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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练习——强化延展行动

    20世纪60年代,破伤风对大学生的健康构成了严重威胁。这是一种通过细菌传染的严重疾病,细菌通过伤口进入身体,引起不可控的肌肉收缩和呼吸骤停。如果你不小心踩到了生锈的钉子,那你就很有可能会感染破伤风。在最好的情况下,这只会让你感觉有点儿疼。但在最坏的情况下,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虽然破伤风在当时无法治愈,但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预防方法:打疫苗。

    多数大学生都不愿意花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去学校卫生诊所接种疫苗。对此,耶鲁大学的心理学家想出了一个办法:使劲儿吓唬学生,让他们因为恐惧而不得不去诊所接种疫苗。

    研究人员把学生们叫到一起,让他们对一个健康宣传手册进行评估。根据随机座位进行分组后,其中一组学生拿到的小册子使用了非常吓人的语言描述破伤风,上面还有许多感染破伤风的人的图片。这些小册子实在太吓人了,有些学生在阅读的时候甚至吓得发抖,面色苍白。另一个小组拿到的小册子上则没有这么吓人的语言和图片,但也同样说明了感染破伤风的危害等基本事实。

    通过阅读宣传手册,所有学生都了解到,接种疫苗是唯一能够抵抗破伤风的办法,而且他们也了解到学校卫生诊所可以免费提供这种疫苗。

    这个办法看起来很有效。看到吓人文字和血腥图片的学生比其他学生更加害怕。他们在更大程度上表现出了愤怒、焦虑、不适和紧张的情绪。研究人员认为这些情绪会促使他们采取行动。

    研究人员还询问了两个重要的问题,以评估吓唬他们的效果:“你觉得打破伤风疫苗重要吗?”“你打算打破伤风疫苗吗?”

    和其他学生相比,拿到吓人的小册子的那组更强烈地认为打破伤风疫苗非常重要。他们也表达了更强的打疫苗的意图。任务完成了!

    但果真如此吗?

    研究人员查看了从实验结束到学期末这段时间的学生健康记录。他们发现的事实似乎根本说不通。和其他人相比,拿到吓人小册子的学生虽然表现出了害怕和更强烈的接种意愿,但他们的实际接种率并没有提高多少。那些小册子虽然确确实实地吓到了他们,增强了他们接种的意愿,但并没有真正地改变他们的行为。

    事实上,确实有一组学生的接种率高于其他组的学生,但这跟他们的害怕程度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学生在实验中拿到的是去卫生诊所的地图。虽然在参与这项研究之前,几乎所有学生都已经知道了卫生诊所的位置,但真的给他们一张地图可以进一步促使他们将意愿转化为实际行动。拿到地图的学生,其接种率是没有拿到地图的学生的8倍之多。

    作为一名教授和社会科学家,我在过去10年的时间里一直致力于有关改变的教学和研究。我很清楚态度和信仰的改变是一回事,而行为的改变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即使你已经读完了这本书,认识到了追逐的害处,也看到了延展的价值,但根据以往的科学研究,你很可能也并不会采取任何行动——除非我也给你提供一张“地图”。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下面我将介绍12种练习,帮助你现在就停止追逐,开始延展。无论你是想取得职业上的进步,提高所在组织机构的表现,培养孩子们充分利用资源的能力,还是想过上更加满意的生活,这些练习都将对你有所帮助。就像肌肉拉伸一样,你的延展能力也可以随着练习的增加而得到增强,并且,你从现在就可以开始享受这种强大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带来的好处了。

    直接说不

    在我小时候,电视上到处都是“直接说不”(Just say no)的宣传语。在一次学校访问活动中,有一个孩子问南希·里根,如果有人递给你毒品,你该怎么做。第一夫人给出了著名的回答:“你直接说不。”这句话从此流传开来。

    对追逐者来说,获取更多资源就像是某种瘾。他们养成了这种对获取更多资源的不健康的依赖性,而这正是因为他们错误地认为:拥有更多的资源=取得更好的结果。

    但当我们改变自己的心态,更充分、更合理地使用资源时,我们就能意识到,如何使用自己拥有的东西,远比资源本身更加重要。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更容易对更多资源说不,转而注重发掘自己已有资源的价值。

    1957年,作家西奥多·盖泽尔因为和别人打赌,开始写一本书。他的编辑贝内特·瑟夫下了50美元的赌注跟盖泽尔打赌,赌他不能只使用50个特定的单词写成一本书。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个限制条件足以让他们崩溃。他们会要求使用更多的词汇。但对盖泽尔来说,这些限制条件却让他释放了自己的写作才华。对无穷无尽的单词说不,让他能使用的词汇显得更加突出,这促使他利用这些有限的单词进行创造性的写作。最后,盖泽尔以“苏斯博士”的名义写出了他最成功的一本书,即轰动一时的《绿鸡蛋和火腿》。[1]

