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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天下第一高手



杨聪刚才出场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自己用武当派的功夫或者其它武功胜了智空大师,那么就会大大折了少林派的颜面,好在他自幼跟陆庄习少林派的罗汉拳法和罗汉棍法,这套罗汉拳法他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遍了,因此纯熟无比,使出来得心应手,运用自如,加上他此时内力深厚无比,这一套普通的拳法在他手里却成了一套威力无穷的拳法。场中许多人见杨聪使的是少林派的罗汉拳法,都暗暗发笑,要知道这罗汉拳法和罗汉棍法是少林派最普通的入门武功,少林派弟子人人都会,江湖中流传也甚广,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舞大刀吗?智空大师见杨聪使的竟然是少林派最普通的一套拳法,还道杨聪是有意炫耀武功,心想:这小子胜了几场,便心高气傲了,应该挫一挫他的锐气才是。他乃得道高僧,这几十年修炼了少林派十几种绝技,特别是“伏魔袈裟功”更是出神入化,但见杨聪使的是罗汉拳法,也不好意思使出这些绝技,只见僧袍一动,也是一拳打出,招数也是那招“礼敬如来”,两人出手虽然分先后,但两拳却是几乎同时出招,两人的双拳隔空相撞,各自被震得微微退了一步,均觉得对方的拳头坚逾精钢,两人均是吃了一惊。两人这一招都用了四成的内力,杨聪见一招便与智空大师打了个平手,更是动了好奇之心,心想:师父常说当今武林之中,以智空大师的内功最深厚,武功也最高,到底他的内功比我高出多少?于是便动了好胜之心,手上也加大了内力,一拳打出,一招“童子拜佛”打出竟用了五成的内力,两人的心意均是如此,智空大师的手上也是内力大增,两人拳去如风,势如迅雷,瞬间拆了几招,不知不觉地渐渐加大了内力,一拳接着一拳,刚猛无伦,每一拳均挟着罡风,势如排山倒海。此时场中已经是真气大盛,罡风激荡逼人,许多人都感到呼吸困难,心口发闷,纷纷退后观战。

        只见两人越打越快,绕场对拳,衣衫飘动,奔走如飞,进退如风,有时疾身跃起,如流星赶月,一起一落之势,无不恰到好处,两人连连换了十几个方位,均是隔空对拳,每一拳均用了内家真力,一招一式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却是蕴含着无比的威力。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便一齐双手交替连环齐出,打得性起,斗得正酣,出招也不容情起来,一个为了少林派的颜面,一个是为了想知道自己武功的斤两,双方出手拆招渐渐凶了起来。杨聪右手骈指一点,“嗤”的一声隔空点出,他使的是少林派的一指禅的功夫,隔空点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左手一拳平胸击出,遥发一股罡风,智空大师也是双手交错而出,他一手使的是少林派的金刚指法,一手使的是大罗金仙掌,两人拳来掌往,罡气飘荡,指力嗤嗤不绝于耳,斗得甚是惊险。两人均是身负上乘武功的内家高手,出掌击拳,挟着一股强劲绝伦的罡风,招数精妙无比;起落进退,疾如惊鸿,快似鬼魅;每一指疾点而出,指风似剑,出手如电,快速绝伦,认穴奇准,均挟着破空呼啸之声,凌厉无比。场中最关心两人打斗情形的人是慧清师太,她见智空大师左手使的虽然是大罗金仙掌法,这套掌法是少林派克敌所用,却不会伤人于致命,但他右手使的金刚指法却是一种极其凌厉是功夫,指力所到之处,能穿铁裂钢,厉害非常,虽然他知道两人均是绝顶高手,出招收招已达到了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境界,但仍然觉得是凶险异常。

