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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墨西哥菜做得比它更好的了。”

“是得克萨斯一墨西哥菜,”曼妮拉纠正说。

“一旦提到墨西哥菜,曼妮拉总是突然变成语言纯洁论者。”莱特纳解释道。“让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莱特纳就从轮椅里站起,并走了出来。邦德对这个残疾的得克萨斯人的行动敏捷感到吃惊。

“你瞪大了眼于吗,英国佬?”莱特纳问道。“我还能走路呐!”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屋子的角落,抓起一根手杖。“我只有在屋里时才坐着轮椅,因为我很懒,而且喜欢滑来滑去。上路吧。”

第七章    “供给者”

曼妮拉驾车把邦德和莱特纳带到齐克公园正东,“巴登之春”大道地区。太阳已经下山,大学生们从校园里蜂拥而出。供应得克萨斯莱的餐馆在街道上一字儿排开,这些餐馆还提供其他美食。此外还有一家生意兴隆的体育用品商店,出售滑板和冲浪板。她把车子挤进“秋意餐馆”拥挤的停车场原子事实则是一些对象的结合,是彼此独立的感觉材料,或他们一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流行乐队的鼓噪声和拥挤的人群的喧哗声吓了一跳。邦德感到自己立刻成了一条出水的鱼,因为他四周都是比他小20多岁的小年轻。这里是一个美国各色青年的聚集地。既有身材俊美,身着剪裁合身的礼服的优皮士,也有衣冠不整物主义学说的局限性。在伦理学上,主张要实现幸福,必须这些景象使邦德有些眼花缭乱,但跟室内的装饰带给他的震惊比起来,那就算不上什么了。“太奢侈”和“太花哨”这些字眼立刻就会在人们脑际闪过。在前厅入口处的玻璃窗内,供奉着一尊猫王的雕像。它被装饰成一位“王”,手携一只玩具吉他把社会改革的希望寄托于仁慈的统治者身上,认为靠知识的“你没搞错确是此地吗?”邦德问。

“你会喜欢这儿的。”莱特纳说。

“此刻还说不上。”

“我知道,这儿很拥挤,也很吵闹,看上去就像身处噩梦之中。但这里的菜肴好得令人不可思议。看那些女人们。上帝啊,得克萨斯姑娘是全美国最漂亮的。”

“我认为人们会说加利福尼亚姑娘是全美最漂亮的。”

“胡说八道。看看四周吧。”

“他说得对,詹姆斯,得克萨斯的女人很美,”曼妮拉说。“很遗憾男人们都是蠢货。”

莱特纳对经理做了点手脚,使他们不用等上45分钟才轮到空位。侍者把一筐手工做的玉米粉圆饼和新鲜的家制辣沙司端到了他们面前。餐具都放在一只蜡制纸盒里,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这些银餐具都已经过消毒!”使邦德感到更加沮丧的是,莱特纳居然点了两轮冰冻的玛格丽塔酒。玛格丽塔酒是由银龙舌兰、酸橙汁调制而成的,在得克萨斯很流行,冰镇过的玛格丽塔酒看上去像是半融化的雪。邦德会乐于称它为一种“音乐轻喜剧饮料”。它是用一种加盐的酒杯喝的。他尝了一下,发现它的味道好得出奇。用它和着热辣沙司吃,味道更是不同一般。莱特纳和邦德一会儿工夫就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菜单上的菜当然以得克萨斯一墨西哥菜为特色。莱特纳和曼妮拉点了两份蕃萁培。他们建议邦德要么吃点蕃萁塔,要么尝尝辣椒肉馅玉米卷。他选了后者。作为美食家,他们分享着一碗黄色干酪、美国奶酪、红辣椒和烤土豆做成的干酪汁。当食品端上来时,邦德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据说,得克萨斯的一切都是“大”的,而这当然也适用于描述食物。硕大的辣椒肉馅玉米卷是由填了牛排的玉米粉圆饼手工卷成的,上面浇了一层这家餐馆独有的得克萨斯一墨西哥辣椒酱汁,还有已经融化了的奶酪,两旁则是由咖哩粉和洋葱烤制而成的菜豆。墨西哥饭菜充满了洋葱和土豆的味道。

“大好了,费里克斯,你赢了,”邦德尝过饭菜后说。“这真是太好了。”

“你瞧我们是怎么跟你说来着?”莱特纳说,嘴里正嚼着一大口鸡肉。他和曼妮拉正吃着鸡柳蕃萁塔,它们先是被浸在啤酒、菜油和香料里,然后跟洋葱、芫荽叶、胡椒粉搅拌在一起。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目标?”邦德吃完这顿丰盛的晚餐就问。

“事实上,阿丝丽。安德森医生正坐在养鱼缸旁边的座位上。”莱特纳说。

“她是列普罗凯亚的头儿,”曼妮拉解释道。“她是这家诊所卖给生物链公司时进入该诊所的。生物链公司介入并接管它时,列普罗凯亚诊所正面临倒闭。”