    你可以试着摆脱传统的“如果我有这个,我就可以……”的思维方式,尝试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方法——直接对更多资源说不。再进一步的话,你甚至可以要求自己使用更少的资源——“如果我没有这个资源,我可以……”

    你可以有意减少项目团队的成员,或把最后期限提前,或是控制项目预算,比如只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一顿特别晚餐,抑或只花25美元策划孩子的生日晚会,所有这些都需要你首先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少了某些额外资源就做不成的。

    那些我们认为必须具备的资源往往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这正是本书介绍的许多延展者领悟出来的道理。他们缺少其他人依赖的资源,所以不得不求助于延展的思维。例如,迪克·云岭缺少其他大啤酒商拥有的营销预算,艺术家菲尔·汉森也没有一双不颤抖的手。他们所面对的制约因素让他们别无选择,最终引导他们明白了充分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也能取得更多的成就。我并不是在说,我们也得面对这样的生理限制或经济限制才能认识到延展的力量。通过对更多资源说不,我们实际上是在培养一种全新的工作和生活视角。

    [1]这50个单词分别是:a, am, and, anywhere, are, be, boat, box, car, could,dark, do, eat, eggs, fox, goat, good, green, ham, here, house, I, if, in, let, like, may,me, mouse, not, on, or, rain, Sam, say, see, so, thank, that, the, them, there, they, train,tree, try, will, with, would, you。

    寻找你的“睡美人”

    迪士尼1959年出品的《睡美人》是一部经典电影,它讲述了公主奥罗拉被邪恶女巫梅尔菲森特施了诅咒的故事。根据女巫的诅咒,在奥罗拉公主16岁生日那天,她会被魔法纺车的纺锤扎伤手指,然后死去。聪明的仙女玛丽维特为了救公主,又给公主施了一道祝福魔法,根据祝福魔法,如果公主被纺锤刺伤,她不会死去,而是会沉睡过去,只有真爱之吻可以让她醒过来。

    玛丽维特和其他仙女一起把奥罗拉公主打扮成一个乡下姑娘,把她藏在森林里,以免她受到纺锤的伤害。但梅尔菲森特引诱奥罗拉离开了安全的地方,在她16岁生日那天骗她去触摸纺锤。奥罗拉公主就这样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菲利普王子的真爱之吻最终让奥罗拉公主苏醒了过来。看似毫无生气的奥罗拉变成了活泼的公主,两个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在童话故事之外的现实世界,我们生活中的许多资源也一直处于沉睡之中。如果我们足够仔细地观察,就可以发现周围有许多等待激活的资源。只要把这些资源激活,我们就可以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解决各种难题,抓住本不存在的好机会。事实上,贝恩咨询公司的研究也发现,不计其数的公司得以实现复兴,重新定义自己的核心业务,均源于它们对原先弃而不用的隐性资产的发掘。

    在科学领域,我亲眼看到大量新创造出来的知识财富被永远地束之高阁,成了沉睡的资源。印第安纳大学的研究者最近进行了一项调查。调查发现,许多领域中影响最为深远的科学论文都曾是“睡美人”——这些论文在发表之后很快就被其他研究人员遗忘了,而且一忘就是几十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有一篇重要的科学论文,最初在1935年发表,但直到将近60年后才引起了科学界的注意,开始被广泛引用。论文“雪藏”时间最长的科学领域包括物理学、化学、数学以及全科和内科医学,其中有些甚至会被遗忘70年之久!

    研究人员发现,唤醒“睡美人”的,往往是局外人。局外人所具有的与专家不同的身份背景更容易让他们注意到沉睡的资源,并把它唤醒。

    同样能像这样被唤醒的,还有已经过时的产品。我们在第6章讲到的美国第一位非裔女性百万富翁沃克夫人,曾开创了一份非常成功的化妆品事业,不过,当时的黑人尚未获得正当的法律权利。后来,沃克夫人去世了,少了精明有力的领导人,这家企业便无力维持下去了。产品下架后的几十年里,这个品牌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2016年,化妆品零售商丝芙兰才把这个品牌唤醒,在更新换代之后把它重新摆上了货架。丝芙兰在原始产品的基础上,创建了“沃克夫人美容产品”的新产品线,目标客户同样是被忽略的黑人。就这样,丝芙兰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市场,新的消费者接踵而至。

    要找到你自己的睡美人,首先,你可以问自己几个问题:你的周围有哪些个人资源(技能、知识、关系等)和组织机构资源(产品、惯例、设备等)被搁置多年?如果能请局外人帮你分析一下自己所处的局面,那就更好了。然后,你可以列出沉睡资源在哪些可能的方面能帮你实现目标。最后,至少写出一项可以立即采取的唤醒沉睡资源的行动。

