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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中路军两万六千人,他们的对手是岛津义弘,此人无畏生猛,每次作战必定首当其冲,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从做人来说,倒是一个实诚人。

        连他的军队第五军都是一群凶残不怕死的人,可算倭寇在朝鲜的主要战斗力。

        李宁倒也和这岛津义弘有些像,也是嗜血无度,过不得安生日子的人。

        他们收到泗川城内陈来穹的密函,倭寇已经失去了中路军的行踪消息,现在外城正是疏于防范之际。

        失去行踪皆是因为前来骚扰中路军行踪的倭寇都被他们屠戮殆尽。

        在临近泗川城外就申请着要带一支军队先行冲锋,霍台令想着倒可以来个出其不意攻击,也向董一元进建此举可行。

        董一元是个好说话的人,也拎得清,也就同意了,这李宁就像脱缰的野马,带着军队绝尘而去。

        董一元有些不放心,他也让霍台令带着第二支军队和少量□□做第二冲锋队伍,紧随李宁之后。

        而董一元和剩下一万余人拉着火器炮架尾随其后。

        中路军和西路军有一样的遭遇,路上遭遇倭寇埋伏不断,纵使李宁也被拖拉着到了九月二十七日才到达泗川。

        当天夜里他带领那一千人冲向城内,岛津义弘的城池可没有加藤清正修得牢固,又加上猝不及防一下就被这一千人冲入了城内,一时间倭寇慌了神,被这生猛的李宁一阵乱砍,也是死伤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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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内倭寇可远不止一千人,他们从李宁的突袭中回过神,重新集结队伍,开始了猎杀。

        李宁杀红了眼,冲到了最前面,一堆第五军围着他,里三层外三层,第五军倭寇也是不怕死前仆后继围杀李宁,护着李宁的几个部将不是残肢断臂,就是身首异处。

        李宁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杀几个倭寇,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这场腥风血雨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一千人还剩几十个人,李宁浑身血污力不能支,身上多处砍伤,盔甲破损处竟然翻出鲜红的肉来,他以刀做拐,眼神仍然傲视这群宵小。

        所幸他最后一眼看到了霍台令带的援军赶来,冲散了倭寇的包围,霍台令手腕竟然带着镀金银链,在火光这下熠熠生辉。

        霍台令一时间大杀四方,不怕死的人怕什么?怕疯子!

        这霍台令就是疯子,他一手扣住一个倭寇将领,生生将他举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将他穿肠入肚,剜心掏肺。

        这一举动当真是吓退了部分倭寇,他用脚使用踢起倭寇使用的野太刀,这一刀就将三个倭寇串在刀上形似肉串。

        霍台令只顾杀入敌军内部,完全没有想过去救李宁,对他来说,这李宁的利用价值也结束了,他太过莽撞,是弊大于利的刀,况且他得赶去破了内城。

        李宁也不愧是狂人,被一日寇用刀划中的肚子,自己生生将肠肚塞了回去,用尽所有力气再取了几个人头,最后再大吼了一句:“沙场为国死!”

        片刻就被一倭寇斩下了头颅,他尸体被一群愤怒的倭寇肢解,尸身碎块散落各处,注定是不能再相聚,那风一吹,把他的爱国节气都吹过了大洋去。

        霍台令一路逼进内城,倭寇大将相良丰赖和主将川上忠实试图拦住霍台令的攻击,现在这群一看到霍台令双腿都打颤。

        相良丰赖也不是善茬已经抱着和霍台令同归于尽的决心,可惜他有些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战斗力了,这年轻人不仅大无穷身手也太过敏捷,几回合下来,不仅手下人皆倒地躺在血泊中,而且自己的头也被他割下。

