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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夜闯青城(中)



杨聪见他坐下便也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那宋三桥却垂手恭敬地站立在一侧,那老者见杨聪坐定,便朝里面大声叫道:“看茶!”接着一个身着绿裙的丫鬟低着头端着茶出来,先是在那老者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两碗茶,接着走到杨聪面前奉上茶轻声道:“杨公子,请用茶!”那丫鬟奉茶时抬起头看了杨聪一眼,杨聪一看那丫鬟的脸,顿时吓了一跳,不禁失声叫了出来,道:“珠儿,怎么是你?”原来那丫鬟竟是夏敏身边其中的一个丫鬟珠儿,那珠儿只是朝杨聪笑了笑,仍恭敬地道:“公子请用茶。”杨聪顿时明白了眼前的情形,他连忙站起来朝那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姑娘仔细地看了看,朝珠儿道:“难道……难道她是你家小姐?”那姑娘不待珠儿说话,突然转过身来格格地笑,道:“杨公子,怎么?……你连我也不认识了么?”杨聪见那姑娘脸蛋俏丽姣美,双眸顾盼传情,一双俏眼正闪着调皮的目光,不是夏敏又是谁?杨聪见竟是夏敏,一时间倒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道:“小敏,怎么是你?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你呢!”夏敏却高兴地跑到杨聪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道:“聪哥,我就要给你个惊喜啊!没想到吧!”杨聪顿时明白那老者是夏敏的父亲,连忙轻轻地挣开夏敏的手朝那老者抱拳行礼道:“原来是夏老伯,晚辈杨聪,给老伯请安。”那老者听了愣了一会儿,朝杨聪点头道:“杨公子不必客气,请坐!”那老者又朝他笑道:“老夫脸上不太雅观,怕吓了众人,因此戴着这个面具,请杨公子别介意。”杨聪点点头,便恭敬地坐下。

        夏敏也拉了张椅子坐到杨聪的身边,伸出手想去拉杨聪的右手,杨聪赶紧把手缩了起来,脸也顿时红了起来,像个关公似的。那老者见宋三桥站在一旁,便道:“宋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和杨公子谈谈,你先退下去吧!”宋三桥听了,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夏敏见杨聪坐立不安的样子,偷偷地觉得好笑,挪着椅子靠近他的身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吓得杨聪一大跳,脸顿时涨红了起来,心直蹦蹦地跳,不敢抬头看那老者一眼,连忙朝夏敏连连使了个眼色,夏敏只是在笑,却不放手,杨聪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那老者见了杨聪的窘相,便朝夏敏道:“敏儿,到爹这里来!”夏敏听了转头嘟着嘴道:“爹……。”那老者笑道:“瞧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姑娘家的样子,你先下去,爹有话要和杨公子单独谈谈。”夏敏笑道:“爹!我在这里不说话就是了。”那老者笑道:“怎么?你不听爹的话么?回去我就把你关起来!”夏敏听了朝他扮了个鬼脸,这才放开杨聪的手站起来,朝杨聪笑了笑,与珠儿一起进小楼里面去了。