    探索新生活

    年仅27岁的史蒂夫·乔布斯在美国学术成就学会领奖时曾说到,你和你的朋友之间的差距在于你的经历。如果你经常变换工作场所、居住城市,经常到访不同地方的话,那么这种经历看起来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但并不一定非得经历剧变才能积累多重背景经验。你可以每周甚至每个月抽出几小时的时间,看一看不同于以往的东西(比如新的杂志、新书或新网站等),参加一个行业外的研修班或研讨会,或者体验和不熟悉的同事一起工作(例如,可以和同事换一天座位)。你可以和不同行业但从事相似工作的人共进午餐;也可以与人结伴,学习不同领域的知识。就拿我个人来说,学习不同领域专业知识的经历就使我受益匪浅。我本科时主修哲学,研究生时主修经济,博士的时候又拜了一名跨学科背景的教授为师。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参照一下高诚公关(美国最大的公关公司之一)CEO弗雷德·库克的做法。他曾做过司机、老师、摇滚乐队经纪人和门房。库克看到了拥有多重背景的价值,所以他在2014年年末推出了高诚“unternship”实习生比赛项目。所有人均可报名参加,比赛就一点要求:用40美元预算和摄制组一起体验不一样的东西。

    获胜者名叫阿肯波拉·理查森,他体验了一番在芝加哥行乞和开出租车,因为他觉得这两种经历可以让他更进一步地感受这个城市的脉搏。最终,他获得了在高诚公司进行带薪暑期实习的奖励。实习期间,他安排了各种与众不同的体验活动——在佐治亚州跳伞,参加弗吉尼亚“最强泥人”比赛,帮助新奥尔良的流浪汉建立临时住所,甚至还与阿米什人和印第安人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理查森这么评价自己的实习经历:“我选择做的,是一些可能会让我感到害怕,但又可以让我体验新文化并发挥自己能力的事情。”库克对“unternship”实习项目抱有很高的期待。他认为,不同的经历可以给参与者带来新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可能会帮到公司的客户。

    如果你抽不出这样的时间,或者没有能力资助别人去体验不同的事情,那么你可以想办法更好地利用周围人的不同经历。Rite-Solutions是一家为军队提供高度机密服务的软件公司,该公司想出了一个有效利用他人的多样化经历的办法。它创建了一个内部提议交易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所有员工都可以发布自己的提议。这些提议可以是采取某项新技术、推出某个新产品或提出一种不同的工作流程等。这些提议一经发布就变成了某种资产,员工们可以利用公司提供的10000美元的概念币进行买卖。每个提议的原始标价为10美元,员工们可以根据提议的价值抬高或压低价格。通过这种新奇的办法,公司有效地利用了员工的不同经历,与此同时,员工们也凭借各自的经历实现了自己对公司发展的贡献。

    无论你是直接探索,还是通过局外人的经历间接探索,你都需要时不时地离开自己的舒适圈,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

    休息一下(走走神儿)

    我们从小接受的教导就是要集中注意力,这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总是在做白日梦,我们就很难完成学业,也很难有好的表现。但研究发现,我们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想跟自己手里的工作不相关的事情,这让我们感到很不快。最坏的时候,我们这种注意力不集中的习惯甚至可能会引发车祸。

    但注意力过于集中也不利于创新,适当地分散注意力反而有助于创新。举个极端的例子,患有ADHD(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的人在创新测试中的表现往往略胜一筹。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让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常常能把别人忽略的存在相关性的事情联系起来。

    心理学家曾组织过一项研究。他们让145名被试尽可能多地列出某个物体的不常见用途。一开始,每个人都需要从回形针、纸、牙签和螺丝刀这4件物品中挑选出2件,列出它们的不常见用途。通过这个测试,研究人员可以根据每个人找出的不常见用途的数量,对被试充分利用资源的能力(在多大程度上能做到足智多谋地使用资源)进行衡量。随后,研究人员随机将所有被试分成四组。其中的三组有12分钟的时间完成一项任务。第一组被分配到的是比较耗费精力的任务,第二组被分配到的是比较不费精力的任务,第三组的任务就是休息。然后,被试需要填写一个有关其思绪活动的调查问卷。第四小组没有任何休息和任务,他们跳过了这个环节,直接进入下一步。

    接下来,四组被试需要完成第二项考验其资源利用能力的任务。所有人都需要在两分钟的时间内,想出之前给出的4件物品尽可能多的新奇用法。这4件物品既包括参与者之前在基本练习中研究过的两件,也包括另外没有涉及的两件。

    在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之后,研究人员发现,在中间环节被分配到比较不费精力的任务的被试,其思绪活动比其他小组都更为活跃。他们被分配的任务比较简单,不需要耗费多大脑力,这使得他们有能力思考其他的事情。结果,这种“走神”不仅不会影响他们在所分配任务上的表现,还让他们受益良多。对于之前研究过的两件物品,这些思绪活动比较活跃的人在第二次测试中想出了比前一次测试多40%的新用途,比其他三组的表现好很多。正是所分配的不用动脑子的任务帮他们下意识地开阔了自己的视野,使他们在再次看到之前思考的物品时想到了更多的用途。[1]