        倭寇一看大将相良丰赖已死,纷纷弃战再回内城,川上忠实在内城门口拦住这个弑神,给其余人逃命的机会。

        霍台令将相良丰赖的人头扔给他,川上忠实接过扔到一边,心里已经是做了必死的决定,他拔出自己野太刀,双手持刀柄,做了迎战姿势。

        霍台令笑了笑,提起自己的绣春刀,两人四目相接,随即像两头猛虎纠缠撕咬起来,这川上忠实比相良丰赖强上一些,可对霍台令来说还不够强,他已经身中霍台令数刀,其中还刺中了肺部,身上的刀孔像扎了喷泉,血注喷洒,霍台令正想一刀终结了他,却被一群刺激得发了疯的倭寇围住,眼看着那川上忠实被拖进了内城。

        内城大门缓缓关上,霍台令心里愤懑不已,没逃入内城的倭寇一个没有留。

        做完了这些,他只是望着内城门口,一手把玩这左手腕上的被染得血红银链。

        他笑着,笑得有几分纯真。

        霍台令让下面的人将死了的倭寇全部将头斩下插在木杆上围着内城绕了一个圈,头颅面朝内城,十分骇人,起到了震慑作用,这银链弑□□号就传开了。

        董一元赶到,得知了李宁的死讯十分伤心,寻不到尸身更是颓然,不过已成定局,眼下是应该去夺取泗川。

        霍台令,董一元和几个将领迅速开会讨论破城之道。

        董一无看着地图说:“这泗川城三面环水,地势险要,也是易守难攻之地!”

        倭寇占据的主要城池都是些险要地形,真是狡猾。

        霍台令蹙眉,“我看他们严防死守,不是等援军就是找机会逃跑。”

        董一元有些伤脑筋,“那我们应该怎么破城,这强攻可不行!”

        要说董一元虽然没有什么特殊才能,可好在脑袋是清醒的。

        霍台令:“布阵用炮击吧,他们的城池也没有多固若金汤,胜在地形险要罢了!”

        些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城前排兵布阵,在城外架设大量的佛朗机炮,霍台令之前在演武场的训练发挥了作用,这倭寇本想这明军若是强攻也不怕,谁知这漫天的炮火袭来,火光连连,断壁残垣,倭寇在城内顾此失彼,一时间军心动荡,又因为惧怕于银链弑神,都开始四下逃串,乱如迷路的蚂蚁,连逃跑的方向都寻不见。

        这总指挥岛津义弘也慌了神,左右琢磨,只能收回自己的野太刀,下令整装逃跑。

        是的,只有逃跑这条路了。

        这内城有三个门,都被董一元派了人严防死守,可这倭寇奸诈成性,派了伤兵先出门吸引兵力,那些伤兵在城内不是被炮火炸断手就轰毁了脚,反正都是残缺不全,此时又被明军的长矛戳成马蜂窝。

        其余日军趁乱如困兽一般疯狂地试图突破重围。

        董一元集结军队,准备发起最后猛攻。

        这敌军就像一息尚存的老者,只待这最后一击。
        不料,发生了一件逆转局势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明军后方军营响起了猛烈的巨响,就像在所有的人面前打了惊天巨雷,轰得所有的人都有些耳鸣。

        军火营火光漫天,连成了火海,后方明军也慌得四下逃窜,都以为是日寇来了支援,开始散了军心。

        霍台令一看,心道大事不好,这军火炸毁了不要急,就差最后一步,这自家阵脚可乱不得,他试图重整军队,无奈他一只老虎也管不住百兽,军队阵型什么的都乱了。

        董一元整装的军队都有些涣散了,不听指挥再往前了。

        岛津义弘地吊眉斜眼来了精神,高胖的身形激动地原地大跳三圈,他闻到了一丝反转的机会,迅速重新集结,准备来个翻身仗。

        这次近在咫尺的胜利,却如镜花水月,终是失之交臂。

        溃军不敌殊死一战的死士,结果在明军慌乱之时,霍台令就已经预料到了。

        就这样中路军以失败结束。

        前军冲锋后方失火,这次失火并不是什么日倭的包抄,只是负责照看军火的士兵失了职,里面有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心生了紧张,运输过程中失了火,炸毁了大部分火炮。

