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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情观

    回吴妈家的路上,我一路上含着泪水,虽然与陈虹见了面,但我真的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我只知道,陈虹是个坚强的女孩,而且还非常爱面子,她有什么苦衷是轻易不对人说的。就如我们这次见面,她一点儿也没有给我透漏她的苦衷一样,而我从她很细微的表情上,凭直觉能感受到,她现在过得并不是很好。

    快到吴妈家里的时候,为了感激吴妈给我提供这次与陈虹见面的机会,也是报答吴妈收留我,让我在她家住的一点心意,如不是吴妈让我在她家住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拐到商场,给吴妈选了一件很好看的睡衣,料子也是非常柔软的那种,我想,吴妈穿在身上一定会很好看。路过小区超市时,我又买了一只烤鸭,回到吴妈家已是下午五点鈡,这出去都快一天了,我怕吴妈对我有意见,毕竟我是给人家打工,毕竟家里有个瘫在床上的病人。我一进门就不好意思地说:“吴妈,我回来的有些晚了,叔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吴妈说:“没事的,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能理解,你叔叔又拉尿在床上了,我也弄不动他,看这屋子里臭烘烘的!”

    我赶紧戴上塑料袋,掀开被子给他抓屎,又用手纸给他擦屁股,然后打来温水给他擦身子,洗屁股,最后我又给病人换了干净的褥子,打发病人舒舒服服地睡下,把这一切干完后,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我又到洗漱间把屎尿褥子用手洗干净,放到洗衣机里再甩一遍,晾到阳台上。这时,吴妈已在厨房里做晚饭了,她做着饭说:“东贵,歇会吧?大老远地回来还没有歇会儿呢!”

    我说:“吴妈,我不累。”刚要在沙发上坐下,我突然想起来,还买了一只烤鸭在塑料袋里,我说:“吴妈,我回来时,在小区门口买了一只烤鸭,我们晚上吃吧?”

    吴妈说:“你还买什么烤鸭?嗨,怎么能让你花钱啊?”

    我说:“没事的,上次我回叔叔家买过,挺好吃的!”说着我就从塑料袋子里拿出了烤鸭,我说:“吴妈,一会把它装盘子里吧?”

    吴妈笑着说:“好。”然后吴妈又说:“东贵啊,我觉得你很懂事儿,不像有些城里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

    吃了晚饭,我也喂了病人饭和药,然后我和吴妈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妈说:“见到你的高中同学了吗?”

    我说:“见到了。”

    吴妈问:“你们谈得怎么样?”

    我说:“我们谈得非常好,我跟她说了我爱她,她也说她喜欢我。”然后我又说:“我们在公园的椅子上谈了好长时间,最后我们又去饭店吃了饭,我就回来了。”

    吴妈笑笑说:“就这么简单?没有情啊、爱呀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有,当我说我想她的时候,她的脸非常的红,我一把抱住了她……”

    吴妈看着我笑了,她笑的是那样的甜。然后吴妈说:“都是大小伙子了,还害羞,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我说:“嗯,我会的。”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说:“吴妈,我还给你买了一件睡衣,看我回来后,光顾着给叔叔清理褥子上的屎尿,把这事情给忘了,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吴妈一听说我给她买了睡衣,高兴地说:“你这孩子,还给我买什么东西,净花钱!”

    我说:“我看这件睡衣好看,我就买了。”然后我又说:“看你身上的那件已经很旧了,布料还很厚。”说着我就从塑料袋里拿出那件睡衣给吴妈看。我说:“我没买过这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吴妈把睡衣拿在手上,用手摸着布料,又在身上比了比,说:“还真不错呢?料子好,挺柔软的,颜色也好,不错,不错,喜欢!”

    我说:“我也不会买,我觉得你穿上肯定好看,我就买了。”

    吴妈笑着说:“你还挺会办事儿!”说完,她说我去屋里试试看。

    一会儿,吴妈从她屋里换上了那件睡衣出来,我说:“吴妈,你穿上还真好看!显得更年轻、更漂亮了!”

    吴妈站在穿衣镜前,左照照、右看看,笑着说:“你还别说,还真是好看!”

