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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者,是“世界统治者”还是“交通警察”




指挥的工作被比喻为全能的“世界统治者”和工作乏味的“交通警察”,这听起来似乎自相矛盾,然而,这两种描述真实地呈现出了指挥家和领导者两种身份内部的固有差距。

一方面,指挥家必须确保音乐演奏的每个技术层面都遵守规则,包括每种乐器的调音,不同乐器的音准,演奏时的和谐,音乐开始、演变、结束的时间,以及演奏风格等。一场交响乐演出通常有数百万个细节,如果处理得当,就能演奏出高品质的音乐,就像让滚滚车流安全有序地行驶一样,或者把规模再放大一些,就像管理供应链复杂的物流系统一样,数千个零件在准确的时间点到达生产线,让生产流程可以完美进行。

另一方面,在确保大家都遵守规则之外,指挥家还需要创造和理解更高层次的规则,并以此来与团队进行沟通。由诸多细节构成的整体,不应该只是部分之和,而应该是全新质量的整体:属于生命体而不属于机器。由于组装机器和创造有机体不同,有生命的管弦乐团也应遵循相互依存、共同成长的原则——由管理阶层建立,但是并非由他们直接控制。

对领导者或指挥家来说,同时处理大量琐事非常不容易。如果指挥家企图在演奏中控制无数细节,对数十种分布在不同区域的乐器下指令,并立即给予适当的回应,那么,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只能追着音乐跑,而非指挥音乐,就像卓别林在经典名作《摩登时代》(Modern  Time)中趴在高速运转的生产线上一样。另一方面,如果领导者和指挥家的宏大愿景与现实世界完全脱节,他们就会失去控制,这比较接近迪士尼动画片《幻想曲》(Fantasia)中的第一段“魔法师的学徒”的情节,米奇想成为魔法师,却在睡梦中被自己的“雇员”创造出的洪水惊醒,并被威胁要淹死他。

领导力,包括管理和愿景,领导者需要兼备这两种能力,以免被细节所淹没,或者迷失在寻找乌托邦的路上。



领导者的传达方式是关键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了解领导力的信息和它的传达方式。它们并不是分离的。很多时候,最强烈的信息就在传达过程中,而不是脱离传达独立存在。如果内容与形式不符,一个矛盾(即差距)就形成了。与任何差距一样,如果领导者能够理解和关注差距,并且把它视为寻求更好的方式来传达自己的目标的契机,那它就是有用的;但如果它成为追随者置疑领导者真诚度的理由就毫无助益了。

传达,也就是信息传递,与我们所说的“个人风格”有很大关系。在对他人的认知中,风格总是比其他组成部分更重要且辨识度更高,就像你听到自己最喜爱的摇滚乐队的演奏,即使只听一两秒钟,也会立即辨识出他们的声音,还能听出是哪首歌。这也是为什么管弦乐团的乐手宣称,仅仅是看指挥家从舞台走到指挥台的方式,就知道他的指挥功力如何。这么断言或许太过武断,不过乐手们的确很快就能看出指挥家的风格。风格发挥得当时就是“有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时就是“有魅力”。伦纳德·伯恩斯坦就十分有魅力,还有克莱斯勒(Chrysler)前CEO李·艾柯卡(Lee  Iacocca)、通用电气(GE)前CEO杰克·韦尔奇(Jack  Welch),以及已故的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都颇具魅力。至于比尔·盖茨(Bill  Gates),虽然魅力差了一些,但是他用其他方式弥补了不足。

展现风格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姿势、表情和手势等身体语言,音调、语速、停顿和用语等口语沟通,除此之外,在互联网社交环境下,风格还通过不同的互动方式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