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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今天怎么下雨了!”

        “都变冷了呢!这破地儿真冷!”

        “那今天还训练吗?”

        “哎,应该要吧!哪天歇了的?”

        士兵们在营帐门口躲着雨,切切私语,这雨滴淋在帐篷上悉悉落落也盖不住他们的吵闹。

        而后不多时,各位负责的将领到各营地宣布可以休息到雨停为止。

        听起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好歹是可以休息了。

        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友都缩在帐里唠着家长里短,谈着思乡之情,谢这秋时雨,偷得半日闲。

        这营地面积有限,昨儿接纳了霍台令的五千士兵,已经是发挥了这片的极大潜力。

        今儿早有人来找霍台令,“霍大人,现在只有最左营地之外还能拓开一点地界了,您看?您就扎在那里?”

        霍台令躺在房疏床上,对他摆了摆手,了无兴趣地说:“不用烦扰了,我就睡房大人这里。”

        房疏昨晚和尔良挤一张单人榻已经是睡不好了,看他是有赖上的意思。

        “霍大人,您不是嫌弃这里味儿大吗?!”,这房疏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了。

        霍台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这腿还站不直呢……”

        这不就是耍无赖了吗?!今天早上迷迷糊糊才看到他从营外进来了,现在又站不直了。

        尔良一旁也十分局促,很明显,他不愿意和这霍台令共处一个屋檐下。

        现在房疏在中间是左右为难了,他搬出去吧,尔良和霍台令也不对付,也不能让尔良搬出去啊。

        霍台令根本不抬头看这主仆两人,自己闭着眼睛养神。

        房疏慢慢走到霍台令身房坐下,“台令,要不你去和刘大人住一起?他那里宽敞。”

        一听这话,霍台令噌地坐起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低声吼道:“刘大刀?!!他半夜逼着我采阳怎么办?!”

        房疏被他吼得愣了神,还没有来得及答话。

        霍台令用手指着他,“房疏啊房疏!心肠如此歹毒!送羊如虎口啊!”

        房疏涨红了脸,说:“他哪里打的过你!而且刘大人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你也太自信了些!”

        “说到这个就来气!是谁把我踢得起不了身?哪里还能反抗刘大刀那浑身是力的大汉?!”

        霍台令俨然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继续说:“那刘大刀第一眼看我,估计他妈的就看上我了!想起来都掉鸡皮疙瘩!”

        房疏不可置信,脸上写满了“你也太自信了”。

        霍台令一看就来了火气,“刘大刀看见我这种浑身阳刚的人,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

        房疏和尔良都低头笑了起来。

        想一想,这形容不是把自己也骂了吗?又转口。

        “就像饿汉看见美味佳肴!!”

        尔良一旁说:“算了,你们也别吵了,我去找叶敬州他们吧。”

        叶敬州,名束,是和尔良同营的人,上次尔良出了事,他还火急火燎的来找过房疏问尔良的情况,看样子是真把尔良当做了朋友,而且此人勇猛凶悍,在进攻顺天过程中总是冲在最前面,也算立了些战功,封了百户。

        虽然凶悍,为人实诚忠厚,义字当头,对队友十分照顾,上次他手下有几个人听错了指令在原地不动,应该按军法处以杖刑,到没有想到他也申请受罚,原因是他没有讲清楚,其它人也就少打了几棍,其它人都知道他说的很清楚,只是那几个士兵太过紧张慌了神,没有听清罢了。

        霍台令看了收拾东西的尔良一眼,心里腹议:“算你识趣!”

        房疏拉住了他:“这可不行!”

        尔良心里是挺想和叶敬州他们一起的,好不容易有了一群朋友,“少爷放心,谁还能欺负到我头上?我长了记性了!”

        霍台令躺着耷拉着二郎腿,“就是,人还是需要朋友的,哪有你这种什么少爷,管得真宽!”

        这句话倒是说到尔良心去了。

        房疏有时候真像不放心的老妈子,啰啰嗦嗦。

        黑色的夜空只有自己一颗星星,也太乏味了,尔良确实需要去寻找更多光亮。

        “你有事就找我……”,房疏帮着收拾了一些盔甲衣物,帮着他搬了过去。

        叶敬州长得也不算高大,偏偏眼神里有股冲劲儿,若细细一品,相貌还算有些清秀。

        正趁着雨势和战友们聊着天,一见尔良搬了东西来,也是高兴得不行,给他挪窝,营里的士兵都很尊重叶敬州,硬生生是挪了个空位置出来。

        大家像看稀奇似地围着房疏,房疏也没有什么官架子,也就坐下来摆起了话。

        都知道他是芝兰探花,有的人竟然拉着他想让他讲讲故事来解解闷,大家就起了哄,齐声吼着:“讲故事,讲故事!”