        这次,霍台令是真的生气了,他本是很少生气的人,大多数只是做做样子,唬唬人,让别人也要觉得他七情六欲够丰富,所以他那些时高兴时难过,多的是神经兮兮。

        这次不一样,他浑身气压极低,将负责押运看管军火的人都拉了出来,让他们排成一长排,让众多士兵围观。

        董一元有些精疲力竭,他上前拉着霍台令,说:“霍大人,这......都是无心之失,罢了吧!”

        霍台令,只是冷哼一句:“若是有心,这九个狗头也不够掉的!”

        “哎!”,董一元本来就是耳根子软的人,他有些受不了跪在地上士兵们的求饶,也忍不了霍台令的眼神决绝,他只能拨开人群,然后找来驿卒向东,西路报告战况。

        不仅那群士兵被处了斩刑,领头的将领也被霍台令斩杀。

        最后霍台令提着那将领的头,对着一众士兵说,“有赏有罚!军绩严明!忘大家铭记于心,不可让国家和同僚替你们的失误担了后果!!这次失败不可怕!重新振作,我们仍能胜利,衣锦还乡!!”

        一番话倒也多少让剩余的士兵拾回了些气势。

        不出两天,这消息也传到了东路军。

        麻贵看完,这心里也是浮浮沉沉的,中路军战败,西路军胶着,而自己这里也是僵持。

        这加藤清正龟缩在蔚山,攻他就防守,除些之外,别无动作,这加藤清正修改改造的城墙十分坚固,几攻不下,他应该去做个建筑师,出来搞什么战争也太屈他的才了!

        麻贵向西路军也发了消息,两军先返回大丘集合。

        几天后东西路碰了头,西路军还剩了一万多人,东路军比较温和些,没有怎么损失,却不也没有进展。

        聚了头大概了解了彼此的情况。

        房疏说:“我收到了闻大人的密报,丰臣秀吉在八月份已经死亡,日方给他们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十一月五日之前全线撤离!”

        麻贵一拍桌板,倒有些吓到了一旁的刘大刀,他还正在郁闷这次的无作无为呢!

        麻贵说:“那这时间可有些紧了呀!”

        房疏侧头想了想,沉着地问:“将军,可还记得陈璘陈大人?”

        刘大刀接了一嘴:“我知道,他手下那个邓子龙,我还和他合作过呢,是一个老实能干的人,就是人太老实,七老八十了才混了个副兵头!”

        房疏想了想,说:“这老实人配上这不老实的人......我倒觉得也许他们能打破这平稳!”

        “叹!”,麻贵叹了口浊气,摆弄起自己身后的箭矢,“我是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道,不如,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待会儿就给他通封信!”

        房疏点了点头,“他是有才能的人!可以一用。”

        麻贵最后说了一句:“打完这仗啊,我就想退休了......乏了!”

        当天夜里,房疏带着尔良去慰问了伤兵,也给随军医师当起跑腿,当然,医师哪里敢随意呼喝他做这做那,料想他也只是来做做样子罢了。房疏却识眼劲,有什么能做和活都抢着帮着做,喂药,换药也做得仔仔细细。

        看着这督战军师为他们忙前忙后的,这些躺着咧咧歪歪的士兵心情似乎好上些,呼痛声都小了许多。

        最后医师看他是真心想帮忙,也就开始指挥着他,“去把那角落里的那个伤兵肉里的铁刺挑出来吧,若是被铁锈感染了,也是要死人的。”

        房疏答了一声好,便拿起一个钳子,走到那人面前,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颧骨有些宽大,看起来有几分憨厚,皮肤黝黑,嘴唇却煞白,他腹部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伤口了,让尔良打来一盆水,给这人清洗了起来,那小伙子痛得几近晕厥,“好痛啊!轻点啊!”

