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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这天夜里,霍台令坐在城西湘菜馆内守到午夜,仍然不见人来,老板娘娇嗔着要打烊了,一旁简惠莲也困乏不已,霍台令才起身离去。

        让黄庸送简惠莲回去,自己独自去仲先居,本来是想找房疏算他的失约之账,却连之前派到这里的校尉都见不到一个,只有瞿百瞿千两兄弟独坐在门口,脸上又是困顿又是慌乱。

        “你们大人呢?!”,霍台令上前就劈头盖脸一句。

        瞿千年纪小,心里本来就有些担心,又被霍台令这一吼,哭了出来,“大人……不见了……呜呜呜……”

        霍台令两步上前,将他从门槛上提起来,“说清楚!什么不见了?!”

        瞿百赶紧试图掰开霍台令的手,“官爷……大人今天从早上提了笼木屉出门,到现在就没有回过府,祁量大人也没有回过府……我们就让侍卫们去路上寻人了!”

        才下过暴雨,路面湿滑积水,空气清新带凉。

        连夜霍台令直闯皇宫,将神宗从郑贵妃床上惊醒,郑贵妃恼怒不已,两人不得已起身披衽,便见霍台令立于寿安宫门口,表情严肃。

        神宗按压太阳穴,“何事?!”

        “敢问圣上是否扣押了房大人?!”

        一开始神宗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大半夜来就是质问朕的?!”

        “房大人失踪了!”

        “你半夜叨扰了朕,见了朕也不行礼,房大人傍晚时分就离开这里了!”

        郑贵妃一旁哈着气,心里恼烦不已,“怎么霍大人也和房大人一样,是个恼人的货?!如果是其它人来扰人清梦,怕是十个头也不够掉!看来霍大人和房大人交情真不浅!你这要寻人找这里做什么?房大人可是和大皇子离开的,说不定正在慈庆宫做美梦呢!”

        霍台令听完转身就走了。

        “这霍台令!一点礼数也没有!就是皇上你太纵容了!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眼里有些阴沉,神宗慵懒的抬起眼皮,“他一直都这样,快些休息……太乏了。”

        朱常洛更有些蒙,直接在床上就被霍台令提了起来,“房疏去哪里了?!”

        一旁王安吓得跪倒在地,抱着霍台令的腿。

        “霍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呀?!”,王安做贼心虚,是怕琏英案被查出,现在又见霍台令夜闯慈庆宫,心里不安放到极大,“有话好好说,什么都要讲个证据的?!”

        “证据?!房疏跟你们以后就消失了,还要什么证据?!”

        这一顿动作,把一旁铁笼里翅膀绑着绷带的鸟都吓得唧唧乱叫,并四处扑棱。

        王安一听不是琏英案,松了一口气,朱常洛正好相反,“先生失踪了?!”

        “我们从寿安宫出门后,就分开了,我看天将降雨,本欲留宿他,他说有事便推辞了,怎么就失踪了?!”,朱常洛起身穿衣,“问问城门守门人!”

        霍台令看他不是装戏,才松开了手,准备走的时候却见桌上有一副画像——房疏的画像。

        画上人只有侧面,却画得栩栩如生。仰头粉面迎桃花,几缕青丝随风摆,百色发带如幻烟,眼角情才动,眉稍意气生。身着青纱手执细剑,书生儒侠恣意潇洒。

        并配有题词:

        风流青丝随风舞,多情桃花逐水流。

        落款出写得是朱常洛,印了他的朱砂章。

        再看朱常洛眼底有被发现的慌乱,霍台令恼从心生,“大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台令本想撕了那画,可看着画上俏人,又将它折好,揣在怀里。

        “房疏是我的人!殿下可别有什么想法!”,说罢就转身离去,背影有股狂霸之气,摄得朱常洛心有余悸。

        一晚上京城就热闹起来了,各个城门加强防守,街上士兵巡逻不断,大街小巷贴满了房疏和祁量的头像,悬赏五百两黄金。

        人们见着告示就像看见满满一箱黄金,走在街上都

        左右觑寻,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怕是三代不用奋斗了。

        在京城到仲先居和去城西的路上安了重兵排查,房疏的消息一点没有,两天下来倒抓了不少鸡毛狗贼,流氓地匪,弄得街上连个吵嘴的人没有了,看上去一片祥和。

        霍台令满眼青黑,这两天休息的时间不足三四个时辰,坐在茶楼上,身侧站立了一排锦衣卫,看着闻玄青从楼下进了茶楼,再听得踢踏的楼梯声响,闻玄青便朝霍台令走来那排锦衣卫让了行。

        闻玄青气喘吁吁坐下喝了杯茶,“顺天府大兴坡外发现两具百莲会教徒尸体……还有这个……”

        闻玄青从怀里摸出一条白色发带,发带有些旧,就起了毛边,霍台令执过,有股淡淡的皂角的香味。

        “百莲会?”

