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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密道

    一番小憩之后,  两人养足了精神,准备继续寻找出路。

    聂云汉站起身,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卓应闲的手,干咳了一声道:“此处太黑,  又是迷宫,  别走散了。”

    卓应闲暗暗笑了笑,  左右不过他两人,还能散到哪去,  不过是找借口堂而皇之地牵手罢了。

    但他心里也是甜蜜的,便也配合地与对方十指相扣。

    面对面前这一堆土墙,卓应闲问:“先往哪个方向走?”

    聂云汉思忖道:“你方才跌落的时候先经过了一个竖井,  我直接从斜坡上滚落,而在平野卧房中,我俩本是蹲在相邻的地板砖石之上的——这就说明,这中间还隔了一大块土坯。”

    “确实有,  只是看不出厚度。”卓应闲好奇地看他,“你觉得,那块土坯中另有文章?”

    “你想想那土坯的位置,  不是正好连着平野床底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卓应闲顿时精神抖擞,  拉了他一把:“走,我带你去!”

    两人迅速回到了卓应闲跌落的地方,并且爬到了斜坡顶端。

    聂云汉抬头看了看那一丈多高的竖井,  又敲了竖井与斜坡连接处的土坯,若有所思。

    “位置应该是对的,  你这边垂直落下,正前方应该就是平野的床底正对的那块区域。”他蹲在斜坡上,  用匕首在土坯墙上很快凿出一个小洞,掏出一粒“羊屎蛋”放进洞里。

    卓应闲此时有点不能直视那个小弹丸,错开目光道:“真的要炸这里?万一塌陷怎么办?”

    “不会的,你躲到斜坡下面去,我喊你再上来。”聂云汉道。

    “那你呢?”

    聂云汉指指头上:“点火之后我进竖井。”

    于是卓应闲便按照他的安排,又下到斜坡底端,聂云汉从腰间布袋中拿出火烛头,吹亮之后,点着了那“羊屎蛋”上的引信,然后一耸身跳上竖井,双手双脚张开,迅速撑着往上爬。

    他还没窜多远,便听到下边传来“咣”地一声闷响,滚滚黄土暴起,往竖井里灌进来。

    聂云汉眯着眼直接窜到了最顶端,顺便伸手去推了推那块害他们跌落的地板,果然推不动,也就没再多费功夫,待黄土往下落的时候,他也沿着竖井跳了回去,以手肘掩面,去摸炸开的那块缺口。

    方才的爆破只是在这块土坯上炸出了一个两尺左右宽的深坑,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炸透,露出里边通往地窖的通道。

    但聂云汉并不甘心浅尝辄止,也怕再度爆破会引起塌陷,便卸下腰间佩刀,用刀鞘往里使劲挖。

    斜坡下面传来卓应闲的喊声:“汉哥?情况如何?”

    “你上来吧!”

    卓应闲便迅速爬上来,见聂云汉奋力挖坑,也卸下剑鞘一起挖。

    两人灰头土脸,跟矿工似地打了半天洞,把那深坑向里挖了大约有五尺深,都没能把土坯挖透,不由有些气馁。

    “停吧,先别挖了,歇会儿。”聂云汉拦住卓应闲,两个人在斜坡顶端本就站不直,都是蹲在地上挖,此刻腰酸背疼,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

    卓应闲抬头看看那土坯:“汉哥……咱们横着挖会不会是无用功?万一地窖不到这个深度呢?之前掉下来的时候我大概估量了一下,从上面地板到斜坡下边,这落差大约二到三丈,如果平野是把这下面挖出来两层,咱们挖的这道正好会是上一层的地板位置,若是横着打洞肯定是打不穿的。”

    聂云汉想了想,咧嘴一笑:“我阿闲就是聪明,你歇着,我往上挖挖试试。”

    卓应闲体力本不如聂云汉,先是被网绳勒得浑身酸软,还在迷宫折腾半天,方才还一通挖坑,现在确实累得不想动,于是便也没坚持,坐在一边休息,看聂云汉用刀鞘往上挖。

    刀鞘本也不如铲子好使,刨起土来确实费劲,卓应闲好奇道:“你们平日里执行任务免不了要挖坑吧,没有便于携带的铲子么?”

