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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个老实忠厚、努力工作的男人,或许有些胆小,但已经很好了。

“辛苦你了。”君碠然和杨芷馨一起向他道谢。

守墓人只怯怯地笑了下。“哪里,这是我的工作,只是……我真的尽力了,你们不会投诉我吧?”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工作。

“当然,我们还要奖励你,如果不是你,情况可能更严重。”君碠然说道。

守墓人终于松下一口气。“不必奖励啦!你们不投诉我就好了,我带你们去杨先生的墓吧!”

“麻烦你了。”杨芷馨笑答。

“不麻烦。”

行走途中,守墓人将凌晨发生的事从头诉说了一遍,君碠然只听得眉头越皱越深。也许他该改变调查方向了,最近的意外,点火人似乎并非杨芷馨,而是杨凯声才是。

到达地头,守墓人留下君碠然和杨芷馨伫足墓前,他则默默循原路走了回去。

君碠然看着已经收拾完毕的墓冢。为了赔罪,守墓人不仅将附近的杂草清了一遍,还特地买来鲜花供奉,他是个非常认真于工作的人,可是……墓里躺了另一个同样认真工作的人——杨凯声。为了工作,他牺牲良多,一辈子像株无根浮萍,东飘西荡,不知安定为何物。

他是否曾经后悔过?不知道;但不管君碠然怎么想,都不觉得杨凯声是那种工作至上的男人,甚至,他有一种错觉,杨凯声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安定,但他却任自己飘泊,为什么?

“芷馨,你觉得师父是那种为了工作,不顾一切的人吗?”

“怎么会?”杨芷馨用力地摆下摆手。“爸爸才不是工作狂咧,他总是准时上下班,抽空陪我做功课,和我一起玩。他常说,虽然不能赚大钱给我过公主一般的生活,但他一定会给我一个温暖快乐的童年。”

“可是师父却为了工作,南北奔跑,害你一天到晚转学。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小时侯几乎没有朋友,因为每回才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你很快又搬走,最后,你也不想交朋友了。”

“是啊!”虽然父亲将她疼人心坎,但想起被排斥的求学生涯,她还是忍不住落寞。

“这不是很奇怪吗?师父不看重工作,最重视的只有你,但为何要为了工作让你陪着他奔波操劳?”

“这……”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想爸爸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疑点太多,他不得不猜测杨凯声有什么难言之隐,导致他无法在一个地方久留。“芷馨,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任何亲戚?”

她摇头,对于他一直问父亲的事,也开始感到不安。“你干么一直问爸爸的过去?”

“我在想,征信社被砸、墓地被挖,以及半年前你差点被车撞……这一连串事故,会不会与师父有关?”

“你是说爸爸生前得罪了人,现在人家来报复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

“不可能。”她不悦地嘟起嘴。“像爸爸那种稳重平和的人,怎么可能得罪人嘛!”是她惹祸还比较有可能。

“但……”他才开口。

“总算找到你们了。”一个声音适时插入,打断他的话。是昨天承办征信社被砸案件的那两名警察。

“你们找我们有事吗?”君碍然问。

“喔,我们是来告诉你,你跟卢委员来过警局后,我们就加强巡逻了征信社及你们两人的住家周围。结果刚刚在杨小姐家门口捉到一个正准备丢汽油弹烧掉她家的男人,经过询问,因为杨小姐帮他老婆捉奸,害他颜面尽失,他气不过,才想给杨小姐一点教训。”一个警察说。

另一个警察接着说:“现在案子破了,你们可别再找麻烦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君碠然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那他有没有说他是怎么砸征信社的?还有,他今早可曾在此公墓掘过杨小姐父亲的坟墓?”

“那种事再问问就有了。”两个警察耸耸肩。“如果你们不想再友人找你们麻烦,最好小心一点,别一天到晚得罪人。”说完,他们一起走了。

墓地里只留下君碠然与杨芷馨面面相觑。案子破了,只是一个蠢男人为了面子问题干下的蠢事,单纯得教人落掉下巴。

但……有可能这么简单吗?不知何故,他心底的不安并未消失。

第七章

明亮的日光灯投射在翻开的书本上,偶有一阵微风吹过,翻动书页随之起舞。

君碠然两眼圆睁,无意识地捕捉那飞跃的墨黑文字烙入眼帘,又瞬间消散。

“你这样看书,再看一百年也是没用的。”杨芷馨轻轻走到他身后,两条藕臂前伸搂住他的腰。

依恋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就算没事也想跟他赖在一起,只要有他在身边,喝水也像糖蜜般甘甜。

