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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姜民正被训得跪在了地上,他双手紧抓膝盖,魁梧的汉子有些无措。

        房疏看这村长毫无停下来的意思,上前轻咳嗽了两声,村长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调整了表情,又笑着说:“各位见笑了!快请进屋,喝点水!”

        有对着跪着的二儿子吼了一声,他连忙爬起来,看了房疏一眼,拾起斧头就退开了去。

        朝鲜的房屋建造与中原大不一样,中原叫开关门,房疏心想这应该叫“拉合门”,门拉开为开门,合上为关门。地上门墙皆是木板铺成,村长进屋脱了鞋履,光着脚进了门,入乡随俗,房疏他们也脱了鞋袜进了屋子。

        屋中挂了些帘帐,屋中间放着黑木矮茶桌,村长盘腿而坐,伸手招呼了三人,房疏心想“日寇喜好个跪礼,朝鲜人来个席地坐礼,都像很!”

        一坐下,房疏可没有忘记前来的目的,正要开口问,又来了几个女眷,给他们端菜倒水,还拿来一酒瓶,里面飘出浓烈的酒香,房疏蹙眉,叶敬州是滴酒不沾之人,厌恶不加掩饰。

        霍台令心觉怪异,敛色观察。

        村长介绍说是其中两位是他大房妻子和二房小妾,这小妾长水灵得很,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大房是一个和村长匹配得上的老妇人,只是眼底阴郁,连脸上褶皱都夹杂着忧愁。

        房疏对他的家事也无兴趣,直接了当地问:“前几日听闻有倭寇袭村,伤了几家人性命,确有此事?”

        村长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拿过一旁空杯,给他们斟酒,说:“尝尝,我们村里特有的烧酒“曲儿幽”。”

        叶敬州是个急性子,看他倒酒,暗料要来个慢驴拉磨了,他问房疏:“这老头儿!到底说不说个正事儿?!”

        霍台令端起酒杯,细闻了闻,饮了一杯,比汉驽山还烧,说:“这酒……是让我们来谈正事儿的吗?!”

        房疏也不与这村长送往迎来的客套了,直接问:“是否村中人受了损伤?”

        村长看出了他们戒备,向房疏娓娓道来,也不说前两天的意外,却回忆了过去,一百多年前随着曾父辈他们被地方仕族乡绅迫害离开故土,整个村被赶到了这深山老林,本来深陷绝境的一行人,当晚,梦中一个年老佝偻的土菩萨,指引着村长的祖辈,来到了这山窝处,过了一年安居乐业,一晚村长的祖辈又梦见那衣衫褴褛土菩萨对他说:“若要长治久安,安居乐业,必须每年向他祭祀”。

        说到这里村长又不说话了,房疏是不信这些什么祭祀献神,但也被勾起了好奇,问:“怎么个献祭法?!”

        村长摇头不回答,只说:“定是今天没有祭祀才招来了地狱恶神,前两天肯定是个警告,是神祗发怒了!”

        房疏无语了,看来这村里早与外面失去了联系,连掀开了朝鲜半块国土的战争他们都完全不知道,还把日寇当做了惩罚的恶灵。

        “那……那几户人家呢?”

        “哎……一户人家六口人都被恶灵割了喉咙,家中牛羊都失踪迹,另外一家人就剩了两姐弟,还在家中守灵呢……哎”

        说着说着,村长脸上早没有了笑意。

        “你们可听得什么动静?”

        “我那小二,听得了动静,提斧而出,却见几个黑影窜入了深林。”

        “几个黑影?!”,房疏的重点放在几个上。昨日也听刘大刀说日寇数应该不过十几,就究竟多少,刘大刀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

        “几个恶灵也是十分可怕的呢!”