    管理学教授金伯利·埃尔斯巴赫、安德鲁·哈格丹曾提出过一个违反常理的建议:给工作过度的人分配更多不用动脑子的工作。乍一看,这似乎很荒谬。这些人已经劳累过度了,为何还要给他们更多不用动脑子的工作?让他们做一些更有趣的项目不是更好吗?20世纪70年代,组织心理学家们曾呼吁采取和上述建议完全相反的建议:设计更有挑战性的职位,创造更有意义的工作,如此才能使人们对自己的工作更加满意,提高其工作效率。

    虽然设计更有挑战性的工作的确可以带来上述好处,但与此同时,它也会带来过多的压力,导致员工精神耗竭。埃尔斯巴赫和哈格丹建议困难工作和不费脑力的工作轮换进行,这样可以让人稍做休息。因为不费脑力的工作可以让我们重新充满活力,帮助我们继续投入困难的工作,也能让我们的思绪自由发散,发现被忽略的资源之间新的联系。

    首先,你可以时不时做一些让你觉得大材小用的工作,也就是做一些简单易做,但同样很重要的工作。我经常会把一天的研究和写作工作分成几个部分,中间间隔的30分钟时间就用来写写邮件。对我来说,研究和写作是相当耗费精力的一件事。我发现,我经常在回复毫不相关的邮件或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迸发出一些新的想法。如果你是公司高管,你可以离开办公室,和客户相处一会儿。如果你是工程师,你可以花点儿时间做做常规的维修工作。你也可以找点儿时间做做文书工作,涂一会儿涂色书,打扫打扫办公室,做一顿简餐,玩一会儿单人纸牌,等等。

    你还可以去散散步,这是我个人比较喜欢做的。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发现,和坐着相比,人在散步时想出新奇且恰当的资源用途的概率要高出至少81%。研究人员认为,散步可以释放人的思绪,使之自由发散。

    其次,准点上下班。在大多数专业人士眼中,上下班打卡是蓝领工人才必须做的事。而专业人士一天的工作不是依据时间,而是依据项目或活动来安排的。虽然不用打卡上下班看起来十分灵活便利,但实际上根据活动来安排时间往往更加不灵活,因为那样我们就会一个紧急任务接着另一个紧急任务地工作,而几乎没有喘口气的机会。而准点上下班可以给我们的工作强制设定一个开始和结束的时间节点,这不仅可以让我们感觉更好,还能给大脑留出放飞思绪的时间。你可以每个月至少抽出一天的时间,给自己设定好具体的工作时间,哪怕在离开办公室之后忍不住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想拿着手机,也要努力遵守这个时间安排。然后,你可以试着让自己更进一步,读一读蒂莫西·费里斯的《每周工作4小时》,尝试用更少的时间完成同样的工作。

    [1]对于之前未涉及的两件新物品,四组成员的表现没有什么差别。这可能是因为小组成员没有下意识地思考这些新物品,因为这是他们之前没有遇到的问题。他们脑子里想的只有之前出现过一次的两件物品。

    择新邻

    我们知道,要想强化延展思维,首先要远离追逐。这是非常难以做到的,尤其当我们与错误的人为邻时就更是如此。

    我们周围总是有形形色色的人,不仅包括隔壁邻居,还包括同事、孩子的同学以及共度闲暇时光的玩伴。

    我们选择和谁一起共度时光,将对我们的行为产生很大的影响。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心理学家利用美国各州居民的搜索引擎关键词数据,研究各州收入不平等的情况。他们让一组独立评估员确认哪些是和购买被经济学家称为“地位性商品”相关的搜索。所谓地位性商品是指象征财富或成功的奢侈品,如拉夫·劳伦男装、大卫·雅曼耳环、裘皮坎肩等。研究发现,有关地位性商品的搜索在收入差距较大的州更为常见,而在收入差距不太大的州,搜索条目主要以非地位性商品为主,如浪漫喜剧、花名、柠檬蛋糕食谱等。在收入差距较大的州,不太富裕的人搜索地位性商品的频率,也比收入差距较小的州的同等收入的人要高。这说明,无论我们的实际收入水平如何,收入差距较大都会促使我们追逐地位性商品,因为不太富裕的人总是试图跟上比较富裕的人。

    当我和妻子从硅谷搬到了密歇根安阿伯市一个小大学城之后,我们的收入减少了不止一半,但我们感觉比之前更富有了,因为我们周围都是大学生,每天都沉浸在生机勃勃的校园文化氛围中。