        两人兔起鹘落瞬间拆了近百招后,均感到内力消耗甚多,渐渐越打越近了,连脚也用上了,拳击脚踢,指戳掌劈,或劈或踢,或点或抓,越打越惊险,智空大师越打越焦急,心想:这小子连斗两大高手之后,与我仍然拼了一百多招仍未分胜负,再过几十招胜不了他,我这老脸还往哪儿搁?他想不到杨聪的内家功夫却是如此的精湛,遇刚更刚,遇强更强,想着想着,他掌上的真气渐盛,掌劈指戳,掌如利刃,指似钢锥,拳掌交替,好似巨斧开山,铁锤凿石,竟使出了少林派最刚猛的金钢指和金刚伏魔掌来,此时杨聪也感觉到对方掌上的罡气暴涨,也是暗运内力抵抗,出拳如锤,拳风虎虎,力雄势劲,他每一拳击出,有如波涛起伏,威势骇人,有开碑裂石之力,骈指如戟,手指弹处,劲风飒然,认穴奇准,凌厉非凡。两人均是身负上乘武学之士,精通最深奥的拳理,精修最深奥内功,不论是内家还是外家功夫均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双方的武功,竟也是深不可测,这一拼竟是打了个天昏地暗,众人见两人的功力之深,招数之精,轻功之超卓,实已到了震世骇俗的地步!众人看得目眩神摇,惊心动魄。

        两人各以平生绝学相搏,每一招每一式均含着杀机,两人打到两百多招时,已经是越打越慢,出招沉缓,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凶险异常,已经到了生死相搏的紧要关头了。突然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轻脆的响声,接着见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均蹲着静立不动,双方一掌一拳已经粘在了一起,只见智空大师的袈裟鼓起,杨聪的白袍飘动,却是两人比起了真力来了,这一招却是双方以毕生功力之所聚比试,来不得半点虚假。场中众人均鸦雀无声,双眼都盯着场中看,知道这两人已经是到了比拼内力、生死相搏的关键时刻,这一比拼下来,要么双方油尽灯枯,经脉散乱而且武功全失,拼个两败俱伤;要么内功弱一筹的人功力耗尽,油尽灯枯而身负重伤,甚至当场死亡。众人均静了下来,知道场中的情形凶险无比,都纷纷站了起来观看。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只见两人的双脚慢慢陷入了地下一寸多,知道两人正在全力比拼内力,杨聪只觉得智空大师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攻过来,只得气沉丹田,摧动内力抵抗,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了,任何一方如果突然撤了掌力或输了一成掌力,均会被对方的强大的内力震伤五脏六腑,身受重伤甚至当场呕血而死,虽然两人心里都暗暗叫苦,但谁也不敢松一分内力。

        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只见两人的脸上已经大汗淋漓,此时许多人都焦急万分,知道这两人的功力相当,每流一滴汗便是消耗一分功力,等到两人头上白雾腾腾之时,便是两人功力耗尽、油尽灯枯的时刻,那么这两人即使不死,也是内力全无、武功尽失了。昆仑派的众人见此情形都暗暗高兴,他们都希望杨聪当场死于智空大师的掌下,而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丐帮的三大长老和六大分舵主等人以及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少林派等许多都不希望这两人拼个两败俱伤,但谁也没有隔开这两人的功力,因为此时两人都是全力以拼,两人乃当世罕见的高手,内功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谁上前隔开两人,就等于把这两大高手的内力引到自己身上,那无疑等于自寻死路。众人正在焦急万分之时,只见武当派的青松道长大步走入场中道:“方丈大师内力精湛,不愧为当世武林的领袖,而杨帮主的内力惊人,实乃武林之福,大家旗鼓相当,不如就此罢手如何?”杨聪和智空大师两人刚才只是一时间斗得起兴,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生死相搏的局面,现在都已经好生后悔,但谁也不敢松一分的内力,那样会伤了自己,因此都维持这个僵局,现在见青松道长出来调解,都互相看了看,微笑地点点头。

