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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秦淮名妓

    寒风冷,冷不及秦淮河。

    秦淮河畔,自古烟花胜地,无数文人墨客,在此流连忘返,肆意挥霍人生。

    绣裙旖旎对月歌,秦淮一梦醉十年。

    夜幕降临,秦淮河灯火阑珊,画舫挑着红灯,来来去去,编织着一个旖旎的迷梦,梦中的人,谁都不愿醒来。

    十里秦淮,藏风弄月,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画舫凌波,丝竹飘渺,乃江南佳丽之地。

    只要是个男人,到了这里都会热血沸腾,魏忠贤无疑是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秦淮河畔,眸子喷火,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扑进那惊艳的画舫中。

    南宫月紫衣如魅,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很想见见马四娘?”

    魏忠贤诧异道:“马四娘?”

    南宫月突然噗哧一笑,若春花般醉人,但她旋即恢复冷艳,冷声道:“是了,你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怎可能知晓名满天下的马四娘?”

    魏忠贤对南宫月的暗讽,极为不满,朗声道:“若她真的名满天下,为何在我的老家肃宁却无人知?我看她不是名满天下,真正的名满天下,就该像海大人那样,天下人尽知,天下人共仰。”

    一番话,得南宫月哑口无言,也不计较,转而道:“马四娘才貌出众,乃当今秦淮第一名妓,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或绞尽脑汁填词赋诗,或大手一挥一掷千金,只求能与她把盏夜话,快意人生。”

    魏忠贤凝视着南宫月,此生若能与南宫月把盏夜话,卿卿我我,便是神仙,也不如他。

    南宫月再次看到魏忠贤异样的目光,心中恼怒,却无从发泄,怒声道:“我已经约好了马四娘,相信她很快就要到了。”

    幻想美艳,现实残酷,南宫月的话,如五雷轰,震得魏忠贤目瞪口呆,几近魂飞魄散。

    南宫月竟要找秦淮名妓马四娘,难道她是磨镜?

    魏忠贤虽然心痛,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轻叹道:“南宫姑娘,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癖好,我不打扰你,你自己去吧!”

    南宫月听他语气酸溜溜的,连称呼都改了,心中诧异,问道:“我有什么癖好?”

    魏忠贤也不拐弯,直接道:“你是磨镜?”

    南宫月眸光闪动,疑惑地问:“什么是磨镜?”

    魏忠贤双目圆睁,愕然无语,南宫月常年行走江湖,见识广博,怎连磨镜之意都不知,这秉性也太单纯了吧?

    南宫月着实好奇,看魏忠贤如呆子般不语,又道:“只要你告诉我,这见马四娘的银子,我替你付了。”

    魏忠贤惊疑道:“你要引见马四娘给我认识?”看到南宫月微微头,喜道:“好,就这么办,我还是偷偷告诉你好了,免得被人听见,笑话我们。”

    附耳过去,低语几句,南宫月猛地一巴掌甩过来,啪得一声,打得魏忠贤晕头转向,差跌倒,而南宫月满心羞恼,脸颊发烫,别过头去,不敢再看魏忠贤。

    魏忠贤稳住身形,站在那里嘿嘿傻笑,什么明教第一杀手,偏偏脸皮如此薄,这以后没事多逗逗她,也是一件乐事。

    一艘画舫,陡然靠了过来,前后挑着八盏红灯,灯光红艳,映照粼粼河水,旖旎绚烂。

    举城哀悼海瑞,然秦淮河依旧风花雪月,灯红酒绿,有无数人正醉生梦死。

    那一巴掌,反将魏忠贤给打醒了,海瑞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他如何能在秦淮河上**作乐?当即道:“月儿,既然你不是磨镜,干甚要去找马四娘?”

    南宫月摇头道:“是为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魏忠贤不假思索地道:“船来了,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看南宫月并不动身,又补充道:“放心吧,我不会逃走的,男子汉大丈夫,当言而有信。”

    南宫月思忖片刻,头道:“那好吧,我很快就回来,你自己心,尤其是要心西门雪,拜火教中人,心狠手辣,吃人都不吐骨头。”言罢一个跃身,直接上了画舫,画舫开动,很快就到了江心,混在众多画舫中,再难辨别。

    魏忠贤寻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坐在那里,望着河上船来船往,那红红绿绿,花花火火,旖旎醉人,但那都是有钱人的天堂,与他相隔甚远。

    如今他已被天下人唾弃,随时都会丢掉性命,只盼时间能过得快些,让他再活五年,只要亲眼看到女儿君侠平安无事,那他便可死而瞑目。

    画舫正当歌,酒香闻琴音。

    南宫月入了画舫,舫内香飘酒浓,装饰奢靡,勾人遐想,但一切都入不了南宫月的眼,在她的眼中,似乎只有珠帘后正在抚琴的丽人。

    她非磨镜,来此只为找马四娘。

    马四娘本名马守贞,字月娇,在家排行第四,故又称四娘,她秉性灵秀,能歌能舞,能诗能画,尤擅画兰竹,故有“湘兰”著称,是以秦淮多知马湘兰,而不知马四娘。

    南宫月并不就座,只是站在那里,一双冰冷的眼眸,犹如鬼门关。

    帘后的丽人,正是马湘兰,她停止抚琴,缓缓起身,掀开珠帘,莲步款款地走了出来。

    她纤眉细目,骨瘦如柴,却也肤白嫩滑,袅袅婷婷,但她算不上是个绝色美人。

    她款步行来,若踏波而来,行到南宫月面前,欠身行礼,恭声道:“四娘有礼,不知姑娘此来所为何事?”

    只见她音如莺啼,神态娇媚,却眉头轻锁,多有忧愁,浑身散发着一种清雅脱俗的高贵气质。

    南宫月冷声道:“四娘,你可忘了自己的身份?”

    马湘兰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恐,忙道:“四娘不敢,静候姑娘吩咐。”

    南宫月突然压低声音,道:“很快有个叫刘三的人会到你这里,你好生服侍,让他舒服了,他就什么都招了。”

    马湘兰闻言急道:“姑娘,难道就不能严刑逼问那人吗?”

    南宫月清澈的眸子里,冷得只有寒冰,厉声道:“你敢不从,休怪我宰了那姓王的。”

    马湘兰星眸泪悬,急忙跪下,哽咽道:“请姑娘息怒,四娘照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