    或许,全美国最能体现追逐的地方就是好莱坞了。在那里,不管是长相,还是推特粉丝数,几乎没有什么是演员们不能互相攀比的。正因如此,奥斯卡奖获得者布丽·拉尔森始终与好莱坞保持距离。她说自己之所以避免与好莱坞为邻,是因为“我真的不喜欢好莱坞,我不喜欢加入那个怪圈子。事实上,我在有意识地避免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我不住在洛杉矶,我只是在洛杉矶工作,甚至可以说,我只是在洛杉矶试镜,因为我很少在洛杉矶拍电影”。

    选择新邻居,并不意味着你一定得举家搬迁,或者必须得换个城市生活或工作。相反,你可以找一位奉行延展的榜样或者已经熟识的延展者,每个月尽力和他相处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人可以是你的朋友,你的同事,你孩子同学的家长,或者出现在你生活中的其他任何人。

    心怀感激

    亚历克斯·特恩布尔是Groove客户服务软件制造公司的创始人,我们在第6章中讲过关于他的故事。他认为,人总是不停地对别人说谢谢,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地表现出感激之情。尽管Groove不断发展壮大,特恩布尔依旧心怀感激。他总是让自己的员工、客户及家人这些他最在乎的人明白自己有多么感激他们的支持。特恩布尔跟我说,心怀感激也让他更加珍惜自由时光,让他认识到许多企业家因为奉行追逐原则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还督促他坚持平均每天9小时的工作时间。

    随着公司不断发展壮大,亚历克斯·特恩布尔开始公开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开始撰写博客,讲述自己创建Groove的挣扎与成功。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帮助其他面对类似挑战的初创公司创始人,防止他们犯下同样的错误。

    心理学研究发现,当人们心怀感激之时,他们看待资源的视角也会更开阔,并且着眼点往往是如何帮助他人。特恩布尔写博客的事情,反映出他试图以不太寻常但极其有效的方式回馈他人的努力。他与博客读者分享宝贵的经验,也让他人对他的公司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这种公开、透明赢得了读者的信任,有些读者之后就成了公司的客户。在所有关注特恩布尔博客的读者当中,约有10%的人报名参加了Groove的免费试用活动,而在公司原先的营销网站上,只有5%的访问者会报名参加。关注其博客的读者最后成为付费用户的概率,也比其他人高出了50%左右。在慷慨之心的指引下,特恩布尔大胆地思考如何帮助他人,而这反过来也帮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把公司一步步做大。

    通过感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特恩布尔能更轻松地对诱惑说不,他能拒绝那些自己没有但实际上也不想要或不需要的东西。然而,我们中间有太多人因为目光狭隘,一味想着今日的愉悦而错失了更加美好的明天。那么,是什么帮助亚历克斯·特恩布尔抵挡住了这些诱惑呢?

    在一项研究中,心理学家将32名男性和43名女性随机分成三组,要求第一个小组(感激小组)回忆一件让自己心怀感激的事情,第二个小组(开心小组)回忆一件让自己开心的事情,第三个小组(控制小组)回忆任意一件事。随后,三个小组需要用5分钟的时间就自己的回忆主题进行写作练习,然后再完成一份调查问卷,便于研究者判断实验操控是否生效,评估他们的心理状态是否分别达到了感激、开心或没有情绪起伏的状态。这之后,他们被要求完成27个选择题,即针对不同的数额在“现在获得小额现金”与“将来获得大额现金”之间进行选择。研究人员发现,开心小组和控制小组的成员愿意以“现在获得55美元”的条件,放弃三个月之后的85美元。

    而感激小组的耐心则相对更高。他们要求只有现在获得63美元,他们才会放弃三个月之后的85美元。当下的感激之情促使他们优先考虑将来,让他们对将来的事情更加有耐心,也就更不容易受到当前好处的诱惑。亚历克斯·特恩布尔深谙其道,所以他才拒绝出售公司以获取短期利益,并最终建立了自己的梦想公司。

    罗伯特·埃蒙斯和迈克尔·麦卡洛两位研究人员设计出了一个十分简单有效的练习行动,可以帮助我们表达感激:每周找出一点儿时间,写下生活中让你心怀感激的5件事。它们可以是平淡无奇的小事,比如每天都能睁眼醒来;也可以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如升职、完成销售目标、享受与家人一同度假的时光等。埃蒙斯和麦卡洛发现,和列出5件烦心事或5件平常事的人相比,列出感激之事的人,其幸福程度更高,身体生病的状况也更少。另外,心怀感激的人每周的平均锻炼时间也更长。经常做一做这个简单的练习,我们就能学会感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大大小小的资源。

    整理衣橱

    考特尼·卡弗一生追逐,最终陷入了总觉得需要获取更多才能感到成功与开心的泥潭。当被确诊为多发性硬化症时,她终于决定放弃追逐的生活,开始实施“333工程”。这是一项促使人精简衣橱的活动,活动要求是3个月内只能穿33件衣物。在实施过程中,卡弗不仅意识到自己只需要33件衣物就可以穿得时尚而又舒适,还空出来了更多的时间,用以关注生活中更为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如与家人共度美好时光等。她还更有效地利用了自己衣橱里剩下的衣物,想出了新的穿搭方法,为这33件物品想出了独一无二的组合方法和用途。