        看来从这村长这里也套不出什么话了。

        应房疏要求,村长答应带他们去死者家里看看。

        刚出了门,就碰上一女子从姜民中侧院里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刚刚围住讨论叶敬州的其中一名女子,叶敬州和那女子皆是一愣,女子又有些难堪的跑开去了,房门口倚着姜民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胸口衣襟大开,拨弄额头玉白发带。

        姜民正在院旁穿好了衣服,见他们出来,连忙围上前去,村长似乎很不待见这个二儿子,又凶了他两句,还是带他一同前往,期间他不时回头看房疏,每次都会被他父亲拍脑门。

        路上霍台令紧跟着房疏,两人切切私语。

        霍台令似乎有意凑得近,气息拂得房疏耳痒痒,又听得他低沉的声音钻入他耳里,“小妾,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村里特别之处?”

        成,叫小妾是叫上瘾了,这里也不好和他开骂,况且,除了称谓,他说的也算是正事儿。

        “从进村到现在,见得都是些老弱妇孺,除了村长家的两个儿子,并无其它轻壮男子……哥哥也觉得怪异。”

        房疏最后也要图个口舌之快,不让他说哥哥弟弟,他也偏说。

        霍台令:“还有……一路上这些人对着村长都是点头哈腰,小妾不觉得……这村长活像个桃园皇帝?家里的姬妾女眷也不像做什么粗活的人,院落却是最大,你看,这其它人家好多还是漏雨的茅草屋……”

        这一点在房疏这里也算想的通,“这村落再小也算一个群体,自然有它的运行规则,就连动物族群也分个三六九等,这又有何问题?”

        霍台令注意到姜民正回头看房疏,抓着这个时间点,搂着房疏腰身,更凑近了房疏耳旁,说:“小妾说什么就是什么……”

        房疏也十分配合的,用手肘试图杵开他,却被他接住,看着倒像打情骂俏。

        果不其然,姜民正反应如霍台令所料,他有些气愤,而且又挨了村长的打骂。

        “你到底要做什么?!”,房疏对他低吼,虽说没有让尔良他们跟来,可一旁都是村民,这淳朴的村民看见了又是个什么说法?!

        霍台令收回手去,说:“你不是好哥哥么……”

        这声好哥哥真让房疏没了脾气,怒嗔了他一眼,走到叶敬州一旁。

        房疏心想自己也是脑抽了,要说什么哥哥,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村长和姜民正率先推门进入了一个茅草破院,里面隐约有些哭声,房疏还没有进屋就听得一个略微粗掐的女声说:“大人……这还没有到点……您怎么就来了?”,还伴随了两声抽泣。

        村长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那戴着麻制丧圈的女子就注意到了那三个服饰怪异的异乡人,红着眼圈低着头,她身旁一个未及弱冠的男子,戴着麻制丧帽,两人五官有八分像,像是龙凤胎,姐弟俩生的好胚子,可是皮肤蜡黄了些,连头发都有些枯黄,多半是营养不良所致。

        屋内七星板上就用白布盖着两具尸体,连棺椁灵柩都没有,尸体头朝屋外。

        叶敬州说:“尸体要头朝西方。”
        这山上白雾缭绕,只知道是白天,看不见日头,不知道现在何时,也辨别不出东西方。

        听叶敬州一说才知道西方的方向。

        两姐弟躲到村长身后,村长说:“他们从没有见过外人,又才丧失了父母,害怕。”

        房疏对着姐弟两莞尔一笑,感谢他的好皮囊,虽然脸受了伤,那道嫩红的疤似乎也并不影响,反而多了一种血性的魅力,这一笑都有些勾魂摄魄。

        姐姐也不这么害怕,对着房疏回了礼。

        大堂门摆放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果,房疏对着尸首三叩首。

        叶敬州也仿着做了。

        霍台令站一旁一动不动,这死尸于他毫无感情,他不屑故作悼念行礼。

        这村里来了外人,是大事,村长决定为众人举办一个围火晚会,这是只有在节日时才会村民才会举办。

        房疏一直在推辞,村长却执意坚持,盛情难却,房疏领着五十人将士参加了这活动。

        在溪边的一个大空地上,村民和将士们错落而坐,围着大火堆。

        那姜民正看着房疏扭扭捏捏想挨着他,被霍台令给挤开了,房疏一见,含额对姜民正回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再恶狠狠地问霍台令:“你这是做什么?非把人都得罪个完?”