        “忍着点啊!”,房疏都快要失去耐心了,慢慢才露出了这许多伤口,肚子像被铁碎片炸成了蜂窝,脂肪层都外翻了,伤口处有灼伤的痕迹。

        “你这是怎么伤的?像是火器所伤!”,东西路都没有怎么使用火器,只有中路大量使用了。

        “我军后方营炸了,弹出的铁片伤了很多人.......”,那伤兵说话有些吃力,“我躲在一块铁板下,偏偏露了个肚子......”

        听后,房疏手顿了顿,依然低着头,尔良都有些看不清他神色了。

        他问得有几分小心翼翼,“你是中路军的人?”,又将钳子在一旁灯上炙烤起来,消着毒。

        那小伙子点了点头,“是霍大人命人送我们回来的。”

        “霍大人?”,有几分激动和隐忍,拿钳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尔良忍不住开口,“少爷.......”

        “嗯,亏得霍大人年少英雄,也挡不住这天降的颓势。”,伤兵眼里的伤痛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失败。

        房疏开始要给他夹出铁片,问他:“你们战死的副兵头是李宁吗?”

        他刚点完头,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好疼啊!可以把我打晕了再取吗?”

        尔良一旁看着那外饭的肌理,觉得有些反胃,别过眼,去帮忙给一旁的人换药了。

        “小子,忍着点,没有麻药什么!不取就得丢命,也别乱动弹,待会儿把你大肠给夹了出来,我可不管!”

        那士兵一听,扭动挣扎的身体立马不动了,身上都痛得沁着细汗,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房疏也极尽小心之能事,才好不容易掏空了这些肉蜂窝,半个时辰之后,房疏额头也是青筋暴起,细汗涔涔。

        最后终于呼了口气,他笑了起了,“小子,运气不错,都没有射入脏腑!”

        在这秋夜里,士兵脱去了铠甲,衣衫淡薄,却被汗湿透了贴在身上,他听后,胸口剧烈起伏,下嘴唇咬出了血印。

        士兵喘了许久的气,房疏赶紧用麻布给他包裹止血,房疏扶起他上半身,慢慢给他包扎,可他身下躺的地方已经渗透了他的血。

        士兵有气无力,他也并不知道给他包扎的是何许人也,只说了一句:“大人身上好闻.....”

        “是吗,有人总说臭呢!”,房疏嘴角扬起了笑。

        士兵笑了笑,“是喜欢的人吗?”

        房疏停下了动作,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不是吗?”,士兵有些失望,他慢慢从疼痛中清醒过来,“我喜欢可兰,小时候我总喜欢扯她头发,说她发髻不好看,顶在头上像个犄角......”,士兵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有些泛红,“其实我喜欢得很,她圆乎乎的脸配上那个发髻可爱得很,生怕她引了其它男孩的注意,就想给她揪乱了,没有其它人看才好。”

        房疏默默听着,给他包扎好了,缓缓说一句:“那她一定很讨厌你。”

        “哈哈,先生真是巧心思,真的有好几年,她看着我就躲,我都急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士兵想起当时的焦灼,心还是无可避免的慌,“不过,去年参军时临走时,她送了我一她亲手做的叶子饼,说让我保重,一路上舍不得吃,最后坏了,然后没法舍不得扔,就把坏了的吃下肚,还闹了好几肚子呢”,他憨厚的脸又笑了起来,继而又笑得凄凉,“她都快十七了,过了十有五年而笄,待字闺中的年纪,想必是许了人家了。”

        听得房疏心情都有些不好了,“若是没有,你便回去提亲吧。”

        “也不知道回不回得去,真后悔,若是早些时候表了心意......死了不至于留着个遗憾。”,士兵垂着头,看着自己渗血的伤口愣了神,“表了心意又不亏什么!”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感为何世间如此多善男信女对此趋之若鹜?

