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谜样的实习月老
一个高中生的寒假，应该怎么过？
是成天窝在图书馆里，努力地发愤用功？还是找个可以打工的机会，一面赚下学期的学费、一面提早体验社会？或者可以为自己安排一趟自由行，无论是世界上的哪个角落，感受一下「人不轻狂枉少年」的浪荡？
对万人迷而言，以上三个选项皆非。因为在这个东北季风发挥威力，除了偶尔露脸的太阳公公外，令人冷得全身发抖的天气里，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痛快地睡到自然醒！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早上七点钟，闹钟准时响起，开始寒假第一天的万人迷，不假思索地将它摔出窗外，发出「碰」的一声。
开玩笑，大人们不是老把「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这句话挂在嘴边？于是，既已决定寒假计划，他当然该用身体力行，才不辜负大人们的期许！
摧毁了妨害寒假计划的噪音来源，万人迷重新埋入被窝里，睡起他的温暖回笼觉。
见习爱神……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到底是谁在吵他？早在期末考结束，就下定决心抛弃「见习爱神」这身分，等待二月四日立春日，好让月下老人选他为「实习月老」的他，压根儿不理那呼唤，继续熟睡。
见习爱神。
那声音来到床边了。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站在床尾，由上而下地俯视他，可他不愿睁眼确认，只想酣然入梦。
见习爱神！
原先的呼唤转为怒吼。
不理他。继续睡他的回头觉。万人迷闭着眼睛，继续朝梦乡前进。
「该死的浑帐！」
剎那间，他觉得裹在身上的棉被遭不明狂风刮走，冷得他直打哆嗦，唯有睁眼。
映入他眼帘的金发蓝眼、背上还长着两只纯白翅膀的俊美男子，不就是爱神丘比特吗？可惜主动放弃见习爱神身分的万人迷，从此刻起不归他管辖，当然可以对他耍大牌。「王八蛋，现在几点钟你知道吗？我要睡觉！睡觉！」
「你还有心情悠悠闲闲的睡觉？你知道今天几号了吗？」
「一月二十六号的样子。」如果不是昨天期末考，万人迷一定记不得今天的日期，反正寒假的每一天不都一样，就是睡睡睡睡睡……
「你还知道今天是一月二十六号？那你知道《爱情笔记本》上现在有几对？」
《爱情笔记本》？虽然昨天才帮了蓝晶与沉孟如「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纯属消遣，万人迷才懒得管《爱情笔记本》现在有几对，根据丘比特的游戏规则，至少他还可以拥有万能的神力到一月三十一日，然后就等着二月四日的实习月老开始。
欸，做人要有义气，万能的神力既是用来撮合情侣，为免抢到自己将来「实习月老」的业绩，他干脆现在就向丘比特坦承，让丘比特趁早另觅传人。「抱歉，我已经不打算当见习爱神了。」
「由不得你不当！」早就读出他心思的丘比特怒吼着，他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预定接班人放手，再等待个不晓得多少年后才会出世的「恋爱绝缘体」？
「哎呀，反正我就是不想当，《爱情笔记本》你收回去，我不要了。我睡了，晚安。」万人迷径自从地上捡回棉被，把自己裹好后，再度闭目寻梦去。
「见习爱神！见习爱神！」
喊了好一阵均未获得回应的丘比特，又招来北风，刮走他身上的棉被，可此次他却不为所动，继续陶醉在梦乡里。
「见习爱神！见习爱神！」
丘比特大力地推他，奈何一样得不到任何回应。
真是一头贪睡的猪。丘比特心一横，抽出怨恨的铅箭，用箭头在他身上戳呀戳地，还是得不到他的响应。
岂有此理。一个堂堂的爱神，竟被一个凡人忽视。他懊恼地咬紧下唇，依照他所读到的万人迷的心思，万人迷打算抛弃「见习爱神」的资格，等着月下老人许他个「实习月老」的未来……
就知道万人迷一定是有恃无恐，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否则并不接受自己「恋爱绝缘体」宿命的万人迷，想谈恋爱到近乎发疯的地步，哪可能把摆脱这等宿命的机会一脚踢开？于是，怒火中烧的丘比特，完全不管「实习月老」一事是万人迷自己的愿望，直接杀到月下老人居住的清虚中院去。
「糟老头，你给我出来！」他气冲冲地大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众仙童只敢远观、不敢前往阻止。
突地，有一名仙童挡在丘比特面前。
「你这个大胆的……」
「去你的王八乌龟蛋，哪个龟孙子推我出来的？我咒他八百年当不成正式神仙！」他回头大骂，心里暗叹晦气，怪就怪他太爱看热闹，抢着站在最前面，才会第一个被陷害。