    和考特尼·卡弗一样,劳里·沃德也厌倦了不必要的资源浪费。从设计学校毕业之后,沃德发现所有自己能做的工作都致力于让别人买更多的东西,这让她感到很不高兴。在她看来,真正的室内设计关注的是生活体验,而不是买家具和百叶窗。所以她没有找工作,而是创立了一家以“利用已有的东西”为宗旨的室内设计公司。

    2014年,近藤麻理惠把日本的物品整理艺术带给了全世界。她的著作轰动一时,吸引了成千上万名读者,让他们明白了一味积累东西并不能带来生活的满足,真正重要的是好好整理生活中最常用的必需品。只有把这些必需品整理好了,我们才能更加轻松地使用自己拥有的东西。

    我们可以从考特尼·卡弗、劳里·沃德和近藤麻理惠的经验中汲取灵感,从自己已然被塞满的“衣橱”中挖掘宝藏。你可以环顾办公室,观察同事身上被忽视的、尚未得到充分利用的才能。在家的时候,你可以注意哪些物品可以得到更好的利用,例如,旧报纸可以用来包生日礼物,旧鼠标垫可以拿来当隔热垫,变形的旧餐具则可以做成厨房挂钩,等等。

    许多知名的发明创造最初的灵感来源都是已有的产品。培乐多彩泥原本是一种去除墙纸痕迹的清洁产品,后者随着20世纪50年代塑料墙纸的普及而被废弃;开瓶器的发明灵感源于一种挖掘废弹壳的军用工具;派热克斯耐热玻璃原本是用在火车灯上的玻璃,它的发明源于康宁玻璃厂一位科学家的妻子想拿它来烘烤蛋糕;迷你胡萝卜的诞生也只不过是把顾客不愿购买的有伤胡萝卜,经过削皮机和切割机的加工,转变成了一种更甜、更多汁、更赚钱的产品。

    在写作本书的过程中,我用到了许多故事、研究和案例。这些都是我在自己的研究中遇到的,有些并不适合放在原本打算放进去的章节。所以,我就把它们整理成文档,每个月读上一两次,看看它们适不适合放在本书后面的章节。前面几段论述中的案例就是这么来的。

    回顾性计划

    第8个练习和第5章的内容有关。在第5章,我们使用了两个音乐方面的比喻,用来描述两种截然不同的有关工作、组织机构和生活的思维方式。我们大多数人都更为习惯演奏交响乐:我们会先计划,再行动。用这种办法,我们也的确做出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熟悉的常规惯例,加上手中握着的实实在在的计划,这些可以让我们感到安心,但我们也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演奏交响乐,就是要在开始做任何事情之前,把一切都先计划好。少了计划,我们就什么也做不成。

    爵士乐表演者不喜欢计划,更青睐即兴创作。采用爵士乐式的思维方式意味着我们可以更加自然而然地采取行动,做出回应。一旦开始,我们就不再担心计划或必须遵守某个方案,而是会从自己的行动中不断观察和学习。虽然我们会犯错,但错误也会成为促使我们进步的宝贵机会,而不会给我们带来偏离计划的压力。著名的爵士音乐学家迈尔斯·戴维斯就很擅长以演奏中的错误为出发点探索新的乐章,而不是把错误当成需要纠正的偏差。

    要像演奏好爵士乐一样做好一件事,就要把计划和行动的位置颠倒过来,即先行动,再计划。组织学学者卡尔·维克曾提出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在我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前,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他的意思是说,我们通常需要先反思一下自己所说的话或所做的事,然后才能清楚自己的想法。而计划剥夺了我们仔细反思的机会,因为有了计划,我们就会倾向于立即进行下一步,只关心有没有按照计划行事。

    尝试不做计划就开始一个项目、达成一个目标、来一次旅行或离开家一天。记录下你每天的行为,但要在一天即将结束时再记录。就这样不间断地记录,直到你完成了自己的项目、目标、旅行或过完了那一天。最后,你的日记就是一张记录了你所有行动的一览表,也就是我在本节标题提到的“回顾性计划”。

    抽出时间,好好研究下自己的回顾性计划,把它和一般的前瞻性计划做一下比较。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新东西?你的行动是否变得更迅速了?没有提前计划给你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又给你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打乱棋子

    1996年夏,世界著名的国际象棋选手鲍比·菲舍尔决定发表一项重大声明。成百上千的记者和国际象棋爱好者涌向阿根廷首都,聆听他的声明。他表示,他深爱且擅长的国际象棋正面临着严重的威胁。优秀的选手们投入大量的时间研究以往的比赛,以熟记开局路数。成功的关键变成了详细的计划,而不再是技巧、创意和应变能力。对准备的过度关注,让许多选手在走完了自己熟记的开局之后便手足无措,在棋局的中间和末尾陷入挣扎。

