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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弥勒圣使(中)



那轿中的少女走出来后,走在那大红色的地毯之上,脚步轻盈,神色雍容,亭亭玉立,宛如凌波仙子,嫦娥下凡。杨聪见那姓褚的老者大步走上前,对智空大师和杨聪道:“敝教白莲公主给方丈大师以及杨盟主等天下英雄请安。”说着他深深地抱拳朝众人行礼,那位神秘的少女也深深地向智空大师和杨聪道了一个万福,却是仍然一声不吭。智空大师和杨聪连忙向两人还礼,智空大师道:“各位远道而来,是敝寺难得的贵客,请坐!”少林派众人早已在对面准备了一排椅子,智空大师又高声道:“敬香茶!”那神秘少女又朝智空大师道了个万福,算是致谢,然后转身走向那排椅子,两个大汉忙在她所走过的地方铺地毯,另外两个大汉早已在一张椅子上铺好了红毯,众人见这少女所到之处,那八个大汉不停地铺地毯,手脚干净利索,动作迅速。那神秘少女端坐在一张椅子上,那八个白衣婢女立在她的左右,其余的人恭敬地立在她的前面或者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吭。少林派僧人送上了香茶,一个婢女伸手接过茶碗,然后恭敬地呈到那少女面前,那少女接过茶碗,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拿起碗盖撩去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右手食指飞快地伸入茶水之中蘸了一下,杨聪和智空大师的目光从没离开过那个少女,因此他这一个微小飞快的动作两人还是看到了,场中赵小丰等眼尖之人也注意到了她这个飞快的动作,虽然那少女这一个动作迅速无比,但场中还是有几个人看到了,众人知道那少女是怕众人在她的茶中做了手脚,因此暗中试探,众人猜她那手中定然戴着象牙戒指或者其它能识别毒药的东西,但几人均装做没看见。

        那少女只是把茶碗端到嘴边沾了一下,象征性地喝了一下,然后便把茶碗递给一个婢女,那个婢女便把茶碗送回茶托之中,那个奉茶的僧人知道她是不会再喝这茶了,于是便端着茶碗退了下去。智空大师和杨聪喝了几口茶,也放下茶碗,那神秘少女见众人喝了茶,便朝那姓褚的老者点点头,于是那姓褚的老者便朝智空大师道:“老夫褚时远,是敝教的第四护法,敝教白莲公主此次奉教主之命前来少林,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向方丈大师以及杨盟主等天下英雄解释清楚,以免双方发生误会。”智空大师道:“褚施主请讲!”那姓褚的老者道:“近几年来,贵派和江湖中各门派有弟子不幸连连遭人杀害,凶手还在现场留下了敝教的烈日圣火旗,其实这些血案与敝教全无干系,我教弟子从未与各派发生过冲突,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想挑拨敝教与江湖中各派互相残杀,此事敝教教主也十分震怒,也在暗中追查凶手,发现这些血案是江湖中近几年才兴起的一个叫忠圣门的组织所为,敝教也曾经抓住过他们其中的几个教徒,原本想等查到了这个神秘的忠圣门的幕后主使之后,才向方丈大师禀告的,但此组织极其神秘,而且所抓住之人地位低微,都咬舌自尽了,因此敝教也一时间没有查到这忠圣门的幕后主使,教主见今日双方误会太深,因此才派敝教白莲公主上山拜访方丈大师以及天下各位英雄,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中了奸人之计。”智空大师和杨聪听了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后,均互相看了看,心想:这弥勒教似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智空大师正要答话,却见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冷笑一声道:“我们各派都死伤了近百人,凭什么我们就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后,朝他看了一眼,冷冷地道:“这位是华山派新任的赵掌门吧?贵派韦掌门的为人光明磊落,是非分明,扶危济贫,敝教教主也十分敬仰他的为人,怎么会害他呢?而且赵掌门见过会主动留下姓名的凶手么?”赵小丰冷笑一声道:“贼喊捉贼,也是常有之事。”他的话刚落,杨聪只见那姓褚的老者顿时大怒,喝道:“你这话是何意?敝教虽然被一些人视为邪魔歪教,但连当今朝廷也不怕,难道怕你们华山派不成?我们敢作敢当,是我们弥勒教所为之事,敝教也敢承认。你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夫说话,就是你师父见了老夫也要礼让三分,老夫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今天就教训你这个狂妄的小子。”赵小丰冷笑道:“恩师被你们弥勒教所害,他岂有你们这种朋友?若是我师父认识你这种邪魔歪教的魔头,那才是怪事呢!你别辱了我师父的威名。”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后,甚是生气,连胡子也抖了抖,他朝赵小丰喝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师父是我们所杀,你看见是我们弥勒教的哪一个人所杀的?就算是老夫所杀你又怎么样?你不是要替你的师父报仇吗?那就冲着老夫来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斤两。”赵小丰听了“刷”地抽出长剑指着那姓褚的老者道:“你有种的就过来,与我较量较量,恩师被你们弥勒教所害,我华山派上上下下正要找你们报仇,没想到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也免得我们费一番心思了。”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后,也站出来道:“老夫正要教训你这狂妄无知的小子!”他刚刷地抽出长剑,杨聪只见一个白衣婢女走到他面前低声地说了一句话,那姓褚的老者便惶恐地转头朝那神秘的少女不住地鞠躬,然后退到那少女的旁边,一句话也不敢吭了。