他跃上九重天的神思受到干扰,缓缓落回原位。

“我没在看书。”他转过头,在她粉嫩的颊边轻啄一口。倚偎难舍不是女人的专利,自从两人互诈心意后,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的陪伴。

常常,不须言语累赘,只消两手相牵,互传的体温便能将两人心底的爱意传输到各自体内,累积、堆垒,到满溢。

“那我叫你吃饭,怎么不来?”虽然砸毁征信社的犯人已经捉到,他还是住在她家里,说什么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他必须保护她。明明一个多礼拜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不知他在担心些什么?

但反正她喜欢他的陪伴,自是高高兴兴地招待他住下喽!

“我在想事情。”他拉过她的手,把玩她修长的十指。

“嗯?”她轻吟。

“最近好安静,平和得像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想太多了。自从征信社被砸后,你就不准我接工作,我们两个天天待在家里,除了上夜校外,就是吃饭、睡觉、做功课,不安静才有鬼。”

“我是说找碴的人突然都不见了。”

“那是因为从头到尾找碴的人只有一个,而他已经被捉住了,自然没人再来找麻烦喽!”

“是吗?”那为何他心底的警钟依旧响个不停?

“别想了,你这样日也烦、夜也忧,小心老得快喔!”她伸手抹平他眉间的皱纹。

“老一些也好。太年轻显不出魄力,又易招蜂引蝶,麻烦。”

“是啊!你长得帅嘛!”她不满地哼了两声。

他执起她的手轻吻一下。“嫉妒?”

她摇头,一个翻身,落到他怀里。“你敢对不起我,哼!”

一个喀嚓声突然响起,君碠然诧异地眨眼,发现他的双手被铐住了。“你干什么?”

“你若去打野食,我就把你铐起来,拴在身边,一辈子别想离开我。”她将他压躺在地上,雪白贝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的胸膛上啃咬着。

他瞪着她,半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什么要求,你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哄骗我。”

她大眼圆睁,眨了一下、两下、三下——“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他笑。

她怔仲地点了点头。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要还搞不清楚你的个性,早被你整死了。”

“说这样。”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人家只是想问你,都一个多礼拜了,我可不可以再接生意做?”

“闷坏啦?”他举着被铐住的手在她面前挥舞。

她会意地颔首。“稍等,我找一下钥匙。”她开始翻起上衣、裤子……全身上下每一个口袋,越找,脸色越白。

“钥匙弄丢了?”他无奈地长喟口气。

她不奸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对不起。”

“算了,给我一根黑色发夹吧!”

“是。”居然会把钥匙弄丢了,她暗骂自己一声笨,匆匆忙忙跑进卧室帮他找发夹。

君碠然看着她莽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不禁摇摇头。若非有实际成绩证明,他还真不敢相信,以她如此冲动的性子,竟能干好一名侦探的工作。

也许冲动亦能化为冲劲吧!这是唯一能解释她工作成绩斐然的理由。

但也因为她精力充沛,要她长期闷在家里,是为难她了。既然一个多礼拜都没出事,是该解禁了。

他站起身,正准备去看她为什么找个发夹花这么长的时间,不料才到客厅,却瞧见杨芷馨正在跟一个人讲话。

他随手拿了个抱枕挡住被铐住的手腕,走到玄关。“是谁啊?芷馨。”

“邮差先生。”杨芷馨转身喊了声。

君碠然停住脚步,看着她从邮差手里接过信,再送走邮差。

她咚咚咚跑到他身边。“奸奇怪耶,碠然,这信是爸爸寄给你的。”

“什么?”师父离开都多久了,怎么现在才出现一封要寄给他的信,尤其,寄到这里也不对吧?这儿是杨家,不是君家耶!“你先把发夹给我。”

她递过发夹,看他用牙齿将发夹咬直,然后伸到锁孔里拨弄两下,手铐就这么掉了下来。

“好厉害,你怎么做的?”她大张着嘴。

“如果你不是急着自立,教完防身术后,我就会接着教你开锁、解除防盗措施的技能了。”他睨她一眼。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那现在学来不来得及?”

他不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中的信观看。“这是我旧家的地址,那房子被查封了,因此信才会退回这里,不过这中间的过程也太久了吧?”他说,摸着信封。“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他撕开信封,一把小巧的钥匙掉下来,落在他掌中。