「金挹香，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女仙童义正辞严道，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钮爱卿，我跟妳势不两立！」这名叫「金挹香」的仙童哼了声，再转向丘比特。尽管是东方的仙童，他也晓得丘比特是西方赫赫有名的爱神，要是被丘比特的爱情金箭射到，又是在他看着钮爱卿这个八婆的时候被射到，他可就倒了八辈子的大楣，不得不爱上她。
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此刻的他跟丘比特道歉也不是，与丘比特吵架打架也不行，该怎么办呢？
根本不想找麻烦的丘比特，很快地表明来意。「我是来找月下老人的。」
「院主现在在凡间巡察。」
他巡察个屁！──为了自己的形象，丘比特忍住脏话，说：「他到哪儿去？」
「启禀大神，院主行踪飘忽，不是吾等所能知晓。但世间佳人丽质，一旦尘缘谢绝后，俱在此处居住，故清虚中院又名『留绮居』，待我引君一游如何？」金挹香恭敬道。
「没兴趣。」丘比特只想尽快解决见习爱神的问题。
「那……」
「丘比特，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还不待金挹香回答，月下老人慈祥而宏亮的笑声，便从大门口传来。
真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丘比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住他的领子，大叫：「糟老头，纳命来！」
没料到丘比特会对自己暴力相向的月下老人，双眼睁得大大的，颤抖的嘴唇发出：「老夫何时开罪于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糟老头，居然跟我抢同一个男人，今天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他跟丘比特抢同一个男人？就在这时，月下老人发现数十双疑惑的眼神投向他，除了他座下的金童──金挹香及玉女──钮爱卿外，还有历代香消玉殒的美人们，不禁大冒冷汗。爱说笑，洁身自爱的他，就算不想洁身自爱了，出轨的对象也绝不会是太阳神阿波罗，只怕是丘比特想太多。「老夫不喜欢男子。」他赶紧澄清。
「你还装蒜？都是你害的，今天我到他房间时，他才会躺在床上装睡，不理我。」
丘比特的含泪控诉，博得众仙童的同情，但见他们瞧着月下老人的眼神，已从疑惑转为鄙夷，大概是觉得月下老人与丘比特抢男人的作为，太令他们失望，使他们唾弃起这位清虚中院院主来。
惨了，一世英明毁于一旦了。况且太阳神阿波罗谁不爱，却要爱上他这个中国的爱神，怎不令他汗涔涔而泪潸潸？
月下老人顿时心生一计。「不如由老夫向他言明，老夫对他并无意思，要他死心塌地待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当然好！走，现在就走！」丘比特粗暴地扯着他的衣服，打算把他强拖出清虚中院。
「等等！待会儿就是蟠桃大会了，老夫尚未准备献给王母娘娘的祝寿词！」这正是月下老人赶着回清虚中院的原因。
「回来再写，跟我走！」
不由分说地，丘比特强行将月下老人带走，留下满脸疑惑的众仙童。
「没想到院主有那种嗜好。」金挹香心有余悸道：「话说回来，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院里美貌男童无数，怎么院主偏要到奥林匹斯山找那阿波罗？阿波罗俊虽俊矣，比起东方人，他的尺寸稍嫌大些。」
「你这个白痴，亏你还待在月老祠里，一点概念也没有。我告诉你，这就叫『家花哪有野花香』，『兔子不吃窝边草』，远距离的恋爱谈起来格外有味道！」钮爱卿呵呵笑着，俨然恋爱教主的姿态，令金挹香连连摇头。
「你摇什么头？」钮爱卿怒问。
「各位谈恋爱的朋友大家好，我是爱情指数分析师──张国志，老师又来了，老师来干什么？教大家谈恋爱啊，好的老师直接带你进洞房，不好的老师直接带你被退房，就这么简单嘛！今天你的爱人又是标准的欲拒还迎、扭扭捏捏的矜持，每天嘴上都说『不要』，却猜不到他心里是『要』还是『不要』，那还看我的节目干嘛？就关掉不要看了嘛！」说到这里，金挹香停顿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生气的样子。「老师每天在这里苦口婆心说了一堆，结果你有没有听？你没在听那看我的节目干嘛呢？不要看了嘛！庆祝老师连续三百天中撮合了三百对情侣，前五位打电话进来的朋友我们有优待！好，进广告！」
钮爱卿噗嗤一笑。「没想到你也看张国志老师。」