        杨聪一直盯着那个神秘的白衣少女,只见刚才那少女对那个婢女说了些什么,那婢女便走到那姓褚的老者面前,那姓褚的老者便慌忙退了下来,想来是那少女下了命令。杨聪一直盯着那少女的眼神,发现她的眼光与自己相碰,甚是默然,压根儿就没见过自己一样,便放下心来,心想:此人绝非是夏敏,否则她的眼神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赵小丰见那姓褚的老者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冷笑一声道:“怎么?做缩头乌龟了吧?狗奴才!”那姓褚的老者听了直朝他瞪眼,却一句话也不敢吭,杨聪却见那阴阳秀才宋三桥大步上前道:“赵掌门,你上次在北京城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哼!杀死你师父的凶手只怕你心里早已知道是谁了,却来向我们算帐,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小丰骂道:“杀害我师父的正是你们弥勒教的人,我们华山派上上下下皆知,你们还想血口喷人,我今天就要替恩师报仇。”说着只见他长剑一点,竟刺那宋三桥的咽喉,他这一招是华山剑法中的绝技,叫“玉女穿梭”,出手快如闪电,厉害无比。但见那宋三桥站立不动,手中的铁扇一挥,“当”的一声挡开赵小丰这凌厉的一击,只见他朝智空大师笑道:“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智空大师,今日我们教主诚心派白莲公主来嵩山解释双方的误会,你们少林派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么?”智空大师听了连忙道:“赵掌门请退下,他们远来是客,咱们不可失了礼数。”赵小丰听了才持剑退了下来。