        房疏看这情况是盛情难却了,示意安静,“那就只能献丑了,大家可别笑话,我就讲讲《三国演义》里的第二十七回  ,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侯五关斩六将!”

        在座一阵呼好,房疏学着茶馆的说书人捏着嗓子,掐哑声线,瘪着嘴讲:“话说曹操部下诸将中,自张疗而外,只有徐晃与云长交厚……”,房疏讲得是声情并茂。

        大家都听得入了迷,讲道孔秀尸横马下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房疏自行加了些打斗细节,用一旁墙上挂着的小刀左右手相互博弈,将打斗场景描述得惟妙惟肖。

        最后房疏双手一拍,大喝:“关某休走!~”,然后拖了长长的尾音,吊足了胃口,“预知关公怎样脱身,请听下回分解!”

        “啊!”,周围一阵哀叹,“继续下一回!!”

        尔良也跟着起哄,“下一回!!”,房疏看他笑得开心,有些不忍拂了他乐趣,准备继续讲。

        尔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失常,忙上前,对房疏说:“少爷,你忙的话就先离去吧,我刚刚也是瞎起哄来着……”

        这场雨直到下午也没有停,房疏也难得放松就接着讲了好几章回,一旁还来了个担任起了端茶递水的工作。

        霍台令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自己一个人装病演独角戏实在无趣,就问着叶敬州的名号寻来了。

        一进这营帐就听得房疏高亢的声音,房疏被人团团围住,坐在正中,白净的脸都有些涨红。

        别人以为这霍台令是别的营的人也来听这芝兰探花说书,也友好的挪了个空位给他坐。

        房疏正讲得起劲儿,突然看见人群最外围的霍台令,他一手支着下巴,盘腿而坐,听得入迷,两人视线交汇,皆是一愣,房疏连忙躲开,霍台令心中突然烦闷,想着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这般,自己就这么让人不待见?!哼!反正自己也不待见他!

        叶敬州看房疏讲了许久,嗓子不知道是真哑还是假哑,上前在房疏耳旁低声说了几句,房疏红仆仆的脸慢慢冷了下来,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说:“今天嗓子不舒服了,下次有机会继续吧!”

        霍台令一旁的兄弟十分失望,埋怨道:“难得能听到这么优质的说书!”

        其它人也符和着:“这芝兰探花又能打又能说,真是个宝人啊!”

        “宝人?!”,霍台令没忍住笑了出来,“什么宝人?珠光宝气?!”

        一旁的士兵瞪了他一眼,“像宝藏一样的人啊!长得又好看,能说会道,没有架子,又能打……”,若他是个女的,怕是要以身相许了,“我妹要是能嫁一个芝兰探花这样的人,哎哟!祖上冒青烟了!”

        其余人都拍了他的头,“清醒点吧!”

        “我看房大人这样的,皇上起码得赏赐一个郡主吧!就你家牛二花就别想了!哈哈哈”

        角落里一群人又哄笑成一团,只有那个妹控黑着脸接受嘲讽。

        霍台令越听越不得劲儿,独自出门去了,细雨如针,觉得有些侵入骨子里的凉意。

        “霍大人不是站不直吗?”,房疏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帮霍台令挡住了大半雨水。

        霍台令突然察觉头上多了一片阴影,这粉红的伞透下的光映得房疏脸也粉红,突然和昨夜梦中那人重叠起来,他不敢再多看。

        “可能是回光返照,突然就走得动了……”

        房疏说完书,才真觉得嗓子有些吃不消,捏着喉咙小声说:“还望霍大人能正经些。”

        “我怎么不正经?这撒尿都能叉到脚背上,就差扯个一字马撒尿了!”

        霍台令太高,伞都卡到他头上了,没好气的夺过房疏的伞,自顾自的打着。

        “我伞……”

        霍台令故意走得很快,房疏只能在他背后快步跟上,幸好离自己帐篷也不算太远,可到了自己住处时外衫都湿得差不多了,别说在京城就没有什么行头,出兵在外更不能有多的行头,就基本只有这青衫,衣角处还有个招眼的补丁。其实还是挺羞耻的,节俭是一回事,这穷酸又是另外一回事,明显他是后者,所以脱下湿的外衫晾在营内也将那补丁向着阴暗处,怕被人看了去。

        房疏身着素白右衽内衫,显得高挑瘦削,头发有些湿了贴在脖颈间,看一眼,霍台令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也不觉得凉了,连脸上都冒着热气。

        他不再看房疏,房疏也没有因为他抢伞而生气,但也不打算和他说话,他就坐在一旁翻起了《三略》。

        霍台令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心想:“真是个书呆子!就喜欢这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

        “复炎,你今儿下午讲得是什么故事?就听得你讲道‘甄氏玉肌花面,有倾城之貌’,然后呢?是不是那曹某人心生了淫意?”