        “我去问过陈矩了,当时有几个侥幸逃脱,可已经是重伤,本以为是必死无疑的。”

        霍台令猛得拍了桌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敢谎报已经全部肃清百莲会!”

        “师兄……你现在把京城动作搞得太大了,皇上已经颇有微词了,百官都在说你公具私用,师父也是一面给你抗着呢。我们暗中调查说不定更好。”

        “公具私用?房疏他本来就是朝廷命官,现在人不见了,还不能查了?!”

        闻玄青叹了口气,“若房大人现在还活着,抓他的人一定会主动露出马脚的,若是……若是死了,搅这般动静也没有用的。”

        霍台令没有多说话,执刀起身,刚下楼就有一个小孩儿撞入他怀,“哥哥……有人给你的信。”

        那信角上滴着血,霍台令赶紧拆开信,里面一根手指头,信纸上写着:子时大兴坡独自一人,否则不只是房疏手指,将悬其头于西京菜市口。

        霍台令再抬头已经不见那小孩。

        话说那夜房疏听了朱常洛与王安的谈话,心里万愤懑,也是心痛万分,有些坚守的东西倾刻崩塌。

        他不怪惺惺作态的朱常洛,也不恨蛇蝎荒淫的郑贵妃,只是怕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出了宫门便看到一直等着自己的祁量,他现在有些怕祁量心里也有万种算盘。

        祁量没有带其他人,只身牵两匹马。

        房疏问:“你下面的人呢?祁大人?”

        “别埋汰我了,您不是不喜欢他们吗?我没他们跟来了。”

        房疏骑上祁量牵来得马,“去一趟城西!”,他现在特别想见到霍台令,虽然不知道能说什么,见一面也能定心中万千彷徨。

        亏得一场大雨,街上也是冷冷清清,房疏策马跑得快,祁量紧跟着他,“房大人!你赶着上西天啊!”

        这句咒语才说完,两人的马前蹄失衡,房疏反应快,屈身减震然后站立起来。

        祁量落地,只见街旁房屋上站立几个通身雪白,只露眼睛的人,手持大刀。

        祁量一瞧,口中不屑,“又是这群丧服鬼!百莲会还没有死透?!”

        房疏伸手,“风光呢?”

        “这群蝼蚁,哪里需要您动手!?”,祁量拔出身侧佩刀。

        只听上面一个人问:“这谁是房疏?”

        原来祁量身为百户,属正六品,也穿着官服,看起来是比房疏正七品位置还高些。

        “管他的!两个都给我活抓了!”

        祁量对着手上吐了口唾沫,大喊:“老子就是房疏!今儿就要弄死你们!!”

        “你傻了吧!快把风光给我!”,房疏一旁大吼。

        祁量解下另一侧风光,扔给房疏,“看我去收拾这些贼子!”

        才说罢,就两步蹬地冲上房顶,与其中三人纠缠起来,祁量子一挥刀,屋顶黑瓦翻飞,惊飞了三个白衣人。

        其余三人则朝房疏袭来,呈包围之势,房疏矮腰躲过,夜色中白衣配银光,鹭鸶与鸂鶒穿梭。

        可这几个百莲会的人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既然要留活口,就有些吃不消祁量不要命的打法,一人抓住空隙刺中了祁量的腿,一时间失去了大半行动力。

        房疏本来是有机会跑路的,结果祁量入敌太深,自己也无法抛下他不管,只见他受了伤,忙想跃上前,却被身后三人死死拖住。

        “大人!你快走!!”

        房疏紧咬后槽牙,“说什么胡话!?要么一起走!要么都不走!”

        房疏动作行云流水,却也缺乏力道,虽然其余三人抓不住他,可他也拿那三人没有办法。

        房疏费劲全力扶起他,白衣六人便包围他们。

        祁量一旁低低笑了起来,“大人……我可算知道尔良为何誓死护你左右了……”

        还没有等房疏明白话中意,祁量反搂着他腰身,冲向刚刚被他伤的一个白衣人,迅速冲破了防线,他用力全力,将房疏扔出十几米远,大吼:“快走!我房疏怎么会让个下人陪我?!”

        此时动静已经惊动了些百姓,有人跑去报官,说是聚众斗殴,白衣人看另外一旁有举着火把的官兵,又误以为祁量是房疏,抓住他便准备撤退,“既然抓到房疏,不便惊动太多,快些走。”

        便留下一旁真正的房疏,见官兵来,房疏刚想抬步迎上,不过片刻便选择隐于暗夜。

        若他出去,贼人便知道所抓之人非房疏,那祁量必死无疑。

        所以在各路士兵几乎要将京城掘地三尺的那两天里,房疏也不敢冒头。

        这群邪教之人做个绑匪是太不合格了,居然就让房疏尾随到了大兴坡在一座破庙里。

        一路上祁量一直嘟囔,“想我房复炎纵横沙场杀敌无数,在官场以权利做剑,除斩谗佞,倒在阴沟里翻了船!你们这几个庶子!”