        杨聪只见那姓褚的老者又走了出来朝智空大师道:“敝教虽然被当今朝廷视为邪魔歪教,但教中的弟兄时刻铭记着彭莹玉祖师爷的祖训——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因此敝教上百年来虽然与官府作对,但从不打劫老百姓的财物,也从不妄杀一人,触犯教规之徒受到的处罚也极其严厉,凡是我们弥勒教所做之事,敝教也敢作敢为,不会抵赖,近年各派所遭杀害之人确实不是本教所为,今日敝教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如果有哪一派仍然认为是敝教所为并坚持要向敝教算帐的,敝教也愿意周旋到底。”众人见他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似乎不像说谎的样子,都默不作声。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道:“你们弥勒教当年攻城掠地,杀人无数,尸骨如山,血流成河,难道这些人就是该杀之人么?”那姓褚的老者听了平静地道:“两国交战,生死相搏,各为其主,当然自当别论,哪一个朝代的建立不是在无数白骨堆上建立起来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坐的各位难道就从未杀过一人么?”智空大师合掌道:“此事我们会慢慢查清楚的,多谢贵教白莲公主今日光临我寺。”言下之意竟是要送客了,只见那姓褚的老者听了,便朝智空大师和杨聪抱拳道:“好!今日我们言尽于此,多谢方丈大师和杨盟主的殷勤招待,我们就此告辞!”智空大师正要站起来送客,杨聪突然道:“且慢!”众人均吃了一惊,都朝杨聪看去,那姓褚的老者朝杨聪笑道:“杨盟主还有什么吩咐?”杨聪站起来道:“褚先生,你刚才说贵教的祖训是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是不是?”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这是我教祖师爷定下的祖训。”杨聪道:“这么说你们弥勒教的教众从不乱杀过一人,从没奸淫过妇女,从没抢过别人的东西了?”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凡是死在我教手里之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或者死有余辜之人,触犯教规之人都会受到严厉处罚的。”

        杨聪听了冷笑一声道:“只怕未必吧?”那姓褚的老者听了杨聪的话后,脸色一变,道:“杨盟主,你这话是何意?”杨聪道:“你刚才说凡是你们弥勒教所做之事,你们敢作敢为,是不是?”那姓褚的老者大声道:“不错!凡是我教所为,我们绝不会推赖。”杨聪大声道:“好!那你告诉我,十三年前,你们弥勒教在玉门关外是不是劫了北京杨威镖局的镖呢?”杨聪此言一出,只见那姓褚的老者等几人脸色大变,要知道十三年前玉门关外那一战,弥勒教众人把所有人都带走,连尸体也没留下一具,未留下任何痕迹,人人均以为干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杨聪现在会当众说了出来。那姓褚的老者愣了一会儿朝杨聪道:“杨盟主与杨威老镖头怎么称呼?”杨聪冷笑道:“褚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确有此事,但此事其中还有许多不便说出来的隐情和误会,杨盟主与杨威老镖头怎么称呼?”杨聪冷冷地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杨威是我爹爹!”他此言一出,弥勒教众人均吃惊不小,连场中的许多江湖人士也惊异不已。

        杨聪道:“十三年前,你们弥勒教劫了我父亲的镖,还逼死了我爹爹,杀害了我们镖局五十多名镖师,害得我们镖局众人家破人亡,难道这也是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吗?”那姓褚的老者听了杨聪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道:“原来杨盟主就是当年杨威老镖头的公子,失敬!失敬!我想此事杨盟主你是误会了,当年令尊所保的镖中,有一件有关本教生死存亡的圣物,因此我们才在玉门关外与令尊发生了误会,动起手来,令尊最后自杀身亡,我们阻止不及,教主也好生后悔,后来把令尊的骨灰送回到了北京城里与令堂合葬,并每年派人护理令尊和令堂的陵墓。至于贵镖局其他的镖师,除了几个病故了的之外,其他人均还健在,并非像江湖中所传言的那样,杨盟主如果不信老夫的话,可以说出几个当年参加押镖的镖师名字,老夫请他们来与杨盟主相见便知真假。”杨聪听了顿时沉思不语,他也知道自己父母的坟墓每年都护理得很好,原来他以为是镖局中其他镖师所为,却没想到是这弥勒教的人所为,一时间便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华山派的赵小丰听了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们盟主是三岁小孩么?盟主当年还是一个孩童,怎么会记得镖局中各镖师的相貌和姓名?纵然盟主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来,你随便找几个人来冒名顶替,又有谁知道?这种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伎俩,我们见得多了。如果那几十个镖师还健在,这十几年来怎么不见你们放他们回家?纵然他们还活着,恐怕也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给你们做牛做马!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所谓的圣物,我看是眼谗那几十万两镖银是真,既杀了人,又劫了镖,还在这里自称好人!”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顿时大怒,道:“老夫跟杨盟主说话,关你们华山派何事?敝教素来行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姓赵的,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挑拨离间,哼!谁不知道你是狼子野心!”赵小丰道:“哼!我就看不惯那些既当**又要立碑坊的人,杀人劫货,还伪装做好人!”那姓褚的老者朝赵小丰道:“哼!本教行得正就不怕影子歪,信不信由你们。”杨聪听了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后,道:“你们既然说没杀害到其余的镖师,这十几年来怎么没见他们回家,你们扣留他们为囚徒,这跟杀他们又有何区别呢?”那姓褚的老者道:“他们在本教中生活得很好,怎能说是囚徒呢?他们之所以没回家,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自愿加入本教了。”众人听了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后都嗤之以鼻,谁也不相信他的话,杨聪也冷笑道:“这么荒唐的理由亏你也想得出来,分明是你们扣押了他们,还想狡辩!”那姓褚的老者听了杨聪的话后叹道:“你不相信那也没办法。”