        房疏眼不离书,淡淡说:“三国演义”,后想想又觉得不对,“你三国演义都不知道吗?”

        霍台令一听,窘红了脸,摇了摇头,“听过书名……”

        房疏愣了愣,说:“曹丕娶了甄氏,结果负了她,处死了她,让她口含米糠,以发覆面。”

        “喔……”

        房疏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小时候不曾看过这些小书吗?”

        霍台令眼神中的痛楚一闪而过,又装作无所谓,“忙着习武,哪有这些闲情!”

        “那你怎么不练练护裆功?”,房疏看他那不屑的劲儿,也忍不住嘲讽。

        霍台令也不让步,“怎么也当挡不住芝兰探花的猪蹄呀,阴得很!”

        这一句让房疏又是内疚又是生气,若再说,怕两个人又会打起来,罢了罢了,莫与小人置气。

        见房疏又不理自己,有些意兴阑珊。

        闲起来挺无聊的,霍台令又是闲不住的人,他凑到房疏身旁看他看的书,那股檀香染了水气,蕴得霍台令有些迷糊。

        房疏感觉一股热源靠近,抬头想问他意欲何为,鼻子先痒了起来,就对着霍台令打了两个喷嚏。

        “哎呀~”,房疏连忙用袖子去擦拭他的脸,后者脸都是黑的,“对不起,没忍住!”

        霍台令想骂人,也不知道骂什么,注意力都被近在咫尺的脸吸引了去,他眉头微皱,嘴唇紧抿,认真给自己擦拭的模样毫无防备,也莫名让自己安心。

        这份安宁转瞬即逝。

        麻贵身旁小兵过来传信,一掀开门帘就看到这房疏半趴在霍台令身上给他擦脸,只能咳嗽两声引起注意。

        房疏迅速直起身问那人:“何事?”

        “陈……陈大人来了!”

        陈璘?!

        房疏起身披上那半湿的外衫,对霍台令说:“是陈璘!”

        麻贵正在自己营地里接待陈璘和邓子龙,一旁还有刘大刀,房疏一进去就看到三张陌生的面孔,两个是老者,那年轻一些的大约四十左右,应该是陈璘的儿子陈九经了,其余两个约摸六十又多,一个忠厚有礼,年长一些,定就是邓子龙,一个眼冒精光,不消说就是陈璘了。

        房疏抢先作了礼,“久仰陈大人威名!”

        陈璘喜笑颜开,连忙扶起房疏,说:“想必这就是刚刚两位大人所说的芝兰探花了!果然是芝兰玉树啊!”,陈璘操着一口粤味儿的官话,房疏听得很吃力。

        陈璘虽然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却喜欢附庸风雅,经常写一些打油诗,自以为才高八斗。

        这时霍台令也进来了,陈璘一见,放开了房疏,马上迎上,“哟哟!这不是台令吗??怎么你也来了这偏远之地?!!”

        霍台令比他高出许多,揽着陈璘肩膀,霍台令也讲着粤语,“陈伯,多久没见了?!六年了吧!您还认得出我?!”

        房疏与麻贵他们面面相觑,皆是听不懂他们讲什么。

        霍台令看了一眼房疏,对着他帅气地眨了眼,房疏有些心跳加快,脸也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陈璘拉着霍台令坐在麻贵他们对面,对霍台令说:“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十七岁那年就长得高大,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
        “哪能和陈伯比?陈伯才是老当益壮!”

        陈璘是看到了那小探花和霍台令之间的互动,想着这小子怕是在军队里换了口味,笑得不言而喻,对着一旁房疏指了指霍台令身旁的空位,示意坐下。

        自然是没有道理推却,房疏也就将就位置坐下。

        要不说陈璘特别有眼力劲儿,可惜有时候用过了头,邓子龙和陈璘待久了,也能听得懂他三言两语,陈璘就凑在霍台令耳旁悄悄说:“那芝兰探花确实清秀灵敏,小子眼神不错啊!”

        霍台令一听,笑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慌乱,“陈伯误会!就是同僚!我,您还不知道吗?那点小趣好可歪不了!”

        麻贵一旁有些沉不住气,对霍台令说:“霍大人,还望您给解释解释这陈大人说了什么。”

        心想他刚刚私语的那句话肯定是不适合当众说的,只说一句:“以前和陈大人是旧识,这就叙了两句旧。”

        麻贵却起了疑心,刘大刀只在一旁横眉冷对,邓子龙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地听着。

        房疏也皱起眉头,他们都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特别是现在,正是需要团结合作抵御外敌的时候。

        房疏问陈璘:“陈大人的水军军队呢?安置于何处?”