    菲舍尔想让国际象棋重新变成一个考验技巧的游戏,所以他建议改变游戏规则:把后排棋子的开局位置随机打乱。菲舍尔并非第一个这样提议的人,但他发现,像洗牌式国际象棋那样完全随机打乱开局的棋子位置,会导致太过混乱的局面。棋局一成不变会让人不思进取、思维僵化,但变化太多、太快同样会让人崩溃。

    菲舍尔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他发明了一个叫作Chess960(也叫菲舍尔任意制国际象棋)的新式国际象棋游戏,游戏要求开局时随机打乱后排棋子的位置,让玩家无法提前做计划。这个游戏共有960种开局法,玩家需要依赖技巧和现场应变能力才能取胜。玩家们每遇到一个新的棋局,就需要学习适应新的棋子位置,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操纵每颗棋子上面,而不是再一味地熟记固定开局法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经常处于“自动驾驶”的状态,那你可能也需要试一下把自己的棋局打乱。习惯可以带给我们安慰,但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应该避免因为满足于现状而错失做到更好的机会。所谓打乱棋子,意味着你可以把团队成员重新打乱,加几个局外人进来,也可以把每周的例会放在另一个房间、另一个日子进行,或者换一个房间布局或座次安排,看看小组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变化。你可以走进另一个人的办公室,当面与对方把事情一起解决掉,而不是通过邮件进行协商。你也可以走不同的路线开车上班或上学,甚至把车停在不同的地方。你也可以偶尔几天早到或晚走,改变一下自己的工作时间,好在走廊里遇到不同的人。

    许下年中承诺

    4000年前,巴比伦人会庆祝谷物播种和新一年的到来。他们将这个为期12天的祭典称作“阿基图”(Akitu)。节日期间,巴比伦人会重新表示对统治国王的支持或者选一个新的领导人。他们还会许下关于接下来一年的诺言,这逐渐演变成了许多人在新年当天表决心的传统。在巴比伦人看来,许诺意味着还掉债务,归还借来的东西。如今,许多宗教也有在新年伊始许下改进性诺言的传统。新年承诺已经成为世俗文化的一部分。

    心理学家约翰·诺克罗斯已经研究决心这一课题多年。他发现,大约有40%的成年人会表示自己的新年决心。与我们一般所认为的不同,他推测,表示自己的新年决心可以将成功做出积极改变的概率提高10倍。

    既然如此,为何要等到新一年的开始才做出承诺呢?健康杂志记者琳达·安德鲁斯更倾向于在7月4日许下承诺。她认为,新年时要为节日做准备,要和一大家子人在一起活动,还可能会因为头天晚上贪喝了一杯香槟而变得醉醺醺的,这些都有可能破坏我们表示新年决心的心情。而在年中许下诺言则可以让我们看一看新年决心实践得如何,让我们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设立补充性的目标。

    每年从6月1日开始,我和兰迪都会在接下来的六周之内坚持健康饮食,努力锻炼身体。我们俩的这个传统大约是从15年前开始的,当时这么做是为了在婚礼前把身材恢复到最佳状态。现在,我们每年依然会下定决心,坚持6月1日开始锻炼的传统,只不过更添了几分趣味。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我们都会把自己从已婚多年的夫妇变成新婚宴尔的夫妻。我们会穿着当初结婚时穿的衣服,到城里共度良宵。另外,我还会重新给兰迪做捧花,而她也会给我订新的胸花。

    形形色色的路人都会向我们表达新婚祝福。我们微笑着,假装自己真的是新婚夫妇,享受那一刻的幸福时光,感激我们又一起走过了一年,也感激自己还能穿得下10年前的衣服。就这样,我们从一件本可能永远沉睡的婚纱和晚礼服中收获了如此多的好处,真是美妙!

    化整为零

    在菲律宾一个非常贫穷的地方,人们居住在破破烂烂的房子里,想方设法在白天用最少的钱把屋子点亮。这种急切想要节约宝贵资源的愿望,促使他们想出了一个非常聪明的办法:拿一个两升装的苏打水瓶子,盛满水,放在屋顶的一个洞口。装满水的瓶子会把太阳光折射进屋子,这样,在晴朗的日子里,他们就不用开电灯了。

    在马萨诸塞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期间,安东尼·麦卡弗里认识到,就像上面那个苏打水瓶子灯一样,全世界几乎所有的重要发明都是这样诞生的。发明者把资源整体拆解成细小的组成部分,化整为零,以此发现了资源本身隐蔽的功能或特性。