        夏敏的父亲见夏敏转身回到了后面,才朝杨聪笑道:“小女自幼被老夫宠坏了,因此性格比较刁蛮,还请杨公子不要见笑。”杨聪点点头,却不敢说话,那老者朝杨聪道:“杨公子请用茶!”说着他自己先慢慢地用茶碗的盖撇开上面的茶叶,喝了几口茶,他见杨聪喝了茶才道:“老夫听小女说杨公子曾多次救了小女的命,因此老夫想当面向杨公子致谢。”说着那老者站起来朝杨聪恭敬地鞠了个躬,杨聪慌忙站起来道:“不敢当!夏老伯不必客气,这些事情只是碰巧而已,何况夏姑娘也救过再下的命。”那老者听了笑道:“小女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能救杨公子呢!她这次偷跑出来,要不是杨公子三番五次地救了她,她这条小命早就到阎罗王哪里报到了。”那老者又请杨聪坐下,道:“听说杨公子乃丐帮段帮主的高足?”杨聪点头道:“不错,只是再下资质愚蠢,只学到恩师的一点皮毛。”那老者笑道:“老夫久闻令师武功高强,特别是他的打狗棒法天下无双,只是老夫无缘见他一面,实为老夫生平一大憾事。”杨聪见那老者此时的言行举止和说话的那股威严和语气,特别是那眼神透露出的那股闪闪精光,分明是一个内力极高、身负上乘武功之人,虽然杨聪一边陪他在说话,心里却在想:这老者明明身负上乘武功,白天却为什么装做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样子,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那老者又道:“听杨公子的口音,杨公子应该是北京人氏?”杨聪点头说:“再下自幼在北京城里长大。”那老者又问道:“那杨公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杨聪如实回答道:“再下自幼父母双亡,因此流浪在江湖中。”那老者只道杨聪的父母是一般的贫民百姓,也不追问,又道:“杨公子这次救了小女,老夫很想报答一下杨公子,不知道杨公子现在有什么困难,只要杨公子提出来,老夫能替公子办到的,就一定尽量替杨公子去办。”杨聪连忙道:“多谢夏老伯的厚意,再下日后如有什么困难,定会向老伯求助的。”那老者点头道:“也理该如此。”那老者又与杨聪闲聊了一会儿,夏敏这时已经梳好的头发,他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朝杨聪笑了笑,走到那老者面前,替那老者剥了一个水果,道:“爹爹请吃水果。”那老者接过水果笑了笑:“敏儿,爹爹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替爹爹陪杨公子到院子里走走吧!”夏敏撒娇地朝那老者道:“多谢爹爹!”说着跑到杨聪面前,拉住他的手道:“聪哥,我们到院子里去玩。”杨聪此时如坐针毯,也很想离开这里,连忙站起来朝那老者抱拳行礼道:“夏老伯,晚辈就先告辞了。”那老者朝夏敏和杨聪两人看了看,哈哈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啦!”杨聪听了觉得很不好意思,夏敏朝她的父亲扮了个鬼脸,拉着杨聪跑出了小楼。

        两人来到了院子里,这院子虽然小,但布置得还算精致,亭子、假山、石凳石椅和喷泉花草样样具有,两人来到亭子里坐在石椅上,夏敏笑道:“聪哥,你今天在城隍庙里怎么就没认出我们来?”杨聪听了顿时明白那三个表演剑术的女子肯定是夏敏、珠儿、雪儿三人无疑了,便笑道:“你们脸上涂着胭脂和水粉,又故意涂了泥土,打扮得像三个女妖怪似的,我哪里能认出你来。”夏敏听了一把拧着他的耳朵道:“好啊!你竟敢变法子骂我是妖怪。”杨聪连忙轻声道:“哎哟!你轻点,耳朵都快给你拧掉了。”夏敏放手笑道:“看你以后还敢骂我!”两人在亭子里坐定,杨聪见四周有好几个大汉在守卫巡逻,虽然是在黑夜里,杨聪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坐着,夏敏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聪哥,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起我?”杨聪低头在她耳根道:“想!”夏敏却格格地笑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再说一遍。”杨聪靠近她的耳朵结结巴巴地道:“天天都在想你。”他这时的声音已经提高了许多,但夏敏仍嬉皮笑脸地道:“什么?太快了,还是听不见!”杨聪听了便鼓起勇气大声地道:“天天都想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杨聪说完连忙朝四周看了看,像做了贼似的。夏敏朝杨聪低声笑道:“他们不敢朝这里看的。”杨聪见那四周的大汉果然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才大胆地伸出手轻轻地揽住夏敏的腰。

        杨聪见夏敏等人突然乔装打扮成江湖中卖艺的人,心中感到奇怪,便问道:“小敏,你们怎么打扮成跑江湖卖艺的呢?”夏敏叹了口气道:“我这次趁爹爹闭关练功的时候偷偷地哄骗于师父陪我跑了出来玩,没想到一路上先是遭到昆仑派那帮臭道士的追杀,害得于师父也被昆仑派和崆峒派的那帮人杀害了,爹爹出关后发现我私自下山,便带人来接我回去,没想到我和宋师父在华山脚下又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袭击,还被他们打伤了,因此我们就化了装,也不敢在钱庄里住了,一来想躲过他们的耳目,二来也想暗中查出这帮人的来历。”杨聪低声道:“你们住在这里也是很危险的,这里人多眼杂,什么人都有,还是钱庄里安全些。”夏敏笑道:“聪哥,你放心吧,这里到处是我们的人,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个是外人。”杨聪听了又吓了一大跳,道:“难道今晚那些在跑堂里吃饭的人都是你们的人?”夏敏笑道:“那当然啦!连店里的伙计也是自己人,这店是我们自己开的呀,要不是你啊,别人还住不进来呢!瞧你傻乎乎的样子,给宋师父骗了还蒙在鼓里呢!”杨聪连忙问道:“难道那个算命的老道士也是你爹爹的手下吗?”夏敏笑道:“那当然是啦!他是褚师父,你别瞧他邋邋遢遢的,武功可高着呢,特别是剑术高明得很呢,我的很多剑法都是他教的,他还精通奇门遁甲和五行八卦之术以及《周易》等奇术,本领大着呢!”杨聪此时真是又惊又喜,心想:自己怎么一点也瞧不出丝毫蛛丝马迹来呢!便为自己暗暗感到惭愧。

