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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花前月下

    观礼台上,舒秦骄傲的把领到的话匣子抱在胸前,显得格外的高兴,一会他又高举起奖品向台下的人群挥舞。台下的人群也此起彼伏欢呼着,台下人头簇拥,此时舒秦努力地用眼睛往台下搜寻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终于那个他所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银菊此时已被人群簇拥着挤到观礼台前,正好进入舒秦的视线里。舒秦此时还不知道他所看见的这个女孩,并不是哪天在街上所遇到的金菊,因为他并不知道金菊和银菊是双胞胎姐妹,而把她看着是同一个人了。

    银菊此时正用爱慕的眼光注视着舒秦,她敏锐地感觉到舒秦也在注视着自己,不由羞涩地低下了头,当他再抬起头来时,台下刚才还在拥挤的人流此时已经散去。她正准备离开这里回家去,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

    “小姐,请留步!”她回过头一可看,刚才在台上领奖的那个青年正朝她面前走过来。银菊停住脚步问道:“先生,你是叫我吗?”舒秦今天感觉到这老天也实在是太关照自己了,想要获得龙舟赛的冠军,这第一名也就拿到手了,想遇见让他心仪的姑娘,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今天我真是红运当照啊!”舒秦这样想着。

    舒秦快步来到银菊的面前,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心情,激动对银菊表达说:“那日在街上一别,小姐今日可好?”银菊听舒秦这样一说,忍不住心中暗暗发笑:你这人可认错人了,那天在街上可不是我喽。可她嘴上却不说破,回答道:”先生,你这几天也还好吧!”于是两个年轻人就在这河岸边,一问一答地交谈起来,竟象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舒秦了解到眼前的这个让他心仪的姑娘叫银菊,在恩施城南边的一个中学里念书。于是他问道:“姑娘今年芳龄几许?”银菊说:“本小姐现在年龄暂时保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姓什名谁,家住何方呢!”舒秦此时憨厚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你又没问我,我怎么回答?”银菊说:“还要问吗?小伙子应该主动向姑娘告知才行。”

    舒秦于是向银菊交代说:“我叫舒秦,家住南门外,有一家很大的买布匹的商行就是我的家,本人是施南二中的学生。”舒秦一口气向银菊介绍了他家的一些基本情况,末了又添了一句:“目前,我还没娶亲!”

    银菊听了他最后一句话不由抿嘴一笑道:“你没有娶亲,管我什么事呀!”可心中却是暗自喜悦。从此,舒秦和银菊这两个青年男女就暗地里花前月下的交往起来。

    月下,宁静的夜空下散满了一地皎洁的月光。安祥地照在了银菊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映射出她那唯美清沌的脸庞。微风吹动着她那轻盈的长发,发香随风飘散。

    一直陪在银菊旁边的舒秦,他闻着银菊头上的发香,微微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又紧搂了下依偎在他身旁的银菊。银菊也甜蜜地笑了笑,没有言辞,只是会意地低下头来继续偎依在舒秦的肩膀。紧握着的双手沁出了汗,但没有人愿意松开,而是更加紧密地握在了一起,连月光也羞涩地躲进了云层,把淡淡温柔的余光撒向了他们的身旁。

    转眼已到了1936年12里,这时中国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这就是,闻名世界的西安事变。

    西安事变,又称双十二事变,是当时任职西北剿匪副总司令、东北军领袖张学良和当时任职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总指挥、西北军领袖杨虎城于1936年12月12日,在西安发动的直接军事监禁事件,扣留了当时任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和西北剿匪总司令的蒋中正,目的是“停止剿共,改组政府,出兵抗日”,西安事变最终以蒋中正被迫接受停止剿共一致抗日的主张,导致了第二次国共合作而和平解决。

    由于这一事件竟影响了远在湖北边陲恩施这个小城,影响了舒秦和银菊这两个年轻恋人的约会。

    算起来他们已有三个月没有见面了。这天,他们又会面了,银菊刚责怪舒秦这么就没来找她。舒秦动情地对银菊说道:“无论是花前还是月下,都永远是我对你的爱恋的地方!”

    此时,他的右手便被两如藕段般粉嫩的玉臂挽得更紧了。“秦哥哥,你这个大坏蛋,那么多天都不来找我。”银菊抬起了可爱的小脸深情地看着他。然后从他身后探出手来。舒秦低头看了看银菊美丽的脸,妙龄少女的银菊今日身着半臂劲装,虽然没有裙装那般雅致,那英姿飒爽的美态却是另一种美丽。“最近忙嘛。”舒秦解释道,并把银菊紧紧搂住他手臂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上,她如蛇缠人般地搂得更紧了。“你还不知道我最近从收音机里听到一个消息,说蒋委员长在西安被张学良和扬虎成给抓起来了。”银菊惊问道:“是真的吗?”