「我才不看。是妳偷装人间第四台，发出的恐怖笑声，让全清虚中院……不，全天界的人都晓得妳在看张国志。」金挹香赏了她一记爆栗，再叹息着：「欸，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我才能和院主一样，为凡间男女脚上系红绳呢？」
「笨啊，系红绳有什么好？」钮爱卿回敬他一记爆栗。「院主这样的老头子，已经和我们这一辈小仙有严重的代沟，那一套也在年轻人间吃不开。你要学、就学凡间的恋爱教主张国志，到神仙电视台抢个时段起来当主持人，保证你比院主红！」
不远处，传来苍老的笑声。「妳说得很好。」
「过奖了……咦？」钮爱卿回过头，对上一双深沉而含怒的双眼。「院主，您回来啦？」
「这么想红的话，贬妳下凡如何？」月下老人脸上虽然保持一贯的慈祥笑容，可从他眸里充满的杀气，就晓得他真的生气了。
「院主，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钮爱卿使出撒娇绝活，谅月下老人必吃此招。
「钮爱卿听着。妳平日偷看人间第四台，显然有思凡之心，老夫特遣妳下凡重新修练，望妳莫要忘记前尘，休被红尘迷失了本性，待修成正果后再回归本位，完毕！」月下老人说得振振有词，但明眼人一望即知，他正挟怨报复。
「院主！」
「天兵天将疾疾如律令，快将玉女钮爱卿送下凡投胎，不得有误！」
可惜，铁了心的月下老人不为所动，硬是命天兵将钮爱卿押下凡间，砍掉重练去。
嘿嘿，总算拔除了眼中钉。乐得轻松的金挹香，注意力转回月下老人与丘比特、及另一个神秘男子的三角关系上。「敢问院主，您与希腊爱神……」
「说来话长，总之一切都是误会、不小心，现在解释清楚了，自然相安无事。」
月下老人说得言简意赅，又将真相含混带过，如此高明的回答质询方法，实在值得凡间的政府官员效法，不过他们的凡眼看不到天庭，唯有白白浪费这学习的好机会。
「可以说得清楚点吗？」听不懂的金挹香，希望得到更深入的答案。
「就是呢……嗯，丘比特找了个见习爱神，那小子是咱们龙的传人，偏偏丘比特捷足先登，使老夫万分无奈。现在那小子跟丘比特闹脾气，说不要当见习爱神，要来当老夫的『实习月老』，才会引起丘比特的愤怒。」月下老人一面捻长须，一面笑呵呵道。
「我记得院主说过，那见习爱神是纤尘不染体，今生难惹情爱，是最适合的月老传人。既是他自愿，院主何不将『实习月老』一职交予他，也好趁早退休，过着悠闲轻松的生活？」金挹香说。
月下老人哈哈大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是老夫一个月来在清虚中院及人间奔波下，发现一名相当适合成为『实习月老』的人，便将任务交给他。」
「哦？此人是何方神圣？愿闻其详。」金挹香已竖直耳朵。
「他是柳下惠转世，饱读诗书、家财万贯、英俊潇洒，只要是女人，都难以抗拒他的魅力，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承袭前世『坐怀不乱』的习惯，迄今仍是冰清玉洁一处男，于是老夫就商请他成为『实习月老』，并得到他的同意。」
这就叫「塞翁失马」？本以为自己捡到宝的丘比特，现在一定很后悔……金挹香嘿声冷笑，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会会那个耍宝的见习爱神，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他的思绪蓦被月下老人惊断。「对了，金童，你也下凡去。」
「下凡？为什么？」
「因为玉女下去了，没道理玉女转世投胎，金童却留在天上。」月下老人笑着提醒。
「可是玉皇大帝座下的金童玉女，他们……」
金挹香的举例又被打断。「老夫知道玉帝只让玉女下凡。可玉帝是玉帝，在清虚中院，就要照清虚中院的规矩，你就下凡去陪玉女吧，老夫会记得在你俩脚上系红绳的。」月下老人笑得开心。
于是，无力反驳的金挹香，只有乖乖地跟着天兵天将，下凡投胎去……
正当清虚中院清算金童玉女的同时，来到万人迷眼前的丘比特，笑得比平时都开心。「见习爱神，起床啰！」
「我说了我不是见习爱神。」万人迷将自己紧紧地裹进棉被里，拒绝再听他的废话。
「你一定要当见习爱神的。因为『实习月老』一职，已经是别人的了。」
什么？什么什么？万人迷讶异地从床上坐起，怒斥道：「你唬烂我！」
「不相信的话，我找月老来对质。」丘比特嘿声冷笑，方才他拉着月下老人往万人迷家中前进时，就听到「实习月老」的消息，即使对月下老人相中的接班人垂涎，可在得手之前，他毕竟还有一个万人迷……
诚所谓，「无鱼虾也好」，就算万人迷智商再低，终究是聊胜于无。「而且，这位『实习月老』自愿把幸福旅行团导游的工作让给你，让你赚到一月份的业绩，你该庆幸！」
从丘比特气愤不已，到得意洋洋的变化，万人迷晓得自己当「实习月老」一事恐已破局，他无奈问道：「什么『幸福旅行团』？」