        宋三桥一直立在那位神秘少女的旁边,他听了两人的对话后,便站出来道:“杨公子,咱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你认为宋某的为人如何?”杨聪见了宋三桥,便道:“宋先生,难道你也是弥勒教中的人么?”那宋三桥点头道:“不错!再下在教中添为第五护法。”杨聪听了他的话,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他一直把宋三桥当做朋友,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仇人弥勒教主的护法。宋三桥道:“杨公子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在北京城郊外的那个破庙相遇的情形么?”杨聪点头道:“再下时刻不敢忘宋先生的赠银之恩。”宋三桥听了摇摇头道:“当年我们在那个破庙相遇,再下就是奉教主之命送令尊的骨灰与令堂合葬,同时寻找各镖师的家属,赠送银子抚养他们,你父母的墓也是再下派人重新修建的。教主得知令堂去世后,你流浪在江湖中,也派人暗中寻找过杨公子的下落,想派人把公子抚养成人,可惜没找到杨公子……。”赵小丰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道:“恐怕是想斩草除根吧!好在咱们盟主命大,逃出了你们的魔掌。”杨聪也一抖打狗棒道:“宋先生,请你让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纵然你们舌底生莲花,今日我也要向你们先算这笔血债,你们当中谁有份参与逼死我父亲的,先站出来受死,大丈夫恩怨分明,其他无关之人杨某也不与追究。”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长笑一声道:“杨公子,当年你父亲的死,确实与我们有关系,但他乃自杀身亡,非我们所逼,而且他当年保的是汪直这个狗官的镖,这些镖银都是他掠夺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咱们劫他的镖也没什么觉得不对,再说这狗官杀了我们弥勒教许多人,手中握有本教一件重要的圣物,信不信全由你,当年老夫参与了此次劫镖,你要报仇,就冲着老夫来吧!老夫如果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觉得冤枉。”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刚落,那个与他一同走在前面的西域大汉也大步上前道:“再下陆彪,是本教第十大护法,当年再下也有份参与此次劫镖,你要找我们报仇,再下也算一份。”杨聪道:“好!你们就一同上前受死吧!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伴。”说着杨聪的打狗棒一点,飘然跃到那两人面前,喝道:“拔剑!”那姓褚的老者和陆彪早已同时“刷”的一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但见那宋三桥身影一晃,横在三人的中间,道:“且慢!”只见他铁扇一张,朝杨聪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当年令尊之死,确实与我们有关,但并非是我们亲手所杀,令尊乃自杀而死,为此我们教主也好生后悔,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尽力弥补我们的过错,杨公子难道就不肯原谅我们一次么?杨公子,你难道就没犯过过错么?”杨聪一抖打狗棒道:“人都死了,纵然是黄金万两,也无法弥补,宋先生,请你让开,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杨聪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杨聪不敢忘你当年赠银之恩,你虽是弥勒教中之人,但我不会与你为敌,请你让开!”