        夏敏突然问道:“对了,聪哥,你怎么也到这里来呢?你怎么不跟你师父在一起呢?”杨聪听了,便把衡山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发生在青城山上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夏敏听了,睁大着眼睛道:“那杀害衡山派慧颖师太的凶手可能就是打伤我们的那一伙人了,我们在华山脚下碰见的那伙人也是蒙着面、穿着黑衣服和黑靴子的,定是他们见你救了我,才追到衡山上找你算帐的。”杨聪笑道:“这天下杀人放火、打劫钱财的强盗谁敢明目张胆地干这勾当,还不是一个个蒙着脸,怎么会那么巧是一伙人呢!”杨聪见夏敏的父亲那打扮有些神秘,便轻声问道:“小敏,你爹爹到底是干什么的?”夏敏笑了笑道:“我爹爹是个大商人啊!”杨聪摇摇头道:“我看不像,我瞧你爹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绝非一般的商人。”要知道学武之人,眼神里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是平常人所没有的。夏敏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学武可以防身啊,我家是武林世家,所以个个习武,我也会武功啊!”杨聪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祖先原来是皇孙贵族吧,要不然你们怎么拥有那么大的钱庄,还能调动像宋先生和铁手无常于天龙这样的江湖人物呢!”夏敏笑道:“他们是自己愿意跟着我爹爹的,我们可没强迫他们啊!”杨聪轻声道:“小敏,我总觉得你们有些神秘,你能告诉我你爹爹的真实身份吗?”夏敏笑道:“我们既不是强盗,也不是劫匪,不会害你的,你放心好啦!你见过我派人去杀人打劫了吗?至于我爹爹是什么人,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现在你可不能去打听我爹爹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了会不准我们再来往的,说不准他一生气还会派人杀了你呢。”杨聪心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懒得知道你们的身份呢!他见夏敏不肯说,也不再追问,便问她一路上的情景。两人在院子谈了许久,直到了半夜,才听见夏敏的父亲在楼里喊道:“敏儿,夜很深了,该休息了。”说完他又大声道:“阿虎,送杨公子回房!”杨聪见他下了送客令,才起身离开亭子,一个大汉走到杨聪面前鞠躬道:“杨公子请!”便领着杨聪出了院子,把他送回了房间,杨聪累了一天了,知道这店里全是夏敏的人,也就放心地睡觉了。

        第二天天大亮了,杨聪才慢慢地起床,那店小二连忙端来了洗脸水,杨聪见这店小二是自己人,便问道:“隔壁的宋先生起床了没有?”那店小二道:“宋先生有事情一早就出去了,他吩咐小的转告公子,请公子在店里等他。”杨聪下了楼到了跑堂下,见一个肥胖的大和尚独自正在一张桌子上大碗大碗地喝酒,还有几个人也在旁边的那几张桌子吃饭,有的郎中打扮,有的商贩打扮,杨聪已经从夏敏口中知道这帮人是夏敏的人乔装打扮的,也不在意,那大和尚见杨聪下了楼,朝杨聪咧着嘴笑了笑,杨聪吓了一跳,见那大和尚穿着僧衣,腆着个大肚子、满脑肥肠、狮鼻海口、倒挂八字眉,相貌甚是凶恶。那掌柜的见杨聪下了楼,连忙跑上前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杨聪点点头,那掌柜的又道:“您的早点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公子请跟我来。”说着那掌柜的便领着杨聪向后面的院子走去,杨聪知道是夏敏在等着自己,便跟他入了那个小院子。只见那院子里仍有两三个大汉在那里守卫,只见夏敏早已坐在那亭子里,正在那里喝茶,那石桌上放着一个茶托,她旁边站着两个丫鬟,正是珠儿和雪儿两人。雪儿见杨聪进到了院子里,便道:“杨公子来啦!”夏敏见那掌柜的领着杨聪进了院子,朝杨聪笑道:“你起来啦!”杨聪见自己睡过头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早啊!”珠儿在旁边笑道:“公子,我们小姐等你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不知道是你起来迟了还是我们起来得太早啦!”夏敏笑道:“得了,你这死丫头,快去把点心端来,我都饿得快没力气站起来啦!”珠儿朝她扮了个鬼脸道:“你是自做自受,饿死你活该!”说着转身与雪儿向屋子里走去,不久便端出了几样点心、糕点和豆浆等东西出来,杨聪见夏敏等着自己起来才吃早餐,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道:“小敏,你怎么不与你爹爹先吃啊!不用等我的。”珠儿一边摆出那几样点心一边笑道:“公子,你不来小姐是没胃口的。”夏敏笑了笑,对珠儿和雪儿两人道:“你这死丫头,我看见了你才没胃口呢!你两个先退下去。”珠儿和雪儿听了便退了下去,夏敏朝杨聪道:“我爹爹一早就出门去了。”杨聪听她说她的父亲出了门,心中便放松了许多,道:“这么巧啊!宋先生也一早出门去了。”夏敏笑道:“宋师父是和我爹爹他们一起出去的,宋师父说发现这成都城里来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他们去查一下他们的底细,我爹他不准我跟他们去,我只好在这里闷坐啦。”