    “你还别说,真有。”聂云汉热得不行,遂把袍子解了,上半身打着赤膊,“有一把短铲,手柄分为几截,能够旋出加长到需要的长度,但谁知道今回出来也要刨土呢,就没带。”

    卓应闲靠在墙壁上低声笑:“带这么多东西,背包岂不是很重?”

    “那是啊,‘翅’虽然是珍珠铁做的,也不轻,再加上杂七杂八其他东西,总也有个三四十斤。”

    随着聂云汉挖土的动作,他后背的肌肉一下伸展一下收缩,将那美好诱人的线条尽展于卓应闲眼前。

    此刻他手里拿着火折子为聂云汉打光,光线照在那健美漂亮的后背上,将汗水映得发亮,这肌肉就像涂了一层油脂,结实而莹润,令他不由地想起傍晚在书坊里看见的那本秘戏图,画手所画的身处于上位的那个小人儿,脊背也是如此的宽广壮硕。

    卓应闲盯着那层肌理,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心动不如行动,伸出手去摸了一把,脑中莫名滑过一幅画面,想象着两人亲昵时聂云汉后背的模样。

    会不会如同那画中一般、如同现在一样,肌肉舒张,蝴蝶骨振翅欲飞,汗水沿着脊柱中间的沟壑顺流而下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口干舌燥。

    聂云汉浑身一凛,但也没回头,继续挖土:“别摸,全是汗,还沾了不少土,别弄脏你的手。”

    “方才我又不是没挖,手早脏了。”卓应闲直愣愣地看着他后背,幽幽道,“我这才发觉,有时候泥浆汗水比干净清爽更让人觉得……有魅力。”

    聂云汉并不知道他想什么,单纯以为对方在夸自己,听了这话甚为得意。

    他对自己的身形向来很有自信,回头冲卓应闲一挑眉:“哥哥我就是这么一个器宇轩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也与你这俊秀儒雅的相貌相配吧?”

    卓应闲手肘支在膝盖上,托着腮,舌尖缱绻地重复着:“哥哥?哥哥……”

    “阿闲。”聂云汉忽地停手,转身用刀鞘撑着地看他,表情严肃,“你再多叫几声,信不信我能把这三丈深的土坯都给你挖穿?”

    “真的?那我叫了?哥……”

    聂云汉揪起卓应闲的发梢塞进他嘴里,意味深长道:“别瞎叫,留着关键时候再发挥。”

    卓应闲看他被自己逗得不行,咬着头发吃吃地笑,随后又赶紧把头发吐了出来:“呸呸呸,全是土。”

    又挖了好一会儿,仍是没见到一丝缝隙,聂云汉的耐心告罄:“什么破玩意!”

    他气愤地把手里剑鞘狠狠往上一捅,震得洞里“簌簌”往下落土,然后失落地坐回卓应闲身边,靠在对方肩膀上,故意撒娇:“累死了不挖了,就让咱俩困死在这儿吧!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别无所求了!”

    卓应闲抬起手臂用袖子给他擦汗,笑道:“歇会儿,别急。”

    其实事到如今,他们想逃出去一点也不难,只要用那小雷把顶上那块薄薄的地板炸开就行了。

    但两人此行的目的并非逃生,而是要找到林园内藏匿之人,了解关平野的近况,试图从中找到线索,这就必须得耐着性子克服一个个难关,逐渐接近那些人的藏身地。

    从庭院中去寻地窖也未尝不可,但院子里机关重重,地窖外围也不知做过什么改造,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从这内部杀进去,反而更加直接。

    虽然没有证据,但卓应闲和聂云汉都莫名觉得,他们离成功似乎都只差一线。

    “正好我歇得差不多了,换我试试。”卓应闲的剑鞘太窄,他便拿了聂云汉的刀,蹲到那挖出了个拐弯的洞边,继续往上挖。

    谁知他凿了没两下,就听见有“轰隆隆”的声音,旁边聂云汉突然大吼:“小心!”