        宋三桥听了笑道:“既然杨公子定要找我们弥勒教报仇,那么连宋某也算一份吧!你北京镖局中陆羽夫妇等七八条人命是宋某杀的,宋某平生杀人无数,这种背信弃主、忘恩负义之徒,宋某杀他也不后悔。”说着他铁扇一收,立了个门户,等杨聪进招。杨聪听了他的话后突然一呆,却是万万没想到那陆羽夫妇等人是他所杀,虽然这陆羽夫妇对自己百般虐待,但也罪不至死。他呆了一会儿道:“宋先生,你退下,这陆羽夫妇欺负我年幼,侵夺我的财产,把我赶出家门,这种人也是罪有应得,此事我也不与你追究。”杨聪见这宋三桥保护过夏敏,也暗中保护过自己,因此便不想与他为敌。那姓褚的老者听了笑道:“宋老弟,你退下吧,当年玉门关外劫镖,你并未参加,假如老夫今日血溅少林,保护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啦!”这宋三桥是个识大体之人,知道他们今天所来少林寺的目的,因此便不再说话,退到那神秘少女的旁边。

        那姓褚的老者长剑一点,道:“杨公子,老夫领教你的高招。”杨聪朝那西域大汉和弥勒教众人扫了一眼冷冷地道:“还有谁有份的?站出来一起受死!免得我多废手脚。”那弥勒教众人听了他的话后都冷冷地看着他,却是一声也不吭,那神秘的少女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看着场中的变化,人们均盯着场中杨聪三人。那姓褚的老者道:“陆老弟,你先退下,老夫先领教他的高招。”说完只见他长剑一点,纵身一跃,朝杨聪的咽喉刺去,喝道:“接招!”杨聪冷笑一声,手中的打狗棒一扫,荡开他的长剑,道:“一起来吧!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伴。”说着纵身一闪,打狗棒一抖,左一招“饿狗抢食”,点那姓褚的老者“百会穴”,右一招“棒打饿獒”,点那陆彪的“廉泉穴”,快似闪电。那叫陆彪的西域大汉正想退后,突然觉得眼前绿竹棒一晃,杨聪的打狗棒已经点到他的眼前,他慌忙之中只得长剑一架,朝杨聪的打狗棒架去,想荡开杨聪的绿竹棒,只听见“当”的一声轻响,剑棒相碰,溅出一星火花,那陆彪连连退了几步,才站住脚,杨聪却是飘然落地,那陆彪只觉得虎口发痛,长剑差点脱手,这才知道杨聪厉害,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刚才给杨聪的打狗棒一荡,也震得手臂隐隐发痛,才知道杨聪的内力深厚无比,知道是个劲敌,再也不敢大意,长剑一抖,斜刺杨聪的“关元穴”,他这一招叫“青龙出海”,是四川青城派正宗的玄天剑法,杨聪识得厉害,他见此人出手沉稳有力,迅捷无比,劲力深厚,长剑隐含风雷之声,知道他的武功不在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之下。那陆彪与杨聪对了一招,也知道他是个生平罕见的劲敌,也不敢大意,长剑刷的从旁边刺出,刺向杨聪的“气海穴”,杨聪见他的剑势有如行云流水,轻灵飘逸,如梨花吐蕊,也知道他是一个使剑的高手。只见两朵剑花一左一右向杨聪刺而去,杨聪脚下展开武当派的轻功八步赶蝉避开两人的袭击,手中的绿竹棒反点两人的“脑户穴”和“风府穴”,众人只见剑光闪闪,棒影如飞,瞬间三人打得甚是激烈。