        青松道长见此情景,便走上前对两人道:“好!贫道数一二三几下,等贫道数到第三下时,两位同时撤去两成的掌力。”说着青松道长大声地数了三下,当他数到第三下时,只见他飞快地伸出双手搭到两人的手腕的“曲池穴”之上,青松道长此时已经把内力提到极限,他的双手刚一搭到两人的手腕之上,突然觉得双手如摸到了两根烧红了的烙铁一般,而且把他的双手也粘住了,众人只见青松道长突然把双手搭到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的手腕之上,顿时双手颤抖不已,陡觉全身大震,脸色苍白,头上片刻白雾蒸蒸,众人均大吃了一惊,知道他此时体内正受到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体内的两股强大内力的夹攻,稍有不慎便马上有性命危险,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均也吃了一惊,但两人如果此时同时撤去内力,那么顿时便会使三人同时受伤,正在众人均惊叫出声来的时候,只见少林派的智通大师飞快上前,飞快伸出右手搭在青松道长背后的“灵台穴”之上,青松道长顿时觉得一股浑厚的内力输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双手才镇静了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神色。

        但只过了片刻,只见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两人顿时脸色开始紧张起来,众人均知道此时合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两人的内力,仍然无法制服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的内力,此时场中变成了四人静静地立在那里,少林派的智远大师、智清大师飞快上前,分别把右手拍在智通大师背后的“灵台穴”之上,才见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两人的脸色缓了过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此时合四人的内力才制服了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相互夹攻的内力。只见青松道长的双手仍然搭在智空大师和杨聪的“曲池穴”之上,只见青松道长又开口道:“等贫道又数三下,方丈大师和杨帮主又同时撤去两成的掌力,如何?”智空大师和杨聪听了,均点了点头,青松道长数到了第三下时,两人果然同时撤了两成的内力,青松道长的双手搭在两人的脉搏之上,对两人撤去的内力了然于胸,他一但发现哪一方的内力弱些,便暗中输入内力保持平衡,以免受伤,同时也慢慢收回内力。青松道长又数了几次,片刻智空大师和杨聪都撤了掌力收了手,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等四人也撤了掌力收了手。

        昆仑派的天虹道人见眼看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就要拼个两败俱伤了,却突然被青松道长隔开了,好生失望,心里暗暗骂道:就你这你牛鼻子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坏了你道爷的大事。众人见两人被青松道长四人分开了,才松了口气,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经过这场生死相搏,就好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一样,均互相佩服对方。智空大师合什为礼朝杨聪道:“杨帮主神功盖世,老衲不是您的对手,这场比试是老衲输了。”杨聪连忙朝智空大师:“大方丈师的武功远胜于晚辈,晚辈岂能不知?刚才若不是方丈大师仁慈,晚辈早已命丧黄泉了,此番大恩大德,晚辈断不敢忘,岂还敢狂妄自大?刚才晚辈卤猛,多有冒犯,还望方丈大师见谅。”智空大师听了摇摇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老衲也该归隐啦!”说完他转身朝青松道长深深地合掌道:“刚才多亏了道兄从中斡旋,惭愧!惭愧!老衲愧参禅几十年,竟然仍然脱离不了凡夫俗子的杂念,差点酿成大错,真是罪过!罪过!”青松道长笑道:“方丈大师不必自责,贫道只是举手之劳而矣,若非智空大师和杨帮主两位有意和解,普天之下怕也无人能解开两位的比试啦。”杨聪也上前朝青松道长致谢,丐帮众人见杨聪和智空大师解了僵局,都暗暗高兴,这一场就算是杨聪与智空大师打了个平手,丐帮也是出足了风头,这智空大师乃天下第一神僧,几十年来武功一直被江湖中人公推位第一,现在杨聪先是连胜了两大高手,后与他打了个平手,单是这份武功已经是令人刮目相看了。众人此时见杨聪如此厉害,均暗暗吃惊,丐帮上两位帮主上官桀和段二的武功虽然也是名震江湖,可却不敢与智空大师分庭抗礼,现在杨聪的武功竟然与智空大师打了个平手,而且是在先胜了恒山派的林忠贤和华山派的赵小丰之后,再与智空大师比试的,单是这份功力就无人能相提并论。