    我看着吴妈穿上这件睡衣,把她的线条包裹得更好了,由于料子软,她的两个大奶凸凸地向外鼓着,把胸前顶成了一个大包,睡衣也把吴妈的屁股裹得圆圆的,看着十分丰满。吴妈说:“这料子真好,挨着肉绵绵的,穿上感觉真的很舒服!”说完,她把睡衣往上一撩,露出了两个雪白的大腿,她在沙发上坐着,低下脸去,用手抓着睡衣的衣角在脸上抚了抚,说:“这料子真绒软!”

    吴妈摸着睡衣的料子,一个劲儿地说好,并说:“东贵,让你破费了!”

    我看吴妈从心里往外洋溢着一种喜悦,我说:“吴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对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吴妈笑着说:“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说:“吴妈,你看,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是你让我住在了家里,那天要不是你给我开门,我还真的住宿街头了,我得该好好谢谢你!”

    吴妈说:“这点事情,不要总挂在嘴上,你在这里住晚上还能帮我照看一下病人!”然后吴妈话题一转,说:“东贵,吴妈也是个可怜的人,也许是吴妈的生活太单调了,你知道,吴妈从四十多岁就跟一个活死人在一起,有时我简直都快要疯掉了,活在世界上,我到底来干什么?我没有任何快乐可言,我的语言没有人听,我的感情无法发泄,我每天都是在苦苦地煎熬着,一直到我现在的年龄。”

    吴妈说得很激动,我不知道哪句话捅到了吴妈的伤心处,吴妈从茶几上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着,嘶嘶地抽了一口,又接着说:“其实,我以前对爱情是很痴迷的,我的爱情观也是很专一和积极向上的,我也想做贞洁烈女,我也想纯洁无暇,我也想从一而终,”她又抽了口烟,忿忿地叹了口气说:“这样做值吗?为了一个负心的人,为了一个身败名裂的活死人,值吗?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扪心自问,我也不是个好女人,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好女人?他那样对我,我做一个好女人又有什么必要!”她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她又说:“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贞洁烈女、所谓的从一而终,这些美丽的语言对于一个身心饥渴的人,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她越说越激动,她说:“做一个女人真可怜,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人就得嫁狗随狗、嫁鸡随鸡?为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灯红酒绿,乱搞女人,而女人就得坚守贞洁、独守空房?这个世界上专门给女人定那么多规矩!”

    吴妈越讲越气,简直是义愤填膺,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我感觉她的呼吸急促,她的心口在激烈地跳动,她高高鼓起的前胸随着呼吸也一颤一颤的。

    我说:“吴妈,叔叔成了这个样子,不管怎么说是没办法的,也是不由人的,你也不能为这事着急上火,再说了,着急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吴妈听我这么一说,她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说:“我还年轻,我这个岁数就开始在等死啊!”说着眼里便含满了泪。停了一会儿吴妈又说:“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人为了追求名利,争权争势的结果啊?人一旦有权势,人就容易变坏,要是不追求名利和权势,安安生生、本本分分地干一项自己的工作,哪怕地位再低、钱挣得再少,只要人是健康的,那也是幸福的啊!”

    吴妈说完,我静静地看着吴妈,不知道说什么好。吴妈可能说累了,叹了口气,她两眼呆滞,慢慢地站起来,向她的房间走去。

    夜非常的宁静,吴妈已经去她屋子里睡了,谁知,她睡得还真快,一会儿就从她的房间里传来均匀的打鼾声,我能感觉得到她睡得很香甜。

    此时,我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我觉得吴妈的人生太不幸了,她还不算太老,就开始了她孤独寂寞的人生之旅,她虽然很有钱,可是她并不幸福,不但不幸福,而且还很痛苦!吴妈说的那些观念,说实在的,我是不怎么赞同的,那只是吴妈的生活被禁闭的太久,吴妈的精神生活空虚造成的。

    可我有我的爱情观,那就是要爱得专一,爱得虔诚!吴妈失去了爱,她老头是个失去了生活自理的瘫痪病人,可我还有我的陈虹,她那么的青春活力,她那么地爱着我,在公园见面后,我们难分难舍,最后她和我不得不分手时,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是湿的,她的手里抓着的是对我的爱;抓的是我们的将来和幸福;抓的是对我的信任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