        霍台令可有些委屈,想了想肚子里就生了火:“你是不是个猪脑子!别被宰了都不知道!”

        房疏侧头和一旁的村里大妈聊了起来,这可显些气哽了霍台令,霍台令干脆也和身旁的女子喝起了酒房疏很担心日寇现在会来个突袭,所以在晚会开始之前就和将士打过了招呼,他从没有放松任何警惕。

        村长将家里两只羊都杀了烤上,每家每户带着自己家里酿的酒,和一些小食泡菜。

        只是村民多是女子,她们对待将士们很热情。

        房疏对大妈都十分热情,说:“你们这可热闹!”

        一旁还有许多大爷大妈就在一旁跳起了舞,当真是好不热闹。

        那大妈看着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对自己笑如春风,有些洋洋得意,就说了他们村里的风土人情,可惜大妈牙齿稀稀落落,说话有些漏风,房疏听得个大概,其余就连猜带蒙。

        原来这村里所谓的节日也和外面的节日大不同,并没有什么春节,燃灯节,连家族节日回甲节什么的都没有,只是每逢开春时有连续三天的迎神节,秋收时又有三天的送神节,都会像这样在河边载歌载舞,再又就是临冬时的祭祀节,不过只有一天,还叹了口气,说今年都没有祭祀。

        今天房疏听了两次祭祀,他再要问这大妈祭祀是怎么回事,婆婆就支支吾吾,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

        而且这什么行神节,送神节都是村长定的,说要尊重神才能有丰收然后自给自足,生生不息。

        姨婆倏然问一句:“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妖怪?”,房疏正觉得奇怪,想回答,却被姜民中打断了,他现在婆婆身后,说:“朴婆婆,还在聊什么天?还不去搬些红薯烤了吃?”

        姜民中皮笑肉不笑,有些渗人,朴婆婆连忙起身,对着姜民中连着鞠了好几个躬,神色惶恐不安,佝偻着身子走了。

        姜民中瞥了眼房疏,房疏只是对他笑着,他不理,也走开了去。

        一旁的霍台令喝着那曲儿幽,喝着喝着就搂住了一旁的姑娘,那姑娘也不住得倒酒,姑娘微胖,但长的白净,眼睛也又大又圆,显得十分可爱,也不排斥霍台令的亲近,反而有些投怀送抱的意思。

        房疏拉过霍台令,说:“你少喝一些!都成了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霍台令究竟喝了多少,他挣脱了房疏的手,脸有些红,醉态迷蒙,说:“管好你自己!”

        然后又搭着那姑娘的肩膀,看着刺眼得很,还没等房疏第二波骚扰霍台令时,姜民正抗着个大陶缸,走到了火堆旁,村民们都兴奋了起来,村长说:“这是村里的补酒,专门给壮士喝!”

        姑娘们也都兴奋了起来。

        只是将士们听不懂他讲的什么,更搞不懂村民们突然间的兴奋,叶敬州一旁是白天从姜民中房里出来得那个女子,名叫朴卓儿,是朴婆婆的孙女,两婆孙相依为命。

        叶敬州就在房疏另一旁,问:“这老家伙说些什么?”

        “说这缸里的是补酒……对了,尔良呢?”

        “刚刚说去一趟茅房,这里的姑娘……比窑姐儿都热情……怪得很!”

        房疏叹了声气,瞥了眼霍台令和他怀里的姑娘,说:“可能这里民风如此吧,也不拘泥,只是别让兄弟们放纵,坏了事儿!”