        智空大师此时对杨聪也是佩服不已,知道他的武功远胜过自己,便道:“杨帮主神功盖世,老衲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老衲与少林派甘愿奉他为本次武林大会的盟主,还有哪一位英雄想向杨帮主请教么?”他连叫了几声,却是再也无人敢出来挑战了,众人个个见杨聪的武功如此厉害,谁还敢出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智空大师见场中人人均服了杨聪,便道:“既然大家都推选杨帮主为本次武林大会的盟主,今后我们大家就要听从杨帮主的调遣,同心协力,共同铲除弥勒教这个危害武林的邪教组织,大家还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智空大师的声音刚落,杨聪只见一个老者站了起来大声道:“方丈大师,再下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杨聪见此人约六十多岁年纪,赤红脸,浓眉竖目,颔下白长髯长及腹部,耳大下垂,威势慑人,背负一对双锏,突然明白此人是谁了。果然,只听见智空大师问道:“鲍老英雄有何要求请讲?”只见那老者环视了众人一会儿,然后道:“鲍某此次承蒙方丈大师抬爱,应邀前来贵寺喝腊八粥,鲍某内心感激不尽,只是鲍某年视已高,不过问江湖中的事情已经几十年了,而且鲍某上有高堂,下有妻子儿孙,武功也生疏得很了,再说这弥勒教的人也未见犯我绿柳山庄一步,常言道‘人不犯,我不犯人’,因此鲍某想退出这场争斗,不知道方丈大师可否允许?”杨聪知道此人叫鲍仲生,江湖中人称他为“赤秦琼”,是直隶省的群雄领袖,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直隶省黑白两道的人都买他的帐,许多纠纷都请他出面解决,他家大业大,家财万贯,弟子众多,所居住地绿柳山庄颇有规模,田多地广,人口众多,而且家丁丫鬟人人习武,因此在武林中很有影响,想来他是不愿意参加此次结盟的。

        那鲍仲生的话还未落,便见那无极门的包七也站了起来道:“鲍兄说得极是,方丈大师,包某乃生意人,讲求和气生财,而且包某也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包某也不想卷入这场争斗之中,再说我们无凭无据,无人见过这弥勒教之人的面,只凭一面旗子就要干戈相见,未免唐突了些,因此还请方丈见谅,今日承蒙大师抬爱,包某感激不尽。”智空大师见此情形,只得道:“各位英雄如不愿意参加这次结盟大会,我等也不勉强,各位远道而来,就请在敝寺多盘亘几日。”众人听了智空大师的话后,那猴拳的掌门人武四德也站起来道:“武某武功低微,对方丈大师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武某也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小要抚养,因此武某也不打算参加这次结盟,还请大师见谅,武某多谢方丈大师这几日殷勤地招待,多多打扰了,武某先行告辞了。”说着他大步走到智空大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带着他的弟子走了,那包七和鲍仲生也先后向智空大师告辞下了嵩山,片刻便有十几个小门派的人与智空大师告辞下了嵩山。众人均默不作声,那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玄恩刚才输在华山派赵小丰的手里,甚是狼狈,本来就无意参加这次大会,现在见许多门派的人都离开了,也站了起来合掌朝智空大师道:“贫僧乃佛门弟子,只知道参悟佛理,念诵佛经,不敢违背佛祖的教诲,贫僧也告辞了。”说着他手持锡杖也“当当当”的带着他的十几个弟子走了。杨聪见片刻在场之人便走了过半,顿时心凉了一半,好在十大门派的人都没有走,北方武林以林忠贤马首是瞻,因此金枪门等小门派也没有走,智空大师见在坐的一些小门派的掌门虽然没有走,却是低着头互相低声议论,似乎也不太愿意参加这次结盟,只是不好意思当面辞行,也有些气馁了,他这次邀请的这五十多个大小门派,均是在江湖中有些侠名的门派,原以为他们必定会同仇敌忾共同对方弥勒教的,现在见走了大半,也有些灰心了,便合掌道:“今日大家也累了,各位就请先回去休息,如果哪一位不愿意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结盟的,老衲也不勉强,如果愿意参加的,就请明天早上到大雄宝殿来共同商议此事。”于是众人都与智空大师告辞起身离去,各自回到了原来落脚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