        两人便坐在亭子的石桌旁吃早餐,两人边吃边议论青城山上发生的事情,夏敏边吃边听杨聪讲起与宋三桥大战青城派的五雷阵的情景。夏敏很感兴趣,叹道:“宋师父虽然武功高强,可惜也不懂这奇门遁甲和五行八卦之术,要是我爹爹和褚师父在场的话,定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就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啦。”杨聪听了心里很不服气,道:“如果论单打独斗,怕玉虚子也不是我的对手,但那五雷阵确实厉害得很呐!”夏敏笑道:“打输了还吹牛,我就不信这五雷阵有多厉害,它怎么变化也逃不过那阴阳五行的变化,就是我在旁边,只要稍加指点一下,你也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杨聪听了大是不服气,道:“难道你懂这五行八卦的奥妙?”夏敏点头笑道:“我小时候就跟爹爹和褚师父学这奇门之术,当然懂啦!”说着她便用筷子眉飞色舞的在桌子上演示阴阳五行和八卦的变化给杨聪看,两人越说越兴奋,杨聪边把自己记起的那青城派的五雷阵的变化说出来,夏敏便边指出那五雷阵变化的方位以及躲闪的方位,杨聪听她一解释,顿时觉得这五雷阵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了。

        杨聪听了她的讲解后叹道:“可惜当时你不在场,要不然我定能把那帮蛮横不讲理的臭道士打得落花流水,看他们还敢神气!”夏敏听了笑道:“那我们现在就上青城山找那帮臭道士评理去。”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这怎么行?就我们两人?”夏敏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这店内店外都是我爹爹的人,他们哪里会放我出去呢?其实我很想跟你到外面去玩玩,可惜就没办法出门。”杨聪笑道:“只要你出去不惹事,要出这门倒不是什么难事。”夏敏听了急忙道:“聪哥,你有办法出去?那我们出去一会儿好吗?在这里都闷死了!”杨聪突然想起“醉八仙”酒楼的美酒很好喝,便道:“如果你答应出去不惹事,我就带你去一处地方喝酒,那酒可好喝了,我们喝完酒后又偷偷地回来,你爹爹回来后也不会知道的。”夏敏听了连忙笑道:“好啊!我们偷偷地出去,再回来谁也不会知道,倒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出去。”杨聪低声在夏敏的耳朵旁说了几句,夏敏听了顿时高兴得笑了起来,连连点头称是。两人吃了早餐,夏敏便支那店小二去买了几套男子的衣服回来,那店小二只道是夏敏替杨聪买的,便急忙出去买了回来,于是夏敏和杨聪两人便来到了杨聪的房间里,杨聪取出衣服给夏敏换上,又替她打扮了一番,夏敏戴上帽子后果然像一个风度俊雅的阔少爷,夏敏还特意拿了一把扇子在手里,把那把短剑收在腰间以防身。