        叶敬州点了点头,“复炎放心,我不沾酒,我会看着下面兄弟的。”

        “顺便照看一下尔良。”

        “放心!我看他避女人如蛇蝎……都吓的在茅厕不出来了……”

        房疏心情有些低落。

        姜民在第一碗是舀给了霍台令,看着他怀里的姑娘,说了一句:“今晚要尽情享受啊!”,这句除了村民也就只有房疏听得懂了。

        出乎房疏意料,他们居然欢呼了起来……窑子也不兴这样的吧,却实是太过诡异了些……

        霍台令挡开了他的手,姜民在手僵在半空中。

        霍台令颤颤巍巍起身,房疏上前扶他,也被他挡开了手,说:“去放个水!”,就朝着茅房方向一晃一荡的走去。

        姜民在忘却了刚刚的的尴尬,给将士们一人添了一碗,房疏看着褐黄陶瓷碗里泛红的酒,酒香不足,腥味更甚……

        下不去口,可姜民正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为了证明无害,自己也喝了两碗,这种情况下房疏若是再不喝,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咕噜咕噜得两口吞了一碗,还好,这酒不烈,就是说不出怪异。

        尔良却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脸色煞白,额上泌出细汗,房疏一看他状态不对,曾没有人注意到,起身拉着尔良到了一个稍微冷清一些的角落里。

        尔良神色痛苦,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哎呀……他……他看到了!”

        房疏安抚他,心里也慌了神,四肢都被尔良吓浮了,“你慢慢说!”

        尔良深呼吸了两口,指着自己脖子上的掐痕,还是新鲜的,房疏大惊,这能打得过尔良的人,真没有几个,“谁干的?!怎么回事?!”,难道这村里藏了世外高人?!

        尔良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霍台令!”

        “?!”
        尔良很害怕,说:“我正在上茅房,门朽了……他看到了……知道了。”

        “这……没事!你别在意,看到了,也不能知道个什么?!”,房疏自我安慰着。

        “少爷……我们杀了他吧……他刚刚差点掐死我了”,这话出自尔良的口中,让房疏更加震惊。

        尔良知道房疏为难,“找个机会能一击必中!我死不要紧,可不能拖累了少爷!”,尔良这执拗的杀意,让房疏失去了平常的理智。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倭寇还没有个信息,简直是胡闹!!”

        尔良被房疏吼得低下了头,“少爷……要确保万无一失……这不是您常说吗?”

        尔良声音泫然若泣,房疏意识自己可能伤了他,说:“先看看情况,若是贸然动手,更招疑虑!”

        “少爷……牺牲了这么多,可不能搭在他身上……”

        “行了!我知道!自有分寸!”

        心事压得房疏腿如灌铅,回到刚刚坐的地方,霍台令已经回来了,他弯着背,一动不动,一旁姑娘摇晃了他几次也没有动静。口中低哝着什么,声音太小,如蚊呐,房疏弯下腰凑近一听,只有反复的一个词:“小妾”。

        房疏心里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一听,竟然绞得有些肠胃痛。

        村长一看,走了过来,说:“这位大人怕是喝醉了……要不,送到我家侧院休息?”

        尔良低头坐到了叶敬州和房疏中间,静静地看着燃烧的火堆。

        叶敬州却被身旁的女子不安分得手骚扰得脸红耳赤,也没有注意到尔良。

        房疏点了点头,然后准备去架起他,他身旁那姑娘显然非常失望,像猫儿抓到手的老鼠跑了一样。

        霍台令将他推搡开,还要讨酒喝,姜民在给他添了一碗所谓的补酒,被房疏一把夺过,那酒里飘荡而出的腥味更重了,闻得房疏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房疏反手推回了酒,不顾霍台令抵抗,强势架上他要带回村长家安顿。

        临行前,看着都有些喝晕了的将士,对叶敬州说:“让他们都别喝了!”