    为了帮助我们学会分解资源,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实用有效的办法。面对手中的资源,我们需要问自己两个问题:(1)这个资源还可以再细分吗?(2)细分的部分分别有什么用途?关键在于,要把资源分解成小得不能再小的部分,这样我们才能找到许多隐藏用途。

    麦卡弗里的办法适用于各种不同的资源,但为了能慢慢熟悉这个方法,你可以先从简单的练习开始做起,就拿蜡烛这样一件日常物品为例。蜡烛由蜡和灯芯两部分组成。蜡在这里作燃料使用。但麦卡弗里还指出,如果只从用途的角度审视资源,我们就很难发现它们不合常规的用处。因此,我们可以换一种角度,把蜡看作一种圆柱体的脂质。灯芯可以用来点燃,这也是一种用途。但我们还可以把它进一步分解成交织在一起的一束束纤维,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它更多不同的用途了。

    在研究过程中,为了考察该方法的效果,麦卡弗里设计了几个涉及资源制约的难题。其中一个就要求人们只用一根蜡烛、一盒火柴和一个两英寸立方大小的铁块,把两个沉重的钢环固定在一起。由于熔化的蜡不能把钢环粘在一起,正确的方法是把灯芯看作一根绳子,用绳子把两个钢环绑在一起。结果显示,经过训练的人解决上述难题的概率,比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高出了67.4%。

    变废为宝

    在第3章,我们讲到了珍妮·道森,她把本会被丢到垃圾桶的被挑剩下的农产品做成了手工食品,成就了一番事业。她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垃圾桶里找宝藏的人。汤姆·萨奇就从把虫子大便装在废弃的可口可乐瓶子里贩卖起家,建立了一家可持续肥料公司。这开启了后来被称为“特拉循环”的数百万美元的回收事业,后者旨在为各种各样的废弃物品找到新的用途,如把空的果汁袋做成手提袋等。约翰·布拉德伯恩负责运作通用汽车公司的“无垃圾行动”,致力于把废料变成宝藏。他说:“在通用,我们把废物看作放错了地方的资源。当这些废物被源源不断地从工厂里运送出来的时候,我们不会想着如何处理掉它们,而是思考该如何更好地利用它们。”他自己家就充斥着这种回收再利用的产品,如用集装箱废料搭成的两个棚子、用19个汽车电池做成的野生小动物的巢穴等。在通用,他还领头把涂料污泥做成了装运板条箱,把浸透了油污的吊杆做成了雪佛兰伏特汽车上的部件,还用废弃轮胎做成了导风导水板。

    我们还可以通过鼓励他人尝试新鲜事物,从而创造出宝藏。2014年,“奥迪尔”飓风袭击了墨西哥的洛斯卡沃斯,摧毁了当地的许多宾馆,毁掉了当地的经济支柱。该城市一家豪华度假村的总经理毛利西奥·马丁内斯因为要修理关键基础设施,需要把宾馆关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了游客,他也就不再需要负责接待、提供娱乐服务的员工。但他没有遣散这些员工(像网球陪练、调酒师等),而是让他们作为建筑工人继续留下来干活。他的宾馆得以迅速完成重建,速度比其他酒店都快,因为他的“施工队”规模更大。与此同时,他还留住了宝贵的员工,避免了在宾馆重新开业之时再找人手的麻烦。

    要想在垃圾箱里找宝藏,我们首先要坚持记录每件事情背后的好处。先列出重要的事件、活动或经历,然后在每个项目下面写出至少一项意料之外的好处。对于积极的事件,例如工作升职、给女儿庆祝生日等,这比较容易。对于一般性的事件,如做饭或写研究计划,这可能会相对难一点儿。而对于消极的事件,像看医生、批改论文等,这几乎不太可能做到。然而,如果努力去探索的话,我们仍然能发现这些事件背后隐藏的好处。比如,我们可以根据体检结果督促自己过上更加健康的生活,也可以在批改学生作业的过程中学到一些新东西。当我们发现某个事件背后隐藏的好处时,我们就可以把它变成宝藏。

    什么地图都可以

    本章中,我们介绍了一系列有助于强化延展思维的练习活动。有些活动可能看起来比其他活动更吸引人。这很正常。我们总得找一个突破口。你可以把这些练习当成一种资源,根据自己的情况在合适的时机把它们利用起来。

    在第5章,我们讲到一群迷路的士兵凭借一张错误的地图,在无意中找到了返回的路。虽然他们迷路的地方是在阿尔卑斯山,而那张地图是比利牛斯山的地图,但他们仍然安全返回了营地,这是因为那张地图让他们恢复了冷静,促使他们行动起来,相互沟通,不断观察和学习。本章中,我也向大家展示了一张强化延展思维的地图,但重要的不是你选择做哪些练习活动,也不是你有没有严格按照要求进行。我只是希望看到你行动起来。延展思维就像肌肉一样,每用一次,它就会变得更加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