    卓应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聂云汉向一旁拉了一把。聂云汉将他护在怀里,死死按在墙边,用后背迎着那洞里“呼啦啦”陆续掉下来的沙土。

    待一切风平浪静过后,聂云汉回头,见那沙土堆成了小土包,少说也有五六斗,看样子是方才触及到了关键的位置。

    他爬过去,小心翼翼把脑袋伸进洞里,向上探头一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阿闲,你又立功了!”

    卓应闲过去看,便发现上方洞内约三尺高的地方,露出了一道二指宽的缝隙,伸手往里一摸,周遭空空荡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是关平野床下那通往地窖的通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前边都是你挖的,怎么能是我的功劳。”

    聂云汉抱着他的脸狠狠一亲:“那你也是我的小福星,有你在,我们就不会走弯路!”

    两人趁热打铁,顺着缝隙向上挖掘,先挖出一个窟窿,够聂云汉伸过头去看,他用火折子一照,大喜过望,矮下身来低声对卓应闲道:“就是这里,一侧有台阶,前边还有通道!”

    胜利在望,他们很快挖出一个约两尺长一尺宽的洞,成功钻了上去,举着火折子一边走,一边仔细四下打量。

    卓应闲估计得不错,关平野确实把地下打成了两层,一层是他们目前所处的这个空间,下一层便是方才困住他们的迷宫。

    迷宫那处挑高低一些,但这里挑高则高了许多,至少不让人感觉憋闷。

    聂云汉叹道:“平野改造得真不错,这可比之前那地窖强多了,不仅更宽敞,好像还挺通风。”

    卓应闲也明确觉察到,比起方才他们所处位置的憋闷,现在这里确实畅快了许多。

    聂云汉也把系在腰间的外袍上半身直接拎上来套好,不过卓应闲一看他后背,忍不住乐了。

    “怎么了?”聂云汉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从枇杷树那里经过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你衣服被那枇杷汁燎了两个洞,你自己没感觉吗?”卓应闲伸手,透过聂云汉衣服上的洞,戳了戳他的后背。

    两个破洞均有鸡蛋那么大,在聂云汉腰间两侧,倒是对称。

    好在方才这人打赤膊,卓应闲看得清楚,那后背并没有受伤。

    聂云汉扒着衣服看了看,笑道:“之前光急着救你,没留意,到了那迷宫又憋闷,没感觉,现在才觉得透风,想着可能有点不太对。”

    俩人顺着巷道往前走,拐了几个弯之后,发觉连火折子都用不着了,墙壁上挂了烛台,照亮了前边的路。

    这处地方不似来时的土坯墙那般简陋,而是用砖石垒了起来,做了加固,既然有人工改造的痕迹,那么就可能存在机关。

    于是聂云汉与卓应闲立刻提高警惕,分别握住了手中的兵器,谨慎打量着这处地方。

    意料之中的机关果然出现了,伴随着“咔咔”的声音,通道两侧的砖石突然活动起来,有几块退到墙内,露出了长长的缝隙,接着便有东西从这缝隙中伸了出来!

    而且并不止一处,一眨眼的功夫,两侧墙中探出了刀枪剑戟各种兵器,甚至还有狼牙棒,冲外面又攮又刺,角度都很刁钻。

    两人遭受双面夹击,遂站成一条直线,卓应闲一下腰,轻松躲过冲他挥过来的刀,聂云汉没有他这个柔韧度,眼看狼牙棒就要戳在自己身上,立刻原地起跳,轻轻在旁边的枪头上借力一踩,翻了跟头跳到前方。

    卓应闲自然也不恋战,凭借偏瘦的体型,迅速从两方的夹击中穿过,跑到聂云汉身边。

    俩人此刻已经站在了巷道的最顶头,左手边便是拐弯。他们并没急着走,而是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两面墙上伸出来的兵器仍旧十分活跃,正积极地隔空互抡。

    卓应闲:“……这是什么缺心眼的机关?”

