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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退守恩施

    118师一拿下长山阵地,就马上在阵地上重新布置了火力很强的大炮系统,打击着去增援香山鬼子据点的敌人,为友邻部队夺取香山立下了功劳。陈诚司令官亲自发来嘉奖令,嘉奖118师的全体官兵在这次收复香山的战役中所立下的汗马功劳。

    随后,舒秦又跟着118师参加了收复马当的战役,但是由于中国军队的指挥失误,马当还是没有收复。无奈,舒秦又跟着118师回到了武汉,这时中国军队又没有守住武汉,鬼子的前锋已经开进了武汉的城郊,武汉马上就要失守了。此时,武汉城里的国民党各级政府和官员,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向重庆逃跑。当时的湖北省府也在忙着搬迁,他们要搬到当时的后方鄂西大山的深处恩施县城,把那里作为战时的湖北省府的所在地。

    这时,蒋介石已跑到重庆。一天夜里,在重庆蒋介石办公室里,蒋介石正在一张宽大的地图前仔细地观看。蒋介石呢装笔挺,金星闪亮,一会耷着脑袋,在图上标绘、记录,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笔在沉思着……。自从武汉会战失败以来,他的心情一直很沮丧,想不到自己近几十万的国军部队,竟然守不住武汉,使得他狼狈地逃到这山野之地。重庆虽然离武汉有千里之遥,但在日本人的机械化装备下,也不是一处保险之地,如果重庆再不保,那他的国民政府也只好远逃西藏或者流亡国外了。想到这里,他心实在不甘,不由骂道:“娘稀匹!这日本人真是欺人太甚。”蒋介石看的面前的地图,是一张鄂西地区的地图。鄂西地处湖北西部,它的范围包括:襄樊、荆州、十堰、宜昌、恩施。宜昌、恩施是“陪都”——重庆的门户,特别是恩施,这里山路险峻,易守难攻,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蒋介石看了许久的地图,笔不住地在地图上比划着,忽然他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对站在他身边的侍卫官说道:“快去通知陈诚司令官,要他马上到我这儿来。”侍卫官答道:“是!”便走出了蒋介石的办公室。

    陈诚听到蒋介石的招唤,心里有点打鼓,那次武汉会战时马当失守,他犯有指挥不当的责任。这几日他虽在陆军医院疗养,可人却像被搁在了嗞嗞作响的油锅上,日子难熬,不知委员长要给他个什么处罚,虽说他是蒋介石的亲信,但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切都难以预测。“校长,深夜叫我来,有什么急事嘛?”陈诚一进门,便急忙问道。蒋介石正背手驻足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听到说话,慢慢转回身,眼光在陈诚身上停了足有半分钟,陈诚有些不安起来。蒋介石此时面部比较和缓,他热情对陈诚说:“辞修,今夜找你来,主要有要事和你相商,再就是听听你对目前形式的判断。”陈诚见蒋介石没有责备他前不久在马当指挥失当的事,于是放下心来。说:“校长有什么吩咐,学生一定万死不辞!”

    蒋介石站起身踱到窗前。陈诚正襟危坐,眼睛随着他的脚步转动着。蒋介石眼望着窗外被夜幕笼罩的重庆,神气凝重地说道:“现在日本人已经占领了武汉,下一步他们一定会沿着长江一线向我重庆进犯的,武汉我们已经丢了,重庆再也不能落入敌手了,如若那样,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了!”陈诚见蒋介石说完,忙点头道:“校长说的是,现在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蒋介石扶住椅背站定:“辞修,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说给我听听。”陈诚见蒋介石要听他的意见,心中不由感激校长起来,想不到校长不仅没有责罚自己,还要问计与我,于是他脑袋里飞快地转动着。“校长,”陈诚把他才考虑好的一个建议向蒋介石提了出来:“我很赞成校长刚才的看法,日本下一步的战略就是进犯重庆,逼我们投降,因此我们必须作好应战的准备。在鄂西一线筑起坚固的防线。”他说完来到地图前,对蒋介石说:“校长你看,从武汉到宜昌一线,都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势,只有从宜昌到恩施这一带有险要可守,特别是恩施,这里峻山路险峻,易守难攻,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因此我们只要在宜昌到恩施这一带严防死守,日本人一定不会到达重庆的。”

    蒋介石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陈诚的意见,此时只见他像是刚下定决心一样,对陈诚命令道:“辞修,现在你就负责所有鄂西、川东以及第九战区的防务。第六战区和第五战区辖区鄂北的我军部队,也统统归你指挥,并且就把战区司令部安在恩施。”陈诚听了不由受宠若惊,“啪”的