        “想我相貌堂堂,勾得麻姑乱性,神女相思,嫦娥偷汗,织女变心,可惜怕是英年早逝……”

        “你们伤了我,是八辈子人命不够赔的!”

        ……

        念叨得那几人脑袋嗡嗡地响。

        屋里只留下四人,其余两人被指示了出去。

        “烛照老大断首前不是打了手语说,这房疏与霍台令是苟且关系,急得在牢狱中也要行苟且事!这嘴碎的不怕把人给念叨萎了?!”

        祁量还得意洋洋起来,“萎了?霍台令就喜欢我这话多的,喊着‘大人好棒~’,‘大人用力些~’,还不让他魂升南门九天,魄去阴司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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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疏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听得都臊得慌。

        “真是个贱骨头!给人弄□□儿还得意得很?!真是该死!!”

        其中一人抽出剑,就要挑他喉管。

        被另一人挡下,“还得留着勾来霍台令,给烛照和兄弟们报仇呢?!迟早是要死的!!”

        “这种人留着脏眼睛!”

        “我脏眼睛?!你们这群邪教之徒才脏眼睛!骗人保命之财!诱哄妇女与你们行苟且事!诱拐儿童!哪桩桩哪件件都是十恶不赦!我与心爱之人行鱼水之欢,轮到你们站在高处来批判我了?!好不要脸!”

        这话说得那几人恼了。

        刚刚那执剑的人卡住他的下颌,极尽凶恶,“看我不拔掉你的舌头!”

        “贲仁!何必和他置气,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只见祁量腿部大出血,湿透了半条裤管,他脸色也逐渐苍白。

        “逼人?我看你是挺逼人的,两贼眉鼠眼看着都恼人!”

        贲仁一挥剑就砍断了他一根手指。

        痛的祁量失声痛嚎。

        这里四人,房疏也是救不了他,只能咬牙追着刚刚离去的两人。

        房疏一路尾随,他怕自己官服太扎眼,早就脱了乌纱帽官服外套,只留青色内衽,春初树芽抽新,隐于林中,倒真像保护色。

        只隐隐绰绰听得一些信息,组织起来的意思大概就是:情欢原来没有被充军,而是被李政用钱财疏通收在帐中,不仅仅是情欢,连他们都是李政用钱财从陈矩手上救下,他们本来就有共同的敌人——房疏、霍台令,现在现在同一战线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再絮絮叨叨房疏就有些听不清了,就想靠近一些,不料靠得过近便被发现,其中一个白衣人转身便朝房疏方向扔出一把匕首,房疏本在树侧,刀身插入树干,刀锋只离房疏眼球不过几毫米,房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已经被发现了,那两人分开站位,立于房疏一前一后,房疏拔出风光。

        “昨晚没有杀你!今日自己送上门?!阎王也拦不住你!”。

        其中一人擅使链球,链接上布满了铁狼钉,看上起起码有三十斤重,那人长得瘦高力却奇大,转动起来呼呼生风。另一人也是矮胖使着两把十斤砍刀,磨刀霍霍作响。

        房疏看出他们有带伤在身,想必伤还未愈就出了任务,高瘦之人腿脚不利,矮胖之人定是伤过腰骨。

        风光似银蛇,直逼那矮胖之人攻去,招招打腰取肾,高瘦之人动作迅猛,链球紧紧拴住房疏一只脚,那矮胖人借机用双刀作剪对着房疏脖颈就要剪下,房疏用脚一勾缩了身子,那刀好生锋利,碰到发带,发带便断了。

        一头青丝如墨如瀑,泼开一地,房疏眼神更加狠戾,他另一只脚用力点地,猛的起身,手中银光一闪,矮小之人喉管断裂血喷洒了房疏一身。

        链球一松,房疏挣脱直立起身,那矮胖看同伴一死,居然掉头便跑了,房疏脚踝被那铁链勒得红肿,一时难以举步,心生一计,忍住钻心的痛,点脚上前欲刺那人背心。

        那人察觉身后动静,躲过一劫,只发现房疏已经受伤,又准备正面迎敌。

        又带着失去同伴的情绪,几步上前要取房疏项上人头,房疏看他步伐急切已露出破绽,他仰身躲过风光顺势划破他腰腹,他顿住了脚步,看睁睁看着肠脏流了出来,便直剌剌倒在地上。

        房疏身形与那高瘦的人差不了多少,正好也是伤了腿,他脱下那人外衣,自己穿上,裹上头巾,捂得严实,只留一双眼睛。

        等到房疏再回到那破庙旁,却只看到祁量已经晕了过去。

        贲仁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你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房疏掐着声音还带着惊恐的颤音,说:“刚刚下山时,碰到那晚逃跑的那个人......我好不容易把他杀了.....,我的武器也掉了......”

