声地问:“爷,这么靠着行吗?伤口会疼吗?”
  疼!疼的要死了!没遭过这么大罪的萧淮安苍白的唇边扯出抹笑,“夭夭的怀抱很软,爷觉得好多了。”
  白夭松了口气,前途未知的情况下,他还是想努力地让萧淮安觉得好受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好。
  萧淮安看着白夭一副努力让他舒服的样子,心中酸软,他看了看被困在这方寸间的红土屋中,也难免心中沉了几许。
  他不是不相信颜叙和温林的能力,是越族出现的太过意外,也许,他们就真的找不到了。
  也许,他萧淮安真的要命绝于此了。他忽然想起了元忍和他说过的紫薇星晦暗无光,而另一颗紫微星冉冉升起。
  虽然会觉得遗憾和不甘,但如果真的没办法,他萧淮安也不是输不起。
  只是。
  他微微扬起头,看着白夭尖尖的下颌,只是觉得对不起这被他捆在身边的小家伙了。
  “夭夭。”萧淮安轻声唤。
  “嗯?”白夭低下头,望进那一双春日湖水一样温柔平静的眼中。
  “靠过来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白夭听话地把耳朵靠了过去,只听道那声华丽的声音低低地温柔地说着话。
  白夭瞪圆一双水润的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淮安,脸颊上也爬上了粉。
  “呵呵。”萧淮安喉间溢出一声愉悦地轻笑,微微抬头,苍白干燥的唇印上了那同样干的起皮的唇上。
  一吻结束,白夭红着脸别开头不敢看萧淮安,萧淮安也没有再出声逗他,给小家伙空间来消化羞怯,生怕将人给逗急了。
  一时间暧昧美好的气氛在这红土小牢房中流动。
  明月当空,皎洁的月色顺着开在高处的小窗户照下来,白夭才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到了晚上了。
  他摸了摸有两日没有吃过东西,饿的扁扁的肚子,难以置信地问:“他们明天要烧死我们,今天晚上就不给我们吃的了吗?死囚临死前也会有顿断头饭的吧。”
  萧淮安躺在白夭的腿上笑,他看着久违的的银色的月光,“夭夭饿了?”
  “爷不饿吗?我们已经两天,啊,不,是三天没吃东西了吧。”白夭板着手指数他以前饿的最久的时候是多久。
  “亲了夭夭就不饿了。”萧淮安一本正经地说胡话,“要不,夭夭亲爷几口,亲了就不饿了。”
  “……”白夭的脸腾一下红了,他自以为恶狠狠地实则奶凶地瞪着萧淮安,“哼,不牢王爷费心。我最久饿过七天呢,才这么两天,才不怕。”
  萧淮安一听,心疼了,心中狠狠地给萧淮宁又记了一笔,居然敢不给他的小家伙饭吃,就是以前的事情也不行。
  “乖,等回鹿京爷带你去云上阁。”
  “嗯嗯~”白夭一个一个扳手指,“要吃枇杷鸡、珍珠翡翠白玉汤、松鼠桂鱼、牛乳冰烙…”
  “好好好,想吃什么都给你做。”萧淮安宠溺地摸着白夭的小脸,只希望明日能出现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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