邦德的目光越过餐馆里的人头朝她打量着。一个有着模特儿身材的金发女郎正坐在一个膀大腰粗的牛仔的对面。她似乎已经30好几了,而且穿着一身很平常的工作服,却仍然很吸引人。裙子很短,露出她那长长的线条优美的双腿。安德森医生身上充满了自信和权威感。邦德也许不会把她跟一位医生联系起来,但他显然会把她放在他曾经与之打过交道的众多精英人物之列。

而她对面的40来岁的牛仔却像个红脖子的白种废物,粗壮,笨重,肥胖。他穿着一件无袖蓝衬衫,露出巨大的肱头肌,两只手臂上的文身令人侧目。衬衫背后的图案是一面南部联邦的旗帜。他还穿着蓝色牛仔裤和棕色牛仔靴。他那孩子气的圆脸上有一道令人瞩目的刀疤,在他的左颊上划出长长的一条。他最好不过地反衬出了阿丝丽。安德森医生的优雅与美丽。

“好啊,”莱特纳说。“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突破口。”

“怎么说呢?”

“跟她在一起的那家伙叫杰克。赫尔曼。他早已上了我们的名单,是一名小喽罗。如果他不是‘供给者’的一员,那他们实在是失去了一个很好的雇佣机会。”

“他的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曾因几起罪行而被判刑,坐了一阵子牢,后来又出来了。很可能他还在假释中,不过十个人当中有九个说他早已违犯了假释条例。15年前,他因贩卖毒品东窗事发,在监狱里蹲了三年。他的‘二进宫’是因为武装抢劫。他被判了十年监禁,但事实上只执行了六年。我敢打赌,他跟安德森医生坐在一起,决不是为了讨论他如何成为一名精子库的捐献者。”

“你认为这家诊所可能与‘供给者’有关?……”

“我没想到安德森医生也会卷入其中,”曼妮拉说。“她看上去总是那么受人尊敬。不过话要说回来,她也太热衷于享受各种夜生活了。人们曾看见她跟各色人等在一起,费里克斯。如果她脚踩两条船,我是不会感到惊讶的。”

“是的,还有我们的朋友阿尔弗雷德。哈钦森。有一阵子他俩在一起成了一件新闻。”

“我不知道是否是一种性的关系,”曼妮拉说。“不过是的,有几个月他们经常一起出入公共场所。”

“如果说那是一条新闻的话,那应该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不是一种性的关系。毕竟她是个收集精液的女人嘛。”邦德带着故作正经的幽默说。莱特纳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们如何在美国以外的地区出售精子?我觉得这很奇怪。他们那样做是合法的吗?”

“表面上是,”莱特纳说。“你是对的,这很不正常。别的精子库只在国内销售。列普罗凯亚却自命为拥有全美国‘最佳的精子’,并把它们卖给世界各地的诊所。我想,当事人会以为,只要是美国货,他就算做了一桩划得来的买卖。”

“跟我说说‘供给者’的事吧。”邦德继续说。

“他们已经活动了大约六年,”曼妮拉说。“联邦调查局三年前曾抓住过他们的一个头目,一个名叫鲍勃。吉布森的家伙。他被怀疑犯有组织犯罪团伙罪、非法出售武器罪和走私军火罪,但惟一可以证实的罪名是非法持有武器罪。他还关在监狱里。我们不知道目前谁是他们的头目,但正如我们已经告诉过你的,他们就在奥斯丁或附近一带活动。尽管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触角。有个人曾驾驶一辆大卡车,从阿拉斯加出发,途经加拿大来到阿肯色州。他被牵连进一桩携带名叫蓖麻蛋白的致命毒药的案件。”

“我知道蓖麻蛋白。”邦德说。

莱特纳继续说:“当加拿大海关搜查他的大卡车时,他们发现了4  支手枪、2万发子弹、13磅黑色炸药、新纳粹文学作品,还有3  本只能通过邮寄或通过国际互联网订购,而在大多数书店里都买不到的书。它们都是关于颠覆性战争的书籍。还有几册书是关于如何从蓖麻籽中提取蓖麻蛋白的。车里还有一只装满了白粉的塑料袋和大约8  万美金。”

“后来呢?”

“那家伙警告检查员不要打开那只装有白粉的塑料袋。他告诉他们那是致命的。电脑跟踪器上那家伙的图像非常清晰,所以他们放了他——当然留下了白粉。事后证明那是整整一袋蓖麻毒,足以毁灭一个郊区的所有人口——这是世上最最剧毒的毒素之一,而且还没有解药。”

“我了解这东西。”邦德说。

“那么,他们拿这东西做什么呢?尽管拥有这种东西并不犯法,但联邦调查局开始对他怀有兴趣。后来他在阿肯色州的一次小型交通事故中被抓了起来。在其他证据可以证实他的罪行之前,他始终隐瞒着真相。结果证明他住在奥斯丁。”

曼妮拉接过话茬说道:“我们从他的住所搜查到一磅半装在罐子里的蓖麻籽,还有更多的关于如何提炼蓖麻蛋白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