    “墙后应是机械手臂控制,自然不会灵活到哪去。”聂云汉无奈道,“但也不能小看它们,也就是咱们警惕性高,对平野又了解,若换了别人来,说不准要被捅几个血窟窿。”

    “这些东西威慑力是足够了,可杀伤力着实不大,跟外面那些杀人不留情的机关比起来,它们不像是要夺命,而是……”

    卓应闲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聂云汉顿时也意识到了问题,两人迅速转身,想要往拐弯处的通道跑去,然而却为时已晚——

    两人只觉得脚下一晃,被闪了个趔趄,接着便有一个约一丈见方的铁笼子陡然从地下冒了出来,将他们困在其中,接着巷道上方也落下一个铁网盖,结结实实地盖在了这笼子顶端,伴随“咔嚓”“咔嚓”的咬合声,这盖子已然扣紧。

    变数发生只在一瞬间,聂云汉本能拉住卓应闲的手腕,两人面面相觑,毫无抵抗之力,更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个铁笼子轰然下陷,往下直落了约一丈有余,被悬在了空中!

    仰头是方才他们所走过的巷道地板下沿,低头……倒不是黑黢黢的一片,被笼子升起时掀掉的部分砖石从笼孔中下落,掉进了铁笼正下方点起的一堆篝火之中。

    聂云汉抬头看了看,这笼子被一条铁链吊着,人在里边一动,整个铁笼就会开始打晃,若是那盖子上的卡扣扣不牢,或者这铁链不吃重,俩人必然会跟着这铁笼跌进那堆篝火当中去。

    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阿闲,咱们坐下,能稳当一点。”聂云汉抓着卓应闲,两人缓缓躬身,盘腿坐在笼中。

    这里被底端篝火照得一片亮堂,卓应闲四下环顾,便见此处空间与方才迷宫那土坯墙类似,只是草草打凿出来,并未多做改造,只有一侧墙壁正中央有块七八尺高的木板,此刻高度恰好与他们相当。

    “看来咱俩都没猜错,方才那堆兵器出现的作用,就是把人赶到这个笼子覆盖的范围里来。”卓应闲苦笑,“可惜我们晚了一步。”

    “谁逃过一个关口不得喘口气?他这也是利用了人之常情。”聂云汉表情镇定,没有四下张望,像是在思忖着什么,神情甚为严肃。

    卓应闲扭了扭身子,顿时引起铁笼的微微震颤,虽然他不怎么害怕,但还是觉得不动为好。

    聂云汉捏了捏他的手:“哪里不舒服?方才有没有受伤?”

    “倒是不曾受伤。”卓应闲看了看下面的篝火,“这火堆离咱们只有几尺远,有点烤屁股。”

    听他这么一说,聂云汉方才紧绷得有些凌厉的神情微微有些放松,抿起嘴角笑了笑。

    卓应闲望着他:“咱们一想到去平野床下找地窖入口,那地板就松开了,咱们一进巷道,墙上的兵器就冒出来,把咱们赶进这铁笼子——汉哥,什么机关也不至于这么聪明,看来咱们的一举一动确实都在对方监视之下。”

    聂云汉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嗯,不错,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们也不用着急了,那人必会现身。”

    他垂着眸,满腹心事的样子,简单说了这一句话,便又陷入思考。

    卓应闲不想追问,总觉得对方若是想说,必定会告诉自己。

    可他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聂云汉开口,便又道:“若是林园的那些老奴和嬷嬷,没道理不认得你,所以现在这么针对我俩的,是不是平野的那个书童?”

    聂云汉面色十分难看,他轻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越发觉得,平野不信我。”

    “何以见得?”