        夏敏先慢慢地下了楼,用扇子半遮住脸,慢慢地往门外走去,那店小二和那店主也没注意,只道是杨聪,杨聪等夏敏出去了一段时间后,才慢慢地跟着出去,果然没有人注意两人出去。杨聪出到店外,见这客栈外真像夏敏所说的那样,那店外果然也布有暗哨,只见客栈的大门外有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乞丐倚在外面乞讨,杨聪见那乞丐虽然脸上也涂了泥巴,乔装得很像,但杨聪乃这叫花子的祖宗,哪有瞧不出破绽来,那客栈外不远处的胡同里倚着一个卖柴的老汉在打瞌睡,那老汉戴着一顶斗笠,半遮着脸,但那双手青筋暴起,显然是练武之人。那卖柴的老汉不远处,又有一个江湖郎中正在那里卖药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果然是戒备森严。杨聪慢慢踱出那三人的视野之外,只见夏敏早已在一条胡同的拐弯处朝他招手,两人高兴地向“醉八仙”酒楼奔去。两人很快来到了“醉八仙”酒楼,那店小二认得是杨聪,便引杨聪到昨天喝酒的地方,这店里的生意此时很是兴隆,陈大年见杨聪平安无事,只是与他打了声招呼,也来不及向杨聪细问他住在哪里,杨聪与夏敏在那里高兴地边饮酒边看外面的情景。

        两人喝了两斤多酒,不知不觉兴奋了起来,夏敏突然道:“聪哥,我们去青城山看看怎么样?”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那可不行,如果你爹爹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夏敏笑道:“咱们偷偷地到青城山去看看,那有什么要紧,再说我们只要不惹事,他知道后最多是骂我一顿,是不是你怕青城派的那帮人啦。”杨聪喝了些酒,加上被夏敏一激,顿时道:“我才不怕他们呢!我连那玉虚子也不怕,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那青城派的道士至少死他十几个人了。”夏敏道:“这就对了,你的武功比他们强得多了,我又懂他们五雷阵的变化,如果他再跟你为难,我们就打他个落花流水,如果那玉虚子听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这就不用等你师父来就把这事情解决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处处要你师父出来撑腰,将来怎么能干大事呢?又怎么能替你父母报仇呢?”杨聪毕竟年少气盛,哪里受得了夏敏这一激,便大声道:“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夏敏笑道:“这就对了,我们偷偷地上青城山去,向那玉虚子解释清楚,说不准还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来呢!”杨聪心想:小敏说的没错,如果不等师父来就解决了这件事情,那不是很好吗?两人一个年轻好奇,一个年少气盛,想到了一块了说干就干,但杨聪还是考虑得周到些,写了一封信给宋三桥,出门时把信交给“醉八仙”酒楼的伙计,让他过几个时辰后送到福来客栈。他想:过了几个时辰两人已经到了青城山脚下,就是宋三桥知道了也无法阻挡两人了。杨聪和夏敏哪里知道,宋三桥和夏敏的父亲此时正在成都城外十几里的地方正与一帮蒙面人进行殊死的搏斗,哪里还来得及管两人呢!原来,夏敏的父亲早已发现自己一路上被人跟踪了,故意带人离开福来客栈,让那些人尾追而来,然后让宋三桥再带人跟在后面,前后夹攻,要把这伙人捉住查个明白,他怕这场厮杀危险,便让夏敏留在客栈里,却没想到她和杨聪两人年轻好事,差点连命也丢在青城山上。

        这青城山就在成都附近的灌县,两人出了酒楼,杨聪买了马匹,两人便向青城山奔去,还不到一个时辰,那青城山就远远在望了。只见那古常道观威严的屹立在青城山之颠,山下戒备森严,十几个道士把守住上山的路口,那山上的各处险要的地方也设有关卡,有人把守,两人远远地见青城山上守卫森严,也不敢硬闯上山去,两人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但两人嘴上谁也不肯服输,怕被对方笑话,杨聪于是对夏敏道:“他们守卫森严,白天很难上去,我们等天黑了偷偷地摸上去。”夏敏听了也极力赞成,两人便在山下的农家里找点吃的东西,这青城山上的道观在山下有几百亩良田,租给山下的农夫耕种,因此山下的佃农也不少。杨聪与夏敏谎称是赶路过头的一对兄弟,在一家老农夫夫妇家里吃了饭,并把马匹寄在了那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山上的戒备果然松懈了下来,虽然也有人守卫,但因为在黑夜里,有夜色笼罩着,加上那些青城派弟子武功平常,而杨聪内力深厚,在百步之内就发现了他们的位置,杨聪用投石子的办法连连引开那些守卫,两人竟一路顺利地闯到了青城山上的古常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