    “这个事学校都传开了,有的说,张学良和扬虎成这样做这是犯上。”银菊问:“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舒秦说:“他们要逼蒋介石抗日,所以就采取了兵谏的方式。”舒秦其实对张学良和扬虎成的行为从心里是赞成的,他们学校有个梁老师是个思想左倾的青年,带他们班的语文课。舒秦语文成绩很好,作文也写得很棒,所以经常受到梁老师的表扬。

    舒秦也很接近梁老师,一来二去成了师生朋友。梁老师看他是个稳重、诚实、干练而思想上追求进步的年轻人,所以也常常给他讲一些抗日的道理,讲蒋介石如何采取不抵抗政策,丢失了东三省的事情。从那时起在舒秦年轻的心里就燃起了对日本鬼子的仇恨,对国民政府所采取不抵抗政策的不满。

    这时银菊问:“这件事情后来怎样了呢?”舒秦说:“后来由于共产党出面调停了这事,就把他放了。现在已经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日了。

    舒秦此时又对银菊说:“所以我们学校的男生最近都在梁老师的带领下参加军事训练,为随时上战场作准备,每日都在辛苦训练。你就原谅我啦。”

    银菊听了舒秦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约会她的原委,心中感到很是惭愧。要说对日本鬼子的仇恨,也没有她们家对日本的仇恨大了。于是她对舒秦说:“秦哥哥,我错怪你了,要说对日本鬼子的罪行的了解,我们家是最身受其害的!“于是她就对舒秦讲了她们家原来就在东北住,是因为受到日本鬼子的迫害才逃到恩施来的一些事情。

    舒秦听了银菊讲的他们家在东北所遭受日本人欺负的故事,这才知道了她家里原来是东北人,而母亲是恩施人,是逃难过来的,家里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叫金菊,今年她们俩都是十八岁了。

    舒秦这时对银菊说:“几时我才能到你家里去,见你的家人呢?”银菊说:“我还没有给我家里人说呢,等过几天你选过日子到我家里来提亲”舒秦知道银菊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心中很是高兴,他把银菊搂进怀里深情地说:“这一辈子我们不离不弃!”银菊听了,霎时喜泪从眼眶里溢出,可她又担心因为黄家门第不配,舒家不会来求亲。于是拉着舒秦的手两人一起跪在地下对天盟誓:舒秦说:“今生今世,非银菊不娶。”说完给了银菊一个经常带在身上辟邪的银锁做定情物。银菊也搂抱着舒秦说:“海枯石烂,我们永远在一起!”

    眼看已经快要到过年的时候了,银菊在家里翘首盼望着舒秦尽快来提亲,她已给父母讲了自己在外认识了一个小伙子,是城里一家买布匹商行家的公子,说姐姐是知道的。”

    她母亲谭氏听了责怪道:“你这个女娃子,私自在外定终身,像什么话!”谭氏在那时还是个没有经过新礼教冲洗的家庭妇女,对女儿私定终身,不高兴。但黄占元的思想却没有那样保守,于是对黄氏说:“现在他们都是洋学生了,那能像我们这样的老古董呢!女儿耍都耍了你还说什么呢!”听到这里谭氏又责怪金菊说:“你做姐姐的也不告诉我。”金菊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哩!”这时黄占元在一旁笑着说:“好啦!好啦!女儿也可该到出嫁的时候了,但不只他们大户人家肯不肯来我们小户人家来提亲。”

    话说舒秦回到了家里也把他在外面交了一个女娃的事说给了她母亲听,他母亲焦听了有些不同意,说:“黄家我们清楚,要说他们家两个女娃嘛,还是长得在恩施城里是排得到好的。只是他们家是小门小户,又是个外乡人,恐怕你老子那里通不过。”舒秦从他母亲嘴里的口气中听出家里是不大赞成这个婚事。舒秦于是着了急,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今生是非黄家的女娃不娶!”

    焦氏平时对他们家这个独子是疼爱有加,舒秦看儿子生了气,于是把声音放软下来说:“只要你老子同意,我明天就派人给你去提亲。”晚上舒秦的父亲回来了,他父亲叫舒广财,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胖胖的脸上,长着一对深沉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在商场上滚爬多年的商魁。所以他也置下了这么大份家产,在恩施城里是个闻名四方的富商,听说他以往还与共产党的头面人物结拜过兄弟,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他在思想上也跟的上那时候的潮流,所以听了焦氏的报告,他也说:“现在的娃儿都思想开放的很,自由恋爱是个时髦,那像我们那时连面没见就成了亲,只要娃儿满意我没意见。

    第二天焦氏就托人到黄家去提了亲,银菊的父母也很高兴的答应下来了,并决定明年在女儿节时就成亲。于是银菊和舒秦都高兴的等待这一天早日到来。但又一件震惊全球的大事,延误了他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