        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见那姓褚的老者使的剑法正是青城派的玄天剑法,而且招数之精,内力之深,造诣竟然不在自己之下,顿时吃惊不小。众人见那姓褚的老者和那陆彪两人的长剑嗤嗤,一左一右夹攻杨聪,只见剑光绵密,剑气森森,一个的招数辛辣狠毒,轻灵飘逸,剑光如雪花纷飞,一个的招数精纯,变化多端,剑光如银虹,洒出万道寒芒,恰如一片天罗地网,从四面八方向杨聪刺去,在场的人大多数是使剑的行家,见这两人的剑术竟然精妙如斯,俨然能与江湖中几大门派的掌门分庭抗礼,均吃惊不小,都暗暗替杨聪担心。青松道长见那西域大汉的剑招轻灵飘逸,犹如毒蛇吐信,伸缩不定,矫若游龙,认识他使的正是西域天山派的剑法,这天山剑法近百前响誉武林,剑术之精,实不在武当派的七绝剑法之下,而且看那大汉的剑术造诣,实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再看那姓褚的老者的剑法,也认出使的是青城派的玄天剑法,而且看他剑术的造诣,似乎犹在玉虚子之上,均暗暗吃惊。心想:难怪这弥勒教的圣使白莲公主胆敢只带这几个人上少林寺来,单这两人的剑术,场中的江湖人士就少人是他们的对手。

        杨聪见这两人同时出手,顿时觉得眼前冷气飕飕,剑光闪闪,密如蛛网,才知道这两人果然是平生罕见的劲敌,暗暗后悔自己刚才的傲气,若是多几个这样的对手,自己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便凝神应战,杨聪此时外家硬功和内家劲力在武林之中已经是几乎无人可与匹敌了,他脚下展开武当派的轻功八步赶蝉来,倏进倏退,闪展腾挪,无不恰到好处,当真是迅逾飘风。手中的打狗棒使出打狗棒法中点、刺、劈、封、粘、带等招数来,看似轻描淡写,但招数变化繁复,轻灵迅捷,妙到毫巅,如灵蛇疾吐,翩如惊鸿,矫若游龙,左击右刺,似虚似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打两人胁下的“乳泉穴”、腰部“关元穴”、腰际的“伏兔穴”等三十六道大穴,迅如电光石火,恰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同时左手使尽内家真力,右手横掌如刃,劈、按、擒、拿等招数刚猛凌厉,变化多端,一掌接着一掌,刚猛无伦,凌厉无比,掌势如惊霆迅雷,掌力催紧,势如排山倒海,威势骇人,或出指如风,竟然使出了少林派的金刚指来,他时掌时指,交错使出,端的是势挟风雷,迅猛无伦,轻轻一劈或一点便把两人剑上的内家真力都化解了,每一招都是极精妙的上乘功夫,荡得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的剑光四处流散,功力之深,实已到了震世骇俗的地步!真个是静如山岳,动若江河!

        众人再看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却是剑如龙蛇疾舞,长剑东一指,西一划,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但见冷电精芒,缤纷飞舞,劲风激荡,声如裂帛,那流散的剑光,重又凝聚起来,匹练般的向杨聪重新横卷过去,剑光挥霍,剑气纵横,剑似天矫,如毒龙怪蟒,招数精奇之极。但见那陆彪倏进倏退,迅如灵猿,滑如狸猫,忽守忽攻,剑走连环,招招奇诡狠辣,点刺劈撩,宛似千万条银蛇乱掣,但见白光一闪,俨如长空电闪,武功卓绝,震世骇俗。而那姓褚的老者只见剑尖颤动,倏如银蛇疾飞,万点银光激射而出,虚实莫测,真如寒涛卷地,浪花飞空,千点万点飞洒而出,长剑有如银蛇疾窜,精芒耀目,剑光闪烁,如毒蛇吐信,出手奇快,似奔雷骇电,奇诡百出,剑势有如狂风骤雨,身体如影随形,却是已达到“心剑合一”的最上乘的内家剑法。但见三人兔起鹘落,瞬间互相攻了几十招,端的是惊险万分,激烈异常!

