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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页

    来源:《恰塔霍裕克未解之谜》(2004)。2007年4月8日。

    来自:http://catalhoyuk/history.html

    乌尔帝国建基于两河流域南部地区,那里是世界上最早的文明国家的发源地。乌尔城是乌尔帝国的都城,“乌尔的旗帜”出土于乌尔城的皇室墓穴,四周用马赛克精心镶嵌而成,分为“战争”与“和平”两个场景。图中显示的是“和平”场景。

    在美洲,我们也可以追踪到类似的从村庄发展到城市、国家的模式,但能证明这两种变化的证据出现得更晚。尽管早在公元前2000年,大型部落和强力领导者就已经出现在中美洲的奥尔梅克地区(Olmecs,墨西哥南部的海湾地区),但考古学家们仍旧相信,美洲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和国家出现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的瓦哈卡河谷(Oaxaca Valley)以及更南部的玛雅文明的核心腹地。在安第斯地区也是如此,国家大小的社群,如莫契文化(The Moche Culture),出现在公元前1000年末期。

    农耕文明

    随着人口增长以及物质、文化交流将更多的地区连接起来,早期国家形态开始从上述核心区域向周围地区扩展,使财富和权力更加集中。随着国家模式的不断扩张,一些与其紧密相关的制度和实践也逐步固定下来,我们称之为“农耕文明”。无论直接还是间接,农耕文明的扩张都反映了不断增长的人口密度和规模。城市不过是人类社群中规模最大、人口密度最高的罢了。而国家则是大型、强制性的权力组织,是管理并护卫城市规模的社区所必需的。当然,国家也依赖城市和内陆地区聚集的大量财富为其提供经济上的支持。

    使用武力募集财富的方式最初就是赤裸裸的掠夺,后来这种掠夺变得更加制度化,我们称之为“征税”。管理大量财富需要新型的政权模式和财务制度。事实上,在所有新兴国家,文字最早都是作为一种记载追踪财富去向的技术出现的。甚至在没有出现完整书写系统的印加古国,统治者们也发明了一种类似结绳记事的系统进行财务管理。

    护卫大量高度集中的财富并维持城市间及城邦(自治城邦包含城市及其附属领地)间秩序需要军队的参与。在苏美尔及其他地区,入侵的军队可能建立了第一批国家,且毋庸置疑的是,这些国家都热衷于参与战争。同样,早期国家的统治者们也会参与那些有助于维持其统治权力的仪式性活动。他们会组织奢华展览以炫耀财富,这其中常常包含用活人献祭;他们会建造宫殿、寺庙和祭奠死者的纪念塔,如金字塔或庙塔(一种类似金字塔的寺庙建筑,尖顶,外部有楼梯,顶层设有神坛)。这些设计复杂的建筑旨在提升当地统治者、他们治下的城市以及他们膜拜的神灵的威望。

    帝制国家

    随着时间推移,由于城邦之间贸易往来日益紧密并逐渐融合,国家规模不断扩大。最终在独裁者掌控的众多城镇区域内形成了帝国体制。阿卡德王国的萨尔贡(Sargon of Akkad,统治期约为公元前2334—前2279年)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地区北部建立了可能是全球第一个的帝制国家。到公元前2000年中期,商朝(约公元前1766—前1045年)已经在中国北方创建了帝国。这类国家变得越来越常见。随着规模的扩大,他们通过地方统治者直接或间接地扩大了征税和管辖的区域。交通与通信条件的改善,譬如,公元前2000年非洲——亚欧大陆出现的轮式车辆,延伸了城邦及其官员和军队所能到达的范围。

    然而,帝国的影响力远远超越了其势力范围,因为商人将各国连为一体,构建了商业往来和文化交流的庞大网络。事实上,有专家说早在公元前2000年,连接中国和地中海的丝绸之路沿线贸易已经创造了泛亚欧的单一贸易体系。

    尽管这些规模庞大、影响深远的社群令人印象深刻,人们也应当牢记他们权势的局限性。只要公民足额缴税并在需要时承担徭役,就没有多少农业国家真正关心民众生活。主要城市以外的法律与秩序常常交由地方统治者或贵族来维持。广袤的疆土仍在帝国统治者的直接掌控之外。学者莱茵·塔格培拉(Rein Taagepera)估算公元前1000年早期,国家控制的领域不超过当今各国领土面积的2%。在此弹丸之地以外,是世界大多数人口居住之地,还有采集狩猎者、自耕农和牧民等更分散的小型社群。

    ? 思想实验

    在21世纪,肆无忌惮的炫富——豪宅、奇珍异宝,诸如此类——仍展示巨大财富的一种方式。你认为一百年后会怎样展示财富?炫耀财富会不会招致不满?或许我们应当通过赠送物品的方式来展示财富,正如美洲原住民的赠礼仪式那样。毕竟,比尔·盖茨正忙着赠送他们数十亿美元的财产呢。(哇,真不少!)