        大家自然也是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也没有再逼问此事,“去找了李大人了吗?”

        “没有......腿伤严重了,去不了。”

        无奈,只得派另外两人去。

        不出一个时辰。

        那情欢与李政坐了八人大矫来到了这荒郊野外,并让房疏去门口守着,情势所逼,他便去了。

        情欢显得得急切,一下矫步踮着小脚步入了破庙,寻找了半天,“那房疏呢?”

        贲仁指着地下祁量说:“不是在这里吗?”

        情欢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是不是眼睛瞎爆了?这个瘦猴子哪里像那种媚态横生的贱人?”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房疏,而且这断袖的口味,我们怎么能琢磨得透,这在好男风的眼里没准儿就是那种妖媚的呢?”

        李政进门来,情欢便扑到他怀里,“荣来~看看你手下的人怎么办事的!怪不得要被灭教了!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东西。”

        说得那几人青脸红眼,怒不敢言。

        “我的好人儿,别气了,我看现在京城还在沸沸扬扬,房疏还没有冒头,怕是这狗腿子他还是看重的,有这条狗,那两人都是要来的。”

        李政边轻拂着她头,边在打量着主意。

        情欢在他怀里动作大胆,当众用手拂了他的脐下枪,“我的好郎儿,到时那房疏的狗命可得留给我,我要当着霍台令的面一刀刀剜了他喂狗!喔,不,我要寻几个油酒大汉轮着羞辱他!看他芝兰探花不成了残风败絮!到时候一样被那霍台令像狗屎一样嫌弃!”

        “果然这人越美......心越毒呢!”

        刚听着这句,情欢就掐了他一把。

        “哎哟哟,我的好人儿,我还没说完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听完,情欢娇笑起来。

        一旁人被当作了空气,其中一人拱手说:“李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李政看了一旁祁量被砍断的小指,“现在得速战速决了,别拖了!”

        房疏听得里面悉悉梭梭便没有其它动静,只知道他们是在商量如何取将霍台令抓住,至于细节他一概没有听见。

        这夜黑露重,霍台令独自一人来了大兴坡,自从收了那信他片刻不能安稳,这半晚如挨了半夏那般久,好不容易到了这刻,便只执绣春刀前来。

        在破庙前,四个白衣人就将他围住。

        “乌合之众!房疏呢?!”,霍台令捏着关节卡卡作响。

        李政从庙内拖出一个大麻袋,麻袋里是一个人型,却一动不动,李政拍了拍手上灰尘。

        只见地上拖出长长血痕。

        “霍大人,别来无恙啊。”

        “李政?!”,霍台令眼睛绯红,“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政抽出腰间匕首,指着麻袋,“绣春刀放下吧,他还有一口气,别等会儿一口气都不在了!”

        霍台令哼笑一声,“我生平可不喜欢被威胁......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房疏把自己命交你们手上?”

        侧刀,刀锋正映着天上月光,寒光一闪,那几个白莲会的人都很惊怕。

        李政强作镇定,“原来霍大人真是无情之人.......我也无妨,现在什么没有了,拉个房疏垫背也不亏,纨绔状元配芝兰探花,怎么都是我赚了。”

        “是吗?你爹也得跟着你陪葬!”

        “哈哈,你觉得我做到这一步了,还在乎这些?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有在乎在我!我现在为自己活,为自己死。”,李政半蹲下,提住麻袋中人的头部,“嫖客也是无义,你说你忙了这好些天,不是为了救他?真就舍得这房疏死了?”

        “我还不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想在我头上动土,原来是你!这状元脑子也真是太简单了,一个男人就想威胁我?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霍某人!”,霍台令开始低头大笑。

        霍台令猛得一挥刀,一记横扫千军,两个人头在空中画了个弧便落了地。

        刀尖滴血,另外两个已经吓软了腿。

        “我忘了问了,你们这几个白莲会的人是想报仇吗?想报仇的话能不能再练个几年或是请个真正的高手,就这么急着送死?这不会也你这个无脑状元出的主意吧?你们太孤注一掷了!”

        霍台令还不等他们说话,一个扫腿再接一个飞踢,其中一个凌空飞起,霍台令抬脚将那人踩在地上,正是胸骨背脊尽断刺入肺腑,五脏出血而当场毙命。

        还剩一个只想逃命被霍台令从背贯穿身体,再拔出刀,刀身尽是暗红。

        李政遽然,孤注一掷输了。

        连他自己都是个不信爱的人,怎么会相信别人有爱?

        “哈哈哈哈!”,李政执匕首就要直插麻袋中人的心脏。

        “住手!!”

        这一声让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