        这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合两人的功力正好与杨聪功力悉敌,武功在伯仲之间,瞬间三人打得难分难解,杨聪以一敌二,劲敌当前,精神大振,棒影翻飞,掌影飘飘,越打越快,他身负佛、道两家绝世内功,内功精湛,深不可测,愈战愈勇,体内真气鼓荡,罡气遍布全身,掌掌如巨斧劈山,隐挟风雷之势。而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剑势如疾风,那姓褚的老者长剑大开大阖,每一剑均带着嘶嘶的啸声,剑气弥空,嗤嗤作响,剑光如长河,势道之强,实属罕见,尤其厉害的是他脚踏九宫八卦步,步法纯熟无比,滑如游鱼,杨聪的掌力已经到了无坚不摧的境界,他好几次想击掉那老者手中的长剑,但好几次掌力拍在那姓褚的老者的剑身之上,只发出“铮”的一声轻响,那长剑隐有极韧的弹力,竟击它不掉,才知此人不仅剑术精湛,而且内功也极其深厚。而那陆彪长剑轻盈,飘忽如风,如灵蛇飞舞,每一剑刺出,紫芒乍吐,剑花朵朵,招招不离要穴,丐帮众人均替杨聪捏了一把汗。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每一剑刺向杨聪,只觉得他周身好像有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一般,竟刺不入,见杨聪的内力惊人,便不敢与杨聪硬碰,两人绕身奔走,如流星划空,避开杨聪的掌力,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尽刺杨聪的“命门”、“灵台”、“至阳”等要害,剑光如匹练,剑势如虹,招数奇幻,神出鬼没,杨聪也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两人的剑术竟然精妙如斯,当世之间也已经是少有敌手了,可惜误在弥勒教中自甘堕落。三人拼了一百多回合,杨聪渐渐看出了这两人剑招中的破绽,那陆彪的剑术虽精,内力却是远不如自己,因此他的长剑不敢与自己硬碰,一沾便走,而那老者的长剑之所以敢与自己的打狗棒相碰,全靠精妙的步法配合,卸去自己棒上的真力,实际内功也不如自己深厚,于是心中便有了注意。

        杨聪的打狗棒一封,突然只守不攻,紧守门户,暗运内力于棒上,一条打狗棒上下翻飞,舞得滴水不漏,顿时在周身形成一个两米多宽的圈子,杨聪此时体内已经融无相神功和太乙玄功两大绝技于一体,刚柔相济,周身柔如棉絮,刚如金石,发若雷霆,凝如山岳,但见绿气森森,棒影如网,密不透风。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见杨聪突然只守不攻,两人哪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见那老者一声清啸,顿时两人的剑气大盛,吞吐闪烁,疾如暴风骤雨,两柄长剑嗤嗤大作,破空之声甚厉,剑上似蕴含万钧之力,风雷滚滚,招数绵绵,如长江大河,源源不断,尽数向杨聪周身的要害刺去,却是趁机拼命进攻。但见杨聪一根打狗棒左荡右挡,尽数封住了两人的攻势,任凭两人的招数多么凌厉,却是无法突破杨聪打狗棒织成的棒网,两人连连攻了五十多招,连杨聪的衣角也没碰到,渐渐发觉不妙,又斗了十几招,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的攻势渐渐弱了下来,只觉得杨聪的打狗棒越来越沉重,弥勒教众人也暗叫不妙,场中许多人知道杨聪只守不攻,是在养精蓄锐,以逸待劳,那弥勒教圣使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与弥勒教其他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三人的打斗,一直关注着场中的变化,这两人在弥勒教中以剑术高超著称,他们均以为两人至少能与杨聪打个平手,没想到现在败迹已露,均暗暗拔出兵器以备不测,准备在两人危险之时随时出手相救。