    汉谟拉比法典石碑,建造于公元前1754年左右,现存于法国卢浮宫。汉谟拉比是巴比伦的第六位国王,统治着两河流域的大部分地区。该法典向人们揭示了早期人类帝国的法制规范与秩序。正文包括282条法律,详细规定了帝国的刑事、民事、贸易、审判等领域的制度。

    两尊阿布广场寺(Square Temple of Abu)的信徒雕像,制作于约公元前2700年。广场寺位于苏美尔的埃什南纳,这是美索不达米亚的一座城邦,也是世界上最为古老的城市之一。雕塑展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批城市居民的风貌,贝壳贴的大眼睛尤其引人注目。

    虽然农耕文明常常将这些外邦群体视为野蛮人,但他们在提供创新源泉和联系农耕文明方面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比如,亚欧大陆的草原牧民传播了宗教理念和冶金文化,在中国、印度与地中海国家之间运输了货物。他们可能首创了农耕文明中的某些军事和交通技术,例如轮式战车。这段时期最具有创新意义的航海技术出现在西太平洋地区,那里的拉皮塔民族利用巨大的双重壳体独木舟,于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1000年间来到新几内亚至斐济、汤加的大片区域内定居。

    城邦在数量、规模及势力上的长期增长,不仅反映了治国之道和战争方面的创新,也反映了整个农耕时代持续的人口增长。我们的统计数据含糊不清,精准性欠佳,但至少从长远来看,农耕地区的人口增长比其他地方更快。当然,这些地区的人口增长速度并没有农耕时代早期快。

    尤其在城市中,卫生条件恶劣,空气差,水质污浊,人口死亡率相当高。尽管城市有更好的机遇,但相对于乡村来说,更容易使人丧命。人口增长也因为周期性人口萎缩而减缓。疾病蔓延至缺乏免疫力的人口居住区是造成这种萎缩的部分原因,对土地资源的过度开发破坏了整个文明的生产基础也是原因之一。临近公元前3000年末期,美索不达米亚南部地区的人口骤降,很可能就是由于过度灌溉造成的,因为这会使土壤盐分过高,造成农作物产量减少。考古学家能通过大麦这种相比小麦抗盐性更强的谷物的日渐广泛的使用,来追溯公元前2000年晚期的土壤盐渍化过程。

    农业、城市与帝国

    公元前500—1000年

    在公元前500年至1000年这一段时间里,多数始于公元前3000年之后的长期趋势都得以延续。随着世界各国人口增多(尽管这个时间段的中期进展缓慢),国家势力、规模和数量不断增长,交换网络的范围也日益扩大。随着农业发展,城市乃至国家出现在曾属于偏远地区的欧洲西北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南印度及中国南方。农耕文明逐渐侵入采集狩猎者、自耕农和牧民聚居区。南北美洲也经历了类似的进程,只不过时间上滞后了近2 000年。

    非洲——亚欧大陆

    创建于公元前6世纪的波斯(现称伊朗)阿契美尼德王朝,标志着国家势力的显著扩张。因为该王朝掌控的区域达到其过往朝代最大疆域面积的5倍。在此后的1 500年时间里,类似规模的帝国被称为标准的帝国,其中包括中国的汉朝(公元前202—220年),地中海的罗马帝国(公元前27—395年),以及印度的孔雀王朝(约公元前324—前188年)。阿拔斯王朝从749/750年开始统治波斯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大部分地区(最终在1258年崩溃),控制区域略大于阿契美尼德王朝的面积。帝国间的交往也非常频繁。居鲁士二世,阿契美尼德帝国的开创者,曾在公元前6世纪,侵略过现在中亚的局部地区。当中国的汉武帝400年后再次侵入相同地区时,地中海沿岸国家与东亚农耕文明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加紧密,他们将整个亚欧大陆融合成世界上最大的贸易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