    一声,立即一个立正,向蒋介石大声道:“谢谢校长的信任,辞修一定不负您的期望!”第二天,陈诚就来到恩施,开始了他在恩施八年的抗战的生活。话说在这个时候,舒秦和他所在的部队也在回防恩施的路上前进着,他们师接到陈诚的命令迅速回到恩施,开始执行保卫重庆门户的任务。他们经过三天的行军才走到宜昌,来到宜昌时天已黑了下来,于是他们就在此宿营,准备明日再走。

    这天,宜昌的夜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把河山照得如同白昼。舒秦此时还无法入眠,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不由想起恩施的亲人来,想起自己的妻子银菊。现在虽然不是中秋之夜,但他想起与银菊在一起赏月时,细呤的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剩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舒秦一面想着,一面轻声念叨,直至深夜才睡去。恩施县城是鄂西南部的一个弹丸小城,自古以来都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现在它为重庆的屏障,自从省府西迁于此,它就成了湖北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使恩施在抗战时湖北的大后方一下变为前沿阵地。湖北省大批军政机关、学校和难民向恩施转移,在恩施建机场、修公路、办学校,使恩施空前繁荣,一下子热闹兴盛起来。

    此时,在南门城内的一幢大宅里,一个少妇正在天井下晾晒衣物。她长着一张美丽的面容,满是水珠的手上在竹竿上熟练的摆放着一件件刚洗过的衣物。她就是去年嫁到舒家的儿媳妇银菊。

    等她晾好衣物,正准备回到房内去的时候,她的姐姐金菊来找她。金菊现在仍然在学校里念书,但自从省府迁到恩施以后,她就很少去学校里去了,因为她参加了一个宣传抗日的剧团,经常要去街道上去演出。今天她前来找银菊,一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姐姐,二是要告诉银菊她得

    来的关于舒秦的消息。金菊见银菊在晾晒衣物,于是笑着说:“舒家的少奶奶现在也在做洗衣服的事了,怎么不让佣人来做?”银菊见姐姐来到,心中很是高兴连忙将金菊让进房中坐下。说道:“我在以前在家里做惯了,一时也难于改过来,做少奶奶也真难为我了。”金菊此时问银菊道:“妹夫近来有信来吗?”银菊说:“几个月前只来过一封信,以后就没有见有信来了,现在兵荒马乱的,送封信也难啊!但不知姐姐听到什么消息没有?”金菊听银菊这样一说,就知道了她整天在这大宅里,外面的消息她已是很闭塞了。于是把他听来的消息告诉银菊说:“妹妹,我听舒秦原来学校的梁老师说,舒秦他们的部队已经从武汉退下来了,现在正在往回恩施的路上走呢,说是要回来防卫恩施,大概不久你们就会重逢了。”

    银菊一听心中不由很是喜悦,忙说:“是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于是金菊又向她讲了现在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当前恩施已是抗日的前沿阵地了,目前已是国共合作的时期,政府正在组织各种抗日宣传活动,她也参加了专门宣传抗日的街头剧团。银菊听了金菊的一席话,心中感叹道:“看来这一年来的舒家少奶奶的生活,把以前自己那些菱角都给磨平了,看着以前很文静的姐姐现在也能很大方地到街头去演戏,心中很是羡慕。于是说道:“姐姐,我也想参加你们的剧团,去宣传抗日,你看行吗?”金菊见妹妹也想和她一起去街头宣传抗日,心中也觉高兴。就说:“那好呀,现在就跟我走吧!”说完就拉着银菊的手往外走。

    银菊兴奋地跟着金菊刚走出房门,就遇见从街上回来的焦氏。焦氏见银菊的姐姐金菊来了,很是热情地招呼道:“姐姐来了,怎么也不多玩哈,现在就要走。”金菊见银菊的婆婆回来了,就问候了一声好,说:“伯母,我来找妹妹有点事,现在事情已谈完了,现在就回去。”焦氏问金菊什么事,金菊就将她准备邀银菊去参加抗日宣传的事给焦氏说了。焦氏现在已便成一个很开通的人了,要是在以往,银菊要是去参加什么外出活动她是坚决反对的,但自从上个月日本人的飞机轰炸了恩施以后,她的态度转了一个180度的弯,因为就是那次日机的轰炸使的她家的布店毁于日机的炸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