        三人又斗了十几招,那陆彪内功最弱,渐渐开始感到气喘嘘嘘了,那姓褚的老者毕竟年纪太大,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杨聪见两人的脸色微红,呼吸加速,知道两人的体力已经消耗,知道反攻的时机已经到了,他刚才把内力贯于打狗棒上,只守不攻,就是引诱两人来攻自己,消耗他们的内力,果然两人拼命进攻,与杨聪的打狗棒硬碰,体力消耗甚快,渐渐暴露出两人的弱点来。杨聪大吼一声,猛向那陆彪攻去,置那姓褚的老者不理,那陆彪顿时险象环生,那姓褚的老者连忙来救,杨聪便突然棒法一变,压向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之上,那姓褚的老者慌忙之中不及施展他那精妙的九宫八卦步,只得与杨聪硬战。杨聪同时左右攻敌,左掌暗蓄内劲猛拍而出,内劲外吐,拍向那陆彪的剑身之上,他含精蓄锐许久,此时突然反攻而出,力道非同小可,震得那陆彪的虎口剧痛,手臂酸软,长剑几乎脱手而出,吓得他连忙退后,绕身游走,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被杨聪的打狗棒一压,重逾千钧,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也被震得胸口隐隐发痛,他虽然内力深厚,但毕竟年纪已经太大,气血衰弱,而杨聪正是年轻力壮之时,因此斗了许久,渐渐感到气力不足,现在突然被杨聪的打狗棒猛压过来,几乎喘不过气来,也只得撤剑疾身后退,满场奔走。杨聪奋起精神,连向那陆彪下杀手,左手拳打掌劈,指戳爪擒,右手的打狗棒点、打、戳、挑、刺,招招凌厉无比,那姓褚的老者只得连连来救,杨聪故计重施,只逼得两人左支右绌,东窜西跳,狼狈不堪,眼看就要败在杨聪的手下,丐帮众人均松了一口气,知道再过五十招,这两人定会伤在杨聪的掌下或棒下,都暗暗高兴。

        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也知道不妙,那陆彪一咬牙,便想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见他右臂一挥,寒芒闪动,长剑抢如中宫,剑上聚集了所有的内力,连着整个身体猛向杨聪冲去,像一个皮球一样向杨聪弹射而出,势如离弦的箭,从杨聪的背后猛扑过来。杨聪见他突然猛攻过来,已经猜到他的企图,心中早已有所防范,见他突然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哪会与他硬拼,于是便拔身一跃,一招“白鹤冲天”跃起,手中的打狗棒朝他的长剑一伸一绊,使了一招打狗棒法中的“带”字诀的招数,把他整个身体带向那姓褚的老者冲去,然后大喝一声,打狗棒猛点他的“大椎穴”,他出手快如闪电,这“大椎穴”乃人的身、手、足三者之交会,乃人体三十六大穴之一,如果被杨聪点中,轻则一身武功全废,重则当场死亡。那陆彪这一招志在孤注一掷,与杨聪同归于尽,因此力道甚猛,被杨聪一拨一带,力道更猛,脚下收势不住,整个身体向前冲去,变成向那姓褚的老者冲去,整个后背便卖给了杨聪,顿时大惊失色,那弥勒教众人见陆彪向杨聪猛冲而去,已经知道不妙,见此情景,均惊叫出声来。那姓褚的老者见陆彪猛向自己冲过来,只得慌忙侧身一避,他见杨聪的打狗棒飞快地点向陆彪的后背,情知不妙,但他被陆彪的整个身体拦住,危急之中突然大吼一身,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猛向杨聪胸口掷去。杨聪正想向那陆彪痛下杀手,突然见那姓褚的老者长剑猛飞而来,只得打狗棒反手一荡,奋力一击,震飞他的长剑,打狗棒仍然疾点而出,向那陆彪的“命门”点去,这命门更是人体的死穴,被点中不死也会瘫痪,他的打狗棒快似奔雷闪电,刚才荡开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只是瞬间停顿,眼看那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