        再看沉闷的尔良,房疏又想起了刚刚他说的话,心下有些担心,尔良会在这时出了乱子。

        姜民在总是对房疏很热情,小伙子主动要帮房疏扶着霍台令,霍台令却不依他,只愿意靠着房疏,姜民在只好走在前面开路,并不时回头看两人。

        穿过院落,房疏才意识到,这村长家还真的挺大,白天只是在前院晃荡了片刻,进来才发现院后也有一座三合院。

        姜民在指了指最左处的那间屋子,说:“那是……我的房间……大人若不介意……可以与我同榻。这位大人可以睡那间房间,只有有些小,平……平常没有人……人用。”

        一紧张就结巴。

        房疏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挂在他身上的霍台令把他勒得更紧,差点喘不过气。

        “这些您的好意,我弟弟需要我照顾。”

        他第一反应是怕尔良或者倭寇的突袭。

        姜民在有些失望,也有些小确幸,“原来是弟弟,嘿嘿,我去给你们准备被褥。”

        睡了好几个月的大棚,终于是能在木质房子里休息了,刚刚把霍台令放下,房疏也累地躺在地上,这里人也不睡床,在地上用被褥一铺上就成了床,还算柔和,此军营里冷冰冰的床板好了太多。

        看着霍台令微微抖动的睫毛,想起了尔良的话,若他真的看到了,确实是会掉脑袋的事情。

        杀了他?房疏反复在心里问自己,紧握腰侧的风光,此时杀了他,再说是倭寇所为,也能自圆其说。

        他还在嘟囔,“小妾……小妾……好哥哥……”

        房疏借机倒是给他一个嘴巴子,力道不重,但声音清脆,“胡言乱语!”

        万一他没有看到呢,都醉得不省人事了,看到指不定也忘了,满嘴的胡言乱语,而且也是救命恩人,抗倭也有大功劳……

        走一步看一步……,哎,自己什么时候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房疏将风光取下放在头顶,挨着霍台令躺下,冷不丁的腰上就横来了一只手臂。

        房疏用手肘推了推他,说:“臭小子!醒着没?”

        没有回应,也任由他搭着。

        房疏经过一天的奔波确实是很累了,他却不能睡,倭寇如猛兽,暗中伺机而动。

        他躺了一会儿,想提剑出门巡视,忽闻异香,心道不好,也只能四肢发软,连嘴都张不开,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

        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人靠近,房疏额头青筋暴起,却连指尖也抬动不得。

        “民在,你说你,村里女人这么多,你不搞,偏偏喜欢男子。不过这大人模样也确实俊俏……”

        “哥……你可别给父亲说……”

        房疏双目怒瞪,看着一旁的两个黑影。

        房疏身上被子被他们掀开。

        “你说他们是兄弟……兄弟这样搂着睡?恶不恶?”

        姜民在一听,提起斧头就要砍一旁的霍台令。

        姜民中拉住了他,“你疯了?!妈的!迟早也要死的,这个可是祭祀的上等品!”

        姜民在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斧头。

        “你这臭小子!我看你不只是想搞一下这大人,你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姜民在沉默不语。

        “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想圈养起来,我马上就告诉父亲!”

        “哥……当初就是你给父亲告了密,拿我那阳风春画集给了父亲……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还需要我告密?!那些女人引诱你也不起作用时,父亲就大概知道了!”

        “然后……你就顺势,再得了父亲赏识?!”

        “平时放不出一个屁,你今天倒是牙尖嘴利!臭小子!”

        啪的一个耳光,姜民中打了姜民在一个耳光。

        “你也别想着我帮你了,我这就去找父亲说!这大人也得上祭祀架!!”

        刚听得两步声音,就是打击的顿响,姜民中被击中头部,便倒地不起。

        “别以为我不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会去说的!!不就是怕村长之位不保吗?”

        房疏听得两兄弟的怒骂相杀,惊魂浦定之际,房疏已经被姜民在抗在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