「就是你们明日学园高中部三年级的毕业旅行，算你走运，在这趟毕业旅行里成对的情侣，业绩都算在你身上。二十六班耶！你才差十六对，就能完成本月业绩，加油，我很看好你的。」──
于是，在这个好冷好冷的冬天，尤其是位于盆地的台北城里的空气，简直令人难以呼吸的坏天气里，如果不是该死的日月旅行社总经理坚持要面谈，万人迷绝对会窝在家里睡大觉。
既然当不成实习月老，一样抱持「无鱼虾也好」心态的他，来到「日月旅行社」楼下。说来诡异，「日月旅行社」竟位于皇甫集团所属的金控中心，各类金融界的消息都在此处过滤与传达，从成立到如今有十多年的历史，计算机系统从来不曾停止运作；而金控中心最顶楼，却挂着「日月旅行社」这与金控中心格格不入的奇怪招牌。
究竟旅行社的业务，跟金控中心有什么关系呢？
关于这个问题，还是等见到总经理后，再伤脑筋吧！
身穿明日学园高中部制服的他，脚上也蹬着白色布鞋，天可怜见，这竟是他唯一能穿得出门的衣服，看来今年过年的红包，他得克制买计算机游戏的冲动，先拿去置装！
「咦？这位学长，您是来报名参加旅行团的吗？」
他转向发声处，映入眼帘的女孩脸孔，依传统世俗的标准，称不上是个美人，然而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独特气质。她微翘的鼻梁，长满了雀斑，呈现咖啡色的瞳孔相当明亮，她那光滑细致的肌肤，如珍珠般的圆润柔软，彷佛吹弹可破。她身上穿着运动球衣、脚下踩着轻便布鞋，肩头背着登山用背包，一副要出外旅行的模样。
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庞……对了，她是明日新闻社发行的《校园注意报》旅游专栏作家──「绿野？」
「哎呀，我只有在明日新闻社时是绿野，其他时候我叫陈瑄儿，耳东陈，玉字边的瑄，儿童的儿，还请学长多多指教！」绿野是从他制服上绣着的两条蓝线认出他是高二学生。
玉字边的瑄、玉字边的瑄……万人迷在脑中拼凑这个字后，脱口而出：「是徐若瑄的瑄吗？」
「是。」
早说嘛。万人迷对中文字的记忆，远不及他对美丽女星的记忆。「学妹妳好，我是万人迷……」
「你就是万人迷？」绿野睁大眼睛，表情藏不住她的惊讶，果然是相见不如怀念……不不，是「百闻不如一见」！
「妳……」
「万人迷！」
宏亮的男人嗓音，呼唤着万人迷的姓名，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从办公室里走出的男人身材高大，所有光芒似乎都被他吸引过去了，照进房间的阳光将他英挺的轮廓照得更加明显俊伟，他有着浓黑笔挺的剑眉，直挺的鼻梁下，那张厚薄适中的嘴唇，恰如其分地展现在那俊逸脸庞。
好帅的男人。尽管同为男性，万人迷也被他的英俊所吸引。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如果自己也能长得像这样，即使命中注定，他也不信「恋爱绝缘体」能发挥多大作用。
突地，高大男人朝他扫来一眼。「你就是万人迷？」
「是。」他连回答对方的问题，都觉得心跳莫名加速……
「你好，我是日月旅行社的总经理燕赤霞，明天的明日学园高三毕业旅行，就交给你和陈小姐负责。」燕赤霞边说，边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万人迷。「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打这支电话，或直接打我的手机。」说完后，他转过身，准备回到办公室。
咦？只有这样吗？会不会他忘了什么？万人迷赶紧冲到他面前。「没有其他事要交代吗？」
「有。」
他就知道。「请说。」
「这个行程总共包括八县市、九景点，分别是嘉义县蒜头糖厂的『浓情蜜意』、嘉义市射日塔『花现爱情』、台南县关子岭『水乳交融』、台南市亿载金城『爱你亿载』、高雄市爱河『缘起爱河』、高雄县美浓『你浓我浓』和高雄县三民乡『部落爱情』、屏东县鹅銮鼻『天涯海角』、澎湖县吉贝岛『永结同心』。行程共四天三夜，详细行程你可以向陈小姐询问，明天早上七点钟在明日学园大门口集合，完毕。」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我不是当导游吗？」从燕赤霞的口气听来，自己负责的工作比较像游客，让他好生失望。
「因为丘比特有交代，所以就是这样。」燕赤霞笑着说，爱神丘比特的帐谁敢不买？他可不想被爱情金箭一射，然后爱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物……
原来是拜丘比特所赐，万人迷真不晓得，他是该感激丘比特，还是怪丘比特不让他试试当导游的滋味？
「好了，快回去休息，明天开始的行程够你累的，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