    “现在这世上,知道林园装了铁盾的,了解铁盾情况的,只有我一人。若是哈沁派人来,他们不会知道这么清楚,也应该不会想到去床下找什么地窖入口——毕竟那处打扫得很干净,弯腰便能看到不能藏人,谁还会傻得往底下钻?”聂云汉越想越难过,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似的喘不过气来。

    卓应闲抱起双腿,侧脸伏在膝盖上,看着他:“那倒也未必,若是哈沁手底下的人提前过来踩点打探呢?以他们细作的本事,未必不会发现此处有问题。你也说平野警惕性高,他自然会考虑周全。”

    “若以上有理由解释,现在这个机关,更加能证明我的猜测。”聂云汉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虚空之处,沉声道:“平野所设的铁盾,分明已经固若金汤,若换了别人来,不可能走到咱们这一步。即便他们躲过庭院的各种机关,又因为发现了平野床底的秘密而与我们一样落入那个迷宫,他们的探索也就到那为止了,因为那迷宫就是个牢笼,不炸开土坯墙或者那块地板,没人能走出去。”

    “所以方才我们所处的巷道中,其实完全没必要再加设任何机关和陷阱,既然有这些东西,就说明平野在提防能走出迷宫牢笼的人。这样的人,既要了解铁盾,又会随身携带能爆破的工具,除了我,还有谁?或者说,平野所知道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只有我。”

    他痛彻心扉地说:“平野就是在怀疑我。”

    卓应闲拉住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你别难过,都是误会,等我们找到他,定能解释清楚的。”

    “我不是为自己难过。”聂云汉觉得眼眶发酸,“平野失去了所有至亲,一个人躲在这里,就连我这个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义兄,对他来说都已经面目模糊不可信任……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啊?仿佛被全天下抛弃,被唯一的兄弟背叛——他得多难受……”

    “我爹把我卖了之后,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卓应闲捞过聂云汉的手,掰着他的手指玩,轻声道,“但这并不重要。感觉是虚幻的,生活才是真实的,待你俩重逢后说清一切,那种欣喜抵得过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一切委屈。你想想啊,‘虚惊一场’,是个多么令人心安的词。”

    听他说起过往,聂云汉心里突然一阵抽疼:“阿闲,你……”

    “不用为我心疼,我觉得现在过得挺好。”卓应闲垂眸盯着他宽大的手掌,突然低下头在他虎口上咬了一口。

    聂云汉皱起眉头,任凭他咬,但仍忍不住道:“我手脏……”

    “关平野再怎么觉得自己被全天下所抛弃,也不是你的错,难不成你那两年是在别处养尊处优?你被人误会难道就不重要么?他既然是你义弟,应深知你脾性,为何不信任你?”卓应闲颇有几分恼火,“你怎么就知道心疼别人,不顾着自己?”

    “我有你心疼就够了呀。”聂云汉见他为自己鸣不平居然动了气,赶紧哄,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不气不气……”

    卓应闲“哼”了一声,把他的手丢开:“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我为何要心疼你?你当我是什么,捡破烂的?”

    聂云汉一哽,陪着笑道:“我懂我懂,自爱者方得人爱,以后一定改,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就会耍嘴上功夫。”卓应闲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第一要爱自己,然后要爱我,之后才是其他人,知道了么?”

    聂云汉知道他所说的“爱”是关爱,而非私情,但这话听着心里还是暖融融的,忙不迭地答应:“遵命!”

    他话音刚落,一侧土墙上的木板突然“吱嘎”“吱嘎”地悠悠转开,两人立刻循着那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那通道口,看起来是一副身穿甲胄的人形,身高几乎与那通道齐平,身材甚是魁梧。

    火光渐渐映出那“人”的模样,是具通体漆黑的盔甲,头盔下是一副横眉怒目的面具,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聂云汉二人。

    然后便有雄浑的声音响起:“笼中二人,速速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