        每逢读到什么相思红豆,什么直教人生死相许之类的,总是蹙眉,心想男儿应是追名逐利,光芒万丈,切不可被这些缚了手脚。

        但他从来也不会表露心迹的人,特别是反对观念,他笑笑就好了。

        房疏照顾了他,有些疲乏,唤了尔良回帐休息。

        房疏回房的脚步多了几分轻快。

        “霍大人没有死。”,尔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他死或没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房疏舒缓的脚步又沉重起来。

        “喔,那少爷今天还要不要捏着您那个锦囊半夜也不入睡了?”,尔良看了前几天房疏的状态,着实是有些担心,就那来驿卒送来了信件后,少爷问副兵头死讯,得不到回答,虽然对此事绝口不提,人却失了精神气,晚上就拿出到个锦囊拿捏半天,像失了魂魄,成了活傀儡。

        “我只是想问题......”,他有些怕尔良,连这句话都是止不住的心虚。

        尔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笔直清瘦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痛,他感觉这个背景有些虚无,就快要化烟而散了,少爷终究是会成家立室的。

        尔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少爷,那霍台令……绝不单纯……”

        “我明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闹哄哄,房疏翻身起塌套上青衫出门去。

        一出门就看着士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可里面的人太高,太扎眼了,是霍台令!

        大家都来瞻观在泗川大杀四方的银链弑神。

        虽然中路军失败,但他的名气可传遍了朝鲜战场。

        霍台令拨开人群,就看到了房疏,头发有些凌乱,青衫都没有系紧,看来自己打扰到他了。

        霍台令冷着脸对看热闹的士兵说:“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这里围着!”

        真有几分煞人,众人作鸟兽散。

        房疏走上前,嘴角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霍台令几乎贴身靠着自己,他的呼吸都拍打在了脸上,驱散了秋天的凉意。

        陡然腰间一松,腰带被紧握在霍台令手上,房疏这话还没有问出口,就有些慌了神,不知道唱得哪出了。

        他试图扯过腰带,霍台令早有准备,况且他气力又比房疏大许多,腰带纹丝不动,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房疏脸都憋红了,“霍大人!这是做什么?!”

        “复炎,你这腰带都不系好……就跑了出来。”,边说,霍台令就牵整好他松垮的外衫,再系了个蝴蝶扣。

        “这……”,房疏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事情,“你怎么过来了?中路是什么情况?!”

        霍台令收起了玩世不恭,脸色暗沉,问:“麻贵将军何处?”

        房疏带他去临时射击场寻见了麻贵,射击是麻贵的一个不算业余的业余爱好。

        他一见霍台令立马放下箭矢,眼里红丝斑驳,连两鬓雪丝都多了些,必定是这几日忧心战事,休息不好。

        麻贵拉过霍台令的手,以肩碰肩,并拍了他的背,算是打了招呼。

        “台令,何事?!战况如何?!你亲自而来?!”

        麻贵从来都是快人快语,特别是在情况紧急之下。

        霍台令抱拳拱手,“回将军,中路军已经退守晋州,我受董大人之命带领五千军队回防,与各位共商战事,听候差遣!”

        “董大人可还好?”

        “将军宽心,此次日军本是侥幸而胜断不敢出城追击,已经退回泗川而不敢露一头。”

        麻贵点了点头,“小子!你那些事儿,我可都听了!喔,还有房大人!”,他看着两人,一个银黑铠甲一个风雅青衫。

        突然被点名的房疏心里一震,就听得麻贵继续说:“二位绝非池中物啊!”

        听得人人敬畏的麻贵将军的夸奖,纵使房疏心里有些轻飘飘,但嘴上却忙着说:“无能无才!还是没能突破了日军的防守!”,说到这里也确实郁结了气,恨自己不能三头六臂。

        霍台令只是轻飘飘一句,“将军过奖。”

        “不能破日军防守又不是一人之过……罢了,你们先下去吧……”

        就这样打发走了这两个年轻人,麻贵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