        陈璘说了一句,霍台令接过说:“停靠在晋州附近海湾,还有李舜臣的朝鲜水军。”

        麻贵看着桌上的地图,扶着额头,房疏眼前一亮,说:“这个位置?可是日军来往运输常经之地啊!”

        麻贵突然拍手,把一旁刘大刀吓了一跳,“对啊!彻底断了日寇物资运输路线,来个囚笼战术!”

        “对,统帅!真好利用陈大人的兵力拦截他们后勤!只是……”

        霍台令一旁问:“只是什么?!”

        房疏看着他说:“这日寇残忍无人性,他们取食朝鲜难民……”。

        这些事情,大伙自然是知道了。

        “现在可顾不得他们了。”,霍台令只是冷冷的说,“现在拖不得。”

        陈璘讲不来官话,可还是听得懂官话的,有些不乐意,算起来这麻贵与自己年岁相差许多,凭什么他要听这麻贵的,他可不是邓子龙这老实人。

        霍台令也是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他侧头对陈璘说:“陈伯,若是赢了这仗,别扯远了千秋万代世事流芳这事儿,往进了说,这美姬无数,良亩千顷,黄金万两可是近在眼前。您的水军虽然彪悍,若是没有陆上之师钳制日寇,也别想赢,您是老战士了,心里也是明白了,今日屈于人下,他日便是臣上臣,陈伯蛰伏这般久,可不差这一天两天!”

        霍台令说得句句入了他心,他乘胜追击,说:“陈伯,我和您可亲多了,句句都是为您着想。”

        麻贵他们又是听不懂霍台令说些什么了,只能在一旁不发声。

        要说这霍台令和陈璘的关系确实是非同一般。

        六年前,这陈璘刚当了个兵头,就想方设法地敛财,其实他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这朝廷上文官当道,经常拖欠军响,士兵们意见大的很,大家都是为了口饭吃,这没钱谁做事呢?只能想点偏招‘优待’一下下属。

        就想出了修复河南堤坝,申请了工款,这笔工款是远超过实际需要的,当时国库又有些紧张,文官们的饷银都有些紧张,这一查就发现这笔不算小的支出,言官们纷纷起诉弹劾这陈璘,说他贪污无度,目无法绩。神宗不堪所扰也懒得走司法流程,就派了当时十七岁的霍台令带人前去捉拿陈璘审讯。

        这派锦衣卫的好处是不张扬,等到霍台令杀上门了陈璘才反应过来,陈璘手下数百名猛士都没有拦住这霍台令,陈璘打仗着实厉害,只单打独斗和霍台令十招都过不了,生生就被这毛头小子给擒住了。

        此时这发挥了陈璘其它的特长了-贿赂,要说这工程款怎么批下来的,还是使了手段,用了些钱财打通的上下关系。

        在押解进京过程中,陈璘也看不出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子有什么弱点,每天不是研究火器就是锻炼身体,看他也没点乐趣,却心生了佩服。他只能把这前因后果都给霍台令说了,霍台令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如实招供了,想了想也能理解,这没有军响,哪里来的兵?神宗居然痴迷于军事,但是长期禁足深宫那外面之事知道的也是有限。

        陈璘生平事迹霍台令是知道的,打过胡虏,压过女真,平过内乱,连海盗他都打过,虽说也做了些缺德事儿,却在民间口碑不错,对大明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当时霍台令也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多了一个心眼,让陈璘欠的人情他日可能会用到,答应到了京城保他平安。

        在神宗面前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时又恰好暴发了朝鲜战争,霍台令就提议让陈璘去镇压日寇,不仅免于一死,还将他提为了神机七营参将。

        这件事情文官可不答应了,神宗只说一句:“你们谁能去打这仗,联就按他说的办。”,鸦雀无声。

        当时文官的火气就转到锦衣卫霍台令的身上,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陈璘十分感激霍台令,欠了一个大人情,也得还点什么礼才行,陈璘是人老心不老,看得出霍台令不谙风月之事,就带着他去了京城最大的那家勾栏院典司苑里风流了一夜。

        这关系还能普通吗?那是一起嫖的铁关系!

        陈璘自然是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对霍台令说:“这些陈伯都知道。”,也只能点了点头。

        麻贵看他点了头,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霍台令对麻贵说:“陈总兵答应来个里应外合,围打日寇。”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麻贵说:“这作战细节还需要详细制定一下。”

        所谓的作战计划其实也挺简单的,东中西三路军还是分别守着蔚山,泗川,顺天,陈璘带领水军打游击,截住他们海上物资运输,然后寻个机会击破他们。

        陈璘他们精神头倒挺好,还想拉着他们喝两口,既然是要团结合作了,那这战友关系肯定要